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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兰确定,有淳于珟的面子在,眼前这个人就算再气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所以就没惧他,也没惯着他,把他讥讽自己的话都怼了回去,只怼的鲁元睚眦欲裂,气冲斗牛的。
“你敢说小爷蠢?小爷再蠢也蠢不过老七去,放着安安那么好的姑娘不要,要你这种刁蛮泼妇,简直就是个没脑子的。”
沈若兰轻哂一声,“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没有脑子?我看是你没脑子才对,瞎子都能看出安安就是个白莲花、绿茶婊,偏你拿她当个宝似的,我看你根本就是个没心没肺没脑子的蠢货。”
鲁元被她这样肆意羞辱,气得嘴都有点儿不好使了。
“爷警告你,别太过分,别以为你是老七的女人爷就不敢对你怎样了,今儿个你必须给爷好好说的说的,爷到底怎么就是没心没肺没脑子的货了?你要是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小爷今个儿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对他的威胁,沈若兰一点儿都不害怕,她呵呵一笑,不紧不慢的说,“好啊,你想听,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朵白莲花一定已经知道她爹娘为什么而死吧,既然她已经知道他爹娘是因为我娘发生龃龉而自相残杀的,为什么她在见到我娘的时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正常情况下,她看到我娘,不是应该拉着她声泪俱下的追问她娘的死因吗?可她呢,居然还能有闲心追究我推她的事儿?忙着栽赃我,陷害我,想借着你的手来对付我,难道这还不能证明她的人品吗?”
“还有,咱们再说说她诬陷我推她的事儿,虽然你一直认为我真的推了她,可事实是,当时她手里握着一块玉让我看,我看那玉上面有字,因为字刻的小,光线又暗,我看不清上面有字,才往上托起她的手细看的,没想到她竟借故便倒身在地诬陷我推他?你也不想想,我连当面打耳光的事儿都能做出来,推她一下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这么简单的事,换做别人用胳肢窝想都能想明白,可你都想不通,还一而再再而三助纣为孽,帮着白莲花针对我,真不知你两个肩膀头上扛的那个东西是干啥用的,难不成,这玩意儿真的一点儿思考的能力都没有?还是你明知道她是白莲花,却还依旧对她死心塌地,情有独钟呢?要是这样的话,我只能对你说声‘佩服佩服’了,毕竟这世上心甘情愿做睁眼瞎的人不多,你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你……住口!”
鲁元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她,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词语来形容了,震惊、愤怒、痛苦、纠结等情绪不断地变幻着,倒不是因为沈若兰的羞辱,而是因为她的话,在他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诚如这个沈若兰所说,安安早就知道荣嘉大长公主为什么会被邓驸马杀死了,可是安安见到沈若兰的娘的时候,一点孝顺女儿该有的表现都没有,光顾着向他证明是沈若兰推倒她的,在那个时刻,作为一个有点儿良心的人,不是更应该去关注沈若兰的娘,问问她荣嘉大长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不是去计较自己被谁推了吗?
可是,她的表现却是那样的!
难道,她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是个表里不一的女子?
鲁元闭了闭眼,忽然又想起淳于珟之前曾对他说过的话,安安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他表面看到的安安一直是一个温柔善良,端庄柔顺的女子,如果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的话,那么,娘和淳于珟,甚至是这个沈若兰说的话,就都是真的了。
这个想法叫他觉得挺难以接受的,可是却越想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
在她被淳于珟退亲之前,她一直对自己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是被淳于珟拒绝后,就突然对他好起来了。
他还以为是自己忠诚所致,金石为开了呢,可是现在细细想来,她不是被自己打动了,而是她因为被淳于珟拒绝,她只好退而求其次了才找上他的,说白了,他就是个备用的。
可惜,他一直沉迷在她的柔情蜜意中,连这么明显得事情都没看出来,难怪沈家姑娘说他是瞎子呢……
此刻,他心痛极了,没想到,安安还真就像他母亲跟他说的那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他爱了十几年的女孩,偶像一般的存在天使,里子里竟是那样的虚伪狡诈,矫情做作,他真心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啊!
尽管他不愿意相信这些话,但是一个人这样说,两个人也这样说,三个人还是这样说,就让他不得不怀疑了,加上还有那些鲜明的例子摆在那儿,叫他怎么能继续在相信她呢?
沈若兰看到鲁元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痛苦而纠结着,连跟自己抬杠的精神都没有了,就转身往外走去。
小二见沈若兰要走,殷勤的说:“姑娘,您不吃饭就走吗?”
沈若兰不咸不淡的说:“不吃了,你们这儿有让我反胃的人!”说完就离开了。
对沈若兰的讽刺和打击,鲁元已经无心去追究了,此时,他的他的一颗心都在安安的身上,他痛苦极了,只觉得头疼的厉害,都快站立不住了。
“来人,备马,咱们回去!”他吩咐了一声,提步向门外走去。
长随忙说,“爷,咱们不能走啊,陈将军他们还在里头等着您呢?”
“爷今天身子不爽,不能跟他们喝酒了,你去给爷说一声。”鲁元一边往外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长随听了,只好应了一声,转身向楼上走去。
刚转身,就看到大将军陈炳荣伏在二楼的栏杆上,正笑容可掬的往这边看呢。
“呃,爷,是陈将军……”长随提醒了一声。
鲁元听到了,只好顿住脚步,回过头,冲着二楼栏杆处的陈炳荣拱了拱手,说,“陈将军,我今日身子不爽,少陪了,改日再请你们喝酒谢罪吧!”
陈炳荣笑道,“呵呵,据说鲁将军素有‘千杯不醉’的雅号,今儿怎么才喝两杯就上头了,不会是借着酒醉的由头去追香逐玉去吧?其实鲁将军不必找借口,君子成人之美,既然鲁将军心系佳人,就快些去吧,我等理解你!”
闻言,鲁元面色一沉,这里是‘百味人家’,人多眼杂的公共场所,陈炳荣在大庭广众之下调侃自己去追逐佳人,岂不是故意在吉州百姓面前诋毁自己的名声吗?男儿立世,名声何等重要,要是落下个贪花好色的名声,又何以在军中立威呢?
他抬眸看着陈炳荣,冷笑说:“陈将军想多了,本将军确实有些头晕,想回去小憩一会儿,并不是像陈将军想的那样龌龊,都说心中有佛看什么都像佛,本将军不过跟个熟识的女子说几句话,陈将军就这样误会本将军,可见陈将军昔日追香逐玉的事情没少做啊,呵呵,呵呵呵……”
陈炳荣本想在百姓面前诋毁鲁元一把,结果反倒被鲁元给反将一军,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但仍保持着笑意,说,“鲁将军真会说笑,既然不是去追逐佳人,那就是我刚才看错了,我还以为那位跟鲁将军说笑的美人是鲁将军的红颜知己呢,恕我眼拙,罪过罪过……”
刚才鲁元和沈若兰唇枪舌剑,剑拔弩张的,光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没有说笑,非但没有说笑,还闹起来了,闹得不欢而散呢。
可是,陈炳荣竟信口雌黄的说鲁元跟沈若兰说笑,还说什么红颜知己这样的话,分明是再误导别人,让人以为鲁元是个贪花好色的人呢。
鲁元虽然看不上陈炳荣的为人,但是还真没想与他为敌,只想着跟他不远不近的相处着,共事一段日子后,就托病辞官去。
没想到,这家伙竟本着一山不容二虎的原则,把他当成了死对手、假想敌了,还没等他走呢,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撕,咄咄逼人的要对付他了。
鲁元也不是好惹的,别人不招惹他,他不会去故意招惹别人,但是,别人送上门儿来找抽,他就不会惯着他了。
他仰起头,对着他呵呵笑了起来,说:“刚才那女子跟我有点儿过节,我们俩刚才也不是在有说有笑,而是发生了争执,坐在我附近的客人都能听到也都看到了,不知陈将军是怎么看的,又是怎么听的,竟能看到我们有说有笑,真是服了您的眼睛和耳朵了!”
冷冷清清的几句话,直接揭穿陈炳荣的谎言,当即把他的脸打的“啪啪”的,陈炳荣站在那里,笑容几乎都维持不下去了,干巴巴的笑着说:“那是本将军看错了,鲁将军勿要怪罪,呵呵……”
鲁元不客气的说:“陈将军这样的眼神儿,当真该找个大夫好好瞧瞧了,不然年纪轻轻就耳聋眼花,心神不稳的,如何统领这吉州这几十万大军呢?”
说完,也不管陈炳荣如何,就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
陈炳荣面皮紫涨的看着鲁元的背影,暗暗的在心里啐了一口,恨恨的回包房去了……
沈若兰没有在百味人家吃饭,就随便找了一家小饭馆,简单的吃了点儿,随后就去了申由甲家,想看看这位举人老爷家娶媳妇儿的事儿预备的怎么样了。
申由甲家还住在那里呢,按理,他现在已经是举人老爷了,还在府衙里当差,理应换一座好房子住才是,但是申由甲却不肯,因为这是他家的老宅子,他就是在这儿出生在这儿长大的,他的爹娘也都是在这座房子里咽气儿的,他舍不得离开这里。
所以就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准备继续在这儿生活。
沈若兰找到申由甲家时,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正领着两个孩子在申由甲家门口儿徘徊呢。
沈若兰也没有在意,走过来后,正打算去叫门,不妨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叫住她,说:“姑娘,请问,这里是申家吗?”
沈若兰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衣衫单薄,面容憔悴,两个脸颊都深深的塌陷下去了,一看就是个吃了不少苦的。
身边儿的那两个孩子更可怜,大的才七八岁的年纪,小的也就四五岁的样子吧,两个孩子都长得挺漂亮的,就是都穿得很破,那身褴褛的衣裳根本就不足以御寒,两个孩子都缩着肩膀,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沈若兰还以为是申家的穷亲戚呢,就不假思索的说:“是啊,你也是来申家窜门儿的吗?正好我也是来申家窜门儿的呢!”
“哦,呃,是,是,谢谢,谢谢……”男人点头哈腰的冲沈若兰笑了笑,一手扯着一个孩子,站在了沈若兰的旁边儿,等着沈若兰叫门。
沈若兰站在门外喊了一声,不一会儿,申由甲的奶奶出来了,小半年没见申老太太了,这次相见,发现老太太比从前更年轻,更有精神了。
从前那张灰黄的老脸现在变得红润起来了,人也胖了许多,连脸上的皱纹都比从前少了,身上还穿着一件簇新的棉布袍子,花白的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上面还簪了一根银簪子。
想来是日子过得舒坦了,人的精气神儿也跟着起来了。
“哎呀,沈姑娘,好久不见了,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申老太太见到沈若兰,亲热的打开大门,把沈若兰拉了进去。
沈若兰提了提手中的包裹,笑眯眯的说,“听说申大哥要跟玉奴成亲了,这不,我来给您道喜了呢。”
老太太笑道,“昨儿我还跟甲儿说呢,我们家能有这样的大喜事,都多亏了您呢,要不是您从前帮我们玉奴还了那只玉镯的债,玉奴现在指不定沦落到哪儿去了呢,还有我家孙子,要不是您那段时间找他抄书,我家早就断炊了,没准儿都饿死人了呢,还上哪去中举人去啊?”
“所以说,您老人家有福气呢!”沈若兰笑着打趣了一句。
正说着呢,边上那个憔悴的中年汉子凑过来,隔着栅栏门陪笑说,“您就是申老太太吧,呵呵,我是玉奴的爹儿,今儿特意来见拜见亲家奶奶的。”
若兰一听竟然是玉奴的爹,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早知道玉奴那个便宜爹找过来了,但是已经被玉奴娘给赶走了,她还以为玉奴爹早就离开了呢,没想到这厮竟然没走,还找到玉奴的婆家来了,看来,这是不好打发呀。
申奶奶也早就知道玉奴有个没心没肝的爹了,她们娘俩刚搬过来时,就跟周围的邻居们讲起过她的遭遇,只是,没有说玉奴被掳走做娼妓的事儿,只说他爹宠妾灭妻,为了让他那三个庶子庶女能做嫡子嫡女,把玉奴娘休了,玉奴也是没办法,才跟他娘出来流浪的。
当时玉奴跟邻居们说起这件事时,申奶奶还气得够呛,大骂玉奴爹不是人,早晚会遭报应。
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他就落魄成这幅样子找来了,瞧瞧这身打扮,这副模样,啧啧,跟叫花子差不多了。
果然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啊!
“你来干什么?”
申奶奶嫌弃的看着这个负心汉,想想玉奴她们娘俩因为他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委屈,就气得恨不得上去给他几巴掌,替玉奴她们娘俩出气呢。
玉奴爹看出申奶奶不待见他,知道这老太太必是知道他们从前的事了,便陪着笑可怜兮兮的说,“论理第一回见亲家奶奶,原不该跟亲家奶奶说这些话的,只是在下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只好来厚着脸皮来求亲家奶奶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睛,哽咽道,“说来惭愧,在下从前一时油蒙了心,做了对不起玉奴和她娘的事儿,惹得她们娘俩伤心,都不肯认我了,如今在下已经知道错了,想要悔改,可是玉奴和她娘都不肯原谅我,所以我想请亲家奶奶从中帮忙说合说合,让玉奴和她娘原谅了我吧。”
申奶奶严厉的说,“你不是已经把玉奴娘给休了吗?那你们便已经不是夫妻了,又何谈原谅不原谅的事呢?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家事,我不想插手,你还是另请他人吧!”
说完,拉着沈若兰的手就要进屋去。
玉奴爹一看急了,赶紧大声说:“哎,亲家奶奶您别走啊,求您就帮着说合说合吧,您看我这俩孩子,都快要饿死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俩无辜的孩子吧……”
说着,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就要给申奶奶下跪。
申奶奶急了,“哎,你这是干啥?让人看见你们爷仨跪在我家大门口儿,多不好啊,赶紧的起来。”
然而,玉奴爹已经拉着两个孩子跪下去了,还哭眼抹泪的说,“您老人家要是不答应帮我们,我们就跪死在这算了,反正要不也得冻死饿死,还不如死在这呢。”
“你跑到玉奴的婆家来闹,是为了给玉奴她们娘俩施压吗?好强迫玉奴和她娘接纳你们,白白养活你们爷几个,对不对?”一直在旁边儿看戏的沈若兰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了一句。
玉奴爹一僵,晓得自己的那点儿心思被人窥破了,他眼神飘忽了一下,说:“不是的,我是真的后悔了,真的想回到她娘俩身边,好好的补偿她们。”
“你要是真想补偿她们的话,就不会来到玉奴的婆家来闹了,玉奴还没有过门儿呢,你这样一闹,就不怕玉奴的婆家悔婚,玉奴嫁不出去吗?”沈若兰冷冷的问道。
玉奴爹忙说,“怎么会呢?我的玉奴这么好,亲家奶奶怎么会舍得不要呢?”
“是啊,玉奴这么好,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舍得让孩子流落到这儿呢?”申奶奶反问道。
玉奴爹可怜巴巴的说,“亲家奶奶,我当时是油蒙了心了,现在都要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求求您,就帮我跟她们娘俩好好说和说和吧。”
又转向沈若兰,低声下气的说,“姑娘,听你的话,你也跟我家玉奴挺熟的,您就发发善心,让我们一家团圆了吧。”
沈若兰呵呵一笑,说,“要是你现在没有落魄,家里的作坊还在的话,你会想要和她们娘俩团圆吗?”
闻言,玉奴爹迟疑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坚定的说,“会的会的,就算我没有落魄,也一定早就后悔了,早就把她们娘俩找回去了。”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沈若兰的心理学学的还算很不错的,刚才这男人迟疑的一下,就足以经证明一切了。
再者,他犯下那么大的过错,就算他没有迟疑,斩钉截铁的回答,“会的。”沈若兰也不建议她们娘俩捡这种人渣回去团圆去。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有因必有果,你种下了这个因,就得承受这个果。你要是真心悔过,就赶紧走吧,不要再来打搅她们的生活了,要是你别有用心,想让她们娘俩养活你和你的两个儿子的话,那你就打错算盘了,别说他们娘俩不肯接纳你,就算他们肯接纳你,我也不会答应的。”沈若兰霸气的说。
“你,你个小姑娘家,咋能这样呢?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这样做就不怕造孽吗?”玉奴爹见沈若兰这样,有点儿恼羞成怒了。
沈若兰呵呵一笑,说,“比这造孽的事儿我也干的多多了,不差这一件,倒是你,你已经对不起她们娘俩了,咋还有脸来纠缠他们,算计他们,打搅她们呢?你的脸皮就真那么厚吗?还是你根本就没长心?”
“你管不着!”玉奴爹怒道。
“是啊,她管不着,我也管不着,这原是你们的家事,还是你们自己管吧,就别来纠缠我们了。”申奶奶一边说,一边拉着沈若兰往屋里走,不再去理会玉奴爹了。
“哎,亲家奶奶,亲家奶奶……”
玉奴爹扯着脖子叫着,然而,申奶奶早带着沈若兰进屋去了。
进屋后,沈若兰发现申家的屋里已经装饰一新,原本破旧的桌椅都重新刷了漆,墙也粉刷过了,还挂上了新窗帘,连炕席都换新的了,一看就是要娶新媳妇的样子。
“来,兰姑娘,坐,咱们别理那个畜生,他喜欢跪,就让他跪去吧。”申奶奶拉着沈若兰的手坐在炕沿边儿上,絮絮叨叨的说着。
沈若兰顺手把她带来的两个包裹递了过来,说,“这些粉条和干豆腐是我自己家的作坊做的,虽然不是什么金贵的玩意儿,但是很好吃,做法我已经写好放在这里面了,等申由甲回来,您让他告诉您怎么做吧。”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还给我们送东西,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申奶奶感激地接过两个大包裹,打开了看了看,又问了一些沈若兰家开作坊的事儿,才把话题又引到申由甲和玉奴的婚事筹备上。
再有三天就是申由甲娶玉奴的日子了,申奶奶就有望升级当祖奶奶了,老太太高兴着呢,一有人来,就拉着人诉说自己的幸福。
沈若兰见申奶奶没有被玉奴爹影响,还这么喜欢玉奴,心里很欣慰。但是又有点儿担心,玉奴爹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他会不会狗急跳墙?拿玉奴被掳被卖的事威胁玉奴母女就范呢?
做为一个父亲,他要是真的那样做了,那他就不配称之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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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去操场?
操场有草,就差一个你。
……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