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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光明正大的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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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川都开口说赌了,赵佑和叶茵茵自然奉陪。

    项凌熠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子,拿出五张一百元的钞票甩在桌子上,“先拿钱啊,别想耍赖。楚楚妹妹肯定拗不过盛北弦,我赌她会妥协。”

    赵佑想了想,盛北弦瞧着很是宠楚心之,应该不会违背她的意思。再说,住在先生家,又不是别的地方。

    他说,“我赌盛北弦会妥协。”话落,把五百块钱放在另一边。

    项凌熠两只手交叠枕在脑后,笑着说,“赵叔叔,你是没见楚楚妹妹在盛北弦面前的怂样儿!”

    叶茵茵拿了五百,放在赵佑这一边,“我也觉得盛北弦会妥协。”盛北弦疼楚心之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项凌熠看向锦川,“干爹,你呢,压哪一方?”

    锦川把钱放在项凌熠这一边。

    虽然不想承认,但,那丫头在盛北弦面前,确实挺没骨气的,迁就他到了极点。

    项凌熠咂咂嘴,“我还以为会赢个全局,没想到干爹竟然跟我想的一样。”

    赵佑见项凌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些犹豫。

    他要不要换个队站?

    这些天,他也算了解了楚心之一些,那丫头平素里都是清冷寡言。她在先生面前大多时候也是面无表情的。

    偏生,在盛北弦的面前,她就乖巧的像只猫儿,软软糯糯的,有时也会撒娇,会使性子,还会发脾气瞪他,看着十分活泼。

    盛北弦要是不乐意她住在先生这里,估计她会顺从他的意思。

    用先生的词来形容,就是“迁就”。

    赵佑拿起钱,正要换个阵营,被项凌熠一把摁住了,“赵叔叔,你没听说过买定离手啊,不准改主意!”

    赵佑:“……”

    楼上。

    盛北弦把楚心之拽进了房间。

    房间是楚心之结婚前一晚住的那间。锦川添置了许多雅气好看的家具,衣柜里也添了许多楚心之的衣服。

    锦川是真心希望楚心之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好培养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楚心之靠着墙壁站立,就像犯了错的小学生,等着被训诫。

    这姿态,忒没骨气了。

    盛北弦手臂撑在她的头侧,将她控制在方寸空间里,完美地展示了壁咚。宛若大提琴的低醇声音响起,“宝贝真要住在这里?”

    如果他语气冷硬的话,她还能反驳一下。

    可——

    这么温柔是要闹哪样?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儿,找不出话来堵他。

    楚心之抿着唇,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愣了足足了两分钟,才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我这是在胎教。”

    嗯,在胎教。

    找到了理由,楚心之说话就有了底气,“学习珠宝设计,听着就修身养性,这绝对是良好的胎教。而且,我自己对珠宝设计也有兴趣,我又不能自学成才,当然需要老师教导啊。锦川先生是国际珠宝设计师,我住在这里,方便请教他。”

    末了,楚心之又添上一句,“你要是想我了,可以过来看我。”

    听听。这就是他宠出来的性子。

    盛北弦额头的青筋跳动了好几下,显然气得不轻,他压着怒气说,“你觉得爷爷奶奶会同意?哪儿有结婚不到三天就回娘家住的?”

    “为什么不同意?”楚心之伸手,拉着他的衬衫,用着撒娇的语气说,“爷爷喜欢有梦想有追求的年轻人,我现在做的事就是追逐梦想。奶奶那边,就更不用担心了。奶奶疼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不同意,我掉两粒金豆子她准会什么都答应我。”

    盛北弦:“……”

    手指绕着盛北弦的衬衫纽扣,打圈圈。一双墨色琉璃般的眼睛,泛着灵动,一眨一眨,根根分明的长睫毛像是扫在盛北弦的心尖儿上。

    她这副样子,他真有些生受不住。

    盛北弦身子前倾,彻底将她压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中间,她隆起的肚子就贴着他的身子。

    “那我呢?”

    楚心之嘟嘟唇,表示十分无语,“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还需要人照顾?”

    盛北弦:“我不是三岁小孩儿,也不需要人照顾,但,我有需求。”

    有,需,求!

    这三个字无限放大,钻进楚心之的脑子里,绘成了某些不可言喻的画面。

    “盛北弦!”楚心之陡然拔高了音量,带了小恼火,“你真好意思说。”

    她怀着孩子,双胞胎呢,过了三个月,他就缠着要,有时被他磨得没办法,只能答应他。他也疼惜她,每次都缓缓慢慢,轻轻柔柔,撩得她实在难受。

    他却乐在其中,完事后,那种魇足的模样,跟吃了肉的老虎没两样儿,就差没伸出舌头舔爪子。

    可恨!

    盛北弦扬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老婆,又不是别人。”

    楚心之撇了下嘴。

    某人不要脸的程度随着时间加深,到现在,已经练就子弹都打不穿的厚脸皮了,什么都敢说。

    盛北弦声音依旧温柔如风,“宝贝儿,昨晚一整晚没睡着,现在浑身都没劲儿。”他俯下身,脸蹭着她的,磨人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

    楚心之耳根子红了,脖子也红了,“盛北弦,你说情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我问你,以前没我的时候,你是怎么睡着的?”

    “没你的时候,就没欲,能跟现在比吗?”盛北弦擒住她的下颚,低声道,“守身如玉了这么些年,我已经很收敛了。不吃肉可以,但不能不喝肉汤。”

    让一个尝到肉味的人,天天喝青菜萝卜汤,怎么可能?!

    过去二十几年里,他没觉得女人是必不可少的,更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即便有生理需求,也不过是洗个冷水澡的事儿。

    或许从小见惯了父母之间比金坚、比海深的感情。他对待感情,更是慎重,不轻易动心,便也不会轻易动情。

    当初,遇上她,不可否认,他动了心思。外人传言,他手段毒辣,雷厉风行,但他从不苛待自己,向来随心所欲。所以,顺着心底的感觉,趁着她醉酒吃了她。

    他承认,他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尝了一次之后,她的滋味,他很满意,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食髓知味。

    一发不可收拾!

    想要把她时时刻刻拴在身边。

    楚心之拧他的肉,恼道,“照你这么说,你的欲望都是以前积攒下来的,等着爆发?”

    盛北弦勾唇,“我的欲望都是你惯出来的。”

    她惯出来的?

    楚心之无语,可不就是她惯出来的。没怀孕的时候,他要得紧,她就随着他闹,现在想想,后悔了。

    “盛北弦,你又转移话题,谁跟你说这些了。我现在跟你说的是留在这里跟锦川先生学习珠宝设计的事,你别扯远了。”楚心之微恼,差点被他带跑偏了。

    狭长的眉皱起,盛北弦是一点也不愿意她住在这里,可,又不忍心让她不高兴。

    左右衡量了一下,他说,“要我答应你跟锦川学习设计的事也可以,但,我有条件。”

    “说。”这事儿只要有商量就好。

    “不许住在这里。”盛北弦挑眉,“锦川不是说带你参观工作室,顺便让你学习吗?我每天早上送你去工作室,下午接你回来。”

    楚心之迟疑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

    他都说不麻烦了,她只能答应下来,“那好吧。”

    盛北弦脸色渐渐缓和,低头擒住她的唇瓣。

    “唔……”突然这么一下子,楚心之的呼吸都停窒了,柳眉不由蹙起,她不是都答应他了,现在他又是在干什么?

    相接的唇中溢出冷醇好听的声音,“补偿我的昨晚。”

    “……”楚心之正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身子倏地被翻转过来,盛北弦扣着她的腰,退到不远处的软床上。

    楚心之的眼睛蓦然睁大,他的手已经掀开了她的裙子。

    不等她挣扎,盛北弦的声音继而在她耳边响起,“乖,不做,我就摸摸。”

    楚心之便不再动弹,由着他揉搓抚摸。

    盛北弦的眉梢眼角都是愉悦到极点的神色,菲薄的唇,勾出了一丝魔魅的弧度。

    看,就是她惯出来的。

    他只要柔声哄着,她便什么都依着他。

    盛北弦手指轻挑,褪去了她的裙子,大掌在玲珑的腰际拢捻,生生摩擦出暧昧的火花。五月份的天气,已是燥热,这样一番动作,楚心之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脖子,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偏生,盛北弦并不觉得满足。

    带着火的唇,代替了手掌,一寸寸触过她的肌肤。

    好像在控诉她昨晚夜不归宿,狠心让他独守空房。

    他这分明就是在变相的惩罚。

    楚心之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整个小身子几乎要烧着了。

    眉心都拧在了一起,点点难耐的喘息低吟从红唇中溢出,“北弦……”

    盛北弦只笑不说话,唇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在她隆起的肚皮上轻吻流连,刻意撩拨。

    “北弦,北弦…。”她只叫他的名字,又不肯说别的。

    盛北弦稍抬起身子,墨眸盯着她染了水汽的眸子,含笑的声音响起,“想要了?嗯?”

    “没。”楚心之回答的坚决。

    对于某人的口是心非,盛北弦表示并不计较,继续俯身,咬在她的脖子上,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鲜艳无比,像刚成熟的草莓。

    楚心之把他胸前的衬衫揪得褶皱的不成样子。

    “宝贝儿,老婆,你说谎的本事渐长啊。”他轻吐一口热气,手掌徐徐而下。

    楚心之两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不让他碰,“你重死了,快起来!”

    突然想起,锦川先生和叶阿姨都在楼下,两人上楼来这么久,他们稍微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太丢人了。

    “我明明没压着宝贝,怎么就重了。”他的手肘一直撑在床上,身体只虚虚地覆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压到她。她这明显是急了,胡乱找理由。

    楚心之推他一把,“起开,我还要去工作室,一会儿锦川先生该等急了。”

    “让他急去!”

    楚心之:“盛北弦!”

    她一怒,他便没辙了,翻身倒在一侧,不再闹她。

    楚心之伸手在床上摸,“我的衣服呢?”

    盛北弦起身,找了一圈,“宝贝,裙子掉地上了,换一件。”

    楚心之拉过被子盖住光裸的身体,恼道,“不换,你把裙子捡起来,我就穿这一件。”她要是换一件衣服,被人看到,准会猜想她和盛北弦在楼上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虽然,他们刚刚做的事儿确实有点见不得人。

    盛北弦捡起地上的裙子,好在铺着地毯,也不算脏。

    把裙子拿在手里抖了抖,“来吧,我帮你穿。”

    “不用,我自己穿。”

    盛北弦笑了一声,直接掀开了她身上的被子,“从小老师就教导,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衣服是我脱的,理应由我给宝贝穿上。”

    楚心之呵呵笑,“那你的老师有没有告诉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衣服是她的,他为什么要脱掉。

    盛北弦:“老师跟我说过,老婆不叫别人。”

    楚心之:“你的老师是谁?”

    “宝贝想干什么?”

    “我想打死他!”

    穿好了衣服,两人从楼上下来。

    项凌熠一身懒骨头,横躺在沙发上,“怎么这么久才下来,楚楚妹妹,你被家暴了?”

    楚心之翻了个白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爆了你了头。”

    项凌熠从沙发上爬起来,看了楚心之一眼,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她脖子上的草莓,“啧啧,还说没被家暴。”

    他看着盛北弦,“妹夫,你也太残暴了。”

    锦川当然也看到了,脸色黑沉。

    楚心之摸着脖子,突然想到……脸蓦地红了。

    项凌熠一脸兴奋地问,“楚楚妹妹,我妹夫答应你住在这里了?”

    “没。”楚心之咳了两声,掩下尴尬,转而对锦川道,“我决定回老宅住,每天去工作室跟您学习。”

    锦川眉头动了一下,看向她身后的盛北弦。盛北弦一脸平静,好像丝毫没接收到来自老丈人的怨念。

    “楚楚,你这样来回跑会不会太累了?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盛北弦接话,“锦川先生不用担心,我每天开车接送她。”

    锦川:“……”

    项凌熠猛地跳起来,“耶!我赢了!”

    楚心之用看怪胎的眼神看着他,“你赢了什么?”

    一旁,叶茵茵和赵佑都在咳嗽。

    项凌熠懒得解释,一把捞起桌上的二十张一百元钞票。

    锦川瞪了项凌熠一眼,“臭小子,别忘了,赢的钱对半分,还有我的一千块。”

    项凌熠十分爽快,数了十张递给锦川。

    锦川不客气地接过来,放进口袋。

    楚心之看看项凌熠,又看看锦川,满脸疑惑,“你们这是干什么?”

    锦川脸色瞬间不自然了,赵佑和叶茵茵的表情同样怪异,眼神左右飘忽。

    三人回过神来,想起刚刚的行为,也是够幼稚的,他们几个一大把年纪了,哪个在国际上不是严肃厉害的主儿,刚才竟然干出拿钱打赌的事儿来。

    幼稚极了。

    项凌熠:“妹夫不是不同意你住在干爹这儿吗?我们刚才在打赌,赌你和妹夫谁会妥协。”

    项凌熠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楚楚妹妹,你太没出息了!妹夫不让你住在干爹这儿,你就真答应他了。”

    楚心之:“……”

    项凌熠甩了甩手中的钞票,“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赌赢了。”

    楚心之把手伸到项凌熠面前,“既然说谢谢我,那就拿出点实际的来。再说,你赢了还不是因为我。”

    项凌熠一想,也是哈。

    然后,数了五张一百的给了楚心之,“怎么样,二哥大方吧。”

    楚心之点头,把钞票揣进兜儿里。

    项凌熠一拍脑袋,“不对啊,这样的话,我不就相当于一毛没赚到吗?!”

    赵佑:“知足吧,我还赔了五百。”

    叶茵茵点头。

    ……

    民政局门口,舒云嘉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不见蒋言玉过来。

    心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也不知是不耐烦还是烦躁,总之,是难受了。

    她没来。

    是不愿意离婚?

    还是有事耽误了?

    或者说,她昨天只是一时冲动?

    越想越烦躁。

    舒云嘉坐在车内,看着民政局门口排成的长队。

    今天结婚的人有这么多?

    也可能是来离婚的人,就像他。

    舒云嘉甩了甩头,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拿着手机给蒋言玉打了个电话。

    蒋言玉看到来电显示,才猛地想起,她昨天说了要跟舒云嘉…。离婚。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知道蒋父的病情后,她一整晚没睡觉,显然将离婚的事给忘了。

    “喂?”

    “我在民政局。”他言简意赅。

    一瞬间,蒋言玉的眼泪就出来了,仰头平复了一秒,“对不起,我有点事耽误了,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

    舒云嘉点燃了一支烟。

    身体不好的原因,他从不抽烟。

    昨晚抽了一根,第一口就被呛到了,再抽几口,突然发现,除了酒精,还有东西能抚平内心的躁闷。

    竹节般的手指夹着香烟,刚吸了两口,觉得苦涩难忍。

    随手掐灭了。

    舒云嘉靠在椅靠上,闭着眼睛,抬手拢上额头,轻轻揉捏。

    不由想起了他陪伴楚心之一路走来的七年。

    他亲眼看着,心尖儿上的人儿从一个懵懂天真的小女孩,成长到亭亭玉立的模样。也是亲眼看着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如今,她连孩子都有了。

    即便他一直在逃避,却也不得不承认,盛北弦对她的疼宠,呵护,不比他少。

    是他的执念太深了,伤人伤己。

    舒云嘉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窗户外来往的行人。

    一时,内心五味杂陈。

    蒋言玉匆忙从医院回到家,拿了证件,又从家赶到民政局。

    已经十一点了。舒云嘉九点过来的,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舒云嘉从车上下来。

    入眼的是蒋言玉累极的样子。

    她的额头上都是汗,穿着白色的短袖,很简单的样式,领口下有一个红色的爱心刺绣。搭配着浅蓝的七分牛仔裤,穿着平底鞋。

    齐耳的秀发留长了,垂在了肩上。

    是哭过了吗?

    她的眼睛肿得不比核桃小,眼底一层淡青色,嘴唇泛白。

    无比憔悴。

    舒云嘉收回了视线,淡淡地道,“证件带齐了吗?”

    蒋言玉点头,没说话。

    她其实不敢开口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流眼泪。

    她不想让他觉得她是一个矫情的女人,嘴上说着放手,行动却是想继续纠缠,她不要那样。

    离婚登记处。

    此时,排在他们前面的人已经很少了。

    蒋言玉微微抬起头,心底突然就冒出一种想法,她希望排在他们前面的人再多一些,再一多些。

    至少,他们现在还是夫妻。

    她与他之间,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联系。

    她明白,从这道门走出去,他们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等了约十分钟。

    终于轮到舒云嘉和蒋言玉。

    两人坐在椅子上。

    工作人员看着蒋言玉,见她眼圈红着,兴许是不想离婚的。

    蒋言玉把结婚证,身份证,户口本从背包里掏出来,放在桌上。

    舒云嘉也拿出了证件,另外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

    他把离婚协议书放在蒋言玉的面前,“你先签字吧。”

    蒋言玉大致扫了一眼,别墅归她,还有一辆车,也归她,包括之前她退还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万。足够她爸爸做很多次放疗,买很多的药。

    但——

    她不想要。

    蒋言玉看着他,把协议推到他面前,“你没必要这样,我们离婚是商量好的,不需要补偿。”

    舒云嘉:“我觉得有必要。”

    蒋言玉抿唇,“舒云嘉…。能不能不签离婚协议?”这样会让她觉得,这场婚姻像交易,一场钱货两讫的交易。

    她问舒云嘉,能不能?

    这个时候,她还是以他的感受为先。

    舒云嘉眸子暗了暗,把离婚协议书收起来。

    大妈等了半天,见两人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忍不住开口问,“你们真的打算离婚吗?我怎么看你不愿意。”大妈看着蒋言玉。

    蒋言玉立刻摇头,“没有,我没有不愿意。”

    大妈拿起两人的结婚证,看了一眼上面的日期。

    结婚还不到三个月。

    “你们是闪婚?”

    看两人的年纪都不大。

    唉……现在的年轻人都兴闪婚闪离。

    蒋言玉表情僵愣,“是。”

    “你们可得考虑清楚了,离婚后,意味着两人从此以后都没关系了,从此以后也没有交集。”大妈看着两人,“你们想好了吗?”

    大妈虽然办理了许多离婚证,到底劝和不劝离。

    舒云嘉点头,“想好了。”

    蒋言玉也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流程进行地很顺利,比领结婚证的程序简单了太多。

    最后,钢印戳下,两本红证变成了绿证。

    蒋言玉把两本离婚证拿起来,给了舒云嘉属于他的那本。

    舒云嘉捏在手里,仔细端详。当初领结婚证的时候,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塞进了抽屉,现在这本离婚证,却叫他失神看了许久。

    回过神,蒋言玉已经出了民政局。

    没跟舒云嘉打一声招呼。

    拦了一辆出租车,说道,“去康诚医院。”

    蒋言玉的内心,突然就平静下来,没有哭泣,也没有难过,平静得如一潭不会流动的死水。

    蒋父的病情占据了她整个脑子,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毕竟——

    离婚跟蒋父的病比起来,微不足道。

    康诚医院。

    蒋父在病床上睡着了。

    蒋母坐在床边,守着他。

    蒋言玉还没将蒋父的病情告诉蒋母,她还不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平静。

    蒋母看着蒋言玉,“怎么又过来了?不用上课?你爸爸这儿有我照顾,你别操心,安心呆在学校,你的学习可不能耽误。”

    蒋言玉:“妈,你忘了,今天周六。”

    蒋母想了想,笑道,“瞧我,都忙忘了。”

    蒋言玉看了一眼蒋父,短短两天,他就已经憔悴消瘦成这样。不知道他还能这样安稳地躺在床上多久,只要他能活着,哪怕他一直像这样躺在床上,她也愿意。

    她只要他活着。

    蒋言玉捂着唇,强忍着泪水。

    蒋母起身,拍着她的肩膀,“别难过,你爸爸会好起来的。”

    蒋言玉重重点头,“嗯。”

    蒋母牵着蒋言玉的手,将她拉到病房外。

    走廊上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个护士经过。

    蒋母看着蒋言玉,“你上次说要跟舒云嘉离婚的事……”

    蒋言玉从包里拿出离婚证,“妈,我已经跟他离婚了。”

    蒋母看着崭新的离婚证,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既然过得不开心,离了就离了。只是……妈心里愧疚,妈当初不该逼着你嫁给他,是妈害了你。”

    蒋言玉努力扬起笑容,“妈,你说什么呢,我从来没埋怨过你。当初是我喜欢他,想要嫁给他的,是我自私,没顾及他的感受。我们现在离婚了,他不用难受,我也不难受。这样很好,真的,这样再好不过了。”

    蒋母看着她的样子,心疼极了。

    她的女儿是什么性子,她是清楚,越是这样笑着说自己没事,心里就越难受。

    蒋母抱着她,“不想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嗯。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蒋言玉搂着蒋母,一字一句近乎虔诚地说道。她祈求上天能听到她的愿望,赐给她一个奇迹,让爸爸好起来。

    ……

    青川工作室,闻名国内外,遍布国内外。目前,工作室的总部在美国。

    H市的青川工作室由高文甫负责,担任设计总监。

    锦川带着楚心之进入工作室,赵佑和叶茵茵跟在两人的身后。

    整个工作室的工作人员都快疯了。

    早先听说,锦川大师回国了,一直没见着他的真人。

    今天总算见到了!

    “我的天,锦川大师!他要是能亲自指导我一二,我就死而无憾了!”

    “还有赵老师和叶老师也来了!”

    “我得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

    “额……我的眼睛没瞎吧,锦川先生身边的女孩子,是国民女神,盛家的少夫人?”

    “同一天,让我见到四个重量级的人物,幸运指数直线飙升,我在考虑下班要不要买张彩票。”

    “……”

    大家都停下了笔,站起来,以惊喜,惊吓,震惊,诧异的表情迎接几位的到来。

    楚心之才是真的吃惊。

    她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热情。

    想想也是,在座的都是珠宝设计师,锦川于他们而言,就是遥遥不可及的偶像。见到偶像本人,他们情绪激动很正常。

    高文甫走到众人面前,咳嗽了两声,大家安静下来。

    “首先欢迎锦川大师亲自来我们工作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锦川大师会在工作室里,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请教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高文甫,三十多岁,国内著名珠宝设计师。见到锦川大师,也是一脸崇拜,情绪激动。

    “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请教锦川大师?”听说某国的总统要见他,也得预约。

    锦川笑得温和,“可以。”

    “哇,我们有福了!”

    高文甫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我们工作室要来一位新成员,楚心之。大家欢迎。”

    楚心之愣住了,扭头看向锦川。

    她以为锦川先生只是带她来工作室参观一下,顺便让她每天过来,跟这里的新锐设计师们学习学习。

    她哪儿知道,他直接安排她进工作室。

    她清楚,进入青川工作室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需要经过层层考核,选拔,至少得是国内拔尖儿的设计人才才有资格进来。

    她这个学习珠宝设计才一天的人,进入这里,不得被虐成渣渣了?

    而且,她这是走后门。

    她与锦川先生的关系,外人不清楚,她自己却心知肚明。

    锦川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对她道,“你虽进了工作室,但不是工作人员,没有职位,也没有薪水,单纯在这里学习而已。”

    不是没考虑过私下里单独教她。

    转念一想,等她生完孩子,他的工作室迟早要交到她的手里,提前让她进入这种氛围,适应一下也是好的。

    楚心之点头答应了。

    这里的气氛确实挺好。

    高文甫跟楚心之介绍,“这六位是上个月新招进来的设计师,也算新人。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资历深的设计师都在楼上,有各自独立的办公室。而这些新人,都在一间大型办公厅中,用隔板隔成一个个小隔间。

    “你好,国民女神,我关注你的微博了哦,你本人比照片还漂亮啊。”一个小个子的女生说道。“哦对了,我叫周晓静。”

    “你好,我是罗毓秀。”

    “你好,我是郭雪。”

    “你好,我叫田甜。”女孩笑着说,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甜甜的。

    “我是林彦飞。”

    “我是于超。”

    六位设计师,四位女生,两位男生。

    听说有一位现在还在上学,能进入青川工作室,十分了不得。

    楚心之一一点头,正准备自我介绍,周晓静笑道,“女神不用介绍,我们都认识。”

    “是啊,我们都认识。”其余几人都附和。

    高文甫按照锦川的要求,给楚心之安排了一个座位,同六位新人一起。

    锦川的办公室在五楼。

    “我先上去,有问题给我打电话,身体不舒服了也要跟我说。”锦川说道。

    楚心之点头。

    赵佑和叶茵茵都随锦川进了电梯。

    几人一离开,几位设计师的八卦性子掩藏不住了。

    都凑到楚心之面前,“女神,你也学珠宝设计?”

    “天啊,你都怀孕了,还来工作,盛少舍得吗?”

    “女神,你跟锦川大师什么关系啊,他看起来对你好好啊。”

    楚心之抚额,还以为当设计师的都是安静的性子,没想到…。

    “不用叫我女神,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楚楚就可以了。”她笑着说,“我之前没学过珠宝设计,我来这里就是跟你们学习的。所以还要请你们多多指教。嗯,我也确实怀孕了,但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和学习。至于我跟锦川先生的关系……我们很熟。就这样。”

    这一番话,也算解释了他们的疑问。

    田甜弯起了嘴角,露出两个小梨涡,“楚楚,盛少宠你是不是真的?你来这里,他知道吗?他会不会过来看你?”要是盛少能来,他们应该能见到。

    想想都激动啊。

    楚心之面露无奈,这些问题她怎么回答?

    郭雪:“楚楚同学,你这算不算走后门啊,我们可都是经过考核筛选才进来的,你恐怕不是吧。”

    楚心之说,“嗯……算走后门吧。你们也不用把我当竞争对手,我没工作职位,也没薪水,只是来学习的。没准儿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双胞胎一般都会早产,等肚子再大些了,她恐怕就不会出门了。

    就算她想出门,爷爷奶奶,盛北弦肯定不让。

    郭雪撇了一下嘴,不说话了。

    大家的好奇心被满足之后,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楚心之的桌上,堆了一摞专业书,还有纸笔,新水杯。椅子上放了两个柔软的靠枕。

    拉开抽屉,里面放了一堆小零食,还有一罐酸梅。

    想来,都是锦川准备的。

    没有画画的心思,楚心之索性靠在椅子上,拿起最上面的一本专业书,静静看着。上面介绍了许多技巧,还有配图,楚心之看入了迷。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点半了。

    周晓静伸了个懒腰,“不画了!我们去吃饭吧,快饿死了。”

    大家纷纷放下笔,“为了欢迎新人,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啊好啊,大家一起去吧。楚楚,你没问题吧。”

    “我没问题。”楚心之合上书,将桌面收拾好。

    锦川正从楼上下来,直接走到楚心之面前,“楚楚,一起吃午饭吧,你赵叔叔定了位置。”

    “额…。”楚心之看着其余几人都震惊的表情,伸手抚额,“我答应了跟同事们一起吃饭。”

    锦川扫了一眼,“这样啊。”他转而问其余几人,“你们打算去哪儿吃饭。”

    他不大放心楚心之跟着他们出去,倒不是对他们不放心,而是担心他们照顾不好她。楚心之怀着孩子,吃的东西上必须得讲究。

    林彦飞说,“就工作室对面的餐厅,很近的,走几步路就到了。”

    林彦飞二十多岁,是个阳光大男孩。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锦川朝对面看了一眼,正对面是一家高档餐厅,也就过一条马路的距离。

    “那好吧,你自己当心点。”锦川说道。

    出了工作室,田甜挽着楚心之的胳膊,冲她笑,“我觉得锦川大师对你太好了,简直无微不至,你们是亲戚吗?”

    楚心之笑笑,“算是吧。”

    “哇。”周晓静吃惊,“楚楚,你跟锦川大师是亲戚啊。”

    郭雪整理了一下裙子,小声音的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不是亲戚关系,楚心之能这么容易就进了青川工作室。

    几人进了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厅中多为两人桌,或者四人桌,他们一共七个人,明显坐不下。

    于超看着众人,“要不我们订个包厢吧。”

    “啊?我没在这家餐厅吃过,不知道订包厢得多少钱。”罗毓秀说道。她看这家餐厅挺高档的,楼上包厢肯定很贵。

    郭雪低头玩着指甲,笑道,“一顿饭而已,能有多贵?上楼吧,坐包厢舒服一些。”

    “好吧。”

    众人进了包厢。

    林彦飞把菜单递给楚心之,“楚楚,你先点吧。”

    楚心之没客气,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又点了一份汤。

    郭雪看起来似乎不高兴,一双眼睛盯着林彦飞。其余三个女孩子都知道,打从他们第一天进工作室,郭雪就表现出了喜欢林彦飞。

    谁与林彦飞亲近,她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林彦飞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一直没给过她回应。

    楚心之把菜单给了身边的田甜。

    田甜笑着接过,点了两道菜,又要了一份甜点。

    楚心之的手机震了一下。

    她拿出来一看,是盛北弦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吃饭了吗?”

    楚心之:“正准备吃。”

    盛北弦:“吃的什么?发张照片给我。”

    楚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