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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三哥,我会听你的,若是真的事情如沈相和你所说,我一定亲自登门去向沈相道歉。”萧煊正色说道。
“三哥,我有时候真的想能回到以前,我记得我们一起在邺城治水的事,真痛快。”萧煊感伤地道,“可惜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赵离心里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微微一笑:“阿煊,这段时间我养病在床,也会想想过去的事,不过,我倒不觉得可惜。”
“很多时候,也许是我们对于自己所得的往往都不知珍惜,所以才总觉得过去的最美好。其实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和事,改变是自然而然的事,我们自己往往也在改变,遇事多反省自身,必有所得。”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或坏的事,万事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
“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萧煊定定地看着他,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
窗外的雨一直未停,落在密密的树叶间,沙沙作响,绵绵不绝。
沈秀君坐在小床边看着床中睡得香沉的赵琰,脸上泛起笑容:“真可爱。”
傅玉珑给赵琰掖了掖被角,笑道:“哭起来的时候可是个小魔王呢。”
沈秀君抿唇道:“他跟谁亲一些,夫人还是……公子?”
“现在倒是跟他爹爹亲一些了。”傅玉珑道。
她有所耳闻,沈秀君一直未怀上身孕,所以北靖王后宫选了好些秀女入宫,留在前堂的那位卢燕眉大约就是其中一位。
“我很羡慕夫人。”沈秀君突然幽幽地道。
傅玉珑挑眉看了她一眼,而后只是一笑:“夫人说哪里话,夫人地位尊贵,玉珑只是一介民妇,有哪里值得夫人羡慕的。”
“夫人何必取笑秀君呢?”沈秀君轻嘲地道,“夫人是这么聪明的人,即使对沈秀君没有多大好感,也不必非要让秀君雪上加霜吧?”
傅玉珑愣了一会,勾唇道:“倒是我小肚鸡肠了。我的确和夫人有些龃龉,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并非什么深仇大恨,我刚才说的也不过是客气的话,并没有想取笑夫人的意思。”
“其实夫人和阿煊也算是情投意和,贵为北靖王,后宫三妃六嫔也是难免的事,”傅玉珑道,“我觉得夫人应该不会因为这个心情郁郁吧?”
“夫人说得很对,初始秀君也是觉得自己会坦然接受这些,可是现在……我真的很羡慕夫人,也许有的事真的事到临头才明白,就如我一样。”
沈秀君低头看看赵琰,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低道,“‘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我记得当初夫人曾入燕宫为妃,公子他却从未怀疑过夫人,那时我想,公子也许是对夫人并没有那么用心,否则又怎么会容忍夫人侍奉别的男人。”
“现在才明白,我错了,公子从不怀疑夫人,只是因为对夫人用情至深,用情至深,才能相知不疑。”
傅玉珑只是笑而不语。
说完这一句,沈秀君沉默了一会儿才突然想起来,连忙拿出一个金锁来,对傅玉珑道:“我都差点忘了,这是我送给琰儿的见面礼。”
傅玉珑也没推辞,爽快地接过来道:“那我就替琰儿多谢婶娘了。”
沈秀君宛然一笑,伸手执了傅玉珑的手道:“玉珑,在南沂多有得罪,希望你能原谅,我一直早想跟你说,我很喜欢你的性格,也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傅玉珑笑道:“我说了那些事不过是些小事,过往云烟,你我都不必介怀,若是真的投缘自然可以做朋友。”
沈秀君是聪明人,听出她言语中的推辞之意,也不再勉强,只是轻轻地摸了摸赵琰的脸又道:“我觉得琰儿更象你。”
傅玉珑道:“很多人都这么说。”
说话的时候,突然间心血一涌,仿佛有东西猛然间在心尖在啃咬了一口,血一瞬间凝滞,整个人有一刻没了意识,头晕目眩,手脚冰凉,她死死地抓着赵琰小床的床栏,才没有倒在地上。
沈秀君没有看出她的不妥,仍在道:“长大了一定是个俊俏的公子,说不定比他父亲更招人喜欢。”
傅玉珑勉强笑了笑,赵琰猛然间大哭起来,沈秀君吓了一跳,连忙去哄,又惊叫了一声:“啊,他的手怎么这么凉?”
傅玉珑心里一紧,伸手抱起赵琰来,摸摸他的小手,赵琰的手比她的要暖和许多,她稍稍放心,对沈秀君道:“大概是手放在外面受了点凉,没事。他应该是饿了。”
因为卢燕眉不太习惯涪城的水土,当天就上吐下泄,萧煊只在涪城住了一日便回去了。
萧煊走后,赵离立刻又开始抱着儿子不松手,晚上把赵琰放在床上的时候,还跟傅玉珑说:“我怎么觉得天暖和了,儿子的手脚倒比以前冷些了。”
傅玉珑背对着他躺在旁边,心里一悸,强作镇静地道:“手放在外面自然会凉一些,你别疑神疑鬼的自己吓自己。”
赵离把赵琰放好,也躺下来,伸臂把她环在怀里,头埋在她发间,低声道:“终于可以好好抱抱你了。”
“你又胡说什么,不过是一天。”因为萧煊要和赵离说话,所以前一晚,两兄弟睡了一屋,傅玉珑带着赵琰睡在另外一间。
“我不习惯。”赵离头轻轻蹭了蹭她,“一晚上没睡好,原本是装病,这一夜真要睡出病来了。”
傅玉珑抿着唇笑:“你就会胡说八道……”
“我看阿煊对沈家是有些不满,我替沈竺说了不少好话。沈竺是个忠臣,希望阿煊能明白。”赵离道。
“阿煊也很聪明,你担心什么?你不在,也许他做得更好也未可知。”傅玉珑说道。
赵离“呵”的一笑:“你说的也对,这一两年,让阿煊亲自去收拾一些事情,也可以树立威望,免得一帮老臣都欺负他年少。我跟阿煊推举任风巡为右卫将军,风巡是个将才,索性让他自己出去建功立业,强过跟着我在这里混日子。”
“几个人都年纪不小了,还没有娶妻生子,你好歹也多操心些。”
“他们是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是应该你多操心么?为什么是我?”傅玉珑转头睨他一眼。
“你身为主母,这种嫁娶的事儿,不都是应该你操心吗?小雷我倒不担心了,我看他和小蛮象是有些意思,就是风巡云拂和炎暮,这么些年一直跟随我,东征西讨,终身大事没个真正着落,既然现在已经在涪城定下来了,索性给他们张罗张罗……”
“想想以后,院子里有一大堆猴崽子翻天覆地,也挺有意思。”赵离边说边呵呵地笑。
他紧了紧手臂又随口道:“怎么你的身体也这么凉,前段时间倒好了许多……”
傅玉珑心里一紧,涩涩一笑道:“没有,可能刚才洗漱的时候水凉了些,所以冷了。”
“秀君跟你说什么了?”赵离看不到她的表情,并没有感觉到异样,又问到别的事,“我看她似乎精神很不济的样子。”
“她心高气傲,听说阿煊新选了不少秀女入宫,这一次又带着那个卢氏一起来的,”赵离说着打了个呵欠,“她大概心里会不舒服吧。不过阿煊也有他的难处。”
“哼,你倒蛮能体谅他。”傅玉珑轻哼了一声,“是不是还有些羡慕?”
“呵,”赵离手上用了些力,凑到她耳边,调笑道,“我哪敢,我的命都攥在师姐手里呢,那里精力去应付别人。”
“呸!”傅玉珑脸上一红,挣了一下身子,头离他的唇远了些,“我原也是象你这样想的,不过,似乎不只是因为这个,我听沈秀君的话,阿煊似乎对她有什么芥蒂,总之没那么简单。”
其实她猜到萧煊跟沈秀君之间的芥蒂还与赵离有关,但是没有说出来。
“哦?”赵离的心思早不在这事儿上,随口应了一声,唇覆上她的耳垂,轻轻吻吮,低声道,“那是别人夫妻的事儿,师姐,还是先办好咱俩的事儿才是正事儿呢。”
“琰儿还在旁边呢。”
“他睡着了。”
只是隔了一日,赵离就好象当时隔了数月在千叶相见时第一次一样,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才终于餍足。
傅玉珑偎在他怀里,身体终于有了些热度,她头一次没有在两个人欢爱时倦得睡着,低声对赵离道:“过两天,我们带着琰儿去清州城吧,我想去看看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