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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敲了敲桌面,屋外立刻有两名黑衣男子涌进来,一左一右架住舒艾,将她牢牢禁锢在原地。
“你又要做什么!”舒艾怒声质问,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刚才那份置权仕衡于死地的起诉书,没有心情陪眼前这个变态玩下去。
靳易森再次挥手,门外被带进来八个人,他幽幽地开口沉笑,“别急,宝贝,刚才那只是道开胃菜,现在,我来教你如何杀人。”
那八个被推进来的人,都是当地雇佣兵打扮,皮肤黝黑,灰头土脸的,身上武器全被搜走,也不知怎么得罪了靳易森,此刻听了他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无比惨白。
舒艾亦是内心震撼!
杀人……靳易森难道要在她面前杀了这八个人?不,不仅如此,他还想让她来动手。
“把枪给她。”靳易森冷漠吩咐。
黑衣男人不由分说拿出一把枪,塞进舒艾手里。舒艾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手里拿着沉甸甸的杀人武器,黑黝黝的枪口仿佛随时会自动射出子弹,终结这里某个人的性命。
八个人当即害怕地看向她。
舒艾端起枪,第一个念头就是指向靳易森,这个害死了莫秦北,又来残害她家庭的凶手!
靳易森眼中浮起嘲笑,直面枪口,毫无惧色,缓缓踱步过来,口中讽刺道:“你开过枪吗?手抖成这样,怎么杀我?”
他越走越近,舒艾的手也越来越抖。她以为自己恐惧的是靳易森这个人,然而她更惧怕的是手里这把枪。
靳易森已经来到她面前,轻蔑地看向她根本握不住扳机的手,冷笑道:“这把枪,就是任嗣嘉用来杀死莫秦北的那把枪。”
“啊!”舒艾惊呼着把枪摔在地上。
所有人退了一步,生怕枪走火。
她自己也吓得全身发抖。
靳易森把枪捡起来,重新递回到她手里,这一次,他绕到她身后,紧紧贴着她的背,伸手将她握枪的手抓住。
灼热鼻息扑打在她颈后,舒艾扭身拼命挣扎,他反而越贴越紧,握住她手的那双大手,也越发用力。
最后她吃疼地叫了出来。
靳易森贴着她的耳后,语气无比亲昵,“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我来教你,如何开枪。这里有八个人给你练手呢。等你练好了,再来杀我。”
他吐出的这些冰冷变态的字眼,和他所用的亲密语气截然相反,话音落在舒艾耳中,直让她倍感不适!
然而她却无从反抗。
男人贴近了她的侧脸,动作亲密得就像她的恋人,滚烫的躯体犹如墙一般,将她整个笼罩包围。
靳易森慢慢地开口,“先把保险栓打开。”同时握住她的手,教她怎么动作。
“然后瞄准。”他摆正她的身体,随意地瞄准了那八个人中的一个。
被瞄准的人一脸死灰,吓得立刻跪地求饶,泪流满面。
靳易森一脸鄙夷,毫不为所动,继续贴着舒艾,道:“手伸直放平,然后扣住扳机……”
舒艾心跳加速,血液猛地上涌!
她不要!她不能用杀死了莫秦北的这把枪再去残害别人,否则她和任嗣嘉、靳易森他们有什么区别!
她猛地惊叫,突然挣脱了靳易森的束缚,踉跄退了一大步,远远地避开了他和那把枪,同时惊恐又戒备地看着他。
靳易森冷冷勾着唇,眸中泛起复杂的神色,放下枪,直直地凝望着她,道:“权太太,你,又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呵,你跟她,真像……”
舒艾漠然地怒视他,“是吗,你就是用这么变态的方式对待她?难怪她要逃离你!是我也会选择一个正常的男人,去过正常的生活!而不是跟你这种心里有病的人在一起!”
她的话,像是触动了靳易森内心某块深藏的隐痛。他的脸色猛地变差,抬起手,毫无预兆地瞬间连开了三枪!
眼前八个人,已然躺倒了三个,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哼。
舒艾恐惧地捂住了耳朵。
然而回荡在这个空旷房间里的巨大枪声,还是重重地震撼了她的耳朵和内心!
除了早已见怪不怪的黑衣人,屋里所有人皆震惊了片刻。
尤其那五个生还者,眼看着同伴在自己面前被瞬间解决,大概知道自己也必死无疑了,都一发齐齐地跪下,大哭大喊地求饶。
靳易森冷哼地看着一排跪地痛哭、狼狈不堪的雇佣兵,眼中鄙夷神色越发浓烈。
他对舒艾道:“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死吗?”
舒艾恨恨地看向他,“我不想知道!”
靳易森却自顾自讽刺地开口,“这两个,帮助你和莫秦北逃跑,还企图欺骗我。其他的六个,趁我点货的时候,背着我在我管辖的地区制造了不小的骚乱。这种背信忘义又不听管教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说罢,他再次举起枪,这一次没有停顿。
六声枪响,再无人生还。
舒艾闭上了眼睛。
“怕吗?”耳边传来靳易森的冷笑,“看来权仕衡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居然从未让你接触过商业交易中最肮脏的这部分。”
他丢开枪,朝她走来,并伸出了手,作势要摸向她腰间。
舒艾立刻往后退,退了两步,胳膊被人狠狠抓住。
靳易森那张冷漠讽刺的脸瞬间近在眼前,他压低了身子,冷酷的薄唇就抵在她鼻尖,仿佛随时准备要吻下来。
陌生浓烈的男性气息,还有屋里渐渐腾升而起的血腥味,统统让舒艾作呕。
她脸色发白,躲闪着靳易森的压迫,目光开始变得涣散。
“我发现……”靳易森沉笑地开口,“你比她有趣多了。”
话音落,泛着霸道酒味的陌生薄唇就欲压下来。
她扭开脸。
眼前的大手猛地用力,扣住她的下巴掰正。
舒艾的唇,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面前。
靳易森眸色变沉,再次欺身而上……
“呯”门突然被撞开!
刘淑媛披着夸张的狐绒披肩,踩着她最爱的八寸高跟鞋,神色张扬地走了进来,推开门就娇声道:“靳少,听说你找我?”
然而眼前这一幕,却出乎她的意料!
眼睁睁看着靳易森要吻舒艾了,她不甘又愤恨地尖叫起来!
靳易森动作一顿。
就是此刻,舒艾猛地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小刀,用尽了所有勇气和力气,朝靳易森小腹狠狠捅过去!!
她一动,靳易森也立刻跟着动了。
小刀擦着他的手臂划了过去,没有刺中他的要害。
刘淑媛的尖叫声终于停了,她捂着脸,惊恐地看着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你、你们……”
靳易森夺过舒艾手里的小刀,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突然转身,一甩手!
小刀倏尔刺向惊呆的刘淑媛,插在她鬓边不远的木门上,刀柄犹在颤抖。
一秒后,刘淑媛回神,退一软跌坐在地上。
靳易森发出戏谑的冷笑,走过去拔出刀子,重新递回舒艾手上,淡道:“你不是讨厌这个女人吗?给你个机会,亲手杀了她。”
“不……”刘淑媛惊惧地看了一眼舒艾和她手中握紧的刀子,又看向靳易森,颤抖道:“靳少!你、你在开玩笑么?你不是说你会帮我么……“
“我改注意了。”靳易森淡淡地接过旁人递来的手绢,开始擦拭那把枪,看都不看刘淑媛一眼,“留着你还不如留着她,至少她比你有趣。”
刘淑媛脸色惨白,不甘地爬过来,抱住靳易森的腿,“你不是说,除了那个女人,其他女人在你眼里都是一样的么!为什么,要她,却不要我?!”
靳易森厌恶地反身就甩了她一巴掌,沉声笑道:“问我为什么?那我告诉你,莫秦北手里的那三支解药,不就是你从我这里偷的吗?
刘淑媛瞬间后怕地闭上了嘴。
“偷我东西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好了会有这样的下场。”
靳易森推了舒艾一把,催促道:“动手吧。想想死去的莫秦北。”
舒艾心中一悸。
莫秦北毫无生机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刘淑媛要看靳易森不再理她,转向舒艾哭诉道:“我没有想过要害死秦北!我以为、靳少只会对你下手……我不知道秦北会死啊!”
舒艾举起了手里的小刀,冷冷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刘淑媛又急又怕,可惜她哭着求遍了屋里所有人,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她在这里的身份,本就只是靳易森的玩物而已,如今靳易森自己说不要了,那就是注定要被丢弃的垃圾。谁愿意冒着被靳易森打死的危险替一个垃圾求情。
舒艾既厌恶又充满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她丢开了手里的小刀。
刘淑媛大大松了一口气。
舒艾转向靳易森,用无比恨意的语气开口道:“害死莫秦北的人是你。和她无关。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靳易森哼笑了一声,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满意的兴味。
而与此同时,仍旧跌坐在地上的刘淑媛突然猛地捡起了小刀,爬起来就要往舒艾后背刺去!
一声枪响!
刘淑媛缓缓倒在了地上,小腹鲜血淋漓。
靳易森漠然地看了垂死挣扎的女人一眼,又重新低下头,擦拭手里的枪,淡淡吩咐道:“送权太太回去。至于这个,送到特里克那里,看还有没有的救。”
舒艾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逃离了那个可怕的男人。
一夜,又是无眠。
第二天清晨,唤醒她的人是楚薇。
南非深秋的早上还泛着凉意,楚薇裹着厚厚的毛绒大衣,依旧坐在她的轮椅上,神色平静淡漠,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舒艾。”她低笑开口,“他把在我身上做过的一切,又在你身上重演了。你,要小心,别被他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