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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两个姑娘难堪了,特别是看到那个美人儿着急的样子,就喝茶的男人看不下去了,一个穿着干净棉布长袍的年轻男子笑眯眯的走过去,斯斯文文的说:“既然二位姑娘身上不便,若不嫌弃的话,这茶点的钱就让小生替二位姑娘付了吧!”
话音未落,一个身材肥胖,穿着绸缎衣衫的男子大声道:“张小郎,你荷包里的那几个铜板还是留着养你的老婆孩子吧,这位姑娘的帐本大爷替她付了。”
说完,豪爽的一挥手,“小二,那两位姑娘的帐都记在爷的头上!”又满脸堆笑的对那绝色美人儿道:“姑娘不要着急,这点子钱周爷我还不放在眼里,我替姑娘付账就是!”
安安皱起了眉头,知画立即挡在安安面前,冷声对那个色迷迷的胖子说:“不必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就是。”
说完,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到了沈若兰的身上,便朝她走过去,客客气气的说:“这位姑娘,我们今天出来的匆忙,身上忘记带钱了,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借我们点儿钱,回头我们一定加倍偿还。”
沈若兰点点头,对小二道:“把这两位姑娘的帐记到我这桌儿吧。”
“如此,就多谢姑娘了,只不知姑娘尊姓芳名?家住何处?我们好登门还账啊!”
沈若兰浅浅一笑,说:“不用了,反正钱又不多,算我请二位的就是了!”
“那怎么行,我们可不想欠别人的,姑娘今天已经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我们不仅要还账,还要好好的谢谢姑娘呢。”知画固执的说道。
沈若兰只好如是说:“我家里有病人,怕打搅,委实不方便招待二位姑娘,再说这点儿钱我也没放在眼里,还不还都是一样的,请姑娘还是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这时,安安开口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多谢姑娘了,今儿姑娘帮了我们,他日若有机会再见到姑娘,我们再好好的酬谢姑娘吧。”
沈若兰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淡淡的说:“好!”
此事便过去了。
安安和知画随即出了门,到了外面,安安吐了口浊气,冷声说:“长得不如我漂亮,举止言谈不如我端庄,穿衣打扮亦不如我好看,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如我好听,更不用说家世门第了,呵呵......真不知她到底哪好,竟把他迷成那样!”
知画垂下头,没敢接话。
“走吧,回去,等过两天在跟她‘偶遇’。”安安说了一声,就冷着脸走了。
今儿见到了她情敌的真面目,安安很失望。
要是这个沈姑娘长的比她美,或者身段比她柔,再或者有什么地方比她强的,她也就认了,可照她看来,这个沈姑娘哪哪都比不上她,却把她的未婚夫给勾得神魂荡漾的,视她(安安自己)如无物,却视她(沈若兰)如珍宝,她不服气啊!
*****
晚上,沈若兰回到家的时候,是领娣给她开的门,开门后,沈若兰发现领娣的额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肿起来了似的。
“领娣,怎么了?你哭了?”
领娣一见她问,眼泪瞬间又落下来了,“兰儿姐,二婶儿下午吐血了,好吓人啊!”
沈若兰一听,吓得一下子啥都顾不上了,抬腿就往屋里跑。
进到爹娘的屋子,爹、竹儿菊儿都在,招娣和带娣也在,大家都面带泪痕,神色悲苦。
娘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脸呼吸都浅淡了,看起来真的像要不行了似的。
沈若兰的心一下子痛起来,眼泪也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我晌午走的时候还没这样呢,怎么一下午就病成这样了?”
沈德俭站起身,嗓子沙哑的说:“出去说吧,你娘病着呢,得静养。”
说完,背着手出去了。
沈若兰跟他走到了外面,在院子里站定了。
沈德俭背对着她,哽咽着说:“兰儿,你娘快不行了,大夫说她的身子早就坏透了,撑不了多久了......”
沈若兰的心‘咯噔’一下,“那大夫说她还能撑多久?”
“具体能撑多久大夫没说,只是说你娘的身子早就不行了,你也早就知道了,一直瞒着爹呢,对吧?”
沈若兰没有否认,“嗯,我是早就知道了,怕您担心,就一直没告诉您。”
“你不该瞒着爹,爹要是知道她没多少日子了,指定就不天天起早贪黑的去点心铺子挣那点儿银子,指定天天在家陪着她,守着她,一步都不离开......”
沈德俭说不下去了,他蹲下身子,痛苦的抱住了脑袋,挺大了大老爷们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沈若兰轻声说,“爹,我不是有意要瞒着您,之所以瞒着您,是因为当时大夫说我娘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缺最关键的两味药,我已经找好了人,就等着进山去采那两味药了,原想着采到药把娘的病治好了再告诉您,没想到娘的病提前发作了......”
记得当初大夫说娘能撑到过年时候的,她就一直信那些话了,所以也没急着去采药,早知道她病提前发作,她早就进山采药去了,就不守在这儿找那俩丫头了。
虽然她也担心那俩姑娘的安危,但人分远近亲疏,跟娘的性命比起来,她还是更在意娘的安危的!
沈德俭一听穆氏的病还有的救,一下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似的,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激动的说:“啥药?在哪儿采?我也跟你去采去!”
沈若兰说:“你还留在家陪着我娘吧,她现在身边儿离不了人,采药的事儿交给我就好,我今晚就走,一定会把药给娘采回来的!”
沈德俭虽然挺不放心女儿这么晚走,也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进山的,但是若不这样他媳妇就死定了,衡量再三,最后还是同意了。
......
为了赶时间,沈若兰都没有去车行雇车,而是直接骑了家里的枣红马走的,刚走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淳于珟就接到消息了。
“什么?”
“走了?”
“去哪了?”
一接到沈若兰离开吉州的消息,高冷矜持的湛王爷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倏地坐直了身子,那双总叫人捉摸不透的眸子忽然清晰了,里面全是气急败坏的怒色。
他能不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吗?
上回英战回来时告诉他,她在老家跟她那个劳什子的未婚夫开荒种地挖鱼塘呢,眼瞅着是要在老家扎窝儿过日子了,他都要酸死了。
情急之下,才接受了鲁元的建议,绑了她家点心铺子的两个丫头,把她诳回来的。
原本的计划是,等过几天让她遇到一伙儿“匪人打劫”,再生死关头他再英雄救美隆重出场.....
其实,他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出场跟她演对手戏了,但是鲁元不让,用鲁元的话说,‘她刚回来您就迫不及待的凑上去,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她肯定会怀疑是您绑了她家的那两个姑娘!再者,别让她看出你这般在意她,要适当的冷落她一下,不然您在她跟前儿就永远都直不起身板啦......”
他信了鲁元的鬼话,就一直没有出场。
结果,现在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人家走了,他还上哪去英雄救美去啊?
“回主子的话,属下不知道沈姑娘去哪了,只看见她打着马往南边出城去了,属下觉得应该是回老家去了!”罗同如实回答。
淳于珟一听,当机立断,“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