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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便上前说了几句,没想到惹的他们大怒,对她一阵怒骂,毕竟是前辈,阮小竹也不敢反驳,既然他们不听劝,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屾屾的回到秦川那里。
而秦川在之前阮小竹离开时视视偶尔也放在她身上,看“他”失魂落魄回来的样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听着秦川询问病人的话语时,阮小竹也很快恢复过来,认真的做着笔记,讲他所询问到的信息中选取重要的信息记录下来,知道他开始询问下一个人时,她又翻页开始重新记录。
就这么,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行动效率也越来越快,都比上了其他人的速度。
也让原本跟阮小竹闹过矛盾的人更加看不惯她,他们的区域都已经完成,现在正在帮小组的其他人分担任务。
其他的人并没有把他们的好心放在眼里,反而觉得他们是在急功近利。
因为伯叔为了提高大家的行动能力和积极性,下令登记一人二十个铜板,这对于平常的一天可能都没有这么多钱的大夫来说无疑是很大的诱惑,可如今,却都被阮小竹二人给抢去,心中更是怨恨难耐。
况且他们也都是年轻之人,有些人甚至还未娶妻,所以都打算趁这次机会狠狠的赚上一笔,但现在……。
原本在忙碌的两人感到许多双不善的眼神在看着他们,但转过头看时,却只看到他人忙碌的身影,一时间也懒得再管这奇怪的感觉。
可有种人叫做我不犯人人要犯我,阮小竹此时就遇到这种情况,一声高亢尖锐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强出头,本事到没瞧见多少,邀功的本领倒是见识了。”
那人说完还用怨毒的眼光看着阮小竹他们。
这让阮小竹原本动着的笔猛然一停,秦川也没有再继续勘察病人的情况,白皙亮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其实其他的大夫也并不全是因为钱的事而发怒,那只是一个楔子罢了,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最为之重要的,是在民间的医德。
而因为他们之前的行为全然没有顾及病人的感受,只想着自己的利息,所以让病者们对他们艾声不断。
想反,阮小竹和秦川一直本着医者的心态去面对每一个病患,站在他们的角度为他们思考,譬如对亲人的思恋,有什么心愿,都会耐心的听病者们的诉说,让他们尽可能的将心里的压力释放出来,以此免得增加太大的心理压力以消极的态度去面对病情。
却没想到竟在无意间得到许多的民心,名声也渐渐的扩大起来,这才是让其他大夫们感到眼红的真正原因。
而阮小竹在听到方才那人所说的话,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没有直说出来,只是在自己的心中隐忍着,同行之间本就会产生竞争意识,况且他们连同行都算不上,自是敌意更大。
她深吸一口气,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若无其事的对着秦川说着。
“秦川,我们继续,刚才你已经询问到病人家中的情况了。”
看到阮小竹这么风轻云淡的说出这话,秦川的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让他难受不已,但最终还是听从阮小竹所说的话,也装作忽视掉他们所说的话,再次认真的问着病患的情况。
但总有些人是得理不饶人的,原先说话的那人看着阮小竹他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中,心中更为恼怒,再次开口讽刺道。
“明明你爹是那么个德高望重之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真是给他老人家丢脸!”
“请你说话放尊重些,我是敬你为长辈,所以才没有还口,任由你说,但并不代表我给了你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理由!”
阮小竹承认,她在听到这话时真的怒了,她一生中最讨厌的就是拿她的亲人说事,她可以不管别人对她的恶言相向,但绝对不允许藐视她的家人们!
而原本蹲在地上的秦川也站起身来,半眯着双眼看着说出这话的人,眼中有种名叫杀意的东西一闪而过,身边的气场一下子就变得凌厉起来,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说出那话的人也突然噤言,没想到阮小竹会突然开口反驳他,还以为她会一直缩头缩脑下去。
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但四周又有这么多的人在看着,有同行还有病人,若是他今天被这么个年轻的小伙子给吓到,传出去还不贻笑大方。
对视这阮小竹二人怒意的双眼,那人为了莫须有的面子也只得再次壮着胆子开口讽刺,脸上全是嘲笑的意味。
“你看看你,一直都是秦川那小子在询问和救治,你只是在旁边一直拿着笔在写着什么罢了,本来全应该是秦川的功劳,凭什么也有你的一份力,你分明就是想要趁机得到奖赏而已。”
那人仿佛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其他的人也开始纷纷赞同起来,觉的确不应该让阮小竹捡这个便宜,于是那人的气焰更加大了起来,伸出满是老茧的手指着阮小竹的手臂出口骂道。
“你看看你自己的手,明明自己都有问题行动不便,还逞什么能说来救治病患,先把自己救好再说吧!”
其他的人因为那人的话哄堂大笑,放声开怀,全然没把阮小竹的心情放在眼里。
“你们……”秦川都为阮小竹感到不平想要出来替她说话,却被阮小竹一把拦住,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更不要因为她而和大家伤了和气。
从面上来说,阮小竹的确没有做些什么,只是将一些东西写了下来,但这东西又岂是什么简单的事。
秦川在询问患者的过程中,她一直暗中观察着病人的一些生命体征,面色如何,有些什么症状,同时还要把他们所交谈的对话简要却又突出重点的写下来。
他在救治的途中她也得把所用的一些药给记下来,以免之后再救治这人时会开出与之前药物相冲的药物。
看起来写比治疗病人要简单,实则是需要花更多的精力,不然为什么上课的时候会要求认真做笔记,随便写写不就好了。
就是深知这个道理,秦川才觉得心疼阮小竹,明明她其实花费了更多的东西,却被人说成这样,还一直强撑着。
“他”的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吧!秦川在心中想到,暗自观察着阮小竹的神情,想要看出点什么来,但“他”的眼神中无半点波澜,脸上又戴着面巾,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而其实阮小竹在刚听到那人提起她手的事时,眼睛的瞳孔猛然瑟缩了一下,心中一下子想到的是阿珣曾对她说的话。
心无力的颤抖着,努力让她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初,现在的她不能软弱,就算是为了不给伯叔丢脸,也一定得将心强大起来。
然而眼睛的平静如水,面巾下的嘴角却牵扯出一抹自嘲的笑,缓缓地走到那人的跟前,在白天的光亮下眼睛的颜色显得尤为突出,那是很浅的,却很有光彩的棕色,瞳孔的黑随着她的走进慢慢的放大,最终与那人平视着。
出乎意料的,她没有说出维护自己的话语,句句都从客观的角度来指出那人的错误。
“我自认为与你是没有什么仇怨的,可你如今却在这儿如此的恶意伤人,那我就抛开你的前辈的身份,认认真真说着你心中的不甘。”
“你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的威风?甚至还想从组织那里分到更多的钱?那么请问,你来这儿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按理来说我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不!你甚至比我还要高等一些,因为你的经验比我丰富许多,但为何现在得到的是百姓的怨声载道,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尊重他们!”
“原本现在时期就异常的特殊,病人们不但饱受着病魔的折磨,还得忍受和家人间的分离,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从我们这些可以出去的人带来一些有关他们家人的事!”
“他们难道不想逃出去吗?!可为何不逃?因为他们爱这个国家,不想因为自己使得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可你呢!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眼中肆意的嫌弃,口中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对他们无比的厌恶恨不得避而远之,那么请问,这样的你又何必来救治这些可怜的人,浪费你的时间也伤害了别人的心,还不如回家陪自己的亲人,你觉得呢?”
阮小竹的这番话令在场许多的病患都流出了眼泪,没想到看着如此瘦弱的男子,居然如此为他们的心情着想,就像把他们当成至关重要的人一般。
这让他们心中一下子就被暖意所包绕,有了生存的意念。
其实阮小竹在还是公主时就知道,大启国的百姓们都是淳朴之人,他们要的不多,只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人们都健健康康,无忧无虑便好。
她也知道这些医者并不是有意的想要针对她,他们的本质其实也不坏,不然也就不会轻易的被楚阳王说服来到这种地方。
也是为了让他们的亲人过上好日子才会只身犯险,也许是心里太过害怕,所以才会找个地方想要发泄吧,不过不巧的是这个发泄的对象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