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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条件反射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思来想去,好像斗争了几个世纪,还是没忍住,偷偷摸摸到了香雅的门口。
“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双手插腰自言自语,“不行不行,自己定的规矩不可以破坏,真的不行。但是……他这样下去,身体会熬不住的吧?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还有命等着我吗?切,你未免想得也太多了吧,想给自己找借口,麻烦也想个好一点的好不好?”
我再一次自己和自己打架,开始在门口转悠。
不一会儿,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是菲菲和安妮?!见状,我麻溜地躲到了柱子后面,就听见菲菲的抱怨。
“我的老天啊,这样天天加班,我的皮肤会衰老的!”
“我也是!”
“安妮,你说老板到底是怎么了,这段时间比以前更恐怖。”
“我哪里知道!”
我小心翼翼地偷看,见两个人肩并肩就站在那儿,还打算继续八卦。
“我看啊,肯定是那个童可可没有把老板伺候好,所以老板才这么的‘暴躁’,肯定是欲求不满啊。”
“你嘴好毒啊。”
“我说的是事实。我跟你讲啊,男人呢是很现实的动物,只要有一丁点的不满意呢,就足以给其它女人机会了。”
“比如说前任?”
“比如说我们!”
“哈哈哈哈哈!”两个人想入非非地笑。
这个时候,我头顶上一百只乌鸦飞过,就算只是看着她们俩的后脑勺,也能看见她们眉飞色舞的表情。不过……她们说的前任是什么意思?
“说真的,安妮,你说这个欧阳娜娜也真是脸皮厚,老板都和她分手了,她还死皮赖脸地来找老板。还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
听到这句话,我意外三秒,意思是欧阳娜娜回来了?花冥没跟我说啊?不对,他为什么要跟我说,是我自己说的,不见面不联系!
“不过要不是欧阳娜娜来了,我们也下不了班啊。”
“倒也是。但是怎么办?我不想她和老板又重燃爱火。”
“我也是。我宁愿还是童可可那个死丫头。不然……我们打电话给童可可,让她过来?”
“破坏老板和欧阳娜娜幽会?这个主意好啊!”
“算了算了,好像有点太残忍了,这种事情得多伤心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也是也是,走!”
“走!”
……
待她们俩走远,我走出来,心情是又好气又好笑。
但是想想欧阳娜娜现在就在上面和花冥在一起,我又有点笑不出来了。我童可可自问心胸宽广,潇潇洒洒的一个人,但这时候心里还是生出一股奇奇怪怪的不舒服。我不傻,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吃醋的心理在作祟。
“算了!”我深呼吸故作无事,“我就当作没来过,也不知道。他要是真不要我了,又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也只能听天由命。反正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完!回家!”
走了二十步不到,我扭头就返回去,径直走进香雅里面。
什么叫听天由命?!我只知道,现在就想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花冥真是经不住诱惑又和欧阳娜娜有什么,还要什么一年,一分钟都不用等待,马上挥刀斩孽缘!也算是天助我也,以前在香雅结下的这些人缘,在这个时候还真派上了用场。
守夜班的保安大叔,做最后保洁的大婶,都给我行了方便。
我穿着保洁阿姨的衣服,戴上头巾,又用口罩把自己伪装起来,扫着地就到了花冥办公室外面。这个时候,只剩下花冥办公室还亮着灯,门也半掩着,隐约能听见他和欧阳娜娜说话的声音。
我才刚刚靠近想偷听上几句,就听见欧阳娜娜心情愉悦的笑声,看样子两人气氛和以前要死要活的时候比,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怎么样?饿不饿?一起去吃点东西。”
“我还要再看一些文件。”
“拜托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确定这不是在慢性自杀?走吧,我饿了。”
“OK。”
……
还要一起去吃宵夜?!完全就是摒弃前仇旧怨,重归于好的节奏?!我睁大眼睛,整个人莫名都有点不好了。
“你在干什么?”
听见张杰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险些被吓跑了半条命。见他一幅要把我当商业间谍抓起来的表情,我赶紧取下口罩,对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张杰生傻住,也被吓得不轻:“你……”
“你要是还想和小丽在一起,就保守秘密。”我压着声音威胁,然后就迅速戴上口罩,然后箭步冲去办公室那边,弯着腰开始打扫。
然后就听见花冥和欧阳娜娜出来的声音,花冥问张杰生:“什么事。”
张杰生有些生硬地答:“没事,保洁打扫得不干净,被我说了两句。老板,你和欧阳小姐要走了吗?”
我不知道花冥有没有朝我这边看,反正是拼命地用力擦桌子。
“嗯。”
“那我再留一下,我在等厂家那边的回复。”
“好。”
“老板慢走,欧阳小姐慢走。”
看着花冥和欧阳娜娜并肩消失在视线里,我渐渐停止了动作,像个木头人一样再也不动了。
直到张杰生过来说:“你搞什么?大晚上的跑来这样吓人!”
我情绪低落地把口罩摘了,胡说八道地接话:“我来接你下班的啊,受小丽之托。”
“切。”张杰生当然是不相信的,“分明就是过来看老板的吧。怎么?还是心疼,还是忍不住吧?”
我没回答,现在还真是心疼,只不过是郁闷地疼。
“喂,童可可,你不会是误会了吧?欧阳娜娜是自己过来找老板的,不是老板叫她来的。”
“我又没说什么,不用你帮忙解释。”我说着,就要回保洁部去换回衣服,然后回家睡大头觉。
张杰生跟上来,在我旁边继续说:“你看看你,明显就是不高兴了。按你以前的性子,肯定马上就上前去质问了吧?既然不高兴,干嘛还装这保洁大婶,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我停步瞪他:“你以为我不想?说不见面的人是我,说不联系的人是我,说彼此信任的也是我!”我这下真是要被自己给气死了。第一次,我深刻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会胡思乱想,会想歪,会误会,会小肚鸡肠。
“那……你就别弄这个什么一年之约了啊。老板是你的,你自己得守护好。不然……真被别人又抢了回去,你才真是只有哭的份儿了。”
“随便他了!”我烦得要死,双手一摊,气呼呼地离开。
整个晚上,我都躺在床上生气,真正明白什么叫牙齿打碎了也必须往肚子里咽。
翌日。
我顶着两个超级黑眼圈,去赴花翁的约。早在几天前,他就让根叔联系我,说让我到花家去。花家我是要去的,也就没有拒绝。
坐在花翁对面很久,我都没说什么话。
花翁悠哉地泡了一壶功夫茶,给了我一杯,说:“尝尝。”
“谢谢爷爷。”
“看看你这个样子。”花翁语气带着点生气,又带着点疼惜,“才多久时间,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我捧着茶杯,有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老人家是不是以为我因为外婆的过世,所以到现在还一蹶不振。
“我们这把年纪的人,一只脚都是迈进棺材里的。”不出所料,他开始语重心长地开解,“最不放心的,也就是你们这些孩子。我想,你外婆也是一样。不会想看到你们走不出悲伤,更不希望看到你们过得不幸福。”
我点点头,虚心受教,也为了等会儿要说的话做铺垫。
“听说,你搬出了阿冥的公寓。”花翁开门见山。
我点头,也不想说得过细,想想昨晚的事,只是回答说:“爷爷不用为我们操心,我们有自己的打算。”
“丫头。”花翁颇是担忧地看着我,“你确定这真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外婆的事,我非常遗憾,也不想维护和辩解什么。在这件事上,我这个老头子,什么都不做是无情,做得多了也是无情,你能明白吗?”
我愣住。
也许,我是明白的吧,只是没有那么的明白。
“爷爷……您什么都不做都是可以的。”我实话实说,“只是有一点,我没有办法认同。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遮遮掩掩的。童宇的事情,您应该是知道的吧?”
花翁不加隐瞒地点头:“我知道。”
“您想要家和万事兴,所以最终您选择的就是视若无睹,根本就当您的另一个孙子不存在吗?”
闻言,花翁没有生气,而是表情平淡地回答我说:“是,童宇是花家的另一个孩子,在我的心里,也是承认他的。他没了母亲,被送来花家的时候,我也庆幸过,花家的血脉没有流落在外面。”
“那为什么?”我没有办法理解,“以您的厉害,不可能不知道陈安琪对童宇都做了什么吧?您就眼睁睁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