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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鲤从王府出来心情尚有些低落,回首看了看那厚重的木门,和两边威武的大石狮子,感慨的吟了一首怪诗“户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墨崖听着挑了一下眉头,见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种平头小老百姓和那皇家贵族有着身份上的差别,便开口问道:“这般说来,你是哪种。”
对面的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踢飞了一粒小石子,低声道:“我是酒肉。”
墨崖摇头失笑,拍了拍她的头顶,将她领到了旁边的酒楼里,给她点了好些喜欢吃的。
等到一阵胡吃海喝之后,才惊悚的问墨崖道:“你拿了银子?”
“没有,你不是有么?”
“我的天,我没带啊,怎么办,会不会被打……”
墨崖见她眼睛瞪得溜圆,腮帮子撑得鼓鼓的,还在担心被打,终于不忍心,让她操心受累,从腰间摸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宫鲤一见银子立即没看眼笑,问道:“你骗我,真是坏人,不过幸好你拿了,不然咱们可要丢人了。”
然后便是一连串的傻笑。
难得,她有意遮掩之前的伤感,墨崖虽然心里有些吃味,但是一想到这两人之间终于裂开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还是比较开心的,便又逗她道:“这可不是银子,是我变得。”
果然,一听这个,宫鲤放下茶杯凑过来,眯着眼睛问道:“用石头变的。”
“这么好,那我们不是发财了,以后走到哪里都不怕没有钱花。
见她又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还又叫了一个拌三丝儿,墨崖又笑了起来,拿起筷子从里面夹了一点吃了一口。
这一幕正好被斜对面撩起的窗帘后面的人看到,那人冷冷的笑了一声,低声喃喃的说道:“被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捷足先登,真是没有想到,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把他引到这儿来,怎么可以放弃呢……”
殷红的指甲深深的嵌入窗框里,股股寒气沿着周身散开。
见对面墨崖警觉的看过来才猛然间收敛了气息,娇笑道:“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的上我……”
墨崖放下筷子,咽下那食不知味的三丝儿,看向对面,那里刚刚有一道很强烈的视线在看他,但是那人也很敏锐,这般看过去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七八个菜全都进了宫鲤的肚子里,墨崖看她也没什么异常便也没管她,两人便相携走了出来。
“果然正如天香说的,花了钱,心情便能好,真是不假,她……”
宫鲤摸着肚子,很是开心的说着,意识到天香已经不在身边才猛然住了嘴,放下手,焉头巴脑的走在前面。
忽喜忽悲,时笑时哭,这便是人吧……
看着前面的宫鲤,墨崖也没有头绪,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为她挡住四周挤过来的人,他一直想护住的宫鲤,正在悲伤。
走了一阵子,宫鲤才忽然顿住脚,转过身冲着墨崖说道:“会不会哪一天你也会消失,一声不吭就如同你出现的时候。”
“不会。”
“我告诉你,如果哪一天你离开了我可不会去找你的,知道么!”
墨崖眯起了眼睛,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笑着说:“好,你是小木头,可以站着不动,我自然会来寻你。”
一时间云开日出,阳光在墨崖的身后炸裂,宫鲤眼睛生疼,但还是努力的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拉住了墨崖的衣袖,转身朝着西面走去。
王妃说初九被扔到了乱葬岗,等他们到的时候却也没发现有这么个地方,问了问周围的人,才有人小声说道:“你们找那个干啥呀,怪吓人的,以前是有个乱葬岗,不过最后来了位和尚说这里阴气太重,会有妖邪,便让我们将这乱坟岗上盖了座寺庙。”
宫鲤眼睛一亮,接口道:“是不是现在已经荒废,是西面的那个破庙。”
那人点点头道:“对对,就是那儿,说是建了座庙,可是谁敢去啊,大家有个心愿的宁愿多走些路到北山上的归元寺去,那儿的阴气太重了,我感觉啊,那寺庙根本就压不住……”
墨崖打住他的话头,问道“寺庙是什么时候建的。”
“算算也七八年了。”
给了那人一锭银子,见他千恩万谢的走后,宫鲤满意的说道:“财大气粗的感觉真好,咱们用一块石头换回了碎银子,有用碎银子去感谢给我们指路的大叔,你看,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说完便把剩下的银钱都放到怀里,拍了拍心满意足的往破面的方向走去。
确实是最开始的时候,拿着带有初九气息的小木棍找到了这里,只是最后一直放着初九出现,便在四处设了守卫,而这里人烟稀少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加留意。
如今开来,这里或许才是初九的老窝。
两人在周围观察了片刻,墨崖有用符咒在周边查探了一下,发现这寺庙底下的乱葬岗冤魂竟然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也就是说如果初九当真藏在这里,那她应该是把这里的冤魂都吸了个干净。
怪不得好端端还没有死的人,能将生魂练成凶魂厉鬼,这冲天的怨气可不是那么好消化的东西。
而且,这寺庙来的蹊跷,七八年前盖上,六年前初九就被丢到了乱葬岗,如果顺着推断,就像是有人提前准备了这么好地方,专门在等着她一样。
“我在怀疑,那和尚是不是和南无有关。”
“南无?他当日不是掉下了那血池?”
这么想来,当年墨崖分明是和南无有交情的,他还给村名介绍说,墨崖是远道而来的道友。
“并无什么交情,只是你们那座山与龙脉之尾相连,而山上正好有寺庙,我便去拜访,倒是那南无居然认得我,当时确实有些惊讶,便让他如果感觉到了地势震动就敲钟唤我。”
怪不得初见的时候,他听到山上钟声想便离开了。
“我前几日在外面看到了他,虽然当时他确确实实是死了,但是我们相处了十几年,对于他的气息我熟悉的很,神情、走路的节奏,你是知道我的,绝不会认错。”
“那么应该是他。”
见墨崖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宫鲤眼睛一亮,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现在还不易惊动她,我们不知道底下有什么东西,你法力不够,我没把握护你周全,回去计划一下。”
转身离开寺庙,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地底下,被头发缠着天香忽然睁开眼睛。
正对上用手试探她的阴胎,吓的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