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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崖抽出冒着寒气的诛魂刀,整个屋子的空气便仿若被冻结了一般,之前还在惧怕祭灵族的一些人不自觉的都走到了墨崖他们身后。那族长邪笑了一下,手指放到口中吹出了长长短短的音节,就见从大殿的墙里面飞出一直漆黑的大雕,它身上裹着黑烟俯冲着朝人群而去。
那畜生毕竟根本没什么意识,见人就抓,躲闪不及便被抓穿肩胛。
“族长您这是何意,如此草菅人命,还要我们如何信服!”
“呵,如何信服?自然是杀的让你们信服,永远别想反抗……”
之前有几个神情不是很恭顺的人,都被大雕啄伤,反抗的那个更是被抓起来扔到大鼎之中。墨崖飞升而起向那大雕挥刀,那东西便如同烟雾般四散开来,旋即变成四只小了些的飞鸟。
它们悲鸣着盘旋在众人头顶,整个大殿好似一处邪教道场一般黑雾四窜,鬼哭狼嚎。
墨崖结印将手中的红线向那四只怪鸟甩去,它们被红绳绑缚,扔下了爪子下的人。门窗被寒气刮得猎猎作响却结结实实的关着,有些人使劲去撞都被弹了回来。
墨崖见墨崖止住了那些怪鸟,也转身抽出白练朝着门窗甩去。
“咣当”一声巨响,门上被她甩出一道痕迹。
心下一喜,正待再试着往上面招呼的时候,忽然听着身后传来天香的喊叫:“宫鲤小心!”
“该死!”
原来是身后那个白篱不知道发什么疯,提着剑朝她就刺了过来,若不是躲得及时,恐怕胸口又能破个洞。
“你也是驱鬼族的人,在这里为难我,你是疯了不成,你想让大家都死在这儿不成!”
宫鲤看着这个脑子里进了水的女人,真是气极,平日里挤兑一下也就算了,如今这是生死关头,她还真要在这个时候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
等等,她怎么没有被封了内里……
“哼,我就是要叫你死。”
“你和这些人勾结,出去之后,你以为能交代得了么?”
那白篱见周围人看过来,先是一顿随后又想到了那些人给她的承诺,咬着牙看着她:“我用不着向任何人交代,到时候没了你,什么都会回到从前,所以,你必须死。”
墨崖被周围那些侍从一般的东西围着,严柏卿已经被高台上那些人牵制住,阿七亦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宫鲤这边只能险险的应付着白篱的进攻,眼看不支,左胳膊上被刺了一剑,血顺着胳膊留下来,黑铁手镯都被染红。
眼见又是一剑扫过来,被横插过来的一剑给挡开。
“白篱,你到底要做什么,是谁给你的权利违背族长的命令。”
“哼,很快就不是了,你让开,这个女人就是墨崖哥哥的灾星,我要杀了她。”
那位驱鬼族的年轻人挡在宫鲤的身前,试图唤醒白篱的执迷不悟,“杀了她你就有机会了?你眼瞎了么,看不出族长只不过是念你祖母辈是前族长的衷心侍从,才对你多是照拂,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你这般笃定……还有你的法力,你是不是和他们做了交易。”
白篱一剑扫过去,打开那年轻人的剑,鄙夷的看着他:“蠢货,你知道什么?墨崖哥哥对我怎么样,用得着你说三道四,不让开我连你也杀了。”
但是那年轻人,终究还是为了给宫鲤挡剑,被一下子刺进了心窝。
看着那个可怜的年轻人缓缓倒下去的身体,宫鲤耳中嗡嗡作响,她抬眼看着大殿,乱糟糟的一片,分不清敌我的战作一片,那些被封印了法力的人,因为平日里勤于练剑,手上功夫还是有的,殊死一搏倒也支撑他们与那些个人不人鬼不鬼侍从过些招。
那些长老依旧在台上默念着咒语,操作着四处的黑气。
墨崖又是一剑扫开了围过来的那些鬼影,又从地底下冒出无穷无尽的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东西。
宫鲤看着白篱提着剑向她走过来,剑尖还滴答着之前那人的血,天香依旧奋力挣扎着朝她大喊,却被那个族长捏着脖子退到了大鼎的旁边。宫鲤心口一震,看着阿七身上被砍了一刀,却要往这边冲过来、严柏卿被压着趴在地上,脸上被脚狠狠的踩着,却还是冲她大喊。
墨崖也因为急于摆脱那些纠缠,飞身扑过来,身上被从地底下忽然冒出来的血藤扎了好些血窟窿。
“墨崖,小心。”
她喃喃的看着墨崖被那尖利的血藤将腿刺穿整个眼睛都红了,白篱看着蹲在地上抱着那族人尸体,眼中血红的宫鲤,一时间有些却步。
“宫鲤,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此日后驱鬼族的族长就是我的了。”
说着举剑便朝着宫鲤刺过来,却在剑尖触及她的脖子时,被她伸出的手稳稳抓住,抬眼一看,就见宫鲤的整个眼睛出奇的诡异,整个眼睛中没了眼白,正剩下极致的深黑。
“凭你也配。”
说完以后左手用力一折就把那剑掰成了几段,她左手上黑漆漆指甲像钩子一样,扣在了白篱肩上,用力一捏就刺了对穿。
她右手一甩白练朝着站在高台上的族长等人便飞身而上,那凌厉的内力从地下一直冲到在那边辖制着严柏卿,念念有词的几个戴面具长老,他们躲闪不及只能扔了手中的严柏卿,像旁边夺去。
但是,这可不是平日里三脚猫功夫的宫鲤,而是被一股邪力控制的宫鲤,她能存着三分理智去救熟识的那几人已经不错,但是对待别人,可没那么多顾虑,不死不休。
白练如同长着眼睛一般,通身反正黑红的色泽,将那几人卷起来掼在地上,砸出一片血渍。
没了那几个作妖的老东西,四周那些被控制的妖魔鬼怪便像是没了方向一般,被墨崖几刀下去斩杀干净。他不顾身上的伤口看着显然已经走火入魔的宫鲤,皱起了眉头。
“宫鲤,放下白篱过来。”
然后,宫鲤以前强压下的怨气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看着惨白着小脸,含泪朝着墨崖含着:“墨崖哥哥救救我。”的白篱,冷笑出声。
丝毫不予以回应的踏上大鼎的边缘,与同样拎着天香的族长对峙。
“放了她。”
“哼,我早就说你是妖女,果然不假,何必跟着众叛亲离的令主,他不过是个弃子,到祭灵族来……”
还不待说完说完便见宫鲤气势汹汹抽了一鞭子过来,连忙躲了过去。
这族长到底厉害,和宫鲤连续对了几招,不过到底是年岁大了,比不得宫鲤不要命的打法,即便身上硬扛着攻击,也要往他要害处招呼,松手扔开天香,便跳下高台。
阿七早就气的牙痒痒,还正好跳到了自己手边,出手就将他踢倒在地。
“阿七让开。”
此时的宫鲤长发披散,站在大鼎的耳上,被大鼎中的寒气吹的四散开了,黑漆漆的眼神看着众人,一手掐着白篱的肩膀,一手拎着已经泛起了黑气的白练。
整个人似鬼似魔,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挣扎的族长。
“你私欲蒙心,枉顾天下,该杀。”
脚下一个用力,九尺巨鼎便倒了下来。
那族长见那巨鼎罩着他砸下来,正要逃却被不知道何时爬起来,之前领她们入庄的长老扑到,挣扎不开,被巨鼎狠狠压住。
大殿中只剩下那长老的喊声:“墨崖,救祭灵族一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