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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让着那帮子找寻的下人们,找了近一个时辰都未果,她不免哼了一声,在那尖声道:“平日里,一个个领着工钱倒是勤快,如今来救个人都这般磨蹭,白府养你们有何用?却不知平日里的松散,把你们一个个惯出了大爷、奶奶的脾性,真当白府无家威了么?”
说到这,她大喝一声:“文妈妈!”
“奶奶!”
文妈妈赶紧的从那边岸上指挥的婆子堆里走了出来,福身行礼。
文氏冷哼:“一会把这些个偷奸耍滑的奴才婆子们都给我好好记下来,待这次宴后,本奶奶要亲自的来审,到时该打发的打发了,该发卖的也都给发卖了。”
还在水中泡着的小厮们一听,不由得惊了一下,在那抬头不住的叫着冤。
却听得文氏冷哼一声:“都给我好好寻着,天黑之前若再不见人,到时也都别想好好的呆着了。”
说完,对文妈妈吩咐道:“去到大厨房吩咐摆菜,几时的天了,如何这般的没了规矩,让贵客饿着?”
“是,老奴失职,这就前去吩咐。”
文氏吩咐完这些后,转身对着那群夫人说道:“道是耽误了各位夫人赏花的雅兴了,不若咱们先移步吧,这里由着下人们来就是了。”
为首的尚书夫人在这呆了近一个时辰了,倒底还是有些难受了,这该看的热闹也看完了,有那精明的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是以也没啥看头了。
文氏这一提口,倒是给了众人一个台阶下,有那夫人说道:“还是赶紧的回府吧,怕是有不少闺阁的姑娘们吓到了呢,这会还在杏林中,也不知有没有下人陪着。”
“是妾身我失职,还请各位夫人们责罚才是,只是如今已是正午,哪有不留客食饭的理儿?还请夫人们先行食了饭后再回不迟。”
“行了,也都别磨蹭了,走吧!”
“是!”
有了带头的尚书夫人发话,众人自然好说了话。
文妈妈跑去厨房安排饭菜摆桌,文氏则带着各位夫人们重回了杏林,一路再绕回杏雨阁。
安婆子还不知自个主子已脱险,见文氏这就不管了,不由得心中暗骂,见那偷懒的小厮作着样子的凫着水,不由得加大了音量喊着:“各位还不赶紧的寻人,这是不管了我们姑娘的性命不成?”
大家伙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并未有多少行动,要知道这个时辰了还没找到,除了会游永暗中跑了,再不就是真沉塘了。
这沉塘找不到的,也只能等明儿浮尸,因为找到也不过是死尸罢了!
安婆子见无人相理,不免气急的破口大骂起来,只是不管她如何开骂,那群人都只是慢吞吞的游着,不见半点急态……
文氏将宴席摆在杏花林中,这样一来可一边吃着饭食,一边赏着杏花雨,再一个也可缓一缓,这落水之事给众人带来的扫兴心情。
待宴席摆好,文氏执杯自罚,又为着各位夫人敬酒一杯。
众人这才开始执箸吃将起来。
这酒过三巡,宴席过半之时。
只见文妈妈走了过来,对着文氏轻声耳语了一翻:“云妈妈来了,身后跟着一粗使的婆子,好似脸色很是难堪。”
文氏听罢,对着席上的夫人人请罪一声,正要离了席,不想,那云妈妈既肃着脸向着这边走来。
看到各位夫人小姐,先是福身行礼,最后又对文氏行了半礼:“大少奶奶。”
“云妈妈!”
云妈妈起身,脸色很是正经,不待文氏开口问事儿,却听她道:“这婆子跑到老夫人的佛堂,说是有人白日XX,且就在玲珑阁的偏院。”
“要知道,老夫人刚刚得知表小姐落水,正觉难过呢,这会儿既是有人那般大胆的有违常纲不说,还丢了白府的名声,这事儿,老夫人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这般算了。”
“是以,老夫人请了老奴来请示了少奶奶。”
文氏一听白日XX这事儿时,就觉得整个人心气难平来,再一看云妈妈那正经着脸色,在那说着什么常纲名声的。
若她真在呼名声,又何必派了人前来当众宣言?
这摆明是在逼她,怕她隐事,故意当着这般多的人说出这事,这明摆着是让众人作证呢,这个上官氏是不达目地不罢休啊。
还以为掉水那事已经完事了,却不想还有后招在这等着呢,这要毁人清白不说,还要毁了人的名声?
这一帮子人若去捉了奸,那十岁探花郎的姐姐清白没有了不说,还得入了内宅给人当妾玩弄,且还是以那种最让人瞧不起的方式进的府。
这样一来,自已多一个敌人不说,怕是小叔那里第一个就不会放过白家。
这群人,当真是不会用脑子么?
她正心思回转之间,云妈妈却抬眼看她:“大少奶奶!请指示!”
“老夫人如今久居了佛堂,不便理了这些俗事,只有一样,出来时,老夫人吩咐老奴带话于您。”
“妈妈请讲!”她极力控制心中的怒气,扬了笑的问她。
云妈妈看她一眼,一字一句很是正经的说道:“希望少奶奶秉持了公道!”
呵呵,公道!
老太婆当真是好笑之极。
尚书夫人听到这,将筷子一扔:“走吧,去捉奸!”
人既来这摆明说了,不去看这场戏可就说不过去了。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又是落水又是捉奸的,不就是让她们作个见证么?这是谁家的女子怕是要倒大霉了?这白日XX毁了清白不说,还会丢了家族脸面的。
文氏心里一阵阵地发着急,却见云妈妈眼神紧迫的盯着她看。
无法,只得挥手让文妈妈过来:“带了路,去玲珑阁。”
众位夫人们起了身,一些闺阁的小姐们也跟着起了身。
不想尚书夫人那稍显富态的脸,很是严肃的对着她们喝了一声:“都好好的坐在这赏花饮诗,那些个腌臜事儿岂是你们能看的?别到时污了眼睛!”
“是!”
一群十多岁的姑娘们低头聆听着教诲,目睹着这群渐行渐远的人群。
待人群远走,这些个姑娘们就在那里讨论起来:“你们可知那玲珑阁偏院住的是何人?”
“何人?”
“戚”一闺阁女不屑的冷哼一声,又急不可耐的在那得意的分享着只有她知的秘密:“听着那庶出的小姐说,好似那乡下的村姑住在她的偏院里。”
“她?”
有人疑惑:“她不是掉水里了么,如何还能干出这等丢人的事儿?”
“是啊!”
那开头的女子,不屑的瘪了瘪嘴:“这般久没找到,不是淹死了,就是会凫水跑掉了,说不得这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呢,要知道乡下人,有得攀,是不在乎这些个名声啊清白的,她们可不如我们闺阁里这般多的规矩。”
她折着手上的手绢,在那不屑的冷哼着。
一些听了她如此分析的女子,倒是大部分赞同的。
有那人还拿了手绢捂鼻:“所谓的泥腿子,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