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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为何还不回来,难道你不要小琴了吗……”
阮小竹心中一阵抽痛,走上前去,看见小琴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道泪痕,从怀中拿出娟帕为她轻轻擦拭着。
“小琴,我回来了。”
阮小竹将小琴的头用两手托着往上抬起,让小白趁此机会跳下床,再将床头的枕头扯过来垫在她的头下。这么冷的天儿,也不说盖着被子,这小家伙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阮小竹无奈的叹着气,又想办法把小灰解救出来,将被子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你啊,以后姐姐不在了,看谁还来照顾你。”阮小竹边抖着被子边轻声恬怪着熟睡的人,只是她没发现,原本熟睡的人在听到她的这话后整个身子轻微颤栗了一下。
现在小琴睡了,她正好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她弄好这些正准备走的时候,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阮小竹奇怪的低下头,顺着衣角视线落在小琴的脸上,不知何时她已经睁开了双眼正直直的看着她,似想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纱巾看清楚她底下的容颜。
“姐姐,是你吗?”小琴有些颤音的问道。
面巾下的阮小竹抿了抿唇,算了,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恩,是我,我回来了。”预期中小琴的疑问和斥责并没有传来,只是有些依恋的抱住她,小手抱住就不愿松开,似乎是害怕一松开她又不见了,阮小竹轻拍小琴的背,正想要开口说点什么时却被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我听婉婷姐姐说,姐姐是去悬壶济世,做很重要的事去了,重要到都来不及告诉小琴,小琴很乖,没有吵闹,这样姐姐就能快些回来了,对吧。”
阮小竹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怀中的人“对!姐姐现在这副样子也跟那件重要的事有关,但姐姐要保密,不能把这个事情的内容告诉其他人,这个面纱姐姐现在也不可以掀开,小琴应该会体谅姐姐的吧?”
阮琴点了点头,只是将阮小竹搂的更紧了些,看着她没有过多追问,让阮小竹也不禁松了口气,还好婉婷替她掩盖了一下,否则这事她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糊弄过去。
不过话说回来,小琴什么时候对婉婷的改观有这么大了,刚才还称呼她为“婉婷姐姐”,她以前可都是直接叫她“讨厌的女人”的,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也有些好处,竟能让最难和解的二人都能如此的相诚以待。
本想开口询问一番,没想到趴在她怀中放松的小琴闭着眼睛就慢慢的跟她讲起这两日所发生的事,说着婉婷是怎么照顾她的,当然这期间也有两人吵闹的时候,虽然她对婉婷有了改观,但真的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一碰就吵,更别说还称呼她为婉婷姐姐,只是在阮小竹这儿的时候才会说出她的真心。
不过婉婷对小琴的态度倒是让阮小竹有些惊讶,小琴她还是了解的,在她面前倒是乖巧可爱,但一到其他人那儿,就变得“冷漠无情,不近人意”,很容易就与他人产生冲突,也亏得婉婷能忍受她这臭脾气这么久,还这么耐心的照顾着她,看来有时间她还得去好好谢谢她一番。
跟小琴闲谈了一会儿,阮小竹突然回想起楚阳王的事,不知为何,她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不对,整个人也变得有些奇怪,好像就是从她问他身体情况时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不过她当时在为他把脉之时脉象的确有些不对劲,但还没等她探究明白他就已经把手抽走了。
看着阮小竹失神的样子,阮琴也知道自己不能太缠着姐姐,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口中说道:“我知道最近因为灾情之事姐姐忙得不可开交,姐姐不用顾及小琴,小琴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姐姐有什么事就去忙吧。”
听到这话的阮小竹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小琴的贴心,不过小琴这么一说,她还真有些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连送她回来都觉得麻烦。
对小琴安慰了几句,与她定下之间的约定在几刻前回来,阮小竹便起身往外走去,婉婷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寒颤,将头上的掩帽压的更低了些,算算现在的时间,不过多久也快入冬了吧,不知道今年的冬日大启还会不会下雪?
让阮小竹又回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场景,揣好自己的心情,往楚阳王的院子中走去,也不知道他现在回没回来,去碰碰运气吧。
一路上阮小竹都揣测不安,不知道一会儿如果真的见到他应该说些什么,况且为什么要来找他,若说是为了质问他之前为何扔下她一个人就走了,讽刺一笑,她现在应该还没有资格使用“质问”这两个字吧。
还没等她想出了所以然来,她已经站在了他的院子外,这是阮小竹第一次觉得她和他院子的距离竟这么短,以前大都是被他叫来训话的,所以自然是巴不得走的越慢越好,每走一步都如同煎熬一般,现在却好像如负释重了一般,一身的轻松之意。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楚阳王的门口为何会有侍卫把守着?像是把他囚禁起来了一般,阮小竹正想要进去,却毫不留情的被站在门外的人拦住,用一句“王爷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堵在门外。
好好的这楚阳王又在搞什么?她回来沿途都已经听说时疫这事都到了尾期,他应该不会那么忙才是,怎么反而好像更加严重了?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阮小竹有些放心不下“我是楚阳王妃,找王爷有急事要谈,两位侍卫大哥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两人听到这话后脸上也无半点波澜,似乎来的人是谁,身份有多么尊贵都没用,他们只听从王爷的吩咐,誓死不让任何人进去。
阮小竹看到他们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有些束手无策,垂头丧气的正准备离开时,头上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惹得她抬头细看,是一个黑衣人驮着另一个人,那人好像是……秦川!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是昏迷着的,难道是被人打晕带进来的?他找秦川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呢?阮小竹的脑海中一下子充斥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使得她更想了解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真的如她之前猜测的一般,他真的染上了时疫?所以才会急忙撇下自己回府,所以才把自己给封锁起来然后偷偷的让人请大夫进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病情,难道……她之前是误会他了?那他抛下自己的原因是不想让她担心?不想感染到她?
这么想着,阮小竹更加不安起来,踮着脚探头往里面探索着,希望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无奈站在门口的人直接用他们庞大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让她怎么也看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人进去。
可她又打不过眼前的人,只好在原地痛恨的跺了跺脚,静下心来冷静的想了想,现在也的确不是她进去的最好时机,先不说门外杵着两个“门神”,就她现在真的进去也什么都做不了,况且秦川还在里面,若他看到她女装的样子,到时她又该如何解释。
看来想要进去,还得先了解清楚秦川来到这里的时间,再怎么说楚阳王也不可能一直让秦川呆在里面,这样很容易让秦川也被感染上,到时候又得去找其他的大夫,他从不会做多余的事,所以肯定会给秦川安排其他的地方,只是在某个时间段才会让他过来为自己检查。
还有门外的侍卫,得搞清楚他们的轮班时间,若一直是他们二人守着,她就不相信他们能坚持一天一夜也不打盹,除非他们不是人!
等这些了解清楚了,也就是她进去的最好时机了。有了这个想法的阮小竹也没开始闲着,会到自己院子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将多余的发饰取下简单的用绳子绑了一下,确定不会妨碍到自己后,拿着面巾就去打探地方阵营,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小琴做的。
在楚阳王的院子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就开始观察起来,随身还携带着干粮,以备不时之需。果然不出所料,快到傍晚时分,秦川的身影就出现了,不过这次他不是被人驮着出来,而是自己走出来的。
前面还有一个一身黑的人为他带着路,应该是带他出楚阳王为他安置的住处吧,现在秦川走了,剩下的就只有门口这两个人,只是若这么一直等下去也未免太浪费时间了些,并不是每次守株待兔都能守到兔子的。
突然一计升上心头,阮小竹露出一抹坏笑,收拾了下原地的东西起身蹑手蹑脚的往其他地方走去。
来到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巷子中,阮小竹手中不知从哪儿弄来了跟梯子,探头探脑的望着四周的环境,确定无人路过这里时才小心翼翼的将梯子搭在那有些陡峭的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