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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钟逸皱着眉头:“你先回家,我送她去医院。马上回来。”
“不要。”丛琮仍旧没有抬头,刚刚看到霍钟逸居然为了慕时雨,不顾斯文,和人打架,她可以联想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费心费力照顾慕时雨,就像那个男人说的,霍钟逸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在做慕时雨的护花使者,她有什么事,他就会出面,替她解决。
那自己在他心里,又算什么呢?难道连慕思雨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吗?
“听话。”霍钟逸第一回见到这么不讲理的丛琮,烦躁地命令道。
“不要。你可以给她叫车子。”丛琮站在前面,挡着路。想跟自己赌一把。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很讨人厌。慕时雨受伤不轻,送她去医院天经地义。可她就是不愿意,谁都可以送,但这个人不能是霍钟逸。她不愿意霍钟逸跟慕时雨亲密地搂在一起,不愿霍钟逸一次次替慕时雨解围,他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多角的关系何时才能到头。霍钟逸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妻子。
丛琮越想越觉得伤心,脸色苍白得像是被抽干了血。
一直在旁察言观色的慕时雨小声地劝道:“阿逸,放我下来,把那边我的鞋子拿过来,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霍钟逸看看丛琮,又看看慕时雨,点点头,把慕时雨放到路牙子边坐下,捡起鞋子,递给慕时雨。
慕时雨微微弯曲膝盖,想要穿鞋,却疼得眼泪飙了出来,又死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
霍钟逸见状,抢过鞋子,说道:“别逞强了,我送你去医院。”他半跪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替慕时雨穿上鞋子,又将她横抱在怀里。
“不要……”丛琮的声音哑哑的,带着些不敢置信的颤抖。
霍钟逸不想浪费时间,无声地绕过丛琮往前。
丛琮刚想伸手扯住霍钟逸的一角,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霍小砺打断:“我也去。”
丛琮的手僵在了空中,霍钟逸点点头,示意他跟上。
丛琮看着他们三人朝着车子走去的身影,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
霍钟逸那时说过的话如雷贯耳。“我想给小砺一个完整的家”,“我们结婚吧”,“我们是两棵树”,“试用期什么时候结束”……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已经团聚,自己或许才是多余的那个。
她一直以来都如履薄冰,霍钟逸那么优秀,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最最渺小的那个,她没想到会和霍钟逸结婚,会成为他的妻子。但这一切发生了,她拼了命地想要站在霍钟逸身边,想要追上他的脚步,成为能匹配他的人。
可是现在,冰碎了,梦醒了。或许,他们真的不适合。
丛琮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默默地转身,消失在华灯初上的夜里。
霍钟逸把慕时雨安置好,扶着车窗,寻觅丛琮的身影,可早已没有踪迹。
这里离家已经很近了,丛琮应该没事的。霍钟逸有种不详的预感,只好拿这个借口宽慰自己。
“小砺,我本来想去接你的。没想到发生了这个事……”慕时雨歉然道,“对不起。”
霍小砺摇摇头,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霍钟逸将霍小砺留在车里,一个人陪着慕时雨看伤。
慕时雨笑道:“阿逸,你说,我们才见了几次面,你都已经陪我上过多少回医院了。”
霍钟逸没心情回应她的玩笑。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慕时雨一愣,回道:“不知道。”
霍钟逸抬头看着慕时雨,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刚刚是怎么回事?”
慕时雨泫然欲泣:“阿逸,我实在不想让你知道,这七年,我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可今天,贾桐找上门来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有平静的生活了。”
霍钟逸看着慕时雨捂着脸哭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巾,问道:“你说说看。能帮的,我帮你。”
“阿逸。”慕时雨抬头,深情地说,“我多希望能回到过去,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从慕时雨的嘴里,霍钟逸了解到,这七年,慕时雨在国外一直过着非人的生活。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赚钱养活贾桐这个不学无术,只顾做着画家梦的男人。偶尔画作被人拒之门外,失意的贾桐就会对慕时雨拳打脚踢。
“阿逸,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失败?”慕时雨哭道,“小时候被霍甲西父女虐待,成人了,还被这样一个男人侮辱。”
慕时雨看着霍钟逸讳莫如深的脸色,又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阿逸,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要是我当初听你的话,留下来,可能我们现在……”
“好了。”霍钟逸抬头看看液晶屏,“到你了,我扶你进去。”
漫无目的走在街上的丛琮,不想去找宋一程,也舍不得钱住旅馆。她走啊走啊走,天色褪去了泛旧的昏黄,不可避免地堕入黑暗。
广场上,音乐声嘈杂,大叔大妈们笑意盈盈地跳着交谊舞。丛琮看着发了会呆。手机铃声响起。她本以为是霍钟逸,没想到却是汪洋打来的电话。
“喂,你怎么那么久才接啊。我都打两个了。”汪洋的声音永远都充满着活力。
“奥,对不起,我没听见。”
“你在干嘛啊?怎么那么吵?”少年有些微恼,丛琮的声音隔着电话,像是隔了一层水膜,让人怀疑她是否真实的存在。
“没干什么,在外头。”丛琮小走几步到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汪洋,你有什么事吗?”
“奥,导师我帮你联系好了。我回头短信发你联系方式。他说你要是有空,这段时间可以先来北京见一面。”汪洋顿了顿,说出自己另一个想法,“你来呗,我给你指导指导,你这闷头复习没人指导可不行。”
丛琮握着手机,百感交集:“好,我明天一早就来。”
震惊的汪洋,没想到丛琮做事这么果断,当时就不知道该回什么了。直到丛琮道了再见,挂了电话。他才翻箱倒柜地整理起衣服来。
“你干嘛啊?”室友奇怪地问道。这都几点了,发什么疯。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心情大好的汪洋自顾自地挑挑拣拣。
丛琮回到家里,简单地收拾好行李,买了一张午夜起飞的机票。匆匆出了门,关门的刹那,她看着漆黑的屋子,缓缓地合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