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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你就听我的话，别再跟进这件事，否则……”
潘玉有些激动，说话语速很快，大眼睛里有泪水在旋转。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就是因为太听你的，你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我特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低声对潘玉咆哮。
一大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出来，滚过滑嫩的脸蛋儿，落在地上。
“我……”她欲言又止，像是费了很大劲儿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嘴唇哆嗦着道：“刘浩，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你知道嘛……”
休息室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公司后勤保障部经理陈馨手里拿着两瓶纯净水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潘玉的话被打断，并且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和我之间拉开距离。
陈馨是张明的小姨子，身材娇小玲珑，五官精致的似乎是特意刻画上去的一般，用明眸皓齿和眉眼如黛这类的词儿来形容最为贴切。
“天热，咯咯，我给你们送两瓶水来！”
陈馨的目光迅速在我和潘玉的脸上滑过，笑咯咯说道。
放下水，她转身就走：“不耽误你们沟通，刘总监，你可得好好的和潘秘沟通，咱们公司这次能不能成事儿就全靠你了！”
这小少妇，抛了个秋波涟涟的眼神给我，扭屯开门出去。
休息室里安静下来。
“白老流氓究竟让你和我说什么？”陈馨的突然闯进，让我意识到在拖延下去对我和潘玉都会不利，于是直接问道。
潘玉的大眼睛盯着我看了两秒，低下头：“他说，你曾经骂过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现在安康公司这个单子就是天鹅肉，你要想吃，就得，得学癞蛤蟆跳，在你们公司跳一圈儿！”
“砰！”我一拳砸在了身边的一张茶几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嘴里吐出一个字儿：“操！”
白天魁果然不会善罢甘休，在他眼里，我现在就是一只蝼蚁，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不动声色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掩盖的是疯狂的报复和对我肆无忌惮的侮辱。
他故意让这些话从潘玉嘴里说出来，一点点撕掉我的自尊。
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我如果不按照他设计的路走下去，隔壁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毁掉了即将到手的这个大单。
这招够阴狠！
休息室里安静的我和潘玉彼此能听得见心跳声，我手机的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我本能的拿起手机去看。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单子，不管对方提多么苛刻的条件，先同意了再说，千万别搞砸了！”
发信息的手机号是徐小婉的。
我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左右两难。
权衡再三，我决定忍辱负重，保住我刚刚能看的见一点儿希望的前程，也算是为徐小婉在公司站稳脚跟做点儿贡献。
想到徐小婉眯眼面带妩媚的样子，我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些。
“你告诉姓白的，我，跳！”我阴沉着脸，一字一句说道。
“刘浩！”潘玉的这一声叫有种撕心裂肺的味道：“你……你还是以前那个我熟悉的刘浩嘛？你怎么能真的去学蛤蟆跳？那样，你以后在公司里还能抬的起头嘛？你，你还是个男人嘛？！”
“我特么被你戴上绿帽子那天起就已经不是个男人了！我现在只想我的前途，我需要权力和地位，等我有一天爬的足够高，我会将你们这对儿狗男女狠狠踩在脚下！”
我歇斯底里宣泄着心中的痛楚。
潘玉显然愣怔了，大颗大颗的泪滴从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滚落出来，看得我心里针扎一般疼痛。
我突然发现，我虽然恨眼前这个女人，但她已经融入在了我的血液里，我还在心底深处爱着她。
“刘浩，我求求你，不要去跳！我不想看见你被如此侮辱！昨天你去找他之前，张明在他的房间里密谈了一个多小时……这是圈套！你就是跳了，他也不会把这个单子给你……”
潘玉梨花带雨言辞恳切。
她的话提醒了我，我大脑里冲动的血液慢慢回落，于是追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潘玉却使劲儿摇头：“总之，你说什么也不能这样失去尊严，否则，连我都会看不起你！”
话说完，她从随身的黑色坤包里掏出湿巾在脸上擦去泪痕，随便用粉扑在脸上拍了两下，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向着门口走去。
空旷的休息室里只剩下满脑子糨糊的我。
潘玉既然抛弃了我，这说明她对我已经没有感情，可她为什么还这样情真意切的暗中帮我？
她几次欲言又止，到底有怎样的难言之隐？
但此时没有过多的时间让我去想这些，我机械的迈动步伐跟在了已经出门的潘玉身后。
潘玉和我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射在了我俩身上。
徐小婉殷切的目光紧盯着我，迫切的想从我的脸色上寻找答案，我只好低下头，郁闷的走到会议桌前自己的位置。
“怎么样刘设计师，和我的秘书沟通的还算愉快吧？”白天魁阴阳怪气的对我笑：“只要你们沟通好了，我可以做主，你们公司中标！”
这句话是多么的具有煽动性，以至于徐小婉抛弃了一贯的沉稳，急急问我：“刘浩，你和潘秘沟通好了嘛？”
事实上，除了阴谋的设计者白老流氓和潘玉以及有可能知道实情的张明外，在场所有人都应该在猜测，白天魁这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他的秘书和我沟通的是什么。
我成了整个会议室里的焦点，但我恨不得此时外星人降临，将我捉去做实验。
“我……我……”面对徐小婉迫切的目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白老流氓果然是久经江湖，设计的这个阴谋让我有可能成为整个海天公司公认的“罪人”不说，我还哑巴吃黄连，有苦只能自己咽。
“白总，我和刘设计师的沟通没有成功，他拒绝了咱们提出的附加条件！”
潘玉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像是扔下了一颗炸弹，让众人一片哗然！
她这算是给我解围还是加速把我推入更深的深渊？
我看见徐小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