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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孟越给顾念的伤口缝合了之后,转身开了一张方子,递到木香的手里:“找几个人把你们家夫人抬回去,记住平稳些。这个药,给你们家夫人喝上三天,每天喝三碗,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切记十日
之内伤口不得沾水,不得情绪激动,不得剧烈运动,比如骑马!”
“我都记得了!”木香一抹脸上的眼泪,感激的看着孟越:“谢谢孟大夫!”
孟越没再说话,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丢到一旁的小兵怀里,臭着脸:“送我回去!”
看着孟越走了,沈易安也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原本已经走了的孟越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一眼沈易安,眼神竟然是从未有过的怨愤,令沈易安感到十分意外。
木香找了几个脚夫,把顾念抬走之后,东尘这才悄悄的摸到沈易安的身边。
“主子,该回了。”
“嗯。”天色已经黑透,沈易安也从思绪之中稍稍缓和了一些。应了一声之后,沈易安背过手:“派人以城门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的地方搜查,我怀疑许娘子是匪寇所伤!”
一听这话,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当时就紧张了起来。东尘暗暗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开始安排巡防事宜,而沈易安,则在这个时候悄悄的走了。
他去了顾念家里,悄悄翻上了顾念的墙头,看着昏迷的顾念被小心翼翼的送入房间,他的内心倍加煎熬,特别难受。
离开了顾念家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府里。一进门就看到顾星和小蛋黄在比武场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火热,便就站在树影里看了起来。
两人最近一有空就会缠着东尘或者西明,学点拳脚功夫。沈易安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三分钟热度,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学的有模有样。
“顾星,”练累了,两个小家伙随便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聊天:“你说姐姐这么多天没有到店里来,沈大人会不会想姐姐?” “不知道,”顾星老实的摇了摇头:“有时候我觉得沈大人很在乎姐姐,但是有的时候觉得沈大人一点也不在乎姐姐。一开始以为沈大人会和姐姐在一起,但是姐姐受伤之后,我就不怎么希望他跟姐姐在
一起了。”
“为什么?”
“因为他不能保护好姐姐!”
站在阴影里的沈易安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心里猛地被戳了一下,原本打算要走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等我练好了武艺,我就要天天跟着姐姐,再也不让她受伤了!”说着,顾星看着自己的拳头,一脸的若有所思:“小蛋黄你呢?” “我啊……我觉得沈大人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吧,”小蛋黄说着,伸手拍了拍顾星的背:“你想啊,他毕竟是个四品大官,姐姐只是一个农村里出来的女人,还是个寡妇,沈大人的心里就算再有姐姐,
跟姐姐也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顾星闷闷的应着,然后低下头,那手指扣着自己脚上的鞋:“但是姐姐难道要守一辈子的寡吗?姐姐漂亮又能干,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姐姐配不上沈大人这个四品大官,倒是觉得沈大人有点
配不上姐姐……” “别胡说!”小蛋黄使劲拉了一把顾星,四下看了看之后,发现周围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沈大人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至少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你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种
门第落差。就算姐姐不是寡妇,沈大人这样的高门贵族,也是不会让姐姐进门的!”
听了这话,顾星只闷闷的叹了口气,就没再搭话了。
站在树影里的沈易安没想到小蛋黄小小年纪竟然能看懂这么多东西,诧异之余,对他说的话,也更是多了几分琢磨的心态。
这已经不是沈易安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了,以往的每一次,沈易安只要一在心里响起顾念,理智就会立刻跳出来阻止他继续想下去。而所谓的理智是什么? 除了小蛋黄说的门第观念之外,更多的是沈易安自己放不开的东西。宫里的那个人虽然一直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她毕竟把他养大了,她也曾经明白的说过,沈易安能回报给她最好的东
西,就是把婚姻交给她来做主。
在沈易安的心里,门第和寡妇这两个条件不能阻止他对顾念心生好感,但是他内心里根深蒂固的,对于宫中那个人的报答之心,则是他始终不敢对顾念袒露心迹的最大阻碍。
想到这里,沈易安忍不住一阵心酸,抬脚,离开了树影,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本以为躲到了玉华镇就能躲开的事情,今天竟然让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了,生在皇室,有些事情,是怎么都躲不开的,自由这种事对他来说,只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了。
第二天,顾念终于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熟悉的雕花床顶,顿时松了口气。
“木香,木香!”顾念喊了两声,房门立刻被推开,春日的大好阳光撒了一地。
在顾念恍惚之中,木香踩着急匆匆的细碎步子走到了顾念的面前:“夫人!夫人您终于醒了!”
“别叫夫人,把我叫老了!”顾念皱了皱眉头,在木香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木香简单的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轻抚着自己的胸膛,一脸的后怕:“我看到您的时候您整个后背都是鲜血,可是把我吓死了!呜呜呜……”
“娘知道吗?”顾念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眩晕感之后,这才开口问道。
“老夫人不知道,昨晚我让唐夫人帮忙拉着老夫人没来您房中,今天我告诉她您还没起,所以还没有让她知晓。”
听了这话,顾念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口气一送下来,顾念立刻觉得后脑袋仿佛被锯开了一样的疼,当时就记恨上了沈易安。
没事儿剿什么匪!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做他的知府大人吗!反正去年也没剿匪成功,今年才开春不久,难道就不能让人安安稳稳的过个充满希望的春天吗! “木香啊,”顾念叹了口气,拉着木香的手道:“你可知,我昨天是遇到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