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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严问:“盈盈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办法把昨天还在学校,今天一早就出现在庙里的情况跟他说清楚,只能含糊地问他:“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刘严的脸色一下子变的特别难过,声音也低了下去:“最近越来越疯的厉害,而且疯过以后就进入昏迷状态,连医生都没办法,我担心这样下去,他会……。”
他缓了一口气说:“我每天都来这里,你们知道大师去哪里了吗?”
我转头看石诚,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刘严,接触到我看过去的目光才说了一句:“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他回来的话肯定会见你的。”
刘严这才转头看石诚说:“可是我担心我爸爸等不了。”
石诚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说:“应该没事,你们在医院里只要保证他的身体机能就可以,魂是被水尸拿去的,等找回来自然就没事了。”
刘严好像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石诚是谁:“您是……。”
石诚一个一米九,霸气十足的大男人,被硬生生忽略到现在,亏他还有耐心跟他继续解释。
“我是秋盈盈的未婚夫,关于你爸爸的事情她之前跟我说过,现在我们要出去办事,走了。”
说完这话就拉着我出了庙门,径直往山下走。
我没有回头再看刘严,一开始觉得这个人还不错,说真的,从一见面就装看不见石诚,让我心里有些不爽,想来如果石诚不是说出他父亲的事,他到最后也不会问他是谁吧?
山下石诚的司机早就停在那里了,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通知对方来的。
把我送到车里后,石诚说:“本来想一直把你送到学校,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有点紧急,我担心老和尚会出意外,盈盈,你能理解我吗?”
都有司机送了,他的事情又人命关天的,我只能摆摆手说:“理解,赶紧滚吧。”
司机在前面憋着笑,什么也没说发动了车子。
看着后视镜里一点点变小的石诚,其实很为他担心,但正如他所说的,他的世界里有太多事情我需要知道,而这些都要一点点去完成,我虽然每次生气都想跟他解除婚约,却也像大多数女孩子跟男票闹别扭一样,只是嘴里说说,心里却只是想让他哄我而已。
他做到了,我无话可说,甘心跟他在一起。
我们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同学们都在吃早饭,司机问我:“您是吃完饭进去,还是在学校里吃?”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石诚的事情,知道我替身的事,所以不想节外生枝,就说直接回学校就行。
“盈盈,你行啊,就吃饭这点空,你还跑出来见见情郎。”苏丽的声音。
我转头看她手里提留着饭盒往男生宿舍那边走,就忙着说了一句:“别说我了,你这是去男生宿舍干吗?”
“难不成只许你天天幽会,还不许我探视一下伤病员?”苏丽脚一点没停的往前走。
我知道事情有蹊跷,但现在追过去问她,无疑是暴露了我不在学校的事实,所以就往食堂走去。
热乎乎的饭菜很快就让人感受到了人间的温暖,那种在山里经历的一切跟恶梦似的,只留到了昨夜。
直到又回到教室,苏丽才皱着眉头跟我说:“真是烦死了,为什么偏偏他受了伤。”
“吴锋怎么了?”我问。
苏丽看我一眼,又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的同学才轻声说:“我都不敢跟你说这事。”
好吧,我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还没说的问题,想来我的那个替身肯定也不会追着她打听事儿,所以才会拖到现在吧。
“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说重点。”我问道。
“我们上周去凌度宾馆了,结果就在两个人那样的时候,他突然就……倒下去了,那个,那个地方像折断一样。”苏丽的脸憋的通红。
我尽力猜测着她话里的意思,并往下比划了一下。
苏丽连忙点头,快速说:“你说这种事情又不好跟别人说,他现在连走路都不能,也不敢告诉爸妈,只跟老师请了假住在宿舍里。”
我忍不住笑她说:“你们两个也太……用力了吧,竟然连这个都扳断了?”
她打着我说:“哪有,每次都这样的,都没事,我都不知道这回是怎么回事,你都不知道他当时的脸色好吓人,一下子变的没有一点血色,又青又白,而且眼珠也外翻着,我都吓死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医院,这么严重的事,拖下去会出事的吧?”我听她这么说,也有点害怕,催着他。
苏丽说:“这种病怎么去医院说啊,跟人说病因的时候,哦,两个高中生那个的时候掰弯了?再说,他又不敢跟家里说,去医院也要钱的。”
正说到这里,就看到老师拿着教课书从走廊里过来,我们两人都住了嘴,苏丽缩回身子。
她的位置在我后一排,平时两个人头抵着头说话,总是我往后靠,她把身子探出来。
吴锋的情况的确很怪异,如果仅仅是受伤,可能是意外,可是苏丽说起他当时的情况,我直接就想到了非人类。
赶忙摇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哪里会到处有鬼,我一定是想多了。”
苏丽在后面捣我一下问:“摇什么啊,老师在看你呢。”
这天下课以后,我把之前石诚给我的钱拿出来一些给苏丽,然后跟她说:“先去医院看看,如果没什么事,更好,如果真有了事,咱们可担不起的,还是要告诉他爸妈。”
她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说:“盈盈,这个钱……。”
我忙着说:“没事,我男票现在有钱,你只管用。”
然后又问她:“需要我跟着去医院吗?”
她摇头说:“反正老师知道他伤着,我在门口叫一辆三轮把他拉去就行,一个人应该可以了。”
下午苏丽就给我消息了,说医院里边确诊了,只是受了一点伤而已,不是大问题,养养就好了。
我只让她在医院照顾吴锋,却不想当苏丽请假以后,关于她的谣言却在班里传了起来。
“活该,找个男票很牛啊,到处啪,现在出事了吧。”
“听说他们去的是凌度宾馆哦。”
“就是就是,我也听说了,那里好像会闹鬼。”
“胡说的吧,现在哪儿还有鬼怪之说,不过那家宾馆倒是真的比城里别家的都便宜。”
“这个你也知道,是不是也经常去那儿开房啊,哈哈哈。”
“滚犊子,老子就是真开房,也不去那个地方,看上去就阴森森的,就是不闹鬼也不吉利。”
我跟苏丽在班里的关系算是最好的,又因为我们两个都找到看上去不错的男票,所以自然就成了很多女生的公敌,平时她们虽然也会说些什么,但毕竟这是学校,这么露骨的话还是很少的,现在这么明目张胆的讨论,只有一个原因,这个凌度宾馆可能真的有问题。
我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扣,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下课以后要去那里看看。
反正有替身在,我没有上晚自习,下午一放学就往校外跑去。
在离学校稍远的地方找了一辆出租,直接往凌度宾馆开去。
这家宾馆在县城的东郊,从我们学校过来要穿过整个县城,确实是学生出来住的好地方,离学校远,不会看到熟人,尤其不会撞到老师,最重要的是比其它的旅馆要便宜三分之一的价钱。
车子过了东郊路口以后,渐渐就有些荒凉,只有几家零星的店铺,看上去店里也冷冷清清,而凌度宾馆就在这些店铺的尽头。
司机把车停到门口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收了钱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说不定也把我当成来这里开房的女学生。
路灯的光线昏黄暗淡,看上去像是比城里面少了许多一样,稀稀落落的照着空无一人的街。
凌度宾馆里的光是炽白色的,从玻璃门里透出来,穿透路灯的昏黄。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也骂了一句苏丽,这种地方也敢来,看着都特喵的瘆人,哪还有心情办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