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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三子早就知道沈若梅做了村妓的事儿,但是这事儿他没敢跟老沈家的人说,自己只装作刚知道沈若梅就在牛奎家的样子,免得遭到东家的疑心和埋怨。
沈大娘一听沈若梅跟了个乡下人,马上就知道肯定不是沈若梅乐意的,梅儿最是个嫌贫爱富的,要不是被人强行拘禁在那里,她断不会跟个泥腿子过日子。
“那咱们还等啥呀?赶紧的,去找梅儿吧。”
得知了闺女的下落后,沈大娘再也无法平静了,一叠声的要去找人,又打发沈福存赶紧出去雇车,恨不能立刻飞到牛家屯,立马把她闺女救回来。
沈德俭看了看这几个人,说,“要不你们先去吧,我到衙门去一趟,找几个官差跟着,不然万一起什么争端,就咱们这几个人怕是要吃亏呢。”
沈德俭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通常农村一个屯子住着的,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一家有事儿别家也会伸手帮忙,他们这次是去要人,万一那个牛家不给,两方起了争端,他们这边儿人少,岂不是得吃亏?。
不过,要是有衙门的人跟着,不管多少人,乡野百姓都惧怕衙门,就不敢跟他们争执抢夺了。。
沈大爷说:“你说的也在理,那行,你去官府吧,我们先去牛家村。”
其实,他也可以等沈德俭报完官,跟官府的衙役一起去牛家村的,但是他此刻心急如焚,叫他等一秒对他来说收拾一种烹心煮肺的煎熬,他不想等,只恨不能一下子飞到牛家村去,立马把她闺女救出来呢。
于是,一伙人兵分两路,沈德俭去官府;沈大爷和沈大娘以及沈福存、沈金存在崔三子的带领下,坐着马车去了牛家村。
牛家村离吉州就十多里的路程,沈福存图稀快,特意雇的是双马拉的大车,一路上沈大爷和沈大娘又不停的催,车夫甩着鞭子把两匹马赶的飞跑,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赶到了。
进了牛家村,到了牛奎家附近,崔三子叫停了马车,把车帘儿撩起个缝隙,悄悄地对车上人说,“你们看,就那棵大榆树下坐个老太太的那家就是牛奎家,那个老太太就是牛奎的老娘,你们进去吧,我跟牛奎是邻居,要是叫他看见我往后肯定得找我的麻烦,我就不下车了。”
此时,牛奎的老娘正坐在大门口望风把门,家正一个外村来的嫖客在嫖沈若梅呢,如今已经是十一月的天气,外面很冷,牛奎嫌在外面守门太冷,就让他老娘自己守门,他到邻居家去赌钱去了。
沈大娘一听沈若梅就在这座破房子里,顿时啥都顾不上了,噌的一下站起来,撩起车帘儿就往下跳,沈大爷、沈福存、沈金存和陆续的下了车,直奔那座土胚屋去了。
“唉唉唉,你们是谁呀?你们是干啥的呀?咋还私闯民宅呢?”
牛奎的老娘看见沈大爷和沈大娘一行人杀气腾腾的冲过来,直奔她的家,急忙站起身,试图阻挡。
沈大爷和沈大娘一心想着沈若梅呢,见这个干巴老太太给挡着大门,沈大爷大手一挥,一个大瞎巴掌就把牛奎娘扇到了一边儿去,自己带着老婆子和俩儿子直接闯进了牛奎家的园子里。
此时,沈若梅正在屋里接客呢,忽然“当啷”一声,门被撞开了,她日夜期盼的亲人们闯了进来。
沈大爷和沈大娘等一进屋,就看见沈若梅赤身裸体的躺在炕上,身上还骑着一个比沈大爷还老的老头子,几个人立刻都受不了了。
沈大娘尖叫着扑过去,“你个老王八犊子,你敢糟蹋我闺女,老娘杀了你.....”嘴里一边骂着,一边把老头儿从沈若梅的身上薅下来。
那老头子光着腚呢,不方便反抗,转眼间就被沈大娘给拖下了炕,沈大娘疯了似的,也不管老头子露不露身子,扑上去只管又挠又打的。
沈大爷和沈福存、沈金存也受不了眼前这一幕,顿时都把满肚子的气撒在了这个瘦老头的身上,爷几个围着瘦老头,又踢又打,打的瘦老头抱着脑袋连连求饶。
沈若梅看到爹娘和哥哥弟弟,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获救了,激动得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拍着大腿放声大哭:“哎呀我的亲娘啊,你们咋才来呀?你们知不知道我差点让人家祸害死啊,你们要是再晚来几天肯定就看不着我了啊,娘啊,我好惨啊……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沈大娘听到闺女的哭声,也顾不上收拾那个糟蹋她闺女的瘦老头了,急忙跑过去抱住了她姑娘,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我可怜的梅儿啊,谁把你弄到这儿来的?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快告诉娘娘,找他拼命去……”
才三个月的功夫,梅儿就瘦得不成样子了,原来珠圆玉润的身子,现在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脸颊也塌陷进去了,还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更让沈大娘揪心的是,女儿瘦骨嶙峋的身子上青青紫紫的,还有好多结了痂的牙印子,一看就是被人糟蹋的,还得是经常被人糟蹋!
沈大娘心疼得都要吐血了,一边哭一边儿帮沈若梅穿上衣服。
沈若梅没有这个季节的衣服,身上的这身儿还是牛奎先前的老婆穿过的,肥肥大大、破破烂烂的,很不合体,把沈若梅显得更加瘦弱不堪了。
“娘啊,你们总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个月过的是啥日子啊.....”沈若梅呜呜呜的哭着,正诉苦呢,牛奎带着三四个乡下混混杀来了。
原来,牛奎的老娘被沈大爷一撇子打到一边去后,察觉出这帮人来者不善,可能是来找沈若梅的人,因为自家理亏,就没敢硬跟他们拼,赶紧一溜烟的跑去找他儿子了。
牛奎听到老娘的话后,马上想到是沈若梅的家人找来了,不过,他可不打算把沈若梅还给她家里,因为沈若梅不光能满足他的强大的生理需求,还能帮他赚银子呢。
自从沈若梅拉起帘子接客,家里边儿的日子比从前好多了,不用挨饿了不说,还隔三差五就能有肉吃,一个既能陪他睡,又能给他赚银子的女人,打死他也舍不得放手啊!
于是,牛奎跟几个相好的混混商量了一下,拿着杀猪刀和棍棒,杀气腾腾的找回来了。
一进院儿,没等进屋呢,就听到沈若梅那高亢尖利的哭声和诉苦声,牛奎心里更火儿了,这骚娘们,跟他在一起时乖巧听话,咋摆楞咋是,可一转眼就告他的状,原来她也跟自己前面那两个婆娘一样,都嫌弃他,不愿意跟着他过日子啊……
沈若梅正趴在沈大娘的怀里哭诉自己的不幸呢,猛的看到牛奎提着杀猪刀带着一帮混混回来了,顿时吓得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趴在沈大娘的怀里瑟瑟发抖,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被那爷仨暴打了一顿的瘦老头一看牛奎回来了,哭叽尿嚎的说,“奎子,这是咋回事儿啊?我睡你家的姑娘又不是不给钱,凭啥打我呀?你看看,把我胯骨轴子都给踹青了,大菠萝盖儿也踢肿了,哪家窑子也没像你家这样不讲理呀……”
沈大爷沈大娘等刚闯进来时,还以为骑在沈若梅身上发泄的瘦老头就是牛奎呢,听到这番话后才知道牛奎另有其人,原来,沈若梅在老牛家当村妓呢!
老两口一听他们的宝贝闺女竟然被糟践到这种地步,顿时入万箭穿心一般,疼得眼睛都红了。
“你们这起天杀的,竟然让我闺女干这下作的勾当,我跟你们拼了......”沈大娘红着眼睛,一头向牛奎撞过去!
牛奎看个老婆子发疯发癫的向自己扑来,当即抬起脚猛踹过去,沈大娘没等扑牛奎身边儿,就被牛奎一脚踹飞了。
“娘——”
“老婆子——”
沈大爷和福存金存等一看那沈大娘被踹飞,赶紧扑过去救人,沈若梅则瑟缩在炕角里,一声都不敢吭。
沈大娘四十岁的人了,被牛奎这一窝心脚踹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白着脸缓了半天才缓过来。
“你们凭什么打人,你们绑架劫持我妹子,我们都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倒先动手了,这还没人的呢?”沈福存直起身子向牛奎怒道。
不过,虽然怒气冲天,但是看到牛奎和他身后的几个混混,沈福存还是理智的没有动手儿。
牛奎啐了一口,骂道,“打你们咋的?谁让你们跑我们家耍横了?告诉你们,打你们都算轻的,惹火了老子老子敢杀你们你们信不信?”
“对,敢跑牛家村来耍横,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识相的还不的赶紧滚,不然奎子来了脾气废了你们……”有个混混帮腔,她也是不希望沈若梅被她爹娘弄走,不然他往后就睡不着她了。
“你们这群畜生,你们强逼良家女子还有理了呢,信不信我到官府去告你们去?”沈大爷脸红脖子粗的骂道。
牛奎咧着大嘴,屑的哼了一声,“告我们?你们能告我们啥呀?”
“就告你们绑架妇女,逼良为娼,还惩凶打人,致人重伤……”沈福存反应快,飞快地给牛奎定了好几项罪名。
没想到牛奎早有准备,一挥手,一个混混拿着一张写好的卖身契挤到前面来,笑嘻嘻的把手里的卖身契扬了扬,说:“谁说奎子是绑架妇女,逼良为娼,你们家这闺女都卖给奎子了,奎子想把他怎样就怎样,别说是叫她卖身,就是要她的性命,官府也管不着。”
沈大爷一看那张墨迹还未干的卖身契,跳着脚道,“无赖,流氓,我啥时候把闺女卖卖给你了?你那文书是假的,我要到府衙去告你。”
牛奎接过那张卖身契弹了弹,说,“确实是假的,不过,你这个当爹的要是在上面按上手印儿,不就是真的了吗?”
说完,立刻有几个混混冲过来,扭住了沈大爷,想按着他的手往卖身契上按手印。
沈福存、沈金存和沈大娘等一看,红眼似的扑上去跟这帮人撕打起来。
牛奎长的膀大腰圆,以一敌三就绰绰有余了,何况还有好几个混混帮着他,很快,这帮子人就把沈大爷,沈福存,沈金存和沈大娘给牢牢的控制住了。
“你们这帮强盗、无赖,你们不得好死……”沈大娘看到沈大爷被牛奎按住,掰着手指头往印泥上戳,就撕心裂肺的叫骂起来,一边叫一边喊沈大爷,“老头子,千你可万不能按手印儿啊,你要是按了手印,咱们梅儿就完了……”
然而,此时此刻,沈大爷是否按手印儿已经由不得他说了算了,牛奎捏着他的手戳了印泥,又按着他的手指头在那张卖身契上按下了一个红红的大手印。
按完手印儿,牛奎的老娘赶紧把那张卖身契拿起来叠好,揣进了怀里。
“嘿嘿,这下子白纸黑字,是你心甘情愿把闺女卖给我的,就是到衙门打官司告状,我也有话说。”得手后,牛奎松开了沈大爷,得意洋洋的说,“你们今儿个来的正好就,倒去了我一块心病了,得,现在卖身契也签完了,我这心里头也落体儿了,你们就赶紧的滚吧,别等着老子拿大棒子伺候你们……”
“我们不走,要走也是带着我们梅儿一起走,你这个强盗,畜生,你不得好死!”沈大娘呜了嚎疯的喊起来,似乎忘了刚被人家踹一脚了,又发疯似的要扑上去跟牛奎拼命。
沈金存怕老娘吃亏,赶紧一把抱住她,拼命安抚,“娘,别冲动,一会儿我二叔来了就好了,咱们先别跟他置这闲气,没用!”
沈大娘一听,顿时清醒了,“对,我不急,我等着,等会儿老二带着官府的人来了,一定把你们这些土匪强盗都抓起来,砍他们的脑袋……
牛奎的老娘一听“砍脑袋”几个字,立马炸了,冲着沈大娘下死劲的“呸”了一口,骂道,“老死婆子你咒谁呢?你闺女都卖给我们了你还敢跟老娘犟嘴,当心我把你闺女卖窑子里去……”
“你敢?你个老不死的老畜生,我今个儿就把我闺女带走......”
两人正锵锵着,沈德俭带着官府的人到了。
赵府尹之前见过沈德俭一次,知道他是湛王心爱的女人的父亲,所以格外厚待,特意叫了两个捕快带了几十号人过来帮忙。
沈大娘一看沈德俭带了这么多官差过来,差点儿喜极而泣,刚才还担心老牛家人多势众,救不回她闺女呢,羡慕在看到老二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她总算是放心了。
跟沈德俭一起过来的韩捕头是个心思活泛的人,看出府尹大人有意向沈德俭卖好,便有意做个顺水的人情,进屋后,先装模作样的询问了一番,结果双方各执一词,牛奎一口咬定是沈德宝将沈若梅卖给他的,而沈德宝则坚称是牛奎强行扣押了他闺女,还逼良为娼。
韩捕头见双方争执不下,便将这一干人等都带回了衙门,让赵府尹裁决,也好方便赵府尹做人情。
其实,这个案子并不难断,稍一调查就能查出里面的端倪,牛奎口口声声的说沈德宝将沈若梅卖给了自己,可是在这之前,他根本没见过沈德宝,且也没有认识沈德宝的中间人为他们作保,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达成交易。
更重要的是,沈德宝有个家财万贯的弟弟,家里并不缺银子,不可能做出卖闺女的事,退一步说,就算要卖,也不可能卖给牛奎这样的乡下人,牛奎家贫,他自己都添不饱肚子,又拿什么去买人呢?
审理一番后,府尹大人指出了牛奎的破绽,喝令手下的严刑审问,务必要审出实情。
手下的察言观色,看出府尹大人想偏袒沈德宝一干人,于是把牛奎拖到外面,一顿板子下去,只打得他一佛出世界,二佛涅槃。
牛奎挨了打,又没有银子打点,吃了许多苦楚后,终于挨不住了,实交代了他扣押沈若梅,强行奸污,又逼她接客卖身的事儿。
赵府尹见牛奎招供了,就让他签字画押,将他判了个十年的牢狱之刑,牛奎德老娘助纣为虐,也被判了三年的监禁,还将他们娘俩游街三日,以儆效尤!
沈家人听完府尹大人的宣判,都感激涕零,跪在地上连呼青天,沈若梅也嘤嘤嘤的哭了不住,这下子,她终于得救了,再也不用担心会被牛奎给抓回去了……
案子结束后,老沈家的几口人给赵府尹磕了头,感激不已的出了府衙。
怕累到沈若梅,回去的时候,沈大爷特意花钱雇车回去的,路上,沈大娘抱着骨瘦如柴的沈若梅,心疼的直掉眼泪,哭眼抹泪的骂牛奎母子,诅咒他们两个不得好死,沈大爷看到女儿瘦成这副样子,也心疼的唉声叹气的,眼泪在眼窝子里直打转儿。
沈若梅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看到爹娘都这般难受了,也不知道劝解劝解,反倒一个劲儿的向他们诉苦,说自己这个几个月都吃了哪些苦,受了哪些罪,说到伤心处,还拍着大腿放声哭嚎,引得她爹娘跟她哭了一道。
这样一路走一路说,一路哭一路嚎的回到了印刷厂,马车停下了,沈若梅下车后一看是到印刷厂了,吃惊道:“咱们不是回王府街吗?怎么上这儿来了?”
沈大爷给她解释说,他们老两口在她丢了之后就搬到这儿来了,虽说跟老二家是直系亲属,可总住在人家的家里也不是回事儿,所以就搬出来住了。
沈若梅听了,冷哼一声说,“不会是他们把你们赶出来的吧?兰丫最毒见了,从来不把咱们当亲人!”
沈大娘因为沈若兰不肯帮沈若梅向湛王求情相助,心里也怨恨沈若兰呢,因为沈若兰跟湛王有私,明明只消她一句话就能让湛王帮忙救出她的梅儿的,可这死丫头偏偏不肯帮,害得梅儿受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罪,那个死丫头简直就是蛇蝎心肠。
所以,女儿这句话算是说到她心坎儿上了,立刻附和道:“可不是咋地?谁都知道她跟湛王有私,我们求她去找湛王帮忙找你,我都给她跪下了都没好使,她就是不肯帮,还说什么湛王帮了,只是没找着,哼,这话只能糊弄糊弄三岁的小孩子,想骗我,没门儿!”
沈若梅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直瞪眼睛,想想她在牛家村生不如死的三个月,明明沈兰丫一话就能救她于水火的,可是她却没有救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生不如死了,这个死兰丫,真是可恨!
“哼,她哪会帮我啊?她巴不得我倒霉她好看热闹呢?说不定我这次让人家给算计了就是她找人做的呢!”沈若梅阴阳怪气的说道。
话说完,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之前她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可是现在这么一琢磨,觉得还真有可能是沈兰丫做的呢。
她刚来吉州,并不认识别人,更不曾跟什么人结下仇,看不上她恨她的,就只有沈兰丫和李巧莲两个人,李巧莲是个内宅妇人,根本就没能力去算计她,有本事算计她的也就只有沈兰丫。
疑心易生暗鬼,这个想法一露头,就迅速在沈若梅的心中茁壮成长了,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沈若兰害她的,目的就是毁掉自己,报复自己......
沈大爷听到沈若梅的话,断然否定说:“你甭瞎想,兰丫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是亲姐妹,别总这样针尖儿对麦王的,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沈福存也皱着眉头说:“爹说的是,梅儿,你没凭没据的最好别瞎说,兰儿是个好姑娘,对咱们家的帮助也不小,咱们就算不能报答人家,可也不能恩将仇报,冤枉好人啊?”
沈金存也说:“姐,我敢拿自己的脑袋跟你保证,兰儿绝不会做那样的事,你可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
沈若梅见大伙儿都向着沈若兰,连她亲哥哥亲弟弟都不向着自己,心里十分委屈,拉着沈大娘的手抽搭,“娘,你看看他们都帮着兰丫不帮我,兰丫究竟给他们啥好处了,让我爹我哥和我弟都分不清远近了?”
“这不是远近亲疏的事儿,梅儿,我们都是就事论事,你这遭受的罪我们也都心疼,可心疼归心疼,你也不能因为自己受了罪就非得拉扯一个垫背的,诬赖好人啊!”沈福存说道。
沈金存也说:“姐,我看你就是受打击太重,心情阴郁了,所以才会把人往坏了的地方想,不如你这几天好好歇歇,多吃点儿好吃的,等身子好点儿就让爹娘带你到街上逛去,等你的心情好了,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
沈若梅一看哥哥和弟弟都坚定的站在沈若兰的一边儿,气得直翻白眼额儿,不过她现在没有精力去掰扯这事儿,好容易回来了,她得先洗个澡,把身上黏糊糊的东西洗下去,也把这几个月来在那些乡下混混身上沾染的味道洗下去。还有,她必须得敞开肚皮好好的吃一顿好吃的,这三个月来,她一顿肉都没捞着吃呢,虽然老牛家母子俩用她的身子换了不少钱粮,有时候还买肉吃,但是却从来舍不得给她,就让她天天上顿大白菜下顿土豆子对付,还不叫吃饱了,这几个月都把她给饿瘦了。还有,她得去买两身好看的衣裳,虽然她现在不干净了,但是这事儿不说出去谁知道啊?只要她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就还是那个闻名于乡里的第一美人儿,她照样可以吸引男人,也照样能找到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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