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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换下来的女人怎么办?”方子明问道。
“一般都是放在五楼六楼继续接客,”廖芳芳心酸地说道,“当然也有一部分被人看中,买回去金屋藏娇的。”
“那你……”方子明刚想问她怎么没有被人看中,但立刻想到这话是很伤人的,所以说了一半又吞回去了。
“我跟她们的情况不一样,”廖芳芳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面皮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一脸漠然说道,“我好歹给他做过半年女人,所以即使被他冷落以后,继续在夜总汇工作,也没人敢落他的面子,想要我提供特殊服务。”
“那你今天……”方子明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是前几年的事了,”廖芳芳凄然一笑道,“后来我跟他摊牌,我说同意在这里工作到三十岁不结婚,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如果我看上自己合意的人,想要跟别人睡觉,他都不能干涉,否则我就自尽。”
“啊?”方子明张开的嘴里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
“觉得我很淫荡,是吧?”廖芳芳惨笑道,“一个女人二十一岁时告别了最后一次性生活,然后直到三十岁一直要守活寡,你觉得我的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方子明看着她凄惨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心象刀割一样,他伸手把廖芳芳抱过来,坐在床沿上说道,“我是奇怪你怎么那么软弱,居然让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你以为我不想反抗吗?”廖芳芳搂着他的脖子哭道,“但是他无论是在哪条线上都有人,只要是在省城这块地方,我们就逃不脱他的手掌心,你叫我怎么反抗?以前有个姐妹不服气,举报金都夜总汇卖淫,结果不但没人来查他,那个姐妹反而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这样的人如果不除掉,真是天理难容啊!”方子明咬了咬牙道。
“不,你不要去,”廖芳芳抱着他哭道,“你一个人斗不过他的。”
“为什么?”方子明奇怪地问道。
“他手下有几个很厉害的保镖,据说都是从特别部队退役的,”廖芳芳打了寒噤道,“而且他们手里都有枪,有几次别人想来暗算他,结果都被他的保镖弄掉了。”
“噢?他一共有几个保镖?”方子明皱了皱眉,这个确实有点棘手,看来自己还是小看对方的势力了。
“四个,”廖芳芳想了想说道,“他们一般是两个人在明处,两个人在暗处,暗算他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因为只注意明处的两个人,结果被暗处的人轻而易举地打死了。”
“这几个人你都见过?”方子明问道。
“有两个经常看见,”廖芳芳回忆了一下说道,“但剩下的两个只是我刚被他弄过来时见过两次面,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们的身手很高,好象能翻墙越壁一样,所以有很多时候,他们都藏在的房顶上,让人防不胜防。”
方子明抱着她的手忍不住微微紧了紧,他暗暗想道,今天幸好遇见这个女人,不然冒冒失失地闯进去,说不定自己还没捞着他,反倒让他捞住了,方子明想了想问道:“他们总共才四个人,难道就不休息地么?”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廖芳芳摇了摇头道,“反正只要陶志鹏危急的时候,他们总会及时出现,对他们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熟悉。”
“我听人说他的老窝在九楼,是这样吗?”方子明想了想问道。
“嗯,”廖芳芳点了点头道,“九楼除了一个旋转舞厅以外,都是他私人住的地方,那个旋转舞厅是他开高级宴会时用的。”
“他每天晚上住的房间都固定吗?”方子明想问得更清楚一点,所以接着问道。
“几年前他经常喜欢住最东头的那间房,因为那里光线好,但是现在他住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廖芳芳黯然地说道。
方子明这才想起自己问她这个问题,无疑是在揭她的伤疤,于是有些歉然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忽略了。”
“没什么,”廖芳芳摇了摇头,凄然地说道,“都是些陈年往事,早就麻木了。”
方子明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伤感的神色,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别难过,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廖芳芳搂着他的脖子,仰着头问道:“难道你今天还想去找他么?”
“那当然,”方子明淡淡地一笑道,“我今天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可是你没有办法接近他的,”廖芳芳急切地说道,“你知道我先前为什么要和你做戏么?因为除了包房里以外,其它的地方全部都装有监控设备,只要陌生的面孔一出现,马上就会引起他们的警觉。”
“那我们刚才坐的那个房间呢?也有吗?”方子明想了想问道。
“也有,”廖芳芳点了点头道,“不过因为我长期呆在里面,所以知道有个地方是摄像头的死角,我们先前坐的地方就是那个死角,但是后来你把我定住时,因为我已经出了那个死角,所以才那么紧张。”
“那他们已经发现我的行踪了?”方子明吃惊地问道。
“应该没有,因为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后来我们配合得很好的,”廖芳芳想了想说道,“如果他们真的发现了你有什么异常,早就已经派人进来了。”
“芳芳,谢谢你。”方子明捧着她的脸,真诚地说道。
“那是你自己运气好,”廖芳芳幽幽地说道,“在那种情况下,你还敢相信我的话,如果换了个人,既然动了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当时真的没想伤你,所以只要你不做对我有害的事,我不会当然把你怎么样。”方子明笑着说道。
“可是你怎么一下就相信我的话了呢?”廖芳芳偎在他怀里,喃喃地说道,“难道我看起来不象一个坏女人么?”
“那是直觉,”方子明想了想说道,“和女人打交道我都凭直觉,你坏不坏我不知道,但一个能让我动心的女人,我相信她应该不会害我。”
廖芳芳身子一颤,两滴大大的眼泪慢慢地滚出来,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对于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安慰,好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把自己柔软的双峰贴在他在胸前,在这一刻,她觉得这个男人的怀里是那么温暖。
方子明感受到她顶在自己胸前的丰满和柔软,心底不由微微荡起一丝绮念,忙转移话题道:“那第八层楼是什么地方呢?”
“八楼有一个大会议室,另外好象有几个仓库,里面似乎放着很贵重的东西,所以经常都有十几个人值班,一般人是不准随便上去的。”廖芳芳低声说道。
看来确实戒备森严哪!方子明暗暗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道:“九楼可以屋外进去么?比如有阳台、窗户什么的。”
“你想从外面爬上去么?”廖芳芳吃惊地说道,“就算你有这个本事,那也上去不了,因为他在四周拉有高压电网,只要你一爬到八楼以上,就会被电住,接着就会警铃大作,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保不住了。”
这狗日的陶志鹏,看来果然是坏事做得太多了,所以才会这么小心,把自己周围弄得这么严严实实的,方子明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想着上楼的方法,难啊,如果刚才廖芳芳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要想杀上九楼,还不惊动其他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难道要直接杀上去?可是自己还没有见到陶志鹏,就和他们的人正面对敌,那形势会非常不妙啊,因为一来自己过早露身,安全系数会大大降低,对于有枪的特种兵来说,有时可能只要一粒子弹,就能送自己回老家了。
自己的功夫虽然已经突破先天之境,可是毕竟不是金刚不坏的身体,对于枪子儿是不能完全免疫的。二来是怕陶志鹏听到风声后,会悄悄溜走,如果是那样的话,即使自己打赢了,今天也算是白来了,以后想再找这样机会,就万万不可能了,想到这里,他的眉头已经紧紧地拧成一团。
廖芳芳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伸手在他额头上轻轻摸了一下,然后低声问道:“难道你就不能放弃这次计划么?”
“不能,”方子明很坚决地摇了摇头道,“即使是硬撞,我也要杀进他的老窝。”
“啊?”廖芳芳大吃一惊,赶紧搂住他的脖子道,“你千万不要蛮干,那会送命的。”
方子明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我也不想蛮干,可是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我今天是无论如何要办好的。”
“如果没有那些监控设备,上去就容易多了。”廖芳芳见他决意要上去,也皱着眉头帮他想办法,“可是他们的监控室设在八楼,你想破坏也破坏不了。”
“走廊里的摄像头会不会也有死角?”方子明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没有,”廖芳芳连连摇头道,“即使有死角,也是极个别的地方,除非你把摄像头的线路剪断,但不要说你没机会去剪,就是剪了,监控室那边的图像一黑,也会被人发觉。”
“你说什么?剪线?”方子明忽然眼睛一亮,紧紧地搂着她问道。
“我是说剪线也不行,”廖芳芳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她被方子明使劲一搂,胸前的双座玉峰象面团一样,被压得扁扁地,让她有一种被压抑的快感,所以她也伸手环住他的后背,让自己跟他贴得更紧。
“剪摄像头的线不行,难道我不能把电线剪断么?”方子明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兴奋地说道,“如果我把电弄没了,不管是电网,还是监控器,统统都见鬼去吧!”
“剪电线?”廖芳芳听得呆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开关在哪里,再说即使知道,你也没办法走过去啊!”
“我不是要剪某一层楼的,我是要把整栋楼的电全部弄灭,”方子明冷笑道,“我根本不用找开关,我直接去把进户线剪掉,看他们还怎么跟我玩?”
“你疯了?”廖芳芳吓了一跳,指尖不知不觉地掐进了他后背的肉里面,“如果灯全部灭了,这黑灯瞎火的,你还怎么找到陶有鹏?”
“那你不用担心,即使在黑暗之中,我也能视物如常,”方子明淡然一笑道,“你只要把陶志鹏的样子给我描述一下就行了。”
“你真的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东西么?”廖芳芳大奇,走过去把灯关上,然后笑嘻嘻地说道,“这房间里我挺熟悉的,看你能捉住我不?”
方子明看着她从门口挪到墙角,然后又从墙角挪到电视柜后面,他不由玩心大起,也不去柜子后面捉她,而是估计了一下她下面要去的地方,凝神静气地在那里等着,果然,廖芳芳见她还没来找自己,又开始向下一个地方挪。
等她走到离自己身前不到三尺的时候,方子明忽然跨上一步,猿臂一伸,搂住她的纤腰笑道:“宝贝,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呢?”
“你叫我什么?”廖芳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颤声问道。
方子明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在家里和女人闹习惯了,开口就喜欢叫她们宝贝,所以刚才也不小心顺口说出来,但话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他当然不会傻到再去解释,所以干脆左手下移,捏了捏她的玉臀轻笑道:“你下面下面都长得这么圆,不是宝贝是什么?”
黑暗是淫欲的温床,这话是一点不错的,如果还亮着灯,廖芳芳可能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可是现在灯关了,她久旷的心忽然一下心潮泛滥起来,她把自己的脸和方子明的脸贴在一起,把自己的双腿缠在她腰间,然后喃喃地低语道:“能抱我去床上吗?”
她发现方子明下面硕大无朋后,本来就对他有点动心,现在经过一段长时间的对话,一颗芳心早已默默地系到了他的身上,但她不是没有眼色的人,她一看方子明的气度,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所以她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求能有一夕的温存。
方子明抱着这样一个全身都充满弹性的女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也开始泛滥,而且他触手所及的地方,发现她身上的皮肤也在慢慢发烫,这是女人已经动情的征兆,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地抱着向床上走去,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先把自己的欲望释放出来。
但是现在的他远非昔日可比,所以他稍稍定了一下神以后,微提内气,让它们在体内运转一周以后,他的灵台已经变得清明了。但是手中这个热热的山芋该怎么办呢?他一边想一边走过去,把房间的灯打开了。
灯亮以后,他低头一看,只见廖芳芳满脸潮红,呼吸也微微显得有些粗重,一个长时间没有性生活的女人,一下子被自己挑起了情欲,自己却又不能满足她,这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想到这里,方子明满含歉意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廖芳芳本来以为,这下两人怎么都该顺理成章的上床了,因为她已经感觉到他下面的欲望之根正直直地顶在自己小腹上,那种粗壮和硬度,让她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但是她实在没有想到,方子明会在这个时刻把灯打开。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脸平静之色,哪里有半丝情欲?她微微怔了一下,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变得脸色惨白,搂着他脖子的双手,以及缠在他腰间的双腿,都不由自主的松开了,而方子明的手此刻正捏在她的玉臀上,所以她的体重完全靠她的双手和双腿挂着,她这样突然一松开,身体立刻向地板上掉下去。
方子明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抱住她的纤腰,柔声问道:“芳芳,你怎么啦?”
廖芳芳面色惨白,一边在他怀里使劲挣扎,一边泫然欲泣地说道:“你既然嫌我脏,还抱着我干什么?”
“我什么时候嫌你脏了?”方子明奇怪地问道。
“还说不是,”廖芳芳咬着嘴唇哭道,“刚才人家都那样了,你却象没事人一样,明明是嫌我身体不干净。”
“我哪里象没事人一样了?”方子明这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怜惜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硬挺的玉箫上轻笑道,“你自己摸摸,这象是没事人吗?”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廖芳芳隔着裤子轻轻捏着他的玉箫,红着脸低声问道。
“我今天真的没时间啊,”方子明轻轻地揉着她的双峰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刚才是从东城分局跑出来的,办完事还要赶回来去呢!”
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个薄命的女人,所以干脆对她实话实说,廖芳芳这下真是惊呆了,他望着方子明傻傻地问道:“你,你是逃犯?”
“只能说是犯罪嫌疑人,”方子明微微解释了一下道,“但我是被别人陷害的,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找陶志鹏要证据。”
“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廖芳芳听到这里,一下从他身上溜下来道,“那我们刚才还唠唠叨叨说了那么久,耽误这么多时间。”
“所以我必须尽管拿到证据,然后赶回去。”方子明揽着她的香肩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女人,”廖芳芳轻轻推开他的手,很严肃地说道,“你赶紧去办正事吧,其它的事都以后再说。”
“谢谢你的理解。”方子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真诚地说道。
“但你现在怎么下去呢?你要想剪断电线,就必须下楼的,”廖芳芳担心地说道,“如果你这时候下楼的话,一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方子明指了指窗口说道:“这里应该可以下去。”
“你真会开玩笑,这是七楼呢,”廖芳芳大惊道,“将近三十米的高度,你跳下去……”
“谁说我要跳了?”方子明拉着她的手,推开窗户说道,“你看,每层楼都有一个空调架子,我只要顺着这些空调架,不到五分钟就能下到楼底。”
“啊?这也行?”廖芳芳看着那高高的空调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你不会掉下去吧?”
“没事的,你放心吧!”方子明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
说完就想翻窗出去,廖芳芳忙抱着他的身子,在他脸上使劲地亲了两口,然后抹着眼泪说道:“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方子明也觉得有些舍不下这个女人,于是也回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等我把事情办妥了,就回来找你。”
“那你自己小心。”廖芳芳慢慢松开手,咬着嘴唇说道。
“我会的。”方子明一边说一边跨上了窗台。
“等等。”廖芳芳忽然拉住他的手说道。
“还有事吗?”方子明停住身子问道。
“几年以前,我刚刚被他弄来的时候,偷看到他的一个秘密,”廖芳芳想了想,很郑重说道,“在他卧室的墙壁上,有一个很大的暗格,他经常在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巨画,把那个暗格挡着,你如果上去了,别忘了顺便看看,说不要能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谢谢你,”方子明深情地望了她一眼,“如果我这次能顺利地办成这件事,你的功劳最大,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我去了。”
说完已经飞身跃上了七楼的空调架,然后象一只猿猴一样,轻灵地一层一层往下跳,这里每个空调架相距的高度差不多是三米,他吊着上面的架子,脚离下面的空调架差不就只有一米了,这对于他现在的身手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所以五分钟不到,他已经溜到了楼底。
廖芳芳看着他越来越小的背影,脸上一阵失神,两滴大大的泪水也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她知道,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说,无异就是一个美丽的梦,轻轻一捅,便会破碎,但即使明知道是这样,她也无法收回自己悠悠的芳心,如果说不爱便能不爱,世间还哪有这许多的爱恨情仇?
方子明溜下楼底以后,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这栋楼的西侧,他绕着大楼转了转,终于在楼的后面发现了入户电缆,上面还挂着一个很大的电柜,在电柜下面的墙壁上,还有钢筋焊成的一级一级的脚梯。
真是天助我也,方子明暗暗大叫一声,赶紧顺着脚梯爬上去,然后用手去开电柜门,却发现电柜门是锁着的,但这当然难不倒他,他微、微一运气,靠着把手的拉力,居然直接就将里面的锁芯拉断了,电柜门打开以后,一排排巨大的开关便摆在他眼前。
他本来确实想将电缆线直接剪断,但一来手上没有合适的工具,二来也不知道这么粗的电缆,剪断会有多大的动静,为了安全起见,他最后还是决定只扳开关,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最后终于找出了那个入户总开关,然后轻轻向上一推。
哈哈,整栋楼的灯全灭了,他已经听到了楼里传来的嘈杂的尖叫声,这时候他当然不能耽搁,于是用力一扯,已经将总开关的那个闸刀硬生生地扯断了,这样他们即使发现是这里出了问题,一时半刻想要修好也不可能了。
现在他再也不想爬窗户了,而是直接向大门口跑,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时间,因为象这种地方,一般都配有备用发电机,只要他们一弄清停电的原因,立刻就会自己发电,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个时间空档大约只有十到二十分钟。
他不能感叹自己的运气确实好,因为他冲进夜总汇的大门没多久,门就被人关上了,不让进也不让出,看来这个地方的应急措施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已经没有电梯,他只能沿着楼梯向上跑,但是到了四楼以后,就遇见了麻烦,因为楼门口有人守着,既不让人往上走,也不让人往下走。
他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两指,将守门的两个人给定住了,这时身后的人群突然往前一涌,那两个人顿时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这下他们两个惨了,只怕会被踩个半死,但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而是穿过人群,飞快地向上跑。
到了七楼的门口,又遇到了同样的麻烦,不过现在身后已经没有人作掩护了,因为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懂这里的规矩,没人敢趁乱随便向上跑。但方子明在暗中已经发现守门的这两个人对黑暗很不适应,所以不断地用电筒光在楼上照来照去的。
他大胆地欺身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击晕在地,这次他用了重手,所以估计没有两三个小时,他们是无法醒过来的。上了七楼以后,他发现楼上很安静,似乎并没有受到停电的影响,想想也这是,这时都已经转钟两三点了,包房里的人要不就在嘿咻,要不就是已经嘿咻完了,这时正象死猪一样呼呼大睡,停电不停电跟他们几乎没什么关系。
他本来想从楼梯口直接闯上去,但想起廖芳芳说过,陶有鹏还有四个带枪的保镖,如果自己直接闯上去,肯定很容易被他们发觉,因为他们都是特种兵出身,应付这种突发事件的能力一般都特别强,这时候别人虽然很乱,但他们肯定冷静得很。
想到这里,他掉头向刚才和廖芳芳呆的房间里掩过去,他决定剩下的两层楼还是从空调架上爬上去比较妥当,反正现在已经没有电网了,他推开房门一看,只见廖芳芳正呆呆地坐在床沿上,听见推门声,她低声问道:“谁?”
方子明轻笑一声道:“芳芳,是我呢!”
“你怎么又回来了?”廖芳芳吃惊地问道。
“我要从窗口里爬进去,这样比较安全。”一边说一边已经纵身上了窗台。
“你小心一点啊!”廖芳芳追过来,担心地说道。
站在空调架上向上爬,比向下跳困难多了,但好在他和戚灵在山上练了几个月,爬墙的功夫确实非同寻常,所以还不到三分钟,他已经在电网上捅了一个洞,然后从洞里钻上去了,这电网有电的时候是只老虎,没电的时候和搭的桥差不多,所以反倒方便他寻找跳上九楼的合适位置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浑身一凛,不好,有杀气!他的念头转得快,气机的反应更快,也不见他身体如何做势,便已经平地向左挪开三尺,因为他感觉杀气是来自右边,他刚刚挪动身体,便看见眼前寒光一闪,一把闪亮的军用三棱刺刀出现在他刚才站的那个位置。
如果不是他刚才反应快的话,那把刺刀可能已经插在他的腰间了,他抬头一看,只见距自己三四尺远的地方,一个比自己高出一两寸的男人正一脸惊惧地望着他,显然对方也没想到自己这致命一击居然会失手。
方子明见他出手如此阴狠,心中不由动了真怒,所以他也懒得说话,猛地一提真气,将气机锁住那条黑影,然后右手直扼他的咽喉,那个男人见一击不中,正要再次出手,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一寒,两腿象是被定住了一样,居然不能挪动分毫。
那人大吃一惊,正在拼命挣扎,方子明的大手已经捏到了他的喉节上,那人顿时觉得自己喉咙一紧,呼吸开始慢慢变得困难,就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一刻,只听方子明冷冷地声音说道:“以你这样的身手,却甘愿当别人的一条狗,实在是死有余辜。”
方子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伸手又在他身上补了两指,他刚才真有把这个男人喉管捏碎的冲动,但他毕竟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种行凶杀人的蠢事是不会干的,所以也仅仅是把这个男人打晕而已,不过他补的这两指就大有诀窍了。
因为这两指一指点在带脉上,一指点在冲脉上,这两条奇脉,一条是修炼内气的通道,一条是修炼外功的要害,所以这个男人醒来以后,三五年之内,再想和别人争强斗勇就不太可能了,因为只要他一运劲,全身就会犹如刀割一般,痛疼难忍。
有了第一个人的前车之鉴,他行动之间就小心多了,而且他一边慢慢向前移动,一边用气场在四周探查,他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因为只要是活体动物,无论他怎么屏息静气,体内都会有能量的波动,气场一感应到能量的波动,便能向发功者反馈信息。
这样做的一个坏处就是特别耗费功力,如果是在以前,他绝对不敢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自从他冲开玉枕关以后,不管他处于什么状态,都感觉下丹田和中丹田之间都有一团暖流在缓缓流转,而体内的内气也会源源不断地从下丹田产生,所以他才敢冒险使用气场探查敌情。
他刚刚向前走了五六米远,忽然感觉头顶的气流在微微波动,上面有人!他不动声色地将身子挪到墙角,然后抬起头起来飞快地向上瞥了一眼,咦,没有人啊?他仔细看了一下,这上面除了吊着两只大顶灯以外,其它的地方都光溜溜的,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人。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他疑惑地想道,于是他再一次放出气场,对着楼顶认真试探,这一次能量的波动更强烈了——上面确实有人!人藏在哪里呢?他一边皱着眉头思索,一边转头向四周观看,当他看见楼中间那个巨大的旋转舞厅时,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啊,一定是这样!
他的眼睛盯着两盏吊灯中间的一块天花板,嘴角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他一上九楼时,就感觉这层楼同下面比起来似乎有些异样,但当时因为一上楼就遇到凶险,所以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刚才他无意中看到那个旋转舞厅,心中的灵感一下被激活了。
那个旋转舞厅为了适应灯光的需要,足有六米多高,而两侧的房子为了与它配套,所以楼层的高度也是六米多,这和下面三米多高的楼层比起来自然大不一样了,但方子明发现的却是另外一问题,那就是楼有六米多高,但天花板离地面的距离却连五米都不到。
这就是说,天花板里面的空间,差不多快有一米的高度,所以说如果楼顶有人的话,人会藏在哪里?当然是天花板里面!想通了这个环节,他决定这次给对方一个狠地,他先用气场仔细试探了一下,弄清了对方藏身的具体位置,然后猛地一提内气,跃起一米多高,挥拳直击天花板。
他这次用的不是力道,而是气劲,力道和气劲的作用是大不一样的,力道要想发挥作用,必须与物体接触,但是气劲却可以隔空取物,伤人于无形之中,他拳劲刚落,就听见天花板内传出一声惨叫,然后只听咔嚓一声,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穿过天花板上的大洞,直挺挺地摔在地面上。
摔在地上当然是藏在天花板里的人,方子明走过去一看,只见他满脸痛苦之色,嘴角有一缕鲜血慢慢渗出来,但他右手却仍然紧紧地握着一把手枪,似乎还想挣扎,方子明冷笑一声,伸脚在他手腕上一踩,那人惨叫一声,手枪终于叭地一声落在地上。
方子明瞟了他一眼,伸手捡起手枪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这不是那个什么沙漠之鹰么?这种枪最大的特点就是弹着点精确,穿透力超强,素有“袖珍炮”的称号,这种枪拿在高手手中,不亚于是阎王爷的传票,如果他想打穿你的眉心,绝对不会打中前额。
妈的,活该,方子明看着地上那人奄奄一息的样子,暗暗咒骂一句,其实国内对于枪支的管理是十分严格的,但总有那么一部分人可以逍遥法外,自由持枪来对别人的生命构成威胁,当然这事不是他能管的,他现在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他想了想,把那把手枪揣在怀里,又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脚,补了两指,这才转头继续向前走。他估计刚才打倒的这两个人,就是廖芳芳所说的躲在暗中的保镖,但这也只是推测而已,经过刚才的两场打斗之后,他丝毫不敢大意,而是继续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九楼的西端,如果按照廖芳芳提供的信息,他必须要穿过中间的旋转舞厅之后,才能到达陶志鹏的卧室,而且他刚才用气场仔细搜索了一下,西边的几间房里确实已经没有人了,看来陶志鹏的卧室一定在东端。
方子明刚想趁黑穿过舞厅,这时,楼顶的吊灯忽然刷地一下亮起来,把他吓了一跳,妈地,这么快就把电弄好了?方子明暗暗嘀咕了一句,眼睛迅速向四周打量,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但让他失望的是,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
这时他的眼光忽然扫过地上躺的那个人,噢,对了,刚才他躲的那个地方不是很好吗?想到这里,他对头顶的天花板望了一眼,五米的高度减去他的身高加一只手臂,还有三米多一点,如果全身向上跳,应该问题不太大。
他运足内气,又活动了一下脚筋,然后纵身一跃,还好,两个多月的沙包果然没有白绑,他这样轻轻一跃,不但伸手抓住了天花板里面的龙骨,还顺势将自己的上半身趴进了天花板裂开的那个大洞里面,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他两手微微一撑,已经很顺利地钻进了楼顶的空间。
上去了他才发现,这上面其实是一个人经常居住的地方,所以这层天花板也做得比较特殊,在下面看起来是天花板,其实在里面还铺了一层大芯板,所以非常结实,如果自己刚才那一拳不使尽全力,并用上了冲字诀将天花板击碎,即使把那人打伤了,他也不会从天花板上掉下去,那自己说不定还有很大的危险。
而且在脚下的这层天花板上,他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每隔几米远的地方,就有一个拉环,他随手拉了一下,一小块天花板应手被他拿了起来,哈哈,难怪每次有人来找陶志鹏的麻烦,都被人暗算了,原来楼顶还有这么多瞭望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