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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秀色可餐
“这里的法国菜不错，也比较正宗，除去调味料，食材大部分都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就连主厨也是法国本地有名的餐饮师”
跟方予曦共进晚宴的地方被安排在一处西餐厅，并非在闹市区，反倒在汾河边一处不太起眼的西式小洋楼里面，虽然已经是傍晚七点钟了，但是进餐的人不算多，大厅里面稀稀拉拉只坐了六七桌的样子，不过从门外停车场随意一扫，不是宝马就是大奔，想来这里也不是一般大众消费之所。
优美的欧洲钢琴曲曲调，柔和的暗色灯光，加上复古的城堡装饰，一落座就让人仿佛置身于真正的西方餐桌之上一般。
“夏先生，今天请您吃西餐，不介意吧？”女人的眼光都是比较锐利，看到夏青石脸上闪过的一丝不同寻常便出言关切道。
“介意？介意有个毛用，你这个大美女请客，我还能说半个不字？”
夏青石也颇有些无奈，今天来省城原本是来办事的，哪想到成了混饭的了，中午一顿，晚上接着又是一顿，而且还让两个大美女一人接济了几百万，事情虽然美好，但心里总是还有那么点男人的自尊心受挫的感觉，再加上吃西餐自己之前最多也就是局限于必胜客，这么高档的地方还真是人生的第一次，尤其是法餐，听说讲究礼仪尤其繁琐，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付的来，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就囧大了。
“方总您看是按照法餐的礼仪来，还是？”服务生似乎也是认识方予曦，撤走了净手毛巾之后，恭敬的询问道。
“夏先生恐怕不太习惯法国佬那一套，直接上菜吧”这就是有味道的女人，似乎一瞬间就能洞穿人的心思，知道了夏青石的窘迫，替其解围道。
严格说起来，法餐在西式餐饮中算是首屈一指的，不仅仅是他的味道，样式，营养，还有它的礼仪文化，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还是见过猪跑的，夏青石从书上看到，传统法国菜一共分为十三道菜，分别是冻开胃头盘，汤，热开胃头盘，鱼，主菜，热盘，冷盘，雪葩，烧烤类及沙律，蔬菜，甜点，咸点，甜品，虽然每道菜分量不大，但胜在味美精致，而且将人体吸收消化的过程也都搭配的完美无缺，文化内涵浓郁，可惜对于中国人来说，就是过程太过繁琐煎熬了，显然夏青石就是这样的土包子享受不了所谓的贵族优雅。
当然再严格一些，环顾左右，此时饮食进餐的男男女女都是西装革履以及华丽的礼服，像自己这样的一身随意便装，若非方总引领，只怕根本就进不了这西餐厅的大门吧。
上菜之前，方予曦并未让现场的气氛尴尬，而是莫名其妙的对着夏青石讲起了她自己对于西方饮食文化的理解，以及对于中西餐饮之间的区别看法，当然主要还是食材的选用方面，别的方面夏青石虽然不在行，但是对于这个所谓的食材无非就是瓜果蔬菜，那是夏青石的老本行，自然是有的聊了。
不过聊着聊着，夏青石听话听音还是听出了方予曦话外的意思，之所以西餐的消费要比中餐普遍奢侈，尤其是顶级西餐，更是贵的没边，其实并不仅仅是文化的差距，还有选材一方面，西方人对于食材的挑剔苛刻要远远胜过东方人，当然除去帝都的特供，毕竟那些东西进入不了寻常百姓家，也就没有什么好提起的了，一方面是精细到极致的选材，一方面还有历史底蕴的文化熏陶，这价格自然而然就贵的离谱，要远远胜过中餐的附加值。
“利益”，一切的谈话终究还是回到了原点，方予曦很直白的告诉自己，这家西餐厅也是龙飞集团旗下的产业，其实在遇到夏青石的“养生蔬菜”之前，从纯商人的角度来说，就连方予曦自己也不相信，餐饮行业还有什么饮食能够在利益最大化方面战胜西餐，但“好人缘”忻府分店最近火爆的一塌糊涂的生意，以及超乎寻常的高利润增长点，让自己以及董事会的一众老古董都动摇了，中餐再次引领世界饮食行业辉煌的可能性或许就要再现了。
显然将夏青石的菜价提到二百一斤，才仅仅就是个开始，毕竟夏青石的农庄规模有限，要重新树立行业的标杆以及在全世界范围内推广中华顶级美食，成为绝对的奢侈品让人接受，其难度可想而知，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或许这才是方予曦和瞿澜真正看重的大买卖。
“马赛鱼羹、鹅肝排、巴黎龙虾、红酒山鸡、罗西尼牛排，还有一份黑松露营养汤，菜上齐了，方总，请您慢用！”
将菜品上齐后，服务员礼节的报完菜名便退走了。
“夏先生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吧，你看这些菜，其实在味道和颜色搭配上也未必就有咱们的八大菜系出众，但是在价格上，我可以跟您说实话，天壤之别，鹅肝牛排就不说了，今天主要想让您常常这个松露汤”
“松露？”夏青石看着眼前的一小碗清汤寡水，抿了一口，发现味道清新香甜，爽口提神，确实要比寻常的菌类汤品要有价值的多，但已经被空间蔬菜养惯了口味的夏青石，此时喝起来真实感受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不过再转念一想，松露这个东西的价值确实不低，除去法国意大利原产地外，在中国的云南四川也有少量种植，但二者之间的口感营养甚至松露本身个头大小蕴含营养也是天差地别，所以价钱方面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学农业出生，对于这些夏青石自然了解，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任何的生物生长都有其特定的环境的，譬如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您是说？”突然之间夏青石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尝试在造化空间里面种植人参的事情，再一联想到中午聚餐时，瞿澜一帮人对于自己走高端蔬菜的建议，也就不难理解方予曦请自己吃的这顿饭，以及吃饭之前的那番话语的用意了。
“再商言商吗？难怪对我一个小小的农民如此礼遇，你们还真是看的起我”
想通之后夏青石也是自嘲一阵苦笑，那几百万的支票还真的是拿着烫手啊，也无怪乎这俩妞连合同都没有敢签就给自己甩手支援了几百万，现在想想无论是之前瞿澜像教训儿子一样的教训齐迎平，还是下午方予曦让秘书领着自己在龙飞集团四处转悠，那都是表达的同一个意思，不言自明，人家的实力要捏死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过女人做事都比较柔和，没有男人那么直白露骨罢了，但都是聪明人他们的意思自己又哪能不明白。
当然如果自己按着她们的意思走，种植出符合市场预期的东西，对于自己或者她们那自然是双赢的局面，毕竟就连黄瓜都买到了二百一斤，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夏先生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其实将您的养生蔬菜推广成为顶级奢侈品的中华饮食，这也只是我和瞿澜妹妹的一个设想，至于能不能成，那还是需要有很多的科研成果做辅证才能行，科研基地的事情你放心去搞，资金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我只能说我们两个会全力支持你就是了”
“方总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女人都是吃人的老虎，方予曦看似一个绵柔温煦的女人，但通过这么半天的交往，已经在夏青石内心中彻底的改变了模样“万恶的资本家！”
“对了，夏先生，您今天跟瞿澜妹妹建议渔副产品投资的事情，其实我也很感兴趣，只是在商言商，您要是有现成的成熟技术，就像这养生蔬菜一样，或许我能说服集团的那群老古董为您的水库计划投资，您觉得呢？”
方予曦优雅的插着一小块牛排咽下之后，不慌不忙拿餐巾擦了擦嘴又冷不丁提起了这茬，让夏青石也有些意外。
“这俩老娘们不会这么熟吧，怎么什么都说？”
“方小姐和这位尊贵的客人，吃的还好吗？”还没有等夏青石回话，一道身着主厨服饰的金发碧眼中年西方人影便来到了二人进餐的桌前，一脸笑意斐然的询问道。
“谢谢你罗德先生，让我们体验到了纯正的法国味道，跟我在谢菲尔餐厅吃到的一样，原汁原味的感觉”
“方小姐过奖了，其实要是说饮食还是中华饮食博大精深，不过很可惜，在华夏好的食材真的太难找了，方小姐您交给我的任务恐怕是不好完成了”
这个叫罗德的人跟方予曦的对话似乎有点打哑谜的味道，但有了之前的铺垫夏青石自然清楚方予曦交给罗德的任务是什么，食材本地化，不过对于追求食材精细化的法国主厨来说，华夏现在农田里农药化肥催生出的东西，真的很难下咽，更别说放在奢侈品餐桌上了。
“奥？罗德先生如果我说我能找到呢？”方予曦妩媚一笑，不经意间一瞥看了夏青石一眼，其意不言自明，夏青石又是一阵冷汗“这就是温柔的捅刀，死在笑容里的感觉吗？”。
“方小姐说笑了，如果在华夏真的有如此上等的食材，我愿意亲自推荐给我在法国的厨师朋友们”
“好吧，咱们拭目以待！”
罗德也就是礼节性的打个招呼，离去之后，双人晚餐又进入了优雅的无聊之中，相比于中餐的热闹喧嚣，夏青石还真是不太适应这种冷清的优雅，或许这就是中西方文化差异的一个缩影吧。
“夏先生，大军已经在酒店等您了，我让司机把您送过去吧？”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心还真是细，方总自己是有夫之妇，但夏青石来到龙城算是客人，美好的夜生活没有人陪还真是说不过去，会给人以待客不周的嫌疑，于是乎罗大军这个老熟人这会就被派上了用场。
“不用了方总，汾河夜色不错，刚才又喝了点红酒，我自己溜达溜达吧”罗大军在等自己的地方距离这家西餐厅并不远，也就是公交车两三站的距离，天色已经不早了，有家室的人终究还是要早点归家的好，夏青石这点人事还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