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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宁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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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珟没想到,兰儿竟然不在平安王府,据他在王府里的细作打探说,兰儿早就被王爷的奶娘给赶出府了,还下了禁足令,不行她再进王府了。

    这下子,淳于珟有点慌了,既然她已经被赶出了平安王府,现在又不在自己的住处,这三更半夜的,她一个小女子能去哪儿呢?

    跟他一样发蒙的,还有平安王元昊,他的人去找沈若兰,同样在她的住处也没找到她,就赶着回来禀报给他了。

    元昊听说后立刻皱起眉头,“那她的家人呢?她的家人们怎么说?”

    “回禀王爷,她并没有家人,属下听说她是半个月前一个人租住到那户人家的。”侍卫如实禀报。’

    这下子,元昊更震惊了!

    一个人?

    半个月前租的?

    这个时间,不正好跟沈若兰逃跑的时间吻合吗?

    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这一点。

    随即,他又忽然想起来了,他那个婢女说那个厨娘是一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儿,而那个小厨娘既然口口声声的说想找优秀的男人嫁了,又为什么画那么俗气的妆?打扮得那么俗不可耐,把自己的真实美貌掩盖住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想掩盖住真实的自己,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至于她那娇柔造作的举止,寒碜的性格,都是他她伪装出来用来掩饰真实的自己的,也是用来麻痹别人让别人上当的。

    一个碰巧在时间上能跟沈若兰出逃的时间吻合的独身女子,又刻意掩饰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那说明了什么呢?

    一瞬间,元昊终于想通了,他气得一捶桌子上,差点骂娘!

    该死的,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厨娘,一定就是自己挖地三尺找了十多天的那个女人了,不然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而且,她要是只是个厨娘的话,又为什么心虚溜走呢?

    是了,一定是她,这段时间,他已经打听出来了,沈若兰本就是个倾城绝色的美人儿,上回他看见她时,之所以觉得她貌丑,是因为带他回来的隐卫为了蒙蔽吉州守城的将士,特意她他脸上涂了麻黄,使她起来脸黄黄的,病殃殃的,一点儿都不好看。

    后来晚上再见到她时,天已经黑了,那晚月光浅淡,他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所以就一直以为她还是那个貌不惊人的黄脸婆,一直以为她是靠性格吸引了淳于珟,容貌只是一般的呢。后来才打听出来,她不光性格与众不同,容貌更是倾城绝色。

    就如他的婢女说的,是很多人这辈子都没见识过的那种美人儿呢!

    只可恨,他都把她弄进府里来了,她竟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溜走了,简直是在挑衅自己的智商,羞辱自己的能力呢……

    “去,到各个车行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单身女子雇车走的,若是有,马上带人去追,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抓回来。”

    “另外,去各个客栈查找,若有单独住宿的年轻女子,即刻带来见我。”

    “还有,再好好审审那个跟她合伙的掌柜的,看看他是不是楚国的细作……”

    元昊一口气发了好几道命令,心里的闷气才算发散些,他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恨不得自己亲自出去捉拿她了。

    狗东西,把他开瓢了还敢捉弄他,等抓到她的……

    他恶狠狠的想着……

    **

    另一边,淳于珟在镇定下来后,也很快想到了兰儿可能出逃了。

    或许她怕自己露出破绽,或者她已经引起平安王府的注意了,为了安全起见,她不得不离开这里,往别的地方逃走了。

    所以,他才到处都找不到她的。

    “罗城,罗同,你们两个马上带人去各个车行查一查,看看她是不是坐车去哪儿了,一有消息,立刻来报我,英战,英奇,你们两个去各个客栈查一查,看看她是不是跑到哪间客栈去躲起来了……”

    至于他自己,是时候该给平安王府制造点麻烦了,省的元昊那个小畜生太闲,竟把爪子伸到他的人身上了,简直不知死活!

    ……

    吉州,鲁元府里

    安安郡主挺着大肚子,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儿,望眼欲穿的看着大门外的方向,望得眼睛都酸了,还是不见他回来,只好打发婢女去看看,“知琴,你再去外边看看,姑爷回来了没有,要是回来了,即刻回来报我……”

    知琴福了福身,细声细气道,“是。”变悄然退下了。

    安安又说,“知棋,你去看看锅里那道野鸡崽子汤炖怎么样了?要是炖得差不多了就把火撤一撤,用文火温着就行了,免得把锅靠干了……”

    “是。”知棋也下去了。

    “知书,你去把那屋里的熏香撤一撤,味太浓了他不喜欢……”

    寇嬷嬷见安安如此,心里酸酸的。

    自从沈姑娘出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姑爷的脚步还没往郡主的院儿里送一步呢,可怜郡主每天都这样准备着,但他就是不肯过来,连打发人过来瞧瞧都不肯,就好像沈姑娘出事是郡主做下的事的。

    郡主也是无辜的啊,他怎么能这样待郡主呢?真的太薄情寡义了……

    只是,心中虽有怨怼,她的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身为奴婢,在这府里只是个主子随时可以打杀的下人而已,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主子的不是呢?

    “郡主,您累了吧?咱们还是回屋去休息一下吧。”知画扶着安安,小心的问道。

    安安摇摇头,“我不累,快生了,整天躺着坐着的也不好,还不如多走动走动,将来生的时候也能好生些。”

    知画见劝不动她,只好默默的闭了嘴,陪着她站在门口,继续守望。

    然而她知道,就是站到天黑、站到明天,哪怕是站到下个月也是无济于事的,这段时间郡主天天这样等着他他肯定已经听说过了,要是想来肯定早就来了,还用郡主这样天天苦苦的等着吗?

    没办法,郡主执意要等,她这个做下人的也只好陪在一边,默默的站在这里,等着,守着,候着……

    **

    不知过了多久,知琴回来了,她半垂着头,眼神躲闪,脸色明显不对。

    “姑爷呢?回来了没有?”安安见知琴回来了,迫不及待的问道。

    知琴咬着嘴唇,支支吾吾的说,“回……回来了……”

    “那他说没说什么时候过来?”

    “没……没有……”知琴的声音细如蚊蝇,跟做了亏心事似的。

    寇嬷嬷道,“琴姑娘这是怎么了?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有什么话不能大大方方的跟咱们郡主说呢?”

    “是啊,有什么话你就大胆的说出来吧,我不怪罪你就是。”安安一看知琴的脸色,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了,只是这一年多来她经历了太多的糟心事,心里已经变得强大起来,一般的事儿已经打击不到她了。

    知琴见郡主逼问,知道隐瞒不过,便低着头,嚅嗫着说,“宁姑娘来了,姑爷陪着她喝茶呢,怕是今晚又来不了了……”

    闻言,安安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像遭了当头一棒似的。

    宁儿是大长公主先前给他内定下的妻子,自幼跟他一起长大的,大长公主对她十分喜爱,一直拿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呢。

    只是,鲁元却一直对她无感,也一直不愿意娶她,所以不肯让她跟到到吉州来,还张罗着要再京城里给她找婆家。

    可是那个该死的贱人是个死心眼儿的,因自幼跟他定了娃娃亲,所以就认准了他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嫁别人,只说若他不要她的话,她就一辈子呆在家里做个自梳女!

    鲁元因为不想误了她,一直跟她保持着距离,只是为什么让她来吉州了呢,难不成,是打算要娶她了吗?

    他不是不喜欢她吗?为什么要娶她呢?

    “郡主,您没事吧……”知画看到安安的脸惨白惨白的,眼睛也有点儿发直了,急忙扶着她进屋坐了下来,又是给她倒茶又是帮她打扇子的。

    安安勉强的喝了一口茶,笑得十分勉强,“我……没事……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

    虽然说得挺轻松的,但是安安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滴血了!

    很小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自己将来的夫君可能会有妾室,她也很可能会跟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一个丈夫,所以已经做了多年的心理建设。

    可是,当这种事情真实的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时,她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尽管她不爱鲁元,嫁给他也只是因为他是个适合自己的结婚对象而已,但即便是如此,她也不希望别人来分享她的男人,分享她的家庭,她的丈夫必须全心全意的爱她,这辈子只能爱她一个,否则,她一定会嫉妒的疯掉的。

    沈若兰只是他意淫中的对象她尚且不能容她,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进入她的婚姻,她又怎么容得下她呢?

    卧榻之侧,岂容她人酣睡?

    今时今日,她终于明白她母亲当年为什么那么歇斯底里和不顾一切了,或者母亲的这种性格遗传了她,也或许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都会歇斯底,只是表现得不如她这么强烈罢了,反正,她是受不了了,嘴上虽然说着没事,可心里却已经把宁姑娘碎尸万段好几遍,顺便儿又挫骨扬灰了……

    “郡主,姑爷他根本不喜欢宁姑娘,不然早就娶她了,如今肯让她过来,也定是大长公主的意思,老奴听说大长公主一直想要姑爷多生几个孩子,也一直张罗着给姑爷纳妾呢,姑爷肯定也是拗不过大长公主的意思,才不得不勉强接纳宁姑娘的。”

    “再说,您现在身量这么重了,已然不能伺候姑爷了,他是男人,又不能总素着,让那个宁姑娘暂时替您伺候伺候姑爷也是情理之中的,姑爷他根本就不喜欢宁儿,等您生产完了,他自然还会回到您身边儿,还会以你为重的。”

    寇嬷嬷见安安的脸惨白惨白的,怕她受了刺激,赶紧安抚她。

    安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绝人寰的笑容,“我知道,我没事,宁表妹能过来替我照顾他……这……很好……”

    尽管她心里恨的要命,恨不得也像她母亲那样,把那个勾引她丈夫的贱女人乱棍打死再沉塘了,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那样,她要是那样做了,就会把他越推越远,他会更加疏远自己的。

    所以,她必须装贤惠,装大度,必须忍耐,像那些真正贤惠的蠢女人似的,比她们的丈夫还喜欢那些小妾们,真的拿她们当妹妹看待……

    “知画,把这个哪去送给宁姑娘吧,就说我身子不好,不能去给她接风了,这个,算是聊表一下我对她的心意吧。”安安从妆台上拿起一串儿珍珠手链儿,让知画给宁儿姑娘送去。

    寇嬷嬷看到那串珍珠手链,惊讶地说,“郡主,这不是昔日太皇太后给您的吗?拿去赏了她岂不是太抬举她了?”

    安安呵呵笑起来,颇有点儿咬牙的味道,“不抬举,只有这样的好东西,才能彰显我们之间的姐妹情深呢!”

    知画找了个盒子,把那串珍珠手串装了,送到大长公主的院子去了。

    这会儿,宁儿姑娘刚到,正在大长公主的院子里喝茶呢,见到知画送来的手链儿,她急忙起身接了,并请知画代她向安安郡主表示谢意,还说今儿太晚了,就不去打搅她了,明儿再去给她请安致谢。

    知画走后,荣欣大长公主欣慰的说,“安安现在也是越来越懂事了,你们往后在一起一定能和睦相处!”

    宁儿羞涩的低下头,低声道了声道,“是!”

    荣欣大长公主满意的笑了。

    宁儿才是她满意的儿媳妇,这丫头是她看着长的,性子温和敦厚,为人也宽和善良,正是传说中的贤妻良母,她喜欢的很呢,可系那个臭小子就是不要她,如今她好说歹说,那臭小子终于答应娶宁儿了,她能不高兴吗?

    看了儿子一眼,她有意给他们创造独处的机会,就对鲁元说,“我乏了,你送你宁儿妹妹回去吧,我把她安排在了藕香榭里,正好跟你的书房近,你就替母亲把她送回去吧!”

    正好鲁元也有话要跟宁儿说,听了母亲的话后,就起身道:“宁儿妹妹随我来吧,我带你去你的院子!”

    宁儿急忙站起身,向大长公主福了福身,说,“婶婶,那宁儿先回去了,明儿再过来陪您说话……”

    “嗯,去吧,看看要是那藕香榭里却什么短什么了,别客气,只管找你元哥哥要。”

    “是!”

    鲁元摇着折扇,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宁儿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脸蛋儿微红了一下,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鲁元听到她追上来的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走着,快走到她的藕香榭时,鲁元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对宁儿说,“宁儿妹妹,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一直拿你当自己的亲妹妹看,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嫁我,可能是因为觉得我是个好哥哥就一定会是个好丈夫了,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而特错了。我会一直是你的好哥哥,但绝不会是你的好丈夫,你要是真的嫁给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宁儿听了,脸蛋有点儿发红,眼睛也有点儿发红了,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因为被他这么说感到委屈了,但是,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抬起头勇敢的面对了他:“元哥哥,你不用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够了,我一定要嫁给你不是为了要让你对我好,而是想自己能有个机会对你好,有机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了就,我……”

    “再受伤害?我受什么伤害了?”鲁元打断了她,被她说得有点儿莫名奇妙的。

    宁儿的身子一僵,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吭吭哧哧的说,“我是说,我是说,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子午卯酉来,鲁元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说,“别说了,既然你执意要嫁给我,我也答应母亲娶你了,那你就等着嫁我好了。只是丑话得说到前面,我不会是个好丈夫的,至少不会是你的好丈夫,你若一定要嫁我,就做好守活寡的准备吧!”

    宁儿听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慢慢的低下头去,鲁元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呢,刚要转身离开,却听见她低低的说,“元哥哥,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纳我呢?有时候,你看着好的东西未必就真的好,说不定还会害了你的性命呢,你看着不好的东西,也未必就真的不好,俗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或许,咱们在一起相处久了,你会发现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

    鲁元听到她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多,其中新内容无外乎就是劝他接纳她,就轻笑一声摇摇头。

    看来,这个傻姑娘真是陷进去了,挖都挖不出来了,他本不想误她青春,误她人生的,可她自己非要跳进来,叫他可怎么办呢?

    “宁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嘛?”鲁元真的是没办法了。

    宁儿的脸红了,一个姑娘家被男人这样拒绝,还真特么的尴尬呢,她垂着眸子,小声说,“元哥哥,不管你怎么改我都要嫁给你,你就当是咱们上辈子的孽缘未了吧,总是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嫁给你……”

    鲁元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崩溃似的说,“好好,你嫁,你嫁,反正我将来得娶百八十个的女人呢,也不在乎多你这一个!”

    宁儿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欲言又止,但是终究也没说什么,就又把头低下去了,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看到她这副样子,鲁元也是无可奈何了,带着她回了她的藕香榭,帮她安顿好后,就回自己的书房去了……

    对他的态度,宁儿并没有表示委屈和不满,看着他的背影离开后,轻轻地说,“你答应过这辈子好好待我,一辈子只爱我一个的,我怎么会再给你失信于我的机会呢?”

    安安听说鲁元跟宁儿进了她的院子,两人还在里面独处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滔天的醋意给淹没了。

    男人是她的,就算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了,但那也是她的男人,她的东西,她决不允许别人女人觊觎,觊觎她东西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觊觎她男人的女人,她更不会放过了,不管她是谁!

    还有,她的男人喜欢的女人她也不会放过,沈若兰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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