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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满身疲惫,是被初晨的阳光照醒的。
夏天的日出特别早,不过五六点钟天色就已经大亮,昨天晚上又折腾的晚,刚醒过来的我几乎睁开不眼睛。
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自己还在陆南成房间的阳台上,只不过两个人的位置换了换,陆南成躺在地上,我压在他的身上睡着。
这样的姿势,一下子让我想起昨天晚上的暧昧旖旎,脸颊变得一片霞红。
至于我们从房间里带出来的那一条被子,一半被陆南成压在身下,一半盖在我的身上,陆南成的身形宽大,好一部分身体都光溜溜的露在外面,没有盖到被子,而且阳台的地面不是木质地板而是大理石,我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冷。
目光缓缓地搜寻了一圈,在陆南成的双腿下找到了我被他剥下来的睡衣和内裤,手忙脚乱的穿上之后,我将陆南成叫醒过来。
“醒醒,不要躺在这里了,会感冒的,要睡回房间里睡去。”
陆南成一脸茫然的睁开眼,精明如他也有些发蒙,好一会儿之后才哑着声音问我说,“几点了?”
“大概六点吧……”我也没看到时钟,只是推测着。
陆南成揉着眼睛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一个踉跄,就跟小时候被妈妈抓起来上学的孩子一样。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幼稚的模样,看着有些好笑。
陆南成掀了掀眼皮,大概刚好看到我嘴角的偷笑,他用鼻腔哼哼了两声,然后继续往里面走,走到床边就一头扎了进去。
他倒好,躺在床上又睡着了,连条被子也没盖,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
害得我担心他感冒,还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从衣柜里找了一条新被子出来,往他身上盖。
照顾好陆南成,我回房间看了手机,才发现不过就五点半,昨天晚上大概也就睡了三四个钟头吧。
脑袋沉沉的发晕,我也拉这辈子又躺回了床上,睡起了我的回笼觉。
在醒来,陆南成的房间里已经没人了,我换好衣服下楼,正好看到他西装笔挺的站在厨房里煮咖啡。
我走过去,揉了揉太阳穴说,“帮我也来一杯。”然后打开冰箱把吐司和黄油拿出来,煎了两个鸡蛋,做了两份三明治。
我一份,陆南成一份。
我端上盘子,他也倒好了咖啡。
今天的早上稍显安静,我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脸上一直带着可疑的红晕,就怕说了之后被陆南成取笑。但是陆南成也异常的沉默,没听到他戏谑的嘲讽我竟然有些不习惯。
我一边咬着三明治,一边去偷瞄陆南成,他刚硬冷峻的脸庞上竟然透着一丝苍白,这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陆南成在吞咽三明治的时候露出了不舒服的神色,但是一样的三明治我也吃了,应该不是味道问题,那么就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不舒服,比如喉咙痛什么的……
“咳咳!”陆南成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又皱着眉压了下去。
我马上明白了,“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只是喉咙不舒服而已。”陆南成铁青着脸色跟我说。
“感冒了就要吃药,别硬撑着。”我说着,就要离开座位去拿医药箱,谁知陆南成竟然将咖啡杯重重的放在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我被吓得一整。
他嘶哑的说,“都说不是感冒,只是喉咙不舒服。”说话时,他的脸颊有些暗红色,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发烧。
我在陆南成没有防备下伸手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陆南成十分的不悦,飞快的拍开我的手,皱着眉瞪着我。
我没有被他的坏脾气吓到,反而是一本正经的说,“还好,你的温度不是很高,最好是现在吃药压一下,要是你不想吃,也没关系,说不定下午就好了。不过状况变得严重了,你一定要跟我说,我会把感冒药随身带着的。”
“烦死了。”陆南成依旧发着脾气,但是因为我的态度一直太温和,以至于连他自己也觉得是无理取闹,就没在说什么。
我还想叮嘱他不要喝咖啡,喝温开水比较好,但是又怕陆南成的逆反心理上来。
我在大学里曾经上过几堂儿童心理学的课,生病的陆南成就跟发脾气的小孩一样,你的孜孜教诲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还不如放下大道理,试着去引导他,让他自己去理解。
所以我思忖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继续安静的吃早餐,然后宛若平常一样出门上班。
***
上班的时候我一直留心着陆南成的身体状况,几次进去他的办公室,都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红,应该是温度烧起来了。
感冒药我的确是戴在身上,但是现在拿给他又怕他发火。
就在我踟蹰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座位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我接起电话,“你好,我是陆南成的秘书许长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威严道,“是我。”
谁……我犹豫了两三秒,才想起声音的主人,马上挺直了酸痛的后背,紧张道,“你好,周女士。”
“谁让你这么称呼我的?”周女士的声音十分的不悦。
我捂着话筒小声说,“这里是办公室,我不方便用别的称呼叫你。”
周女士画风一转的说,“南城没有把跟你结婚的事情公开,呵呵,真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听着周女士的讽刺,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一件我只穿过一次的连衣裙,注定只能一直挂在衣柜里,再也穿不出去。
“周女士,请问你有什么指教吗?”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公事公办的平稳语气跟她说。
见我不生气,周女士大概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反而很快进入了正题,直接说,“我寄了两个快递过去给你,怕家里没人,就寄到公司了,一些是衣服,一些是补品,那种不正经的一副就不要穿,别丢了南城的脸面。还有你这么瘦,以后怎么生孩子,那些补品你要是自己不会炖,我就找个阿姨过去帮你炖。”
“不用了,您放心,我自己会的。”我连忙谢绝了周女士的好意,要是真来这个阿姨,恐怕就不是炖补品这么简单,而是二十四小时的监视了。
我继续跟周女士保证道,“我一定会把这些补品亲自吨给他吃的。”
“谁说是给南城吃的!”周女士呵斥道,“你是不是没认真听我说话,这些是给你吃,是你要生孩子,又不是南城。”
我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些所谓的补品,恐怕不是真的补品,而是促使女人更快怀孕的那些偏方吧。
但是对方是周女士,我也不能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交代完了这些,紧接着周女士又跟我絮絮叨叨了起来,全是一个母亲担心儿子的话。
“南城脾气比较倔,你们生活在一起,你要多照顾他,听他的话,不要跟他顶嘴,知道吗?”
“知道了,周女士。”
“最近换季进入夏天了,家里的空调别开太低。南城一换季就容易感冒,你作为他老婆,一定要特别注意。”
“知道了,周女士,我会注意的。”我在心里哀叹,不过你说晚了,他已经感冒了。
“南城吃不了颗粒状的药丸,如果他感冒了,你尽量买枇杷糖浆,也要把药丸磨成粉融在水里给他吃。”
原来陆南成竟然有这个毛病,我做了他两年多的秘书,这还真不知道。
“他从小时候就这样吗?”我开口问道。
周女士却突然发怒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记住了没。”
“是的,我记住了。”
周女士后续还说了很多,都是陆南成生活里的小细节,要不是很留意或者很关心他的人,不可能会知道。
但是周女士全部都知道,而且言谈之间全是对陆南成的担忧,这样一个母亲,我怎么看都觉得陆南成是她亲生的。
不会是陆南成自己搞错了,相信了那些什么他是充话费送的之类的烂笑话吧。
大半个小时之后,我总算是挂下了周女士这个滔滔不绝的电话,连忙往周围扫了一圈,还好大家都在认真的工作,没人注意到我的这个电话。
紧接着,我去来一趟茶水间,用铁勺子将感冒药磨成粉末,放进杯子里,泡了一杯蜂蜜水送去陆南成的办公室。
他正在打一个国际电话,用流利的英文对谈,说话的腔调不像是一般中国人说英语那么生硬,而是带着浑厚的英国腔,在加上他今天格外嘶哑的嗓音,就显得更好听了。
放下茶杯后,我没有先离开,而是在他旁边等着。
他在结束电话之后抬眸瞅了我一眼,问我说,“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喝口水,我们再说。”我说着,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陆南成又扫了我好几眼,还好最后妥协的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我替他“精心准备”的蜂蜜水。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陆南成喉咙一阵吞咽,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见他喝了我就放心了,我耸了耸肩膀说,“没什么,不就是加了点蜂蜜,你慢慢喝,我先出去了。”
“站住。”陆南成在我身后威呵了声,气势虽然是起来了,但是他自己也呛到了,猛烈的咳嗽着,“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