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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母面色一僵,就听见丈夫郑重道,“既然她看不上我们,我们也就当没教养过这个女儿。今日里,我们断绝父女关系。”
“爸……”薛彩宁无比响亮地大喊了一声,然后朝着她的养母看了过去,“妈!”
薛母面有犹疑,但最后还是站在了丈夫这一边,无可奈何道,“彩宁,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薛彩宁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父母,最后变成了一种惊愤的情绪,彻底绝望了,“失望?你们何曾对我寄予过什么希望?现在,急着脱离父母关系,也不过是不想一个死刑犯的女儿当女儿吧?我比谁都清楚,你们是多么要面子的人!”
“你这个逆女!”薛父面色愈加涨红,瞪大眼,“罢了,随你怎么想。夫人,我们走。”说完,拉着妻子与谭少慕辞别后,便走出了会场。
从薛彩宁被拆穿的那一刻,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张泽川就已经从她身边离去,站在五米远的地方,静默的看着这一切变故。
他素来嬉笑无常的表情消失了,不愿多看她一眼,却也不敢直视何幼霖的眼睛。
曾经多么想弥补妹妹,多么针对何幼霖,现在就多么的愧疚。
他连自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被愚弄,还有什么资格当好哥哥?
想到天上的妈妈看着他欺负妹妹,该多痛心,他就恨不得打自己十拳!
大戏落幕,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做停留,也跟着薛家父母身后离开。
薛彩宁见他要走,连忙拉住他,手上湿哒哒的红酒弄脏了他白色的西装袖子,“泽川,你知道的,我不是为了钱。就算没有谭少慕阻止,你爸当初想给我股份的时候,我也没打算要的,不是吗?我还和他说,给你就好。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我想要的。”
张泽川对自己的愤怒无从宣泄,此刻听见她厚颜无耻的表白,像是膨胀到极限的气球一下子爆开,厉声问,“想要我想到要做我妹妹?还是说,你喜欢乱伦?薛彩宁,你让我恶心。趁我现在还有理智,不想动手打女人,给我放开!”
“不!”纵容千夫所指都没有流泪的薛彩宁在这一刻终于奔溃了,哭得几近昏厥,“不,我不放!”
张泽川俊眉一拧,没有迟疑地把她推了出去,“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要再任何地方听见你的声音,我会尽我的全力,封杀你!”
薛彩宁被推倒在地上,看着张泽川毫不留念地离开,没有一个人来扶她,都觉得她活该。
直到张泽川的身影彻底消失,她的哭声才渐渐停下,抬起通红的眼眸,瞪向谭少慕,冷冷地说道,“谭少慕,你凭什么指责我。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做的事情又能比我干净到哪里去?只因为你出身高贵,所以就能站在一个高度来指责我,教训我?呵呵……你不过是一个可以为了权势,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谋害的自私鬼,不孝子罢了!在场的媒体朋友,你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今天就是一个设计我的局,我也不怕撕破脸,给你们爆个料!谭氏集团的董事谭政根本不是出国度假,现在人躺在重症监护房里,随时可能翘辫子!哈哈……你们没有什么要问的吗?趁谭家的两兄弟都在,你们好好问问!”
在场记者听见这么劲爆的消息,当下激动了,纷纷围聚到谭江淮,谭少慕面前。
“请问,薛彩宁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谭政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
“请问慕少,薛彩宁刚刚说你谋害父亲是怎么一回事?是她污蔑你,还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谭二少,请问你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吗?为什么薛彩宁会这样说?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你也觉得是你哥哥做的吗?”
谭少慕眉头微微一蹙,面容淡然优雅,“家父身体确实不适,不过,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医师照料,相信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各位媒体朋友,放心,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也会召开记者会为大家解惑。今天是我弟弟的升迁酒会,还请大家记得主题与重点。有些不必要的谣言,希望能止于智者。对于薛彩宁的诽谤,我会找我的律师起诉,如果谁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乱写乱说一个字,我将连同她一起追究法律责任。谢谢!”
这番话一出,现在的记者顿时鸦雀无声。即使是谭江淮也是保持一脸微笑,闭口不提这个事情。
薛彩宁愤愤地瞪着谭江淮,“谭二少,你也太没种了!这个时候,都还这么委屈求全?你不说,我帮你说。”
说着,她站了起来,目光比刀子都锋利,“有一种蓖麻豆,可以提取毒素在长期微量摄入下,会导致人的肾衰竭和心脏疾病。这毒素不易被察觉,在器官衰竭后,不做特别分析处理,发现不了。病理上,都会认为是病人自身的身体素质和饮食习惯或者遗传等多方面原因导致。而谭政就是中了这种毒才性命堪忧的。”
“谭政在出事之前,就已经打算在下次股东大会的时候,提议由谭二少代替谭少慕接管谭氏,成为谭氏集团新一任CEO。你说说,这个节骨眼他倒下了谁最有利?”
何幼霖丝毫不怀疑薛彩宁所说的话是假的。薛彩宁敢当众咬少慕这一口,绝不可能是无凭无据的事情。
薛彩宁是在用两件事实,来揣测,来推出一个极有可能性的可能,而这个可能对谭少慕的形象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可是,这么隐秘的时候,连她都一知半解,薛彩宁怎么会这么清楚?
想到薛彩宁咬了萧一情的那一口,背后所站的人,何幼霖不由怀疑这次也是萧亿在背后针对谭少慕!
“薛彩宁,你是狗急跳墙了吗?”何幼霖知道此刻的谭少慕立场太过敏感,多说一句都可能越描越黑,不禁站出来,“你就是要报复他揭穿你的老底,起码也要像他一样有凭有据,而不是靠一条舌头生事!”
“以他的身份,敢做这样的事情,会留下证据?”薛彩宁看着何幼霖脸上的焦急虑色,脸上扬起一抹冷笑,片刻,夺过记者手中的小型采访麦克风戳向谭少慕,“如果你真问心无愧,我问你,如果不是中毒,只是普通病发,为什么要换主治医生?又为什么在你给他换了你指定的医生后,谭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病情恶化到进入重症监护室?难道不是怕谭政醒来后有所察觉,索性痛下杀手?”
不等谭少慕出手,何幼霖踱步薛彩宁跟前,“砰”地将她手中的麦克风砸在地上,力道之大,麦克风直接碎成好几瓣,四处飞溅。
“薛彩宁,我知道你背后有人,但我何幼霖不怕他。你再这样不知死活,我不介意把你悄无声息地弄死后,把你尸体送到他家门。”何幼霖说完,一巴掌拍她脸上,“这是你欠少慕的道歉!”
薛彩宁嘴角流血,寒眸一凝,嘴角上扬,恨然地看着她,凉凉开口道,“想弄死我,没那么容易。我薛彩宁,没那么命贱!”
说完,她推开围绕在她身边的记者,人群,一身狼狈却依旧挺直了脊梁骨地离开了宴会。
记者这一会自然也不敢去挠慕少的虎须,全部集中到谭江淮面前。
“请问谭二少,刚刚薛彩宁说,谭董事长有意推选你当谭氏下一任CEO是真的吗?”
谭江淮宠辱不惊,微微一笑,“家父是有这个意思,也和几个董事长伯伯私下讨论过。只是,这也只是一个父亲爱幼子的私心,不是事实。毕竟,我哥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在谭氏运营正常的情况下不会有什么较大的变动。”
这番说辞,虽然谦和有礼,但谁都知道近期谭氏集团出的几个大事情,都是谭少慕担主要责任。这话,怎么听都是反着理解。
一个记者又道,“那谭董事的病情,不知道对这决议有没有影响呢?”
谭江淮浅笑,摇头说,“这是董事会决议的事情,我不能预测什么。多谢大家的关心,不过,我相信家父很快就会康复的。以其现在考虑这些,不如谈谈今后谭氏的发展规划……”
看这江淮款款而谈的模样,蓦地,何幼霖心底一沉。
不知不觉,他依旧蜕变的越加优秀,冷静,薄凉,成功的复制了谭少慕的面具,走上了和谭少慕对决的舞台。
谭少慕俯身,颇气定神闲地看着她,“难道你在替我担心?”
何幼霖悄悄捏了捏拳头,扬起笑脸,“你那么厉害!用得着我白操心吗?”
“那就好。”谭少慕松开环在她肩头的手,转身去椅背上取下外套,穿在身上,淡笑说,“走吧,好戏看完了,早早回家休息。你看看你身上摔的不轻,回家还要再涂一次药膏才行。”
“现在就走?”
“现在不走,留着吃夜宵?”他嬉笑道。
何幼霖看得出,他是想安慰她,让她放轻松故意这么说的。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走吧。”
话落,他阔步走出宴会,握住门把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此时,谭江淮的演讲也结束了。宴会十分的安静。
谭少慕的来电声十分的突兀,一下子引来众人的视线。
他随手接起电话后,却在半分钟后,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殆尽。他微微侧着脸,刚毅的轮廓,线条突出,不笑的时候令人不寒而栗。
没用任何解释性的语言,他一拉开门就一个人冲了出去,扔下一脸迷茫的何幼霖。
满场宾客皆是惊讶不已。
此时,谭江淮的手机也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