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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举动,明显就是既没承认,当然,也更加没有否认。
反正,冷念清本来就是他户口本上名正言顺的老婆,他也没啥理由否认才对。
当然,他主要目的,还是希望看见冷念清着急撒泼的一面,他突然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真有点失常了呢?
而冷念清,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使劲儿在两人身后跺着脚,末了紧急跑了过去,又想继续跟李奶奶解释。
可是这一次,却是陆逸尘突然转过身来,看向冷念清,眼神明明灭灭,仿佛洞若观火。
他用嘴型无声的对着她说道:“不过是被李奶奶随随便便误解了一两句而已,冷念清同学为什么会这么在意?难道是心里真打算……”
冷念清原先迈出去的步子,生生停顿在了原地,再也不敢继续朝前迈动一步。
对啊,陆逸尘说的对啊!
她干嘛要这么在意不是事实的事情呢?她心里根本就没觉得她跟陆逸尘之间的关系有些什么不平常的东西啊!
她就应该身正不怕影子歪才对啊!
“陆老师,你可别误会,我真对您没什么非分之想。”她攥紧了拳头,趁着李奶奶背转着身体,极其小声的又说道。
陆逸尘一愣,心里突然涌上来一种非常不愉快的情绪,但却是稍纵即逝。
他刚想要再打趣身边的小姑娘几句,耳边却传来老人的声音。
“念清,快过来跟你男朋友一起吃面吧,我早就已经给你们提前准备好了。”
恰也在这时,李奶奶笑容灿烂的朝冷念清招了招手,又跟陆逸尘说了几句话,这才满意的微驼着背,走到了帐篷里面特设的小厨房去了。大概是看到李奶奶已经走进了小厨房里,一向耳聋的她再也看不见听不见任何东西,陆逸尘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撑着俊脸,看向冷念清:“冷念清同学,我又没说你对我有非分之想,这么激动的否认做什
么?弄的更像是你心里有鬼一样。”
冷念清心下大惊,随即纠结不安的咬着嘴唇,鼓足了勇气,噔噔噔走到陆逸尘身边坐下,张嘴就说:“陆老师,谁心里有鬼了啊?我也不过是随随便便胡乱一说罢了,陆老师您又何必这么较真……”
陆逸尘,她的陆老师,要不要这么自恋?
果然,他在别人面前摆出的那副温和稳重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现在果真是在她面前现出原形来了。
陆逸尘抬眼看了冷念清一眼,见她气得连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但又迅速消失无踪。
眼睛表面一片平静,但是眼底,却是满满的笑意。
他优雅拿起筷子,挑了挑里边的面条,这才悠悠开口,连头都没抬:“哦,真是随便乱说的?今天故意带我来这里,难道不是为了让老人家认为我是你的男朋友?”
“喂,陆老师,才不是这样呢,谁……谁知道李奶奶突然就这么说了啊,我才没有这么想呢,陆、陆老师,你……你不能误会我,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根本对你你没有那方面的……唔——”
冷念清急得身上都冒了汗,几乎是手舞足蹈的坐在陆逸尘的对面结结巴巴的解释着,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嘴里,便已经被面条堵了个严严实实。
陆逸尘收回将面条强塞进冷念清嘴巴里的手,继续将面里的葱花全都挑到了冷念清的面碗里:“很吵!”
他有点不乐意听她所说的那什么“我真的对您没有任何特别兴趣”的话,所以,只能堵上她的嘴。
是个男人都会不愿意听到女生说“自己没有任何魅力,对他没有任何兴趣”的话吧。
冷念清嘴巴里塞着一大口面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在喝了好大一杯水之后咽下去,难受的连眼泪都充斥在了眼睛里。
她哆哆嗦嗦的用手指向陆逸尘,义愤填膺:“陆老师,陆逸尘,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你别以为你是我老师,我就可以脾气好到真就这么容忍你下去啊!告诉你,我忍耐的程度是有限的!”面对女孩子的满脸怒气,陆逸尘却依旧雷打不动的坐在凳子上,一脸淡然自若的表情:“一碗面条都堵不住你的嘴,竟然还能说得出话,冷念清,要不要我改天带你去公园,去验证一下你的嘴巴是不是都能
装得下大象呢?”
“呀,陆逸尘你你你——”明明已经在陆逸尘面前有一定免疫能力,可是,每一次却还是被他气得张口结舌,愤恨不已。
她是怎么招惹上眼前这尊活菩萨的?
她怎么会跟自家老师坐在一起吃面的?
还真是,悔之晚矣。
“陆老师,我也不爱吃葱花,你干嘛要都夹到我碗里?”
“陆老师,你把牛肉还给我,快给我!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陆老师,你别得寸进尺啊!喂,这是我的面,你不是有洁癖吗?你怎么可以吃我的……”
“陆逸尘,你你你……”
……
一时之间,整间小小的棚子里,充斥着的,全是女孩子怒气冲天的声音,以及男人,依旧淡然自若、成熟稳重的口吻。
虽然看似火药味十足,但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温馨……
李老太太从厨房里走出来,去跟前来接自己回家的老头子汇合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冷念清坐在凳子上,拿着筷子去拼命抢夺陆逸尘碗里的面条,一脸狼狈模样,而陆逸尘却优雅的坐着,任凭她再怎么想抢夺,却依旧将碗里的面护得好好的。
她被气的脸色通红,恰恰没有注意到,一向冰冷淡漠的他,在看着她时,那双漆黑的深眸里,已然满是浓到骨子里的宠溺和笑意……
“香兰,念清身边的那个年轻男人是谁?”李爷爷撑着个拐棍,在自己老伴的搀扶之下,才可以勉强稳住身体。李老太太微微一笑,握住了自家老头的手:“不管是谁,但总归,是可以将念清捧在手心里的男人吧。念清这孩子,以前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罪,理所应当有个男人这样宠着她、护着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