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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那狐裘少女的嗓子就又哑掉了。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表情扭曲满口怒骂,可惜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渐渐地,她发现竟然没有人理会她时,才悻悻然闭了嘴,只是那眼里的怨毒之意,仍旧如同一支毒箭般,射向了顾佐身上。
顾佐:呵呵,谁怕她啊?这个毒妇!
其实他还有一种瞬间给人毁容的恶作剧诡丹可以使用,按照本心他差点就弹出这种诡丹了的,只是想想这毕竟是个女子,又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才没有做出那种很明显会戳人肺管子的事情来。不过要是不把她弄哑巴了继续听她骂下去,他说不定就要犯下这样的“错误”了,所以才有刚才那一举动。
既然狐裘少女属于那种不能沟通的,顾佐就忽略她,目光落在另外几个男女先天的身上。
另外几个人的视线有些躲闪,都不愿跟他对视。
——也是,他们如今毕竟都是俘虏,而且他们又不像那个狐裘少女般不知自己的处境,当然心情纷乱,不愿意做被枪打的出头鸟。
顾佐可不管那些,他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到苍云国做什么?”
几个男女都不吭声。
顾佐有点不高兴:“不说话都喂毒|药了啊!”
几个男女还是不吭声。
顾佐:“……”
他觉得自己可能不太适合逼供,顺便考虑了一下,是不是真的给他们一人塞一颗毒|药到嘴里比较好?
公仪天珩忍笑看了会儿后,走到顾佐的身边来,双手按了按他的肩,安抚道:“何必再浪费毒|药呢?只要一时三刻间不给他们解毒,他们自然会化为一滩脓血,至于身份如何,也不必在意,左右过不多时我们就会离开,这些人也无人认识,死在此处也不打紧。”
顾佐侧头看他,真没关系?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大哥在诈他们呢!
公仪天珩含笑:虽是诈他们的,可若是他们真不肯说,也就这般处置就是。
顾佐点点头:大哥总是对的。
随后,一行人都不说话。
公仪天阳在公仪天珩的示意下,到门外去将另一个身中剧毒的先天武者拎了进来,丢在地上跟另几人一起。
于是就有五男三女,同样瘫软在地,同样面色惨淡。尤其是那个最早中毒的,他的脸色黢黑,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层黑气笼罩了一样,形貌非常可怕。他已经是进去的气少,出去的气多,大概再过不了多久,就要活生生地死在其他几人的面前!
驯兽场里一片寂静,只有那些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公仪天珩面上含笑,公仪天阳等人眼里的愤怒逐渐变成快意,顾佐在观察诡丹的毒性在活人身上的反应——诡毒不分家,毒丹也很诡异,诡丹常有毒性,二者结合起来之后,效果是很值得期待的。
但也是因为公仪天珩等人的反应这样冷漠甚至是怪异,气氛又是这样的沉寂,那七个先天武者一开始还能忍受,越是往后,越是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极快流失,越是会产生一种恐惧的感觉来。
这让他们……开始浑身颤抖,难以忍受。
这时候,公仪天珩朝顾佐问道:“阿佐,已然等得有些久了,还有多少时候,他们才要化为脓血?”
顾佐想了想,煞有介事地回答:“约莫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就行,大哥若是不欲再等,我再给他们撒些毒粉就是,很快就能解决。”
公仪天珩似乎思索了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
此刻,还没等他说完,那个狐裘少女像是积累了一些力气,已经疯狂推搡起她身边的粉裙少女来,看她的口型,应当是在催她说出身份来。粉裙少女被搡得急,但她没什么力气,张了张口,满脸凄惶。狐裘少女娇容惨白,她又怒目看向其他几个男武者,嘴唇快速张合,仿佛哪怕还能再聚集一丝丝的力气,就立刻要扑过去一样。
大概是因为这些人里真正身份最高的是狐裘少女,当她没有意向时,其余人都只能强撑,而她有了意向后,他们也不愿意主动说话——因为如果先说出身份的那个,未必能够讨好那狐裘少女,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在后面被她迁怒。
然而,如果狐裘少女已经这样愤怒,如果再没人说话,恐怕都会被记恨,终于就有个男性先天撑不住开口了:“我们、我们是擎云宗的人……”
公仪天珩一顿:“哦?”
另外一位先天武者急急说道:“你们——居然知道擎云宗?!”
原来他们一直不出声,还有个很大的原因,是担心这里根本没人知道宗门——毕竟在他们看来,苍云国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家,这里能进入宗门的屈指可数,普通的一国之民,根本不知道那些隐秘。如果是那样的话,哪怕说出身份威胁,又有什么用处?
可是现在不同了,对方也是知道宗门的,那就有了谈判的余地!
接下来,几个先天居然争先恐后起来:
“这位兄台既然知道擎云宗,是否也是同门的师兄弟?我等都是内门中人,不当在此处自相残杀的。”
“这位师兄,芊芊师妹在内门里有许多同伴,若是她有何不测,对师兄在内门的生活必然不利,还请师兄三思。”
“不打不相识,如今我等并没有造成如何严重后果,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若是我等早知是师兄的家人,必不会那般行事,还望师兄原谅,我等必然记得师兄的情分!”
“芊芊师妹的兄长们在内门名声极大,还请师兄莫要自误啊……至于我等,只要师兄顺手放过,我等必然不忘师兄恩德!”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求饶,某些话语中还有些许威胁之意,正是为了自己那一条小命,耗费了许多的心思。
那狐裘少女扬起头,神情间带着威胁,也很倨傲,尤其在那些先天提到她的兄长时,她的眼里还闪烁着一股恶意。
顾佐见了,又弹了粒解药过去。
果然那狐裘少女已经说道:“哼,我二哥是地榜第三,大哥是天榜的强者,你们要是识相就将本小姐放开,否则的话,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顾佐皱了皱眉。
果然还是个拎不清的——不过听到她提起的那两位兄长的身份,又明白了她的底气是从什么地方而来。
他就问了:“你说了我就信?你的兄长叫什么名字?”
狐裘少女得意洋洋:“鹤城午,鹤城鸿,你们总听过吧!”
听完这句话,顾佐的第一反应却是……鹤城丰。
犹记得百国大战时,他的大哥为不树敌而将到手的头名悄然让给了鹤城丰,且事后却因鹤城丰出手狠毒,而对他下了暗手。如今进了宗门这好些日子了,他们并没有打探过先入内门的鹤城丰的下落,现在看来,却反而跟卿苍国的人对上了?
这样说来,这个狐裘少女的名字应为鹤芊芊,是鹤家的子孙,而鹤家是卿苍国的第一大世家,要论起地位来,应该和公仪家在苍云国相似。且鹤家多年来跟卿苍国的皇室有联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作为有着两个天才兄长在内门做靠山的鹤芊芊,是会许配给卿苍国在内门最优秀的皇室子弟为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鹤芊芊必然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被培养成这个嚣张跋扈的德性,倒也并不奇怪了。
顾佐心里犹疑不定,就看向公仪天珩,等这位大哥来做决定。
目前鹤芊芊的身份摆在这里,这些人,到底怎么处理为好?
公仪天珩见状,便说道:“原来如此。既然都是同门,我也不便与小女子计较,阿佐,给他们解药,叫他们速速离去。”
顾佐听了,心里一顿,但他还是很听话地按照公仪天珩的说法做了,直接把一个瓶子扔到其中一位实力最高,撑得最久的先天三重武者手上。
那先天三重的武者迅速将丹药服下,然后先把解药给了鹤芊芊,其次才是其他诸多先天,没多久,他们就恢复如常了。只是因为之前中毒而亏损了些气血,现在还显得有些虚弱。
鹤芊芊以为公仪天珩等人是怕了她的,满脸傲慢,她还冲着他们挥了挥手里的鞭子,才把半个身子都压在粉裙少女的身上,离开了这驯兽场。
这七个人不敢在这里再多停留,迅速地消失在了公仪天珩一行的眼前。
等他们的身影不见后,顾佐才有点不解地问道:“大哥,真的就这样放他们走吗?”
总觉得,这好像不是自家大哥的风格啊……
公仪天珩勾了勾唇:“阿佐,你将精神力释放出去,看一看他们的反应,听一听他们是否还有什么话没说。”
顾佐秒懂。
他就说嘛,大哥怎么会做出这么轻率的决定!
公仪天阳等人并不明白他们两个说了什么,但是他们倒是看懂这件事还没完了,对于公仪天珩和顾佐的决定他们只是对视一眼,都没什么异议。
此时的顾佐,已经将精神力迅速延伸,紧紧跟着那鹤芊芊,一路前行。
公仪天珩朝着公仪天阳几人摆摆手:“你们去将铁甲荒犀兽牵来,我等该要离开此处了。”
公仪天阳等人听了,当然是应命而去。
再说顾佐,鹤芊芊那一行人的表现,已经全都被他的精神力“看”到了。
·
鹤芊芊被搀扶出去,感觉到自己身体还有不适,心里十分不快,她将手里的鞭子举起来,对准周围还没全部散去的武者,就是狠狠抽了几回,直到看见那些武者身上的血檩子,才有点满意地舒口气。
然后,她口里就不干不净地骂道:“贱民!贱民贱民!敢这样对待本小姐!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告诉大哥二哥!弄死他们!贱民!真是贱民!”
这样骂了一会儿后,鹤芊芊还不满足:“你们回去以后,给我查清楚那些人的身份,知道吗?”说着指甲一用力,狠狠发泄出来。
粉裙少女不敢说话,低着头忍受鹤芊芊用大力在她手臂上的抓挠。
另外几个先天武者见到粉裙少女的遭遇,尽管心里也有些怜惜,但是也没表现出来——这粉裙少女叫做红萓,本来就是鹤家挑选的侍女,因为资质尚可一直贴身服侍鹤芊芊的,别说是被挠几下,就是被虐打,也是常有的事。如果现在给她求情,她反而会被打得更狠。
有一个男先天听了鹤芊芊的话,带点谄媚道:“芊芊师妹放心,咱们一定找到那些人的身份,带齐人手把他们抓起来,让芊芊小姐随意泄愤。”
还有个先天也道:“正是,正是。有两位鹤师兄为芊芊师妹撑腰,区区几个内门弟子,又算得了什么?敢那样对待芊芊师妹面子,一定要五马分尸才行!”
接下来,又有两个先天齐声奉承:
“对,剥皮挖心!”
“五马分尸!”
“把他们切成一片片的,去喂荒兽!”
“到时候,他们抓到的那些铁甲荒犀兽,也都全都剁碎了,给芊芊小姐烹来享用,看它们竟敢不赶紧拜服在芊芊小姐的玉足之下……”
“看”到这里时,顾佐的精神力差点就绷不住了。
这几个先天也太……恶心了吧!
好好的武者,能成就先天不应该也是武道意志比较强悍的那种吗,怎么在面对鹤芊芊的时候,奴颜婢膝的像条癞皮狗一样?
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看到这里,顾佐本来觉得差不多了,不过精神力最大范围还没有达到,他想了想,就忍着厌恶,继续“看”下去。
这时候,里面唯一的那位先天三重武者,表情有些犹豫地开口了:“芊芊小姐,我看这只是一个误会。既然大家都是同门,对方因此放了咱们一马,这件事不如就……算了吧?”
鹤芊芊不爽了,反手一鞭抽过去:“你说什么?你是在违逆我吗?我要告诉哥哥们,好好教训你一顿!”
那先天三重武者偏头躲过大部分,但也让自己的侧脸带上点痕迹,而后解释道:“我并不是……只是我看那两个人都不简单,还是别树敌……”
等着他的,是“唰唰唰”另外三鞭子。
另外几个先天也嘲笑起来:
“我看你真是被吓破了胆,那两个人不过就是借了毒|药的威风,要论起真正实力来,怎么可能是咱们的对手?”
“就算他们有点本事,难道还能对付得了两位鹤师兄吗?别开玩笑了!”
“刚才他们那样侮辱咱们,怎么能放过他们!”
“要知道,芊芊小姐的脸面,可不是随便就能踩的……”
一下子引得群起而攻之了。
无奈之下,这位先天三重的武者,也只能闭嘴。
他心里暗暗苦笑。两位鹤师兄的确很厉害,可是他总觉得那个穿着宝蓝锦衣的同门师弟深不可测,根本不是可以随便应付的对象。本来双方都没有大损伤,到此为止就没事了,可鹤芊芊不肯罢手,那后面的事情就难以预料……这当真让他满腔都是担忧,不能释怀。
顾佐“看”完,点了点头。
倒是有个明白人,只可惜这明白人也明白得不够啊。
其余的人仍旧是在兴致勃勃地讨好鹤芊芊,在他们的口中,也不知想出了多少毒计,说出了多少手段,都是为了要对付公仪天珩等人的。而且他们似乎全无悔改之意,也没有真正的求和之心,到最后,都想着要置他们于死地。
渐渐地,这些人走出了顾佐精神力最大的笼罩范围,顾佐也就将精神力收了回来,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一切,都在脑中重播给公仪天珩。
公仪天珩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顾佐:“……”
从他大哥这样一位贵公子的口里听到这样粗俗的话,还有点小新鲜啊。
公仪天珩微微垂目:“既然如此,那就斩草除根罢!”
顾佐一个激灵,很快说道:“是,大哥!”
那些人出城的方向被顾佐看得一清二楚,公仪天阳等人也都准备妥当。一行人登时走出驯兽场,也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由顾佐用精神力来控制彼此之间的距离,他们吊在后面,不远不近的,等到那些人出城后,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顾佐才做出一个手势来。
公仪天珩当即下令:“全速追赶!”
公仪天阳等人皆道:“遵命!”
紧接着,狂风自两边呼呼刮过,顾佐抓紧公仪天珩的手臂,为众人指点方向。
没多久,前方的几个人影,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鹤芊芊娇贵,一路行走时,用的是储物武具里的马车,而马车的速度不快,后方有这许多铁甲荒犀兽奔腾而来的声音响起,也并不能及时反应过来。
之前就有不好预感的先天三重武者心里一凛,暗道:不好!
他立刻就想要逃离此地。
但是既然被盯上了,逃离又哪里是那样简单的事情呢?不说后方有人紧逼,就说前面吧,他本身就也被另一个先天三重的武者,拦在了原地。
其余几人,也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
“是他们?他们怎么又来了?”
“是、是不是同路?”
“谅他们也不敢如何,我们让路叫他们先过去就是!”
鹤芊芊尖声道:“为什么要让路?我们先走!”
之前的先天三重武者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厚,他真想堵住鹤芊芊的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叫嚣!他可不相信,他们真的只是同路!
尽管,他真的希望,就只是同路而已……
这说话时,六级荒犀兽率领一群四级荒犀兽,就带着他们的主人来到了近前处。荒犀兽们蹄子连动,已经将鹤芊芊等人围在了中间,把他们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鹤芊芊虽然跋扈脑残,但也看出来事情不对,顿时声音更尖利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是鹤家嫡支的女儿!你们这是想要造反吗!”
另外几人脸色也难看起来,纷纷说道:“这位师兄,刚才我等已经谈妥了,现在这样做,有些不好吧?”
顾佐板着脸:“本来大哥看在彼此是同门的份上,已经决定不再计较刚才的事情了,但是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自己知道。”他面无表情,“如果你们活着,必然会找我们麻烦,但你们死了,也许反而没有麻烦了也说不定。”
几个先天顿觉不妙。
不对啊,他们明明走得很远了,就算的确没打算放过这些人,可这些人又是怎么发现的?太奇怪了……然而他们到底还是心虚的,哪怕有几个人还在嘴硬,可他们的眼神游移,也能叫人看出不对来。
此刻,这些人还要狡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位师弟一定是误会了!”
就连鹤芊芊,她的眼里虽然还是闪烁着狠毒的光,嘴里却已经勉强说道:“这件事本小姐已经揭过了,你们还在乱想什么?”
不过,公仪天珩却没有说话了。
就在其中一个先天骤然暴起,试图率先袭击公仪天珩的时候,公仪天珩已经闪身而下,一拳击穿了这先天的心口,把他打成了一块肉饼!
几个先天目瞪口呆,他们绝没有想到,一位先天二重的武者在公仪天珩的手下,居然走不过一招?此人分明也只是个先天二重的武者,为何彼此之间的实力,竟然相差得如此巨大!
紧接着,他们的心里产生了浓浓的慌乱,之前口里大放厥词,自吹自擂认为公仪天珩不过是占了毒|药便宜的那人,现在也是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逃命!
逃逃逃!一定要快点逃!
现在别说是对鹤芊芊奉承献媚了,他们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哪怕是那个本来对鹤芊芊很巴结的先天三重武者,也不敢正面跟公仪天珩对抗,因为他很明白,他虽然比先天二重武者强上一点,可要想一拳杀死对方,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而跑得最快的,当然就是那个早已预知到危险的先天三重武者了。
只是——逃得掉吗?
顾佐一拍座下的六级荒犀兽,迅速地就堵住了一位先天三重武者,其余的四级荒犀兽也三三两两地聚集,在驯兽场里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公家子弟们此刻精神振奋,齐刷刷围堵过来,让另几个先天武者也脱不了身。
公仪天珩就好像化作了几道残影一样,手持长|枪,在转瞬间先挑飞了一人,随即枪影纵横,迅速将奔逃的先天阻拦下来。尽管这些先天意图冲天而起,躲避众多荒犀兽,找到出路,然而公仪天珩亦能飞天,同样能立即将其拦截!
大概只过了几个眨眼的工夫,好几位先天武者,就全都伏诛了。公仪天珩枪头调转,直冲那鹤芊芊而去。
鹤芊芊眼神一厉,居然直接将粉裙少女红萓拉扯过来,于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她的面前!
红萓发出一声惨叫,香消玉殒。
还没等鹤芊芊甩掉红萓的尸体松口气,动作依旧从容的公仪天珩已经长臂一展,手里的长|枪顿时往前方再冲一截,就着这穿透红萓的姿势,把那还没跑远的鹤芊芊也一样捅穿!
鹤芊芊双目圆睁,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个地方。只是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不情愿,她这条短暂而让人怨恨的生命,还是就此终结了。
死得透透的。
二女已死,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位先天三重武者了。
他一直躲闪,竭力离公仪天珩远远的,只跟一些荒犀兽缠斗,这才能活到现在。可是如今所有人都死光了,到底也要轮到他了。
公仪天珩转过身,倏然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随即他长|枪一动,那枪尖之处,已经朝着这先天三重武者的脖颈刺去——
这武者骤然矮身,大声叫道:“我求饶!我求饶!不管怎么样都好,请留我一条小命!这位师兄,还请手下留情啊!”
公仪天珩不为所动,仍旧攻击不停。
这武者不还手,只是拼命躲避,弄得自己狼狈不堪:“我早就劝说过他们了,我无意与师兄为敌的,我愿意为师兄效劳,不管什么事我都愿意做!我、我只是路上偶遇他们啊,根本不是一路人——”
本来只是因为遇上了所以想要给鹤家兄弟卖个好,没想到只是在一个小国里踩人也能遇上硬茬子,这运气也太差了吧!偏偏在他发现不对劝说的时候,还没有一个人听他的,导致现在小命都要玩完。
他可真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啊……
听到这一段话的时候,那枪尖堪堪停在这武者的脖颈前,其劲风划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但却没有真正伤及他的要害之处。
公仪天珩手掌很稳,枪尖也很稳,他看向那武者,挑了挑眉:“但你知道了所有的事,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那武者心里惊慌,但脑子却转得飞快,他立刻说道:“我可以为师兄去鹤家兄弟处做探子的,他们要是有什么动向,我都可以告诉师兄,如果他们意外发现了什么,我也可以为师兄通风报信,甚至为师兄遮掩!我本来就已经跟他们的势力有过很多接触,一直在接受加入前的考验,这回我是为了找最后一件‘加入礼’才出来历练的,跟随鹤芊芊也是为了请她帮忙说好话来着。等我这次回去后,就可以凭借一件宝物做鹤家兄弟的麾下,到那时,我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随着这武者的话,公仪天珩的神情微动,像是有些被说服了的感觉。可是他随即又有些苦恼般地说道:“若是你这里哄骗了我,结果回去后却先跟鹤家兄弟报信,将我出卖,又怎么好?”
武者斩钉截铁道:“我可以吃慢性毒药,也可以接受任何方式控制!我只是……想活下来而已,我不愿意给鹤芊芊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