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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我要见瑶儿, 还要你允许不成?”肖承启气急败坏的大吼, 双目圆睁, 挽了袖子就要冲上去揍周成易, 一副不把他打趴下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段云琪一把拦住他, 劝说道:“不要冲动。”他跟周成易接触了多次, 这些日子周成易又多到段家作客, 他对周成易这人还是有一定了解,他说这话绝不是表面上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道:“王爷,还望你通融通融, 瑶儿失踪这么长时间,家母在家十分着急,我跟表弟也是心急万分, 表弟会失了分寸也是情之所至, 刚才多有言语冒犯,还望王爷见谅。”
周成易听他这么说还算满意, 只是想到瑶儿遭受的折磨, 她身上带着的那些伤, 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心疼又难过。
这件事里虽有他的原因, 但眼前这两个人也是失职, 一个大哥,一个表哥,居然没有把瑶儿保护好, 害得她落到柳青山的手里。
尤其是肖承启, 看到他就想让人把他暴揍一顿。要不是他捣乱,瑶儿就会平平安安在家给他做茶点,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现在就是想要找个借口,让侍卫好好收拾他一顿。免得看到他就心烦。
周成易扫了段云琪一眼,淡淡的道:“你把他带回去,告诉你的父母不用担心,我晚些时候就会把你妹妹送回去。”
“凭什么?”肖成承启像只暴怒的狮子,朝周成易大吼道:“我们来就是为了把瑶儿接回去的,你凭什么不放人?”
段云奇也觉得这样不妥,皱起眉头道:“王爷,这样不好吧?”
“你们今日带着大队人马进进出出,又在城里到处搜索找人,已经引起许多人家的注意,如果现在让你们把瑶儿带回去,肯定很多人家都知道是她出了事,到时候流言蜚语传起来,你叫她怎么办?”周成易在这儿不一停顿了一下,打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接着道:“你们先回去,我晚些时候找人再把她平安送回去,至少有一个妥帖的安排。她在我那,你们大可以放心。”
段云琪略微思索了一下,觉得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只不过肖承启还是有些倔强,他怎么可能放心呢?周成易那只老狐狸明明就对瑶儿虎视眈眈!他事先警告道:“这些话可是你说的,我们就听你的安排,如果瑶儿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说到做到!”威胁的意味浓浓,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火药味。
周成易挑眉,嘴角往上一勾,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意,“我随时恭候。”
“你……”强制忍耐的肖成启又被周成易挑起了怒火,就像一个易爆炸的炮仗,幸好被段云琪及时拉住,不由分说的就被拿出了醉仙楼。
“你干嘛拉我,让我把他暴揍一顿不是更好?”出了醉仙楼,肖承启依旧愤愤不平。
段云琪睨他一眼,“你确定你打的过肃王?还是说你打的过他身边的两个侍卫?”
肖承启没有接话,气鼓鼓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段云琪没看他,转身走了。
肖承启连忙追上前去,不甘心的道:“真就这么走了?”
“不然怎样?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段云琪道:“我还要回去禀告父母,再让家中的下人都闭嘴,这件事就要这样烂在肚子里,再不准任何人提起。”
说完大步走了,肖承启沉默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醉仙楼,正好看到周成易带着两个侍卫从醉仙楼里出来,动作敏捷的翻身上了马,一扬马鞭,绝尘而去。
……
周成易带着段瑶要的什锦八宝粥回了小院,他出来的时间不长,回去的时候段瑶还在熟睡,白露就在旁边守着她。
白露见到他进屋,站起身向他行礼,他抬手免了白露的礼,把手上提着的什锦八宝粥交给她,“待会儿给你家小姐吃。”
白露接过八宝粥,点了点头,“我拿去温着,免得一会儿冷了。”说完出去了。
周成易走到床边,俯身打量床上的段瑶,许是吃了药的缘故,见她睡得还算安稳,只是眉头依旧微微蹙起,脸上的伤还留着一团青紫的痕迹,叫人看着心疼。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微凉的手指贴上她脸上的伤,只是稍微触碰了一下,就像是害怕把她碰疼了一样,又很快把手收了回来。
这时候,段瑶浓密得像小扇子的睫毛颤了颤,幽幽地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周成易那张俊脸,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了之后,开口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周成易嗯了一声,微笑着道:“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了。还给你带了醉仙楼的什锦八宝粥,我叫白露拿去热了,正好你醒了,我这就叫她端来给你吃。”
说罢走到门边,叫了一声,不一会儿,白露就把什锦八宝粥端来了,又伺候段瑶起了床,再用过什锦八宝粥。
周成易就坐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吃,她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碗筷,“你也一起吃些吧。”
周成易觉得这个提议好,他已经好久没有人陪着一起吃饭了,当然,什么府中管家下人之类的不算。
他以前就曾想过,要是哪天段瑶坐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用膳,感觉会比花开还要美好吧,想来食物的味道也会更美,他便欣然同意了,还叫白露去厨房让人另外多准备了些其他都吃食。
这是第一次两个人一起用饭,感觉很好,整个过程都很温馨,虽然一直本着食不语的规矩,但是周成易就是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
吃过饭后,又用了茶,周成易对段瑶道:“一会儿婉蓉长公主会过来,她会亲自送你回家。”
段瑶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有婉蓉长公主送她回家,那是太妥帖不过了,婉蓉长公主的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想来其他的人就算心里有些怀疑,也不敢大张旗鼓的讲出来,对她的议论也会少了许多,她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也很感激他对她的用心,站起身来对他蹲身一福,“多谢王爷,王爷对段瑶的帮助,段瑶没齿难忘。”
周成易如深潭一样的双眸深深凝视着她,心中暗暗想着,我不要你的什么没齿难忘,你只要以身相许就好。他想他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了,而且要快,是越快越好。
没多久,婉蓉长公主就来了,见到段瑶,也没有多问,只叫随行的嬷嬷又给段瑶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还专门处理了一下她脸上的伤痕,嬷嬷的手艺很好,就那么几下,她脸上的伤就被遮掩住看不出来了。婉蓉长公主还重新送了一套首饰头面给段瑶,只说是因为喜欢她才给她的,叫她好生收下就行了。段瑶自然又感谢了一番。
临出门,婉蓉长公主和周成易在房间里说话,只听她沉声问道:“你都想好了吗?”
周成易躬身道:“这件事就劳烦姑姑了。”
婉蓉长公主见他说得诚恳,想他是真的动了真心,伸手拍拍他的肩头,“那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多谢姑姑成全。”周成易真心实意的向往中长公主行了一个大礼。
婉蓉长公主都脸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容,大步出了房间,领着候在院子里的段瑶,坐马车离开了小院。
马车里宽敞舒适,段瑶和婉蓉长公主坐在一起,婉蓉长公主一直侧头打量她,脸上一直带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仿佛她是什么值得好好研究一番的珍宝,看得段瑶都不好意思了,低垂下头,避开她打量的眼神。
婉蓉长公主忽然笑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连声道:“好,好,好,真好。”
还没等她回过味来,忽听得婉蓉长公主问她,“你觉得肃王怎么样?”
段瑶不解地眨了一下眼睛,脸色不自觉地就红了,连耳根子都一起红了,“肃王自是好的。”
“就这样么?”婉蓉长公主笑看着她,“没有其他的么?”
段瑶的脸更红了,闭口不答,婉蓉长公主也不追问,只细细看她,却是越看越满意的。
一路平安回到段府,马车就在段府大门外停下,婉蓉长公主亲自挽着段瑶的胳膊笑着下了马车。
有些听闻了些许消息的人家,早就暗中派了人到段府外面打探,见到婉蓉长公主亲密地挽着段瑶出现,都格外震惊,脸色就跟开染坊似的好看极了,忙不迭地跑回家去禀告了,可想而知某些人家里自会是人仰马翻。
不过这不是段家人现在关心的事,他们最关心的还是段瑶,见到平安被婉蓉长公主送回家的段瑶,段家人都感激不尽。
婉蓉长公主当众笑着道:“我十分喜欢段三姑娘,昨天与她畅谈了许久,不小心错过了时辰,今日只好亲自将她送回来。”
婉蓉长公主的一句话,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做了说明,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这就是这件事的真相。以后要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来,也是对她的不恭敬。大家都是人精,自然听懂了她的话,谁也不会去当那个傻子!
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了,但是对于段家人来说,段瑶的这一场失踪,还是叫他们心有余悸。
尤其是李氏,抱着段瑶痛哭了一场,她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段瑶真的出了事该怎么办?特别是在看到段瑶身上的那些淤青和伤痕时,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哪个做母亲的会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何况还是她一直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女儿,遭受这样一场大难,她简直就像重新活过一回。根本不敢想象再来一次会是怎样?
还好有段瑶一直劝着她,告诉她已经没事,了才让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抱着她的手依然不放,并且严令禁止道:“以后不准随便出去了,出门也必须带上足够的人手。”
段瑶哪敢不听,连忙保证道,“母亲你放心,最近我都不出门了,就乖乖地老实地呆在家里,看书作画学女红,哪儿也不去。”
段馨也在旁边帮腔,“母亲你放心,我也会帮你看着瑶儿的。”这件事也叫她吓得够呛。
段瑶看了段馨一眼,段馨向她眨了眨眼睛,姐妹两个人心有灵犀,心照不宣。现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李氏哄好。两姐妹也配合得完美无缺。李氏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段家其他人自然也是对段瑶诸多关心,祖母,父亲,哥哥,还有最可爱的宝儿安哥儿,他们都围在她的身边,对她嘘寒问暖,安哥儿还把自己藏的零食,塞到段瑶的手里,“姐姐你吃,吃了糖,身上的伤就不痛了。”
段瑶笑着摸摸他的头,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吧唧一口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安哥儿真疼姐姐,姐姐好开心。”
一家人在锦瑟居里呆了好长一段时间,谁都舍不得离开,最后是段瑶实在撑不住了,连连打哈欠,老太太张氏才道:“大家都散了吧,叫瑶儿好好休息。”
“是啊,是啊,我们都出去吧。”李氏也跟着道。
一群人终于离开,妙言端来了汤药,段瑶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把碗还给妙言,躺回床上,安静的睡了。
只是睡到中途,她又梦到了那个壮汉,把她像破布娃娃一样,将她丢来丢去,她一会儿摔在地上,一会儿撞到墙上,撞得她浑身都快散了架,疼到无法呼吸。她还没回过神来,画面一转,两个笑得狰狞的嬷嬷朝她扑了过来,奸笑着撕扯她身上的衣服,粗糙的手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还用尖利的指甲掐她身上的嫩肉,她哭着大喊,失声尖叫,声嘶力竭!
“大哥救我!”
段瑶随即猛然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环视一周,这里是她熟悉的锦瑟居,她已经平安获救了。
妙言听到她的叫喊声跑了进来,扑到床前,关切的道:“三小姐是做噩梦了吗?”
段瑶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回想起梦里的情形,身体微微发抖,“噩梦有些吓人……”
妙言道:“三小姐不怕,妙言在这儿守着你保护你。”
段瑶嗯的一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三小姐,还要再睡会儿吗?”妙言问。
段瑶摇了摇头,“不用了,给我洗漱吧,我想到外面花园里走走。”
妙言连忙扶了段瑶下床,又叫了丫鬟进来给段瑶洗漱。段瑶用过早膳,就到花园里去散步。
此后几天,也是如此。段瑶都乖乖待在家里。要么在房间里看书写字,要么到花园里散步。段家人也都随她,只要她高兴就好。
……
段禀文知道是怡宁郡主刘玉婷绑架了段瑶之后,当天夜里在书房里呆了许久,写了一本奏折,陈述了刘玉婷的祖父承恩候十大罪状,第二日上朝直接交到了景熙帝面前。
承恩候吓了一大跳,他深知自己在景熙帝面前没什么面子,唯一能够依靠的太后又不是景熙帝的亲生母亲,景熙帝对他客气,完全是因为他平日里在景熙帝面前小心翼翼,一直比较听话,但是现在段禀文参了他一本,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连忙站出来解释,“皇上冤枉啊!段大人奏折上说的那些事儿,我完全不知道,纯粹就是栽赃陷害。”
段秉文正色道:“事情是不是真的,承恩候心中清楚明白,你也无需在此叫冤,只需皇上命人去查,就能知道这些事情的真假。”
景熙帝早就看不惯承恩候了,只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处置他,才把他丢在一边没有管,此时既然段禀文参了他一本,他就顺水推舟,也不管承恩候是不是真有冤屈,直接叫人严查。
一时间朝堂之上,人心浮动,仿佛发现,风向好像要变了。
且说承恩候回到府中,叫人去查清楚了段秉文针对他的原因,得知是跟刘玉婷有关,立马把刘玉婷叫来臭骂了一顿,还把她关在房间里禁足半个月,刘玉婷自然不服惩罚,每日在房间里吵闹,砸烂了不少好东西。不过承恩候正忙得焦头烂额,也没太多时间管她就是了。
……
周成易坐在书房,处理完手上的最后一件公事。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起头问跪在地上的侍卫,“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侍卫道:“一切准备妥当,就等王爷安排了。”
周成易揉了揉骨节分明的手指,嘴角边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那就开始吧。”好戏也应该上演了。
当天夜里,被关在房里十多天的怡宁郡主,趁着看守的嬷嬷没注意,打晕了自己的丫鬟,把丫鬟装成自己睡在床上,她则偷偷溜出了房间,从后院的后门跑了出去。
跑出了承恩候府,怡宁郡主刘玉婷一路飞奔,一直跑到柳树巷的一间小院子门前。
她四下里看了看,门前真的有一棵大柳树,确实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她走上前去,院子门是虚掩着的,她伸手推开门,怀着忐忑的七上八下的心情走了进去。
院子里没有人,刘玉亭试着叫了一声,“有没有人啊?”
话音刚落,屋子里传出沉沉的男声,“进来!”
刘玉婷听到那声音,心中顿时一喜,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提起裙摆,脚步欢快地跑上台阶,伸手推开房门,激动地走进房去。
房间里有些暗,她看得不是十分真切,但是她依然能够辨认出来,那个背对着她的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她对着那个背影,心情紧张无比,如有一万头小鹿在心头狂跳,羞涩万分的道:“肃王,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我真的好高兴!我就知道,只要我真心实意的喜欢你,总有一天会,你也会喜欢上我的。现在,我真是太开心太欢喜了。”
背对着他的男子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心情也是愉悦的,说话的声音也格外温柔,“我看你跑得好像很累,喘得也有些厉害,想来这一路过来不太容易吧。桌子上放着有水,你先喝杯水缓一缓,休息一下。”
“谢谢肃王。”怡宁郡主刘玉婷欢喜非常,只觉得今晚周成易的声音真是温柔如水,对她的关心也是那么美好,叫她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她依照他的话走上前去,果然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茶杯,茶杯里倒了一些茶水,闻起来还有一股清香味,她想也没想,端起茶杯就把里面的茶水喝光了。
“这茶真好喝。”她笑着道。
那背对着她的男子又笑了一声,“好喝就好。”
刘玉婷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摆,鼓足了勇气,“肃王,我……”
“嘘——”背对着她的男子忽然出声,叫她不要说话,刘玉婷只好住了嘴,听得他道:“今晚的月色很美,陪我好好的欣赏一番。”
刘玉婷顺着看向窗外,外面是有月亮,只是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月色很一般,根本算不上多美。但是周成易说很美,那就是很美了,她就愿意陪着他看下去。
只是不多一会儿,刘玉婷就发现她看到的月亮变成好几个,眼前一花,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然后,她隐约看到背对她的男子站起了身,大步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她想要伸出手去拉他的衣摆,却被他轻轻挣开了。
紧接着房门打开,男子走了出去,另外又有两个人扛着一个人进来。
他们把那人放在床上,接着过来把她也弄上了床,期间她想要叫喊,想要挣扎,却是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身上虚软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动作。
那些人干完这一切就走了,只剩下她跟床上的人,她觉得自己好热好热,像被火炉烤着一般,拼命想要撕扯身上的衣服,那些衣服都变成了对她身体的束缚,只有脱光了才能得到解放,她就真的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