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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模糊里有个身影挡住了视线,我还在食不知味只觉悲楚难抑时,等过了一会那身影还没移开我感觉异样,将泪花眨掉了一点点凝聚目光。
眼前是一张原本总是带着嘻笑怒骂神色而这刻却冷沉的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的脸——蒋晟。他看我的眸光很复杂,我辩驳不出里头的情绪为何,只听他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单刀直入:“莫向北在哪?”
霎时那片眸色里浮出的情绪令我全身僵硬,我读出的涵义是——沉痛。
但紧随着他低下了头漠然告诉我:“我不知道,你别来问我。”说着便要绕开我而走,他只走出两步就被我从后紧紧拖住,我说:“他的手机突然变成了空号,我找不到他了,这座城市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蒋晟,我求你告诉我他在哪。”
这一刻,哪怕卑微祈求,只渴盼眼前这人能将他的去处告诉我。
蒋晟回转头,眼神难言纠结,他说:“季苏,你不该回来的。”K突然在我身后低斥:“哪那么多废话,知道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个女人,知道她的神经已经脆弱到快崩溃了吗?”
蒋晟目光转了转,上下打量K,回过眼来问我:“他是谁?”不等我开口,K一个箭步横档在我身前冷笑了说:“我日日夜夜陪着她,你说我是谁?”
蒋晟大怒,扬起手指指向我:“北把你捧在手心当宝,他一出事你就转身找了别的男人!季苏,我怎么就没看出你是这种人尽可夫的贱人呢?”
他真的出事了!我推开K跌撞着冲至蒋晟面前,“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
蒋晟发狠地瞪我:“想知道是吧,那就跟我来。”
墨绿色的陆虎里,我与K坐在后座,蒋晟把车开出城区就一路狂飙,像不要命似的。途中K握了我颤抖幅度越来越大的手,其实不止是手,整个身体都以无可控制的频率在发着抖。
K对我并无它念,他暖热的掌心传递过来的是安抚与平定人心,也或者这是一种治疗方式,渐渐的心绪平静。抬起眼,与后视镜里蒋晟愤怒的视线对上,他一个急刹车使我跟K都因惯性向前倾撞在椅背上,听见蒋晟在前一声怒喝:“到了。”
当前脚刚迈下车我就腿软地往后趔趄着倒在K的身上,他扶住我的腰,放眼一片山头一块块竖立的碑,蒋晟竟然带我们来了墓地!
不,不可能!
在我腿软到完全起不来时K在耳边低语了句,我心头震了震,这才就着他的力站起身来。之后跟在蒋晟身后而走的一路,我脚下步伐极其凌乱,若非K有力地扶着我肩膀可能早就摔倒在地。忽而蒋晟嘎然止步,我差点一头撞上他的后背,沉冷的语声从他口中传出,却不是对我:“你来干什么?”
视线绕过他向不远处投去,有个颀长的身影寂寥而站于那处,听到蒋晟的质问缓缓回转身来,我眯起眸定定看着此人。即使明知此行回国遇见他的可能极大,却也没想过会在此处再见,陈华浓。
他的目光扫过我时有惊异,转而垂眸淡淡讽刺自语:“北,你藏她那么好,她终究还是回来了。”我是脱开K环住的手而跌撞着跑向那处的,绝不相信他们传达的意思,离了陈华浓两米距离时我一个踉跄终还是摔倒在石板地上,膝盖先麻了再疼,却已然不作顾念,因为我的目光直直钉在陈华浓身前的墓碑之上。
那上面清清楚楚刻着一个“莫”字,但底下名字却是:丛云。
莫丛云,他的父亲。
旁边的位置墓碑上同样有个刺目的字——贺,老爷子的名字我不知道,但是贺这个姓氏却令我惊痛。确认了不是他,我却没有一点好过,指尖抠在石板上磨出了血。
蒋晟在后道:“你要的答案给你了,我没有骗你,在这些事发生后没有人知道北去了哪,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陈华浓忽然冷笑:“蒋晟,你与他妄称兄弟,他想尽一切办法护她离开便是不想她得知这一切,你却把人领来这,今天你薄待了她终有一日他会找你算账的。”
“那就来找我啊!我等着。”蒋晟大吼,随之一拳挥了上去,陈华浓反应极快地避开并回了一拳,将蒋晟给打地往后趔趄了两步,脸上立即发青,可他却红着眼怒喝:“陈华浓,你没资格站在这里!若不是你们姓陈的,会让北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好一个家破人亡!
我从地上摇晃着爬起来,毫不犹豫就扬手挥了陈华浓一巴掌,也不知他是没防备还是怎的,竟让我着着实实打了一掌。我一字一句质问:“老爷子和他父亲是怎么没的?”
陈华浓的瞳孔缩了缩,“清姨失踪的那天早晨,他睡下后就没再醒来。”
那个早晨我本守在和室门外的,那时候老爷子就......那么:“他的父亲呢?”陈华浓低下头,“北带了你离开京城有半月,回来后他就先把他父亲保释出来,可第二天人就从楼上跳了下来。那之后便是一场鱼死网破的战争,沈家、陈家、楚家,纷纷有证据流落出来,各有人相继被调查,北就是在这时候消失的。”
蒋晟哑着声在旁说:“我都准备好了陪着他干,哪怕压上我全副身家。”
陈华浓:“阿晟,他就是不想拖你下水。但是我想不通,既然他已经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为什么会突然中断并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想不通我却明白,莫向北要的不是鱼死网破,他要的是这些人彻头彻尾地失去一切,然后悲哀、绝望,至死方休。这才能告慰他父亲的在天之灵,以及老爷子不能瞑目之痛。
所以,打从莫向北把我送到费城那刻起他就下了决定,哪怕当时莫父还在,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以及老爷子的突然归去都让他无法再隐忍。他回来是要孤注一掷,却没料他父亲自杀,成为了压断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至此,他再无归路。
与我,也成诀别。
忽然我的情绪不像来时那般濒临崩溃了,甚至渐渐冷静下来。低头仔细看那两块碑,默然而想:你早就决定了要与我分开,我固然没法拒绝。那么,如果不是你我两心背离,是否可以理解成,生生离别至少你还活着。
是我率先迈开了离开的脚步,身后顿了数十秒才听见有步伐跟来,却没人嫌我走得慢也没人越过我,就一步一步跟在我的身后。
等来到车前时我回转过身,K自然就在近处,他的后面跟着陈华浓。我幽然而问:“你妹妹呢?”陈华浓蹙了蹙眉,开口却先是道歉:“是我的错,不该带你们回京的。”
我不理他这话,只问:“你妹妹陈佳南呢?她是死是活?”
他的眼神猛的一震,数秒以后答:“还活着,不过与死差不多。她被检测出来有双重人格精神分裂症,被关在了精神病院。”
我仰天讽笑:“便宜她了,她该死!”
钻进车内,手脚齐整地坐下,腰背挺得笔直。
蒋晟无言回座开车,将陈华浓撇在路旁没去理会。他的情绪低落也卸了怒意,不再肆意飚车,车厢内气氛沉凝。不过在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我就打破了沉寂:“楚桥怎样了?”
蒋晟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淡声道:“被楚国华送走了,楚国华就她一个孙女,宝贝的不行,他也没意料到楚家也有把柄落在北的手上,一出事就先把人撤了。”
“陈家那边目前是什么形势?”
“陈东平倒了,不过陈家根基稳固,保他无事肯定是能成的。”
“沈家呢?”我条理分明的一个个询问过去。
“翻船了,成了陈家的弃子,所有的事都被拱到最前面。”
我安静地听着,没去多下断语,垂眸在心中沉了沉,最后问出:“那清姨呢?”蒋晟的回答是:“不知道,自贺老没了后她就好像没有见,应该也被北送走了吧。”
是了,莫向北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母亲一个就是我。在那样的事情发生后,他怎可能不顾及他的母亲,定然也将之安排了去处。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曾经云清跟我提起的澳洲,因为苏醒那天K用手机跟陆少离联络,还让我和他视频过。当时他的神色有着不耐烦,也说有事要办,恐怕指的就是云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