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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十一月,上海是个根本没有秋天的城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很热的夏天立即切换到冬天。天气冷不说,还经常下雨,这种天气最容易感冒,清风觉得乘地铁还有点时间保证,礼拜五的晚上清风下了班赶到机场准备飞北京。
路上皓月在微信上问她要不要周末聚一下,因为她临时赶回了上海。原来柳阳发烧得了肺炎,高烧在家睡糊涂了,没有去公司上班也没有告假,HR怕有什么意外结果联系了紧急联系人——皓月。皓月简直哭笑不得,可是一算好像在中国和柳阳有比较“亲近”关系,算的上朋友的也就是皓月了。柳阳烧到了三十九度,确实有点危险,人一迷糊,皓月也架不住他,最后叫了救护车。结果柳阳这小子倒好,打了点滴,烧退下去人还没有精神点就会错意说皓月还是关心他的。
清风赞同柳阳的想法,可是皓月说自己已经开始认真考虑和Michael的关系了。带着一种快刀斩乱麻的决心,有几分是逃避她可能想要又不敢要的感情,只有皓月自己清楚。
其实看到柳阳躺在病床上,高烧把整个干净的脸染红了,长长的睫毛有如婴孩,皓月产生了一种“母性”的疼爱。这个想法把她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她觉得一定是最近太忙了,产生了初老的迹象,才会对人家二十大几岁的人产生这种情愫。柳阳醒了以后她故意恶狠狠的命令他回去上班的时候把紧急联系人改了。而柳阳彼时已经兴奋的一把捉住皓月细瘦的手腕,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无限幸福的说知道你不是真的对我冷漠,不然可能会叫别的人来管我也不会特意飞回来。皓月这才明白什么叫老脸一红,她也没有抽回手,继续安慰自己说因为人家病着,就当是探查一下他退烧了吗。这个男孩子太能顺杆往上爬了,感觉根本不是在加州理工学物理的,学调情撒娇的还差不多。
皓月自己何尝不是觉得在自欺欺人,可是她算了又算两人之间差五岁,又觉得怎么都下不了决心,她头一次在年龄问题上那么在意。
清风第一次坐邓云生开的车,他在北京租的车,他到未必是个爱挥霍的人,但是对他来说时间必然是最珍贵的。即使是在北京的办公室他也坚持每天很早出门,避免堵车才是最节约时间的方式。清风听北京所的同事说,邓云生在北京所不仅接了走掉的合伙人的工作,还把他的办公室也顺便接了。阿姨本来警惕的不知道新老板南方来的是什么样的行事风格,要如何布置办公室,结果邓云生只是要求除了基本的办公工具要什么摆设也没有。清风听了不禁好笑,感觉邓云生在模仿她的风格,不是还嘲笑她像要随时打包跑路吗。此时邓云生在堵车时空下来的手握着清风的手,他才有一种清风和他在一起的真切感。清风反过手来和他十指交缠,觉出热恋的浓情。
“如果我不和你道歉呢?”邓云生眼睛里面闪烁着北京的灯火,和上海的五彩斑斓不同,北京的灯火让他的眼睛装满了清澈和坚毅。以后如果生个儿子一定要把他扔到北方来成为凌冽的汉子,清风暗暗想。
“那就想办法让你道歉啊。”清风吐舌头,邓云生从来没有见过清风这般女人的模样,倒觉得格外亲切,心脏又结实的扑腾了一下。
“有没有想我?”邓云生软软糯糯的语气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不想,有一个冷血不是人的老板每天发号施令,填满了我的所有工作和业余生活。”
“这世上竟真有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邓云生脸不红心不跳。
清风以为邓云生会把她载到酒店,神神秘秘的他说要给清风惊喜,结果竟然是他在北京的家——位于清华大学边上的一个公寓。邓云生说这个房子是他的秘密基地,所知的人甚少,刚升合伙人的时候买的,没有想到北京后来出了严苛的限购房价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清风这下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开车上下班了,北京是个相对来说CBD比较单一的城市,从这里到王府井真不算是个很近的距离。
公寓只是简单的装修,一看就是单身男性的住所,摆设简单也没有零散的杂物在外面,除了客厅以外别的房间墙面均是灰色,配上设计简单的全实木家具,樱桃木的深棕色很得清风的赞赏。书房竟然是除了客厅以外最大的一个房间,里面放了一个很大的书桌,供两个人用都绝对戳戳有余。以前清风觉得邓云生办公室的那张桌子已经够宽敞的了,没有想到这个桌子更加的宽大。除了有窗的一面,几乎环绕的都是书柜。
“你喜欢拼高达?”清风问,看到有几个柜子里放了几个高达的模型,还有一些没拼全新包装的。
“我学过一点日语,喜欢那个动漫,心烦的时候会拼一些。”邓云生环住清风,用下巴蹭清风的头发。清风一直觉得邓云生不高,竟也比他高一个头。一定是没有穿高跟鞋的缘故。在他眼里这个房间一定也是最豪华的,因为里面藏着深深的他的世界。
“看了你的书房,有点理解为什么你毫无怨言的出差漂在北京了。”
“你怎么不知道我在上海有另外一个书房。我有个恶趣味,如果作者是北方的,我就把他们的书带到北京,如果作者是上海的,我就把书放上海。”邓云生讲话的时候热气抚过清风的耳畔,很痒。
“你这样有炫耀房子多的嫌疑。”清风故作刻薄的点评到。
“这个时候就希望你是个简单的不得了的女人,会因为这些而彻底的被我征服。”
“那如果我写的书,你放在哪里?”清风故意岔开话题。
“这里。”他把清风转过来对着他,用清风的手一起去捧他如鼓的心跳。
就在下一步他就把书房的灯关了,黑暗中他的吻仿佛包含了一个世纪的激情和浪漫。喘息间他喃喃地在清风耳边低语:“你知道,这些年,假装不喜欢一个人,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