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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公子的深情果然无人能及。”一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声音说。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我肯定自己以前听过,于是在脑子里拼命的搜索着。
对,在我跟石诚的订婚宴上,就是那次在他家里,夜里十二点把我们堵在门口不让走的男人,当时他也是带着这种嘲弄跟石诚说话的。
但是我觉得石诚并不怕他们,却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对他们动手。
石诚还在说:“盈盈,听话,回屋去。”
我不想成为他的后顾之忧,只能往屋子里走去,在电梯的过道里,石诚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对着我,身材高大,但是又显的很孤独。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此时也听不到他说的话,但十几分钟后,他突然转身往回走。
他走的很快,步子拉的很开,一转眼人就到了跟前,脚刚一跨进门就说:“关上。”
我麻溜的把门从他身后关上,看着他紧皱眉头,脸上的颜色更紫了,连嘴唇也是紫色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恐怕这件事情我们真的管不了。”
“怎么回事?那个鬼是不是上次在你家拦住我们的?他是什么来头,你为什么要怕他们?”我急着问自己的问题。
石诚却咬着牙说:“我不是怕他们,而他们手里有……。”
他急急地说了这句话后,突然停了下来,看我一眼说:“盈盈,你信不信善恶有报?”
我摇头说:“不信,我现在就没看到恶有恶报,反而看到他们嚣张的在害更多人。”
石诚叹口气说:“有时候并不是现世报,来生报也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谁也不记来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报也不清楚,为什么不要现世报,你精通阴阳,又带有灵气,你不能让那些坏人立刻死掉吗?”我看着他,越说越激动。
石诚看了我一阵子,最终什么也没说。
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往林总的房间里去。
他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开,后来就大声的叫了几声,但还是不见里面有动静。
石诚看了我一眼,突然神色一动,右手掌翻开,“砰”一下就打在门上,在破开的门洞里,我们看到林总仰躺在床上,在他身边的地上流着一滩的血。
“他……,他他自杀了。”我结结巴巴的说。
而石诚早已经拿出电话,先打了急救,然后又打报警。
外面的警报声很快就来了,这里又重新被人占满,所有人都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地走,最后只剩石诚我们两个人。
我无力地看着他问:“为什么警察不把我们带到派出所去?”
他淡淡地说:“我们又没有犯错,不到关起来的时候。”
“那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我在这里很害怕。”我看着石诚说,觉得自己的特别难过,心一直在不停的揪紧,再揪紧。
他把我抱在怀里说:“没事的,不用害怕,这个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也许有了这件事,林轩的罪就洗不出来了。”
“有什么意义,用他们一家三口的命去换一个渣渣,算来算去,还是他们更划算。”
两个人就这样抱在沙发里,室内的暖气像坏了一样,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我冷的直发抖。
石诚把他自己的衣服披到身上,两手也紧紧的抱着我,既是这样,我还是抖,而且为了抵抗这种冷就拼命的咬着牙齿,到最后连整个腮帮子都咬痛了。
“你发烧了,盈盈。”石诚说。
“哦,是吗?我不知道,我就是冷……。”我说着,人缩成一团,连说话都有点打结。
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用嘴唇碰了碰,最后急着说:“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烧的太高了。”
先前的强撑到现在好像要崩塌一样,眼皮都抬不起来,勉强看着他问:“我们能出去吗?我们能去医院吗?石诚,我好冷,你能抱紧我一点吗?”
他用力把我抱在怀里,但是我除了觉得自己的骨架要散掉以外,冷气好像渗进了骨头缝里,没有觉得有任何温暖。
最后连声音也听不到了,冷让我慢慢失去知觉,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次在泉山,遇到水尸时出现的幻觉世界,那里也是冰天雪地的,人也会失去知觉,只是我这次会死吗?
我迷糊着问石诚:“泉山那次,你去找柴敏了吗?”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此时会想到这样的问题,也没听到石诚的回答,但是我分明看到在我说到柴敏的时候,她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样子还是小小的,圆脸,脸上很苍白,她看着我,带着不屑地说:“诚哥哥不会要你的,你太笨了,只会拖他的后腿。”
“石诚,我们分手吧,我太笨了,我不想拖你的后腿。”我说
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回答,我像进入了一个人的世界,看不到别人,也听不到有人说话。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是觉得有人在握我的手,好像还很用力,握的我手有点发疼,但是又甩不开他。
一着急就更用力,但是我越用力想甩开,他就越握的紧。
迷糊间好像看到林轩站在我面前,他的眼睛很大,瞪起来的时候,眼珠好像要跳出来一样,薄薄的嘴唇跟刀削一样,他看着我,手抓着我的手说:“石诚把我整死了,我要你陪我了起死。”
我脑子里乱的要命,看着他拼命想叫,但是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都发不出半天声音,而且他的手抓的我好难受。
林轩发出一阵狞笑,一边把薄薄的嘴唇靠近我,一边说:“你还很年轻啊,为一个石头精死值得吗?要不你跟我吧,只要你跟我,我保证你不会死。”
“你滚……,石诚,石诚。”我大叫,然后感觉抓着我的手更用力了。
“盈盈,我在呢,快醒醒,盈盈。”我听到石诚的声音,但是我的眼睛睁不开,也不能看到外面,手拼命的乱抓,但是始终在一个人手里。
石诚还在说话:“盈盈,没事了,你醒过来就没事了,快醒醒。”
既是听到他说的话,但却觉得声音非常遥远,远的我怀疑那是不真实的,反而是手上的触感很真实,我的手真的很疼,而且当我慢慢去注意身上的时候,发现不只是手,连浑身都是疼的,像是做了很多事,累坏了一样,到处都有一种酸疼的感觉。
不知道在无边的黑暗里过了多久,最后终于还是看到眼前的东西。
眼前一片洁白,墙是白的,床是白的,身边的人也是白的。
我问石诚:“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他看着自己的衣服说:“怎么了?”
我看着他问:“你为什么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看着好古怪啊,还有,你的头发也是白色的,石诚,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是很快镇定下来说:“没事,我好着呢,就是被雪覆盖了。”
我觉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急于想向他问出事实,但他已经起身按响床头的呼叫器。
护士很快就进来了,查看了我的情况后说:“现在情况还算稳定,我叫她的主治大夫去,你们先等一下。”
“我在医院里吗?我怎么了?”我又急着问他。
石诚安慰我说:“没事,你就是发了点烧,现在已经没事了。”
医生很快就进来了,但奇怪的是他的头发也是白的,像得了一种怪病。
我看看石诚,再看看他,忍不住又疑惑地问了一次:“怎么你们都变成了白色的?不会是我还在梦里吧?”
医生拔着我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让护士量过体温,最后说:“今天的药就要换了,一会儿配好了就让护士拿过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他走的时候,石诚出去送他,两个在门口好像又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到,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全白的世界很不适应,想起身去看看外面的时候,又被他按住说:“快别动,烧了那么长时间,身体都虚了。”
我郁闷地说:“你告诉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摇头说:“不是,你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身体还没恢复,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