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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连环卦2(这就2016了)

作者:冷七棺材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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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要算卦,家里人包括我都好奇起来。杜老头摸出三枚铜钱,往我家地上随手一抛,就看到那铜钱当啷啷的在地上转几个个圈有正有反躺在地上。

    杜老头看了一眼,捡起,再次抛出。如此一直重复了六次。我嘟囔,啥玩意,算个卦算了六次,肯定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杜老头一巴掌甩到我头上,“额去你娘类蛋,你个瓜货数学才是体育老师教咧!”

    我师父看看有些尴尬的我爸妈,烟锅子一敲,“七娃子,不懂了吧,老杜头可是正宗的六爻,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说着,我师父看向那老杜头,老杜头闭上眼,不多久才睁开,满脸疑惑,“额咋觉着不对劲咧!”

    看老杜头这模样,我师父也纳闷了,“咋回事,你倒是说啊!”

    “乾宫第一卦为乾,先变其初爻,下卦变成巽,卦成了天风姤,然后再变二爻,巽又变成艮,就成了天山遁,再变三爻,艮成了坤,卦变成了天地否,然后是四爻变,卦为观,然后是剥,第六变最上爻不变,因为上爻为宗庙……”

    “你他娘的别废话,说点我能听懂的!”我师父吹着胡子瞪着眼。

    “老刘啊,这卦象显示你和七娃子只有三年的徒弟缘!”杜老头扶扶金丝眼镜。这话一出,屋里人都疑惑了。

    我师父嘬着烟嘴,不说话。我觉得这是个报复的好机会。

    “杜老头,就你能!多大点人就知道熊能!”我学着我爸骂我的话,冲那杜老头喊。

    我师父哈哈大笑,杜老头过来揪住我衣领子,巴掌不要钱的照我头上甩,“叫杜大爷!看额不撕烂你的嘴!”

    “杜师傅,是不是算错了啊,要不再算一次!”我爸探着脑袋。

    “建国,这算卦的起卦原则就是无事不占,不动不占,不为同一事反复占问。杜老头不会出错的!”我师父吐口烟慢吞吞的说。

    “杜老头,咋会只有三年呢!”两个老头大眼瞪小眼,忽然齐齐变色看向我。

    “老杜,快给七娃算一卦!”我师父说话都有些哆嗦。

    杜老头不多说,再次起卦,后来老杜头明显的长出了口气,“老刘,咱想多了,这娃子命长着咧!”

    我师父眉头同样舒展开,“奇了大怪了!这咋回事!那不成是老头子我……”

    在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看到师父的烟杆子一僵,那老杜头默默不语,又是出手抛起铜钱。

    卦出,杜老头两眼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三枚铜钱,张嘴就是一口血喷出来,所谓卦不算亲,这杜老头是拼着反噬给我师父卜了一卦,他俩是多年好友。

    我师父的烟杆子缓缓放到桌上,这烟杆子他从没离过手,睡觉都要捂着。

    “老刘,此卦大凶,还有连绵不断之势!不简单,不简单,这世道,怕是要乱了!”杜老头说话竟不带起了那独有的口音。梦呓一般。

    “何解?”我师父出奇的镇静。

    “老刘,写一个字给我看看!”杜老头也不擦嘴角的血渍。

    我师父找了块石子,停了一会,在地上画出一个“回”字。

    杜老头口中念叨,“回啊,小口在里,大口在外!大口包小口!小口为你,那大口……”

    杜老头和师父两个都不说话了,杜老头问,“老刘,你这世上还有什么和你牵挂之人!”

    “咱俩相交数十载,你还不知道,老头子孤身一人,到现在除了七娃子,哪里还有牵挂之人!”我师父瞅瞅我,道。

    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看的烦了,“行了,说了这么一大圈,没事小道爷我出去玩去了!”

    我觉得无趣,转身就要走,却不料身后齐齐两声大喝,“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小道爷出去玩去了!”我不耐烦。

    俩老头却是忽的站起身,脸色骇然,我师父哆嗦着手,“快快快,老杜头!”

    杜老头有些惊慌失措,三枚铜钱刚拿在手里哗啦啦竟然洒落了一地。

    老杜头愣了半响,忽然苦笑,“老刘,莫算了,此卦已出,这天下道门怕是要受到前所未有的一场冲击了!”

    我师父闻言,又拿起烟杆子,“建国,你们先出去!”

    我爸自然答应和我妈带着几个哥哥姐姐出了屋门。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师父和杜老头出了屋门。找到我爸。

    “建国,三天后我就要带七娃子走!”

    纵使我爸妈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不舍,迟疑道,“刘师傅,这么急!”

    “不能再等了,建国,事情就这么定了!”我师父叹口气。

    我爸我妈不再说话,我妈红着眼一直摸着我的头,我是听见了的,“妈,你跟我爸不要我了?我以后不捣蛋了管不?”

    我仰着眼,说着就哭了起来,我才八岁,就让我跟着一个没见过的老头离开家,我不干。

    我爸说,“哭个啥,平常的劲都哪去了,男子汉大丈夫,走遍天下。不准哭!”

    我还是哭。

    “解放军离个家门就跟你一样?”

    我立刻不哭了,不能给革命同志丢人现眼。

    我爸没好气的摸摸我的头,说到底,他还是不舍的。有句话说的好,最调皮的孩子,往往是父母最疼爱的一个。我不懂,因为我爸我妈在我离别前真的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伤感。

    后来,我爸说过,“那年没有你师父,经历的就是死别,这一点生离算什么?”

    那三天,来我家里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门槛都被踏破了。特别是那胡家三兄弟,领着一群孩子,硬是给我家抬了一头杀好的肥瞟大猪。

    那几天,我就没出家门,天天跟我爸我妈杠着过,我是希望他们能够体会到我倔强里面的委屈。

    可惜,我失算了,除了我妈顿顿给我弄红烧肉外,几个人没一点留我的意思。

    我寻思着,走那天是不是要表现的绝情一点,一往无前,再不回家的架势。

    “妈,赶明我走的时候,你俩别送我,让我自己走就好了!”我使劲嚼着红烧肉,气呼呼的。

    我妈噗嗤一声笑了,然后捂着肚子笑的连连喊我爸,我爸闻声进来,不明所以。

    “建国,瞧咱着这个小祖宗,给咱怄气呢!

    我一张脸瞬间憋得通红,“等着吧,说不让你俩送,就不让你俩送!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你俩要是送了,我就不回这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