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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王婷救人她也在场,看到她有身好本领,还替她高兴来着。自家男人在聂营长下做事,自然希望跟王婷处好关系,就是希望聂营长能够提点自家男人。
王婷那天腾空飞翔救人的英姿,征服了在场所有的军嫂,等她走了之后,不少的军嫂打听她的事。王婷不常住部队,一个星期只有一天在部队,她早上来的时候,部队军嫂都没起来,自然没人知道她来了,走的时候也没人知道。
部队里都知道聂营长处了个对象,见过王婷的人不超过一双手,跟她说得上的话更是凤毛麟角了。
春泥住王婷隔壁,王婷来部队时,两家常会走动,多半是春泥去王婷家,走动多了,关系自然比其他军嫂要好些。军嫂打听王婷的情况,谁不清楚,只觉着有点面熟,好像见过一两次,真要问点实际情况,一问三不知。
春泥自认为她跟王婷关系好,王婷做好事,她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再加上她们不知道王婷的事,只有她知道那种秘密的兴奋,等到她们问到她时,她才慢悠悠道出些王婷的事。
被救的那家是五营的,知道她跟王婷关系好,还特意上门感谢她一番。春泥面上推辞一番,不是她救的人,哪好意思收人礼,心里可高兴了。
她男人也夸她了,春泥就更高兴了。
人就是这样奇怪,在部队王婷除了她没有其他谈得来的军嫂,春妮面上高兴,心里其实是看不上她的。看吧,王婷是聂营长对象又怎么样,一来部队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跟人来往,在部队除了我,谁会搭理她。
王婷救了人之后,军嫂们个个崇拜她了,春妮心里就不得劲了。军嫂见面都得捧一把王婷,好像部队里除了她优秀之外,其他军嫂都是平庸的人,夸聂营长有眼光。
让春妮难受的是,她男人的表现。向来严肃不喜说话的人,回来也在她面前夸王婷这好那好,一次两次,她还能笑着以对,次数多了,心里就好像梗了跟鱼刺。
部队的通报表扬跟嘉奖,春泥更是心上压了块大石头。军嫂表现出色,男人在部队也有面子。虽说当兵的要想在部队往上爬,要靠自身的本事。但部队在提拔人才时,家属的因素也会考虑考虑。
王婷救了人,聂志杰脸上肯定有光,对他前途也有好处。
她男人说那番话时,她自己听出他隐藏的羡慕。春妮自认她不比王婷差,相反,因为她是城里姑娘,反而有些看不上王婷这个乡下姑娘,只不过王婷跟她没有利益关系,那点看不上压在心底,没让人看出来。
再加上赵谷雨这几天,老在她耳边强调,王婷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明知道赵谷雨的话不可信,心里还是有点反感王婷的。
上次碰到尹营长的妹妹尹莉莉,尹老师说了些王婷似是而非的话,听那意思好像王婷在学校也不是个安分的,跟学校里的男生关系不正常。上次无意中发现尹莉莉惦记聂营长,不可告人的心思后,春妮对她的话也不太信,谁知道她有没有故意抹黑王婷,拿她当枪使?
但也不影响她心里反感王婷,暗笑聂营长傻乎乎的,头上不知道戴了几顶绿帽子。
自家男人在聂营长手下做事,春妮反感王婷,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见着王婷的面,依旧热情满满,只拿着那两个鸡蛋觉得很烫手。见着王婷还像以前一样待她,有好东西还惦记她儿子,不免有些惭愧。
她也知道自己无缘无故不喜王婷,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愧疚就想对王婷好点,脸上的笑也就真了几分。
王婷多敏锐,一来就发觉了春泥对她的态度跟以前不同,没有漏过她眼底的不喜,但没有恶意。怔了下,不知道春妮为什么不喜,之前两人还处得挺好的。
她这人从不委屈自己,春泥不喜她,她也不打算凑过去,却见着春妮就算不喜她,面上也是和和气气的,还送了把菠菜给她,王婷才给了两个鸡蛋给她,然后春妮对她的态度跟以前差不多。
两人没有仇怨,也没有利益往来,春妮和和气气的对她,王婷自然也和和气气的对她。
“你是不是很奇怪,觉着嫂子们都在看你?”春妮跟王婷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恩怨,白得了王婷的东西,总是不好意思的。看到王婷目光往那边军嫂扫过去,已猜到她的想法。
“嫂子们看着都很高兴。”王婷说,其实她觉着军嫂们的目光比较微妙,特意看到她的时候。
“那是她们见着你才高兴。你都不知道,你救人的事部队传开了,特别是你身怀高深莫测的功夫,都想见见你这个高人。你平日里又不出门,楼里很多军嫂不认识你,知道你每个周末要来部队,这不,大伙待不住了,来操场等着认人呢!”
“原来是这样。”王婷说,知道了原委后,她就不开口。她以为军嫂们知道,她要跟聂志杰结婚了才那样激动的,原来是误会了。
春妮还等着王婷问她呢,等了一会,没见她开口,扭头看了眼,见她神色淡淡的,面上没有一点激动得意的表情。要是换做她,被那么多人崇拜,面上再平静,心里肯定激动得意啊!
也不知道王婷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心机太深沉才看不出来。
到了楼下,有人喊住了春妮,说是有事找她,看样子很急,还过来拉她。春妮纠结的看了眼王婷,不知道该不该过去。她已猜到,她们哪里是有事找她,是想跟她打听王婷的事。
“嫂子找你可能是急事,我先回去了。”王婷又不是没有眼色的人,朝两人笑了笑,然后上楼了,余光见到那军嫂点了下她的背影,问春妮她是不是王婷,见春妮点头,那军嫂咧嘴笑了起来。
王婷收回目光,不在关注后面的事。
看天色不早了,就去了厨房准备煮晚饭。煤灶里烧了煤球,上面还温着热水,王婷目光一亮,不知道聂志杰是不是猜到她会来,特意给她烧的水。
打水洗脸后,淘米煮饭。
“大白,今天炒什么菜?”带大白来,就是来煮饭的。她的手艺已经没救了,王婷也不打算拯救了,反正她嫁过来后,大白也是要陪嫁过来的。
大白翻了个白眼,就知道王婷带它过来不安好心,它就一个厨娘。想着王婷炒的菜,眼抽搐,不想王婷荼毒它的胃,任劳任怨地当厨娘了。
大白忙得跟狗一样,见不得王婷乐得清闲,在外面看电视,喊她进来指使王婷择菜洗菜,切菜炒菜就是它动手。
一人一鹅忙得热火朝天,谁也不知道聂志杰什么时候回来了,直到他的脚步声快到厨房门口了,烧火的王婷突然站起来,一把抄过大白手上的锅铲,挤开大白,站在它的位置,装模作样地在那里翻炒,听到身后厨房的门被打开,回头笑着说:“回来了,去洗手,菜马上好了!”
大白翻了个白眼。
聂志杰已经领教过小姑娘的厨艺,一言难尽,不放心才来厨房帮忙的,听到菜炒完了,不着痕迹扫了眼锅,锅里菜的颜色还是正常,说了声“好”,去洗手了。
等聂志杰进了洗澡间,大白立马抄过锅铲翻炒了几下,打起装盘子,让王婷端着出去。
王婷朝着洗澡间呶呶嘴,无声问:他看到了没有?
大白仗着聂志杰听不懂鹅话,“鹅鹅鹅”叫,嫌弃的撇了眼她。不知道哇,看到就看到,你怕什么,没出息。
王婷瞪它:我还不是为了你,担心你被当妖怪烧死。好心当成驴肝肺!
大白冷嗤,根本不信她满嘴跑火车的话。明明怕聂志杰,还那它当借口。
桌上四个菜,一个坛子肉焖干菇,一个腊肉炒长豆,一个干锅茄子,一个清炒菠菜,色香味俱全。
聂志杰洗手回来坐下后,一人一鹅端着碗不吃饭,眼巴巴的看他。
聂志杰不动声色扫了眼两人,夹了一筷子茄子进嘴,他已做好心理准备,吃进嘴的半生不熟或奇怪味道的菜。结果菜一进嘴,出乎意料的好吃,睨了眼小姑娘,才咀嚼几下吃下去,又去夹其他的菜。
“怎么样?好吃吗?”等聂志杰吃了一口,王婷迫不及待的问。
“好吃!”聂志杰没有吝啬赞美,尝了坛子肉好吃,给小姑娘夹了一筷子,“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人一鹅笑了,端着碗吃饭。
大白“鹅鹅鹅”叫。它又不是妹妹笨蛋,炒的菜怎么可能不好吃!看在聂志杰喜欢吃它菜的份上,大白决定以后少刁难他一次。
王婷暗地里竖拇指夸大白,贤惠地给聂志杰夹菜,毫不脸红的说:“好吃你就多吃了,以后我做给你吃。”
“好!”
一个星期不见,小姑娘的厨艺突飞猛进,可以说得上是个质的跃进,跟她之前煮的饭菜比,好像不是一个人做的。她之前做的饭菜,太难吃了,连猪食都比她的好。现在这顿,手艺不比大酒店的厨师差了。
“摆酒的事,你怎么想的?”
按照结婚礼俗,男女双方家都要摆酒。阿嗲阿哒就是她的娘家,娘家摆了,轮到男方家摆酒。可聂志杰家庭情况比较复杂,他养子的身份又尴尬,不可能去京城那边摆酒。
所有王婷有点发愁。
“我这边放在部队摆酒,酒席请楼里的军嫂做。”瞅着小姑娘满面愁容,大概能猜到点,聂志杰将他的想法说说。
“结婚那天,我从部队迎亲。你们学校旁边有条小道通到前面村子,那小道刚好够通一辆车通过。从前面村子到你家,走路半个钟头左右。”迎亲的人他都计划好了,部队邀请的名单他心里有数,这几天准备制作请柬送过去。
团长知道他要结婚,喜酒摆在部队,很高兴,特豪爽批了三辆大卡车给他迎亲装家具,不够跟他说。还说结婚那天他们营放一天假,让大头兵跟他一起去迎亲。部队好久没有喜事了,正好一起热闹热闹,务必将这场婚事办得盛大成功,喜宴的酒菜,部队包了。
团长的建议很好,喜宴的酒菜部队包了这事,聂志杰没有接受,违反部队纪律,不能开这个先列。
他娶媳妇是私事,不能用公家的钱,一个营也就五六百人,几百人的席面他还是请得起的。带着营里的大头兵迎亲,这个可以有。
“啊?”
王婷有点傻眼了,前世她没结过婚,结婚流程她不是很懂。知道男方家要摆酒,那是她看到过村里娶媳妇。她以为她的婚房就是她住的房间,结婚那天在村里转一圈完事了。部队的家,是等结婚以后搬过去住。
王婷想的好,村里离部队不远,她想部队就住部队,想住家里住家里,多完美啊!
王婷尴尬的笑了下,闹了个大乌龙!
“我都听你的。”
王婷眨眨眼,含情脉脉看他,笑得特甜蜜。这个甩手掌柜甩得特别干脆,家里这边有阿嗲阿哒把关,不用她操心,部队有聂志杰操心,也不用她操心。他只要负责结婚那天美美的就行了。
“吃完饭跟我去趟部队。”聂志杰突然说。
“去部队做什么?”王婷疑惑,刚刚还在说结婚的事,话题跳得太快,一下子反应补过来。
“你的奖品还在部队,一会领回来。”
王婷哦了声,不明白聂志杰为什么不拿回来,非要等到她来部队领。
大白的菜炒得太好吃,不但王婷吃撑了,聂志杰也吃撑了。收拾了碗筷,留着大白在家看门,两人去部队领奖品。
天黑了,楼下的军嫂都回家了,路上也没有人。王婷左右看看,然后蹭到聂志杰身边,偷偷拉着他的手。她的手一伸过去,聂志杰就握住了。两人就是什么话都不说,王婷也觉着幸福,希望那条路长点,再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