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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如跟我进京,专门给上面的人治病,”凌志丹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很认真地说道,“象你这样的手艺,只要能入这个门,上面的人以后肯定离不开你,如果你走了这条路,那可不是铁饭碗,而是金饭碗哪。”
“啊?”方子明吓了一跳,他当然知道凌志丹说的上面的人是什么意思,那是要他象古时候一样,去当御医了。
但是几经苍桑,再加上身边还有那么多聪明的女人,他可谓是近朱者赤,脑子也比以前灵光多了,给上面的人治病是一件轻松事么?那些人哪个不是爷爷辈的人物,身体的机能多半都老化了,所以他们不生病则可,生病就不是普通病。
虽然自己确实有两把刷子,而且自己的灵力和内丹,可谓是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如果真的给人续命,自己也得大病一场,如果这样的事情多来几次,怕不要了自己的老命?那些人可不比普通人,普通人来了,自己还可拿拿翘,可是在那种地方,有你拿翘的份么?除非你不要命了。
再说自己是别人保举的奇人,那就是古时候的国师,所以别人无论大病小病,都得奔你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感冒,他可能也不想上医院,而要你给他发发功,因为你的治法绿色环保嘛,这样一来,他方子明可能还没享到金饭碗的福,早就给累死了。
更重要的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对凌志丹还有些不放心,现在他放给自己这么大个人情,自己以后岂不要对他唯命是从了?这是方子明最不能接受的,他很喜欢帮助别人,但他不希望成为别人的棋子,而只想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他正在沉思,凌志丹望着他不解地问道:“你在想什么?莫非这种事你还不愿意么?”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方子明知道这些话不能明说,只能信口胡谄道,“一来是我虽然有些手艺,但那都是偏门,不能登大雅之堂,所以担不起这样的重任,二来我生性疏懒,受不了那种拘束,如果去了那种地方,我会浑身不自在。”
“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去了,对吧?”凌志丹有些郁闷地问道。
“这个还请大哥见谅,”方子明很诚恳地说道,“如果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我想不止我的日子不好过,就是大哥这个保举人,恐怕也要担很多干系,这一点大哥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倒是考虑得挺深远的,不过这你是白担心了,”凌志丹瞟了他一眼道,“俗话说,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现在是法制社会,难道还能因为你治不好某个人的病,而给你定个罪不成?至于株连到我这个保举人,更是无稽之谈,你大概是宫廷剧看多了吧?”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方子明讪讪地说道。
“我想在这方面的阅历我应该比你多,”凌志丹打断他的话道,“实话告诉你吧,象他们那样的人,身前背后不知有多少侍候,就是象你这样的能人异士也不在少数,所以你即使去了,想要挣得一个见面的机会还得大费心机呢。”
“那你让我去干什么?”方子明不解地问道。
“我这么说是为了让你放心,不要担心那些不相干的事,”凌志丹笑嘻嘻地说道,“你既然是我推荐的人,自然又不一样了,更何况你的本事也确实不同凡响。”
“大哥,我觉得这件事暂时还不宜讨论,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方子明见他说来说去,还是劝自己跟他去,于是干脆回绝了他。
“唉,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凌志丹叹了口气道,“但是如果以后万一有人求到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看你说的,”方子明笑道,“治病救人原是我的职责,只要我能治的,哪有推脱的道理?更何况我还叫你一声大哥,难道连这点香火情都没有吗?”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凌志丹喜滋嗞地说道。
“不过我这点微末之技,实在不登大雅之堂,”方子明想了想说道,“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帮我四处吹捧,否则一旦名不符实,那就不是帮我,反而是害我了。”
“这个我自有分寸,”凌志丹笑道,“如果连大哥我都摆不平的事,我也绝对不会扯上你,否则那还叫兄弟吗?”
方子明正要说话,忽然只听哗地一声,房门被人撞开了,方子明抬头一看,原来是衣着光鲜的那个二世祖来了,他一进来就对凌志丹问道:“大哥,你们在里面干嘛?”
“聊天呗,还能干嘛?”凌志丹淡淡地说道。
“哈哈,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那个二世祖怪笑道,“我半天没见你,一问高德馨,他说你找了个男人在里面聊天,我还以为你有了什么新的爱好,连我都瞒着呢。”
“住嘴,”凌志丹忽然脸色一沉道,“你再如此胡说八道,小心我不顾兄弟情份。”
那个二世祖吓了一跳,因为以前他们也开过这种玩笑,自己的这位大哥总是一笑置之,想不到今天却正言厉色地把自己训斥了一顿,这让他他心里觉得非常委屈,但即便这样,他也不敢和凌志丹顶嘴,而是象个小媳妇一样地站在他面前,可怜巴巴地说道:“大哥,我刚才是和你开个玩笑,你怎么生气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开玩笑要分场合,”凌志丹拍了拍他的肩头,和颜悦色地说道,“幸好现在屋内都是自家人,不然岂不让人笑话咱们失礼?”
自家人?那个二世祖吃惊地扫了方子明一眼,他可是知道凌志丹说自家人是什么意思,那是跟自己一样,和他有过命交情的人才有的待遇,一般人能得他称个朋友就不错了,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到底是谁?怎么能得大哥如此看重?
他正在胡思乱想,凌志丹已经将他拉到方子明的面前说道:“这个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叫做倪人雄,他虽然嘴皮子比较噪,喜欢乱说,但人很直爽,心眼儿也好,我把他当亲兄弟。”
说完他转头对倪人雄说道:“人雄,这是大哥刚才认的兄弟,以后他是我的二弟,也是你的二哥,你如何对我,就如何对他吧。”
“啊?”虽然已经有了前面的话做铺垫,但是倪人雄对他这句话还是吃不消,所以震惊之态已经溢于言表。
“怎么啦?你是怀疑大哥的决定,还是怀疑大哥的眼光?”凌志丹望着他淡淡地问道。
“二哥好,”倪人雄心头一震,忙拉着方子明的手说道,“二哥,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了,有什么事只要你发话,小弟如果皱皱眉头,就不算男人。”
方子明哪里想到凌志丹会来这招?忙对倪人雄摆摆手道:“倪公子,不敢当,不敢当,这是凌公子开的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了。”
“二哥这是瞧我不起了?”倪人雄不高兴地说道,“你看着大哥文质彬彬的,就愿意跟他当兄弟,看我是个草包,就不乐意跟我当兄弟了?”
方子明想不到他竟是这样一个妙人,当下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他望着倪人雄苦笑道:“倪公子说哪里话?方某只是不敢高攀而已。”
“什么高攀低攀的?”倪人雄大大咧咧地说道,“男人交的就是义气,论什么身份?如果真要说起来,往上数三代,只怕大家都是种地的。”
方子明听了他这话,心中不由暗暗想道,这姓倪的看起来象个草包,心中却是颇有见地,看来自己倒是小看他了,于是他对倪人雄笑道:“倪兄这话说得入骨三分,方某真是受教了。”
“哈哈,大哥教的这一招,果然百试不爽,”倪人雄望着他哈哈大笑道,“二哥,你以为我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吗?告诉你吧,这都是大哥教的,他说凡是遇上跟我讲客套的,只要这么来上一句,别人就不好意思再客套了。”
方子明先是愕然,接着不禁失笑,这个倪人雄不但直率,而且还是个很有趣的人,看来还是值得一交的,于是他向倪人雄抱拳道:“三弟为人如此豪爽,如果我再推脱,倒显得我轻狂了,所以这个兄弟我就高攀了。”
“这样才是真汉子,”倪人雄搂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如果男人也象女人一样扭扭捏捏,岂不让人笑话?”
“你不是在下面逍遥吗?又跑上来干什么?”凌志丹望着倪人雄问道。
“两炮一打,酒就醒了,”倪人雄笑道,“所以我上来看看。”
“你在这里也闹够了,”凌志丹对他说道,“他们接下来的节目,你也不要跟着闹了,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我知道你不会久呆,所以才上来找你呢,”倪人雄笑着问道,“我们现在就走吗?”
“嗯,”凌志丹点了点头道,“你把高德馨叫上来,我跟他交代一下就走。”
“好的。”倪人雄应了一声出去了。
“对这个三弟的印象如何?”凌志丹见倪人雄出去,对方子明笑着问道。
“是个直爽人,值得一交。”方子明实话实说。
“他不但直爽,还是一个有胆有识的人,你以后就知道了。”凌志丹笑道。
两人正在说着话,高德馨已经跟在倪人雄的后面,屁颠屁颠地来了,凌志丹也不等他问话,就对他笑着说道:“德馨,今天多谢你的盛情款待,以后进了京,别忘了打个招呼,我和人雄定当扫榻相迎。”
“莫非你们现在就要走了?”高德馨忙问道。
“对,”凌志丹点了点头道,“你也知道的,老爷子不准我在外面瞎逛,所以我到这里的行程很紧,办完事马上就得回京,今天来这里已经破例了。”
高德馨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不好再留,只好说道:“那我把他们都叫起来,大家送送。”
“大可不必,”凌志丹摆了摆手道,“来时的排场已经领当不起了,如果出去再闹这一套,我们以后也不好意思再来了。”
“那好吧,”高德馨迟疑了一下说道,“那我就不叫他们了,就我一个人送送你们吧。”
他们下楼以后,方子明看见那个为凌志丹开车的年轻人已经等在下面了,看见凌志丹下来,忙站起来笑道:“两位公子现在就走吗?”
“对,”凌公子笑道,“又要麻烦你了,让你今天在德馨这里耍得不痛快,改天去了京城,我和人雄再补吧。”
“公子真是太客气了。”那人笑着走过去,和高德馨一左一右簇拥着凌志丹和倪人雄出去了,方子明则默默地跟在后面。
到了院子里,高德馨拉开车门正要伺候他们上车,凌志丹忽然转身走到方子明面前低声说道:“二弟,因为他们两个身份特殊,所以当着他们,我不便跟你太亲密,以免给你增添麻烦,但我进京后马上就会给你打电话。”
“知道了,”方子明将一个纸条递给他说道,“这是我刚才写的药方,你只要照着吃上两到三剂,身体便无大碍了。”
“好的,被他们一搅,我还差点忘了这事,”凌志丹低笑道,“幸好你还记得。”
“呵呵,这是我的职责,”方子明微微一笑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忘。”
“我走以后,你也早点走吧,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凌志丹瞟了高德馨一眼,低声嘱咐道。
“嗯。”方子明忙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凌志丹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上了车,随着一阵淡淡的尾气,凌志丹和倪人雄已经在视野中消失了。
“大哥,想什么呢?”高德馨看着方子明有些发愣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快随我进去乐呵乐呵,后面还有好多节目呢。”
“不瞒你说,我早就准备向你告辞了,”方子明笑道,“现在既然送了他们,我也顺便走吧,省得再麻烦你一次。”
“这是什么话?”高德馨急道,“你能多留一会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麻烦的?”
“其实我也想多陪你们耍耍,但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方子明苦笑道,“若是回去太晚,只怕下次再想来就不容易了。”
“大哥,我真替你可惜啊,”高德馨跺跺脚道,“我上次就说要让你尝尝学生妹的味道,偏偏今天又错过了。”
“你们好好玩吧,我不好那一口,”方子明笑道,“等下次有机会我再过来,这几天确实是太忙了。”
说完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高德馨见他执意要走,也不好强留,只好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以后聚会时我再叫你。”
“多谢了,”方子明一边发车一边笑道,“今天的酒真好喝,我还从来没喝过那么好的酒,下次喝好酒别忘了叫我,哈哈。”
“靠,换了法拉利,都没请我喝酒,还好意思说。”高德馨笑骂道。
“呵呵,那我走了。”方子明也懒得跟他多说,对他摆了摆手,一溜烟地走了。
“他妈的,这小子真狡猾。”高德馨望着方子明的车屁股,自言自语道。
本来他看凌志丹和方子明在屋内谈了那么久,所以想把方子明留下来,打探一下他们谈话的内容,这个凌志丹可是他一直都想巴结的人,只是因为凌志丹持身很严谨,虽然偶尔也会和他们打打交道,但总是若即若离地,连巴结都没有门路。
前几天自己费了很多精神,最后找到原省委书记的孙子,也就是给凌志丹开车的年轻人,才把这两位大爷给请过来,但这个凌公子持身很严,除了喝酒之外,其它的几乎什么都不做,但让人意外的是,他却和方子明这个平头小百姓一见如故,密聊良久。
自从经过上次童海章的事以后,高德馨对方子明的根底就有些怀疑,现在见凌志丹跟他这么亲近,心里越发认定,这个方子明有大背景,说不定他跟凌志丹原本就是认得的,即使不认得,他们之间肯定也有某种关系。
所以凌志丹走后,他正想探探方子明的底,却没料到方子明也借故走了,如果是以前,他还会强留一下,可是现在他却不敢造次,但他已经把方子明当成一尊大佛,所以心中正在暗暗盘算,怎么才能和方子明搞得更亲密些。
方子明哪里料到高德馨会转这些心思?他这时的心早就飞到王西郡和刘香身上去了,他一边开车心里就在寻思,也不知香儿回家了没?如果她知道我又找了两个女人,会不会象上次一样,因为伤心而胡思乱想呢?
唉,原来是香儿,现在又多了一个霏儿,两个人都生得花儿一样,却又都是一颗水晶做的心,不但晶莹剔透,而且极其脆弱,稍微碰一碰就碎了,她们本是仙子一流的人物,却因命运不济遭了恶人的毒手,虽然他们都有幸遇到自己,并没有在身体上留下什么后遗症。
但是她们心里呢?真的忘得了过去所受的屈辱吗?如果没有经历那些事,自己和两位玉人会有这段俗世情缘吗?只怕是很难吧。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而且还能让他做个选择,他是愿意让两位玉人与他没有任何瓜葛,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呢?还是愿意让她们象现在这样,白璧微瑕,却与她们有一辈子的恩爱?
这个选择太艰难了,方子明摇头苦笑了一下,如果一定要做个选择的话,他当然希望她们能够一辈子平平安安,这样虽然自己吃亏了一些,但只要自己从来没有跟她们接触过,就不会对她们心存妄想,也就无所谓遗憾了。
但是现在呢?如果有人要夺走他的两块心头肉,他会怎么办呢?那就去死吧,方子明紧紧地握了握拳头,这个对他来说,根本不用多想,就象上次一样,即使拼个鱼死网破,他也在所不惜,当然他现在不会象以前那样莽撞。
所以只要自己活着,别人想要欺负她们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别人不能欺负她们,并不等于她们就不会受伤害,因为还是有人能伤害她们的,而且这种伤害一旦发生,就是致命的伤害,那个伤口可能一辈子也难以抚平,这个人当然就是他方子明。
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所以他把车开到王西郡楼下时,心里就在惴惴不安,因为他发现王西郡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这证明刘香已经回来了,这个宝贝现在干什么呢?是在生闷气,还是躲在卧室里暗暗垂泪?
方子明心里这样想着,人已经到了王西郡的房门口,他站在门前迟疑了片刻,终于伸手按响了门铃,铃声刚想,就听见有人跑过来开门的声音,门开了,一张肤如凝脂的俏脸终于露出来,那当然是他的小宝贝刘香了。
刘香可能早就料到是他,所以门还没有完全打开,她已经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嘴里喃喃地说道:“老公,你终于来了,想死香儿了。”
方子明赶紧一手楼着她的纤腰,一手托住她的玉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宝贝,我也想你。”
“你抱我,”刘香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撒娇道,“你都好久没抱过我了。”
“你今天播的什么节目?”方子明紧紧地搂着她,一边往沙上走,一边笑着问道。
“综艺节目。”刘香把头趴在他肩上说道。
“是不是就是找些人在上面耍宝的那种?”方子明笑着问道。
“你干嘛说得这么难听?”刘香白了他一眼,然后戳了戳他的额头道,“不过你还真猜对了,今天我做的就是明星访谈节目。”
“男的还是女的?别是一个大帅锅吧?”方子明戏谑的问道。
“你说呢?”刘香望着他娇媚地一笑,趴在他耳边问道,“如果我找男明星做节目,你是不是会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