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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五章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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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方子明被她一言提醒,才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心中不由暗暗吃惊道:自己一向对她规规矩矩,今天怎会如此?人们常说,酒能乱性,看来此言确实不虚,自己下午已经跟柳琴做了一桩糊涂公案,现在若再对谢静雯暗施轻薄,跟检查组那个姓宋的还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他赶紧收摄心神,低着头一心一意按摩,谢静雯早就闻到了他鼻息间微微的酒意,知道他刚才如此,不过是酒后微失,并非是故意轻薄自己,此刻见他从善如流,闻言即惕,心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他颇为赞赏。

    于是她也不再提刚才的话,而是转口问道:“既然审批的事办不下来,而对方又要撤股,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呢?”

    “我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没想出什么主意呢。”方子明茫然道。

    “看来马正南说得不错,你确实不适合做生意,”谢静雯望着他戏谑地说道,“商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你既无急智,又无预见性,怎么跟别人竞争呢?”

    “你说得很是,”方子明惭然道,“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做生意。”

    “唉,只可惜我现在的能力最多能影响到市药监局,就是想帮你,也很难帮上什么忙。”谢静雯叹了口气道。

    “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激了,”方子明忙笑道,“你还是安心养病吧,等你身体好了,什么事都好说。”

    给谢静雯按摩结束以后,因为下午和柳琴风流过,方子明觉得身上粘乎乎的,所以赶紧去洗了个澡,经过热水一冲,他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这时他才想起高德馨给他打电话的事还没有对陈方青说呢,于是他赶紧给她打电话。

    “既然他们已经明说了,那也没什么,”陈方青听完他的叙述,沉吟了片刻道,“要撤股就让他们撤吧。”

    “可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方子明忙问道,“这制药厂是开还是不开呢?”

    “这件事我一个人也决定不了,”陈方青想了想说道,“我得先给尹蕾打电话商量一下,然后再把王姐、倩姐、芝儿她们都叫到一起,大家开会讨论。”

    “那什么时候开会啊?”方子明问道。

    “就定在后天吧,”陈方青说道,“后天是双休日了,这样大家都不用请假。”

    “那好吧,”方子明叹了口气道,“这回真是弄成竹篮打水了。”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不算什么大事,你怎么又说这些丧气话?”陈方青娇嗔道。

    “是,是。”方子明连连点头,两人又闲聊了两句,这才挂断电话。

    连日无话,转眼之间就到了双休日,在陈方青的召集下,向余倩等人都齐集她的别墅之中,商量制药厂的善后事宜,段尹蕾等几个在BJ的,因为来去太耗时间,所以没有回淮阳,另外诊所那边因为节假日很忙,就留下了郑燕和郑怡在家照看,所以只来了赵敏一个人。

    众人之中,只有陈方青和赵敏对这几天发生的事知道得很清楚,向余倩和魏雅芝是多少知道了一些,而且王西郡和刘香则是完全不知情,所以等众人集齐之后,陈方青望着众人说道:“各位姐妹,想不到元旦小聚之后,还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今天又要劳烦大家了。”

    “姐妹们能经常相聚在一起,倒也是一件好事,说不上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王西郡笑道,“只是你今天把我们召来,想来不仅是为了让我们聚一聚吧?”

    “我就知道瞒不过大姐的慧眼,”陈方青笑道,“如今确实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本来这事暂时还没有结果,我们不必这么匆忙商议,只是有人心里急得很,若是不把大家召来,我恐怕他坐立不安,所以只得把大家请来商议一番。”

    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瞟着方子明,刘香看见方子明坐在一旁,样子十分尴尬,心中有些不忍,忙开口问道:“清姐,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好吧,我来把这件事详细说一下。”陈方青笑道,于是她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高德馨昨天电话里所说的内容,一丝不漏地全说了一遍。

    “才几天时间,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向余倩有些吃惊地问道。

    “正是,”陈方青点点头道,“要不怎么这么着急就把大家请过来商议呢?”

    “这姓高的怎么能这样?”刘香愤然道,“这不是耍着别人玩吗?”

    “这事倒不能怪他,”方子明反倒为高德馨开脱道,“一来审批失利的事情确实是我的责任,二来是合伙的事他也做不了主。”

    “你倒是好心,这时候还帮他说好话,”向余倩白了他一眼道,“我们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姓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回总信了吧?”

    “吃一堑长一智吧,”王西郡叹了口气道,“与他们这种人做生意,本来就是与虎谋皮的事,所以现在散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对,我很同意王姐的看法,”陈方青忙说道,“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就不想让那个姓高的挤进来,只是因为他有个老子在本省当官,怕他暗中使绊子,所以才勉强答应,现在既然他们自己提出来撤股,我倒是觉得省心了。”

    “说是这么说,”向余倩摇头道,“可是这一折腾,受的损失就不小了。”

    “损失都是小事,”陈方青忙说道,“大不了我把陈氏集团的股份再转一部分出去,问题最大的是审批的事,我们现在能不能继续办制药厂,主要问题就在这上面了。”

    “这个损失还是要好好盘算一下的,就是制药厂以后的发展前景,也得重新评估一下,”王西郡叹了口气道,“要不你总是拿老本往里面贴,那也不是一回事啊。”

    “我觉得咱们还是别开什么制药厂了,”方子明听了她们的对话,不由苦笑一声道,“这现在药还没见到个影儿呢,钱已经丢进去几千万了,象这么弄下去,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你这话也过激了些,”王西郡摇头道,“如果真的就此罢手,那买进来的厂房设备岂不是全填水坑里了?”

    “这倒也是,”方子明搔了搔头道,“如此一来,真是进退两难了。”

    “如果做事都是一帆风顺,世上又怎会有挫折二字?”王西郡笑道,“以前你总说自己是狗屎运,难道一时踩不着狗屎,就开始心灰意冷了么?”

    “光是有信心有什么用?”方子明苦笑道,“这些事都是要踏踏实实去做的,以前我没有插手做事,青儿倒做得好好的,可是我刚一插手,就把事情做坏了,可见得我是个没用的人。”

    “其实我听了青儿的叙述之后,觉得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王西郡忙说道,“其实象我们这些人,生意固然是要做,但也犯不着象别人一样不择手段,所以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倒是很赞同你的做法,所以我觉得你不必有太多的内疚。”

    “对呀,对呀,”刘香和魏雅芝都连连点头道,“男人就该有点血性嘛,看着自己的员工受人欺负,那还叫什么男人?”

    “多谢你们的安慰,”方子明叹了口气道,“可是正如青儿所分析的那样,同样的事情,由不同的人去做,结果就会大不一样,这件事也许确实该做,但是却不该由我亲自去做,那样就留有转圆的余地,由此可见,我还是缺乏急智和机变啊!”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向余倩也安慰他道,“你能认识到这一点,那就很不错了,以后做事的时候只要动动脑子,三思而后行,就不会再出这样的纰漏了,这次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也不必总是念念不忘。”

    “倩姐这话说得很是,”陈方青笑道,“我前天就跟他说过了,咱们经济上受点损失没什么关系,但千万不要堕了自己的志气。”

    “是啊,一次失败算什么?”王西郡笑道,“曾国藩的用兵之道比左宗棠差多了,可是他凭着一条屡战屡败屡战的信念,由儒士而统三军,最终成为晚清中兴名臣,这才是入世者追求经世之道的典范哪!”

    “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如此一致,我真的很高兴,”陈方青笑道,“看来我们的制药厂必须坚持开下去,不然岂不让人笑话?”

    “继续把制药厂开下去,这我也是赞同的,但我们必须对目前的形势重新做一下估量,将资金链、生产链、销售链、公关链、广告宣传链等一系列问题都落到实处,这样才能做到有的放矢,不致于出现象现在这样措手不及的情况。”王西郡很认真地说道。

    “那是自然,”陈方青点头道,“其实今天把各位姐妹请来聚一下,不过是为了稳定军心,至于后继的事项,必须等马正南把撤股的事情了结之后,再从长计议。”

    “嗯,这样就好,”王西郡点了点头,然后望着陈方青问道,“这件事你一定和尹蕾商量过,她是什么看法呢?”

    “她的意思跟你想的差不多,她说现在既然出了这样的事,就不要急于考虑是不是继续开制药厂的问题,”陈方青说道,“她认为马正南撤股,对我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所以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彻底与马正南撇清关系,不要留任何后遗症。”

    “你们不说我还忘了,”向余倩忙说道,“其实这件事如果通过段氏集团的关系,应该还有周旋的余地吧?”

    “倩姐说得不错,”陈方青笑道,“要说如果尹蕾愿意求她爸的话,这件事确实能够解决,但她最终采取坐观其变的做法,也有她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向余倩不解地问道。

    “她对马正南这个合作伙伴本来就不太感兴趣,因为他们有官方背景,同他们合作,有些与虎谋皮的味道,”陈方青笑道,“所以她一听说马正南有撤股的打算,就想将计就计,就此了结和他们的合作关系。”

    “难怪她说不要留后遗症,”向余倩恍然大悟道,“看来她早就在盘算这件事了。”

    “正是,”陈方青点头道,“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以外,她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我们能凭着自己的力量把生意做起来,而不要总是因人成事。”

    “这话说得很是啊,”王西郡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人手不少,资本也不短缺,如果处处都要仰仗别人,那也实在不成道理。”

    “所以等把马正南撤股的事情了结之后,我们再好好计议一番,我就不信连这个小小的难关都闯不过去。”陈方青信心满满地说道。

    “俗话说,二人同心,其利断金,”魏雅芝笑道,“只要我们众志成城,世上哪有迈不过去的坎呢?”

    “芝儿说得好。”向余倩等人都同声赞道。

    “大家都这么有信心,你是一家之主,难道不表个态么?”刘香看方子明坐在一旁不说话,于是伸手捅了捅他的腰间轻笑道。

    “好吧,”方子明想了想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有信心,那我们就再拼上一回吧!”

    经过这一番讨论,虽然根本问题还没有解决,但是大家心中都安定了不少,所以本来一场气氛很沉重的聚会,慢慢又变得轻松起来,这时方子明忽然想起柳琴昨天说到淮江二桥的事,于是便把魏雅芝拉到一旁询问详细情况。

    魏雅芝见他问起这件事,不由皱了皱眉头道:“现在案情越来越得复杂,前段时间那个制造车祸杀人的案子我们刚刚有点眉目,那个犯罪嫌疑人却突然失踪了,这前几天我们又接到了一个和宏通建筑公司有关的案子。”

    “什么案子?”方子明忙问道。

    “宏通公司的一名专职会计死在自己家里,”魏雅芝说道,“根据我们的判断,不排除有他杀的可能。”

    “怎么死的?”方子明忙问道。

    “当时他的样子看起来象是心脏病发作致死,”魏雅芝叹了口气道,“但是后来勘察现场时,我们在他所喝的茶水残留物中,提取到了强心苷成份,最后通过仔细分辨茶叶残渣,发现茶叶中含有少量的夹竹桃叶,根据法医鉴定的结论,这才是死者致死的原因。”

    “如果是他杀的话,这些杀人的也算是处心积虑了,”方子明叹了口气道,“这夹竹桃做为观赏植物到处都是,想查毒源都很困难。”

    “正是,”魏雅芝点头道,“我们在死者家中找到了剩余的茶叶,发现那里面也混有一些夹竹桃叶,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还不能判断这些夹竹桃叶是茶叶买来时就混在其中,还是后来被人放进去的。”

    “那名死者有心脏病史吗?”方子明想了想问道,“其实这夹竹桃叶和洋地黄一样,适量服用也能当作强心剂,缓解心脏病的症状。”

    “他没有心脏病的病史,”魏雅芝摇头道,“但是我们在他家中发现了治疗冠心病和心绞痛的药物,而且根据法医解剖的结论,死者可能有轻微的心脏病症状。”

    “就是中毒身亡,也应该有一段时间,他怎么可能死在家中呢?”方子明忽然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难道他家中没有其他人么?”

    “根据我们的调查,宏通建筑集团公司的工程项目辐射到附近的三个省份,公司员工会经常随着工程项目的转移而调动,所以有不少员工都处于两地分居状态,”魏雅芝解释道,“这名死者就是如此,他的家在外省,他在淮阳住的房子是租的,所以当时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这名会计想必也跟淮江二桥的工程有些关系了?”方子明问道。

    “对,”魏雅芝点头道,“他是宏通公司竞标淮江二桥工程的主力会计师,如果淮江二桥的工程项目确实存在黑幕交易,那么他不但是知情者,而且是直接的执行者。”

    “这么说他也有可能是被灭口了?”方子明沉吟道。

    “现在我们也有这样的怀疑,”魏雅芝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上面对我们这样定性的态度很暖昧,他们似乎不倾向于让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有一定的阻力。”

    “阻力?什么阻力?”方子明不解地问道。

    “如果将死者定性为他杀,则必须对死者的死因做更深入的调查,这就要涉及到他在宏通公司的工作和生活状况,”魏雅芝苦笑道,“但是上面有指示,宏通公司是知名企业,而且他们公司的董事长还是省人大代表,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对宏通公司做相关的调查。”

    “那你们还怎么查?”方子明吃惊地问道,“这不是摆明了让你们定他个自杀吗?”

    “谁说不是呢,”魏雅芝叹了口气道,“这种案件如果得不到上面支持,案情在其它方面又没有突破时,就只能以自杀结案了,可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对得起头上的这个国徽呢?”

    “我听人说,当年负责淮江二桥工程招标的是罗昌浩?”方子明低声问道。

    “是啊,”魏雅芝叹息道,“他是常务副市长,据说明年还有可能扶正的人物,淮江二桥的盖子捂得这么紧,就是因为他牵涉在内的缘故。”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方子明低声道,“所以你以后小心点,在淮江二桥的事情上最好不要出头太多。”

    “这个我知道,”魏雅芝点头道,“上次的那个车祸伤人致死案,我们刚刚确定嫌疑人,他马上就失踪了,所以我早就怀疑是内部有人走露了消息,而且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警员。”

    “那你更加要小心了,既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又要小心上面的人给你使绊子,”方子明忙说道,“罗昌浩在淮阳也是树大根深,在你们内部肯定也有他的人,如果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遭到他们的打击和报复。”

    “我也防到了这一点,”魏雅芝点了点头,有些沉重地说道,“所以我们现在有许多事已经由明查改为暗访了,这样只要是不涉及原则的问题,我们就可以少请示,少汇报,不受上面的掣肘,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破案的进度也慢了很多。”

    “那怎么行?”方子明忙说道,“如果他们知道你暗中揪着这个案子不放,岂不是对你更加不利?”

    “这个我自有分寸,”魏雅芝安慰他道,“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只可能在原则许可的范围内开展侦破工作,不会刻意地去触那些禁区,其实我们现在的策略就是外松内紧,尽量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难哪,”方子明叹了口气道,“既然他们有恃恐,又怎么会自己跳出来呢?”

    “谁说不是呢,”魏雅芝也叹了口气道,“所以现在只能寄望上面下决心动他了,不然我们即使查出宏通公司有什么问题,也揭不开这个盖子,因为我们毕竟是在政府的领导下开展侦破工作,有时他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几个星期的工作付之东流。”

    “那你一定要小心哪。”方子明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有些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我不会有什么事的。”魏雅芝能体会到他对自己深深的关切之情,所以她也微微有些激动。

    接下来的几天,犹如电光石火,让方子明看得眼花缭乱,首先是药监局的批文下来了,结果当然是审批失败,不过人家的话说得很委婉,并没有说你不合格,只是说药品生产的卫生免疫条件存在一些问题,需要进一步整改。

    但是仅此一条,就已经决定了审批的结果,一个生产药品的地方,连卫生状况都保证不了,还能生产出让人们安全放心的药品?然后就是马正南依据合同的条款,正式向方子明和陈方青提出了撤股的要求。

    因为这件事在几天前双方就通过气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要按照合同中规定的章程去执行就可以,对于目前的情况,合同规定有两种解决办法:

    一是散伙,首先进行资产清算,然后双方按出资比例分担前期损失,这是在双方都不想继续经营的情况下,所采用的解决办法;二是回购,若有一方不想继续经营,而另一方希望继续经营,则双方不再核算损失,而是由经营方以七折的价格,将另一方的股权全部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