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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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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了寺门。

    厚重的木门在他们的身后关上,里面的香火烟雾沿着门缝里窜了出来,仍然有悲天悯人的味道,只是这个味儿在这寂静的山顶散开,有种过气了的腐朽。

    宫鲤手里拽着墨崖的袖子,一步步的往山下走去,同样的路却比上来的时候更加费劲。

    “墨崖,你还记得当初我被那个马车里的人挠伤吧。”

    “记得,他的指甲里有很顽固的尸毒,就连我都奈何不得。”

    “当时车里面,除了那个病人之外,还坐着一位衣服华丽的中年人,他的脸我看到了。”

    “刚刚的那个人。”

    “对,当时车里就有一股味道,可是当时太急我也没在意,今天我在上香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味道应该是寺庙里面的香火味儿。你说他来这里干什么?”

    “回去后我去一趟镇上,也去寻找一下宫老。”

    “好,谢谢你墨崖。”

    “恩。”宫鲤拽着墨崖的袖子,跟在他的身后。地上拉长的影子缠绕在她的脚边,透着亲昵。对于墨崖也逐渐变得有些信任,或许他可以成为一个可靠的好朋友。

    墨崖说到做到,把她送到院门口,便转身走了。只是不一会儿又回来,在院门口捣鼓了一下,才又离开。

    宫鲤无精打采的回到院子里,那池子血水早被墨崖冻了个大冰块,不知道弄到了什么地方。

    现在里面是清清凉凉的水,上面落着几朵小花,大将军正趴在那儿伸着爪子,往外捞。宫鲤噗嗤一下就笑了,大将军看着她回来,傻气上涌,撒丫子就奔了过来。

    宫鲤已经准备了被扑倒的准备,暗暗运了气准备抵挡这雷霆一击。

    但是那躁动的一团,在快要靠近她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来,直愣愣的戳在那里,望着她的身后,呲起了牙,狂叫两声,后退两步摆起了战斗的架势。

    宫鲤傻眼的看着它从一只傻狗忽然变成的一直威风凛凛的猎犬,一时间竟然没缓过神来。

    “宫鲤妹妹,你在家呀。”

    肩上被轻轻一拍,宫鲤整个人抖了一下。

    回过头见刘知南正微笑的看着她,他皮肤白皙,牙齿白净,一身素色长衫,文质彬彬,在太阳下站着就像是要化了一样。

    宫鲤看了两眼,木然的低下头,转眼看着安静下来的大将军,沉默了一下。

    对刘知南,她心里还有疑虑没有解开,做不到面不改色。

    “墨公子不在啊。”

    “哦,他下山一趟。”

    “知南哥哥,你的身体看起来恢复得很好。”

    “恩,是从皇都过来的一位老神医给我诊治的,确实不错。对了,这是杂货铺的武婶托我带给你的信件,近日来有岛上的村民得怪病,已经传染到了镇上。人心恐慌,所以对岛民会实行管制,等闲的村民是不允许进镇的,这是给你的令牌,你是咱们岛上的大夫,这个你可能需要。”

    “谢谢,知南哥哥,其实我不是……”

    原来是过来送信的,再想想自己刚刚的冷漠,不自在起来。不过,刘知南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这些。

    “不要紧,我知道这次回来你肯定心中有疑虑,我只是很抱歉没能想起什么来。“

    “不不不,这怎么能怪你呢,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

    三句话不到,刚刚还一脸自己占了三分理的宮鲤,转眼间就觉得自己似乎是个不识好歹的罪人,心急的想摆脱这种心理负担。

    “鲤儿,这不是你该承受的,照顾好自己,到镇上来就到府上找我,需要什么就和我讲,知道吗?”

    “哦,好。”宫鲤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尴尬,刘知南说话总是太过温和,尤其是那声鲤儿,她整个人都感觉寒毛扎起,太过于亲昵……如果是墨崖敢这么叫她,估计她肯定要忍不住酸他两句。

    刘知南看着宫鲤脸色不停变,以为是姑娘不好意思了,便又温和的嘱咐几句,便回去了。

    宫鲤看着他终于走了出去,长长的舒了口气,比之墨崖的十里寒冰,她发现刘知南的如沐春风更让人压力大。

    大将军焉头焉脑的趴在窝边,刚才那股傻气好像是被自己完全给消化了一般,头上笼罩着一股斗败了的颓废感。

    宫鲤站在大将军身边看了好几眼,发现他除了目光呆滞之外没什么事后,就转身进了屋子,一边走一边拆开武婶的信。

    信上说她最近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店铺也盘了出去,留下了卖了不少银子,她要留一部分给宫鲤,留一部分回老家养老,以后怕是不回来这里了。

    从信上宫鲤才知道,原来武婶的老家不是这里的,它来自一个叫南齐的地方,现在是一个王爷的封地。

    武婶的字写的很秀气,絮絮叨叨写了不少话,她想在走之前再看看宫鲤,又给她做了不少衣服,留着长大了以后穿。

    宫鲤看着眼睛都湿了,这个武婶给了她像母亲一般的照料,关怀备至。

    连夜又给武婶做了香粉,上一回的她可能已经用完了,自己这么久又来不及去,这么一来都耽搁了下来。

    最后忙乎到下半夜才准备好。

    又把之前还算不错的药材整理了一些出来,明天也可卖些银两。

    等到停下来,平平的躺着却感觉缺了点什么,起床到处都看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躺下却睡不着,一转身对上了窗户边的书桌,是了,原来是缺了墨崖。

    以往他都是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随便的翻着书,一晚上都不睡觉似的,不管宫鲤醒多早,看到他的时候不是望着外面就是看着书,眼神冷峻,面无表情,好像天和地在他眼中都是个巨大又无趣的负担。

    窸窸窣窣的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是睡了一觉,早早就被梦里的大火给烧醒了,一睁眼太阳升的老高,浑身都湿透了。

    她爬起来,沾着水草草的洗刷了一遍,就拿着东西出门。

    路过大将军的窝时,看到它还是在那里无精打采的窝着,但是当时着急出门就没多注意。

    渡口那里果然是少了好多到镇上的船,而且开船的穿着官服,就是说这条航线已经被官府给接管过来。

    宫鲤拿这令牌到了渡口,那船夫认出来后颇为客气,热情的把她带上船,一路上也没冷落她,噼里啪啦的一阵天南海北的聊。

    宫鲤折服于他的好口才,一路上听的津津有味,倒也没觉得这一路上有多无聊。

    还从从这个年轻人的嘴里得知,最近好些人都得了疯病,病了的人就跟疯了一样,到处抓人咬人,那指甲跟刀子一样利,一爪子挠下去能给人开膛。

    有不少还被这些人给伤了性命的,新上任的官老爷,下命令把那些得了病的都关起来,不许别人探望。

    据说那个关人的小屋子,都用铁链紧紧的绑着,离得老远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没人敢接近。

    宫鲤听了我一路,临下船的时候,她还多给了他一些船钱,夸他口才真好,适合去说书。

    刚下船,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

    “宫姑娘,刘知县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