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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普敦是南非第二大城市,码头诸多,太平洋的所有航线经过此地,带动了整个地区的经济繁荣。只要你有魄力,总能在这座城市找到发家致富的捷径。
而同样的,这座崛起的大城市就跟国内的香港、深圳一样,贫富分化极度不均,全世界或富有或贫穷的人都汇聚在此地想要掏一大笔金。人口鱼龙混杂,导致了这座城市成为国内罪犯最喜欢潜逃的地区之一。
不得不说,靳易森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藏身点。
这座快节奏的繁荣大城市,没有人能在诸多混杂的人群中一眼分辨出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尤其是靳易森这种亦正亦邪的富商。
此刻,他悠闲自在地坐在他停泊在好望角私人码头的游艇上,面对着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欣赏着眼前璀璨的夕阳风光。
直到身后有人走近。
他并不回头,依旧闲闲地看着眼前的海浪,冷眼一笑,幽幽道:“听说莫先生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莫秦北挣扎着甩开禁锢着他的两个高大的黑人,无奈他的手依旧被反绑在身后,稍微一动,就牵扯着整个人向前踉跄摔去。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还是说,你靳易森在你自己的地盘上,还怕我会跑了非要把我绑起来你才有安全感?!”
“真是犀利的两个问题。”靳易森一手摘掉墨镜站起来,转过身看向莫秦北。他混血的五官依旧凌厉,然而,此刻在他眉峰下一寸靠近眼角的地方,却多了一道伤疤,像是子弹的擦痕。
靳易森用手指了指,自嘲道:“权仕衡倒是挺有能耐的,逃命的路上还能把我打伤了。他那一枪要是再准一点,要么直接击穿我的太阳穴,要么废掉我一只眼睛。所以你说说看,这样的人,我敢留他活在世上吗?”
莫秦北傲然道:“我今天来找你,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靳易森露出意外的表情,“哦?我以为你给我带来的好消息是关于他的。毕竟……他比你还早一天到达开普敦。”
“他也来了?!”莫秦北讶然皱眉。
靳易森淡然一笑,“看来你们确实不是一伙的。那我们倒是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你要带给我的这个好消息是什么。”
他倨傲地重新坐下,气势强硬地看着他,“说吧,你的好消息。”
莫秦北冷然道,“是关于另一个你还在找的人。我知道她在哪里。”
靳易森眉眼一凛,冷冷看了他一眼,开口道:“说下去。”
莫秦北哼了一声,将被反绑的手举起来,不客气道:“你先把我放了。”,
靳易森冷冷示意,两个黑人立刻取了刀子,顶在莫秦北耳边,锋利的刀刃倏尔用力划拉了一下,绳子无声断裂。
莫秦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他强自镇定,道:“我知道她躲在什么地方,但在告诉你之前,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靳易森一脸嘲讽,“莫先生搞错了吧,你跑到我的地盘上跟我谈条件?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他用下巴轻蔑地指了指游艇,“被我绑在游艇后面拖着,沿着好望角开了两圈。不过他不是淹死的,是皮肉生生被海浪高速打击下绞成了肉酱而死的。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莫秦北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艘游艇,游艇就跟所有富二代闲来无事买来消遣的游艇一样,白色的船身,昂贵的酒和摆设、性感的异域比基尼美女,张扬地布满了一船。怎么看都无法和血腥的杀人场景联系在一起。而出身于平和大城市的他,亦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景,但他强迫自己镇定。
“我要解药。三年前,你给权仕衡的儿子下了毒,我要拿到解药。”
靳易森好笑地看了看他,“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好像说的是权仕衡的儿子?你替他给他儿子求解药,连命都不要了?”
“你不能杀我。”莫秦北咬牙道:“你当然可以就这样把我从这个码头扔下去,把我淹死在好望角的海滩上。但只要我一死,你就永远没办法找到她了。”
靳易森万年不变的冷酷面容上,难得现出了一丝烦躁。
莫秦北笑了笑,续道:“堂堂南非首席雇佣兵大统领,却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整整三年,甚至连她在哪儿你都搞不清楚,传出去岂非让人笑话!”
“把解药给他!”靳易森再次站了起来。
很快,一个穿迷彩服的黑人提来一个黑色手提箱,递到莫秦北手里。
莫秦北接过,打开,检查了一番,确认是解药后,抬头道:“我还有个条件……”
“有屁快放!”靳易森眉角一跳,看得出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麻烦你派一架直升机,把解药直接送到广川机场,我会安排人去对接。只有确保舒艾收到解药并且解药有效果后,我才会告诉你楚薇的下落。”
靳易森沉冷地盯了他一眼,小声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那人很快按照莫秦北的意思去处理。
吩咐完,靳易森重新看向莫秦北,这一次,他的目光带了些许嘲弄。
“在此之前,只能委屈莫先生在我这住几天。当然,我的部下定会好好招待你,放心,我会警告他们,确保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挂掉。”
*
权仕衡离开了马兰私家机场,坐上安排好的车,一路行驶,于傍晚抵达了好望角半岛。
步入下榻的酒店,他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久违的、他几乎完全忘记的人。
简昕怡。
之所以还记得她的名字,完全是因为,他极讨厌自己的贴身物品被别人偷窃、还反过来用来利用他的感觉。
简昕怡穿了一身当地人的红色连衣布裙,紧窄的裙身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成一道诱人的景色。
酒店来来往往的旅客,都不禁频频回头打量她。
她却自顾自焦虑地来回踱步,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别人看她的火辣眼光。
在看见权仕衡步入酒店的那一瞬,她原本焦灼的神色豁然开朗,紧张的目光倏尔变得灼热。
迈开步子,她飞快地迎了上去。
“权先生!”她热切又羞涩地喊了一声,双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好看倒是挺好看的,但是却让权仕衡硬生生倒退了一步。
简昕怡脸上闪过一抹失落,然而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袖子,楚楚可怜地抬眼看向他,娇弱地又唤了一声,“权先生,你、你是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昕怡,简昕怡啊!在广川的时候,是你在酒吧救了我,后来还送我去国外深造……”
权仕衡倏尔皱起了眉头。
救她?送她深造?这姑娘的脑子是进水了吗?怎么净在这儿睁眼说瞎话?那明明是他因为不想看到她,才把她远远地打发到国外!
“权先生,你坐了一天飞机,累坏了吧,我送你去酒店房间……”
简昕怡说罢,就要伸手去接他的行李箱。
权仕衡用手一挡,似笑非笑看着她,“靳易森派你来的吧?”
简昕怡脸色一变,很快低下头,犹豫道:“是他派我来的。但我自己也想见见您!”
说罢,她又急切地抬头道,“权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我是来帮你的,我有办法对付靳易森,我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只要……你能带我离开这里。”
她越往后说,声音越低,眼底一片湿润,模样极其委屈,“权先生,你不知道,我去到国外没一年,就惹上了当地的雇佣兵,那些男人把我当成战利品,抓来南非送给了靳易森,每天夜里,他都把我当畜牲一样狠狠地折磨……我真的受不了了!如果不是想着未来某一天还能见到你,我、我早就跳海了!”
她说的神色凄惨又悲切,满眼都是对他的爱慕。
权仕衡却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沉着几分嘲弄,淡淡道了一句:“他倒是看得上你。”
简昕怡脸色又是一僵。
然而这一次,她发现她再去抢他的行李箱时,他没有拒绝。心中一喜!顾不得回味方才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抬眼又见他阔步朝酒店房间又去,立刻小步跑着跟上了他。
权仕衡打开了房间门。
简昕怡拖着箱子也想跟进去,冷不防在门口被权仕衡拦下。
她诧异地抬头。
权仕衡不动声色地接过了自己的行李箱,冷冷道:“你的房间在隔壁。打电话给前台,就说是记在权先生账下。在我的事情处理完之前,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别怪我反悔。”
简昕怡眼眸一亮,脆生生点头应了一声,脸上尽是喜色。
然而就在此刻,酒店某处摄像头轻微移动,对着走廊上面对面站在房间门口的两人,就是一阵无声地拍摄。
仅仅数秒,这段没有声音的视频画面,就被发送至遥远的广川市某台手机上。
舒艾恍恍惚惚睡了两天,醒来时,一眼看到身边空出来的床位,心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是她一直在生气,是她让权仕衡冒着危险去找莫秦北……如今也是她,独守在两人的房间里,暗暗地思念着权仕衡,想着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叮”,手机发出短促的脆响。
她划开屏幕,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舒艾皱眉点开后,两张模糊的动图弹了出来。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屏幕里,她所没想到的是,权仕衡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女人,她认识。
简昕怡。
只见简昕怡扯住权仕衡的袖子,楚楚可怜地诉说了什么,然后权仕衡把行李箱交给她,她一路跟着他去到了房间门口……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留给观看者无尽的联想。
舒艾猛地扯紧了手中的被子,脑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