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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令而夕 改,到了这里大概也是可以用的,因为那张张贴了没有一天的圣旨,在第二天,就被皇城的禁备军换成了另外一张告示。
“这是什么意思 ?要废立皇后和太子?这皇家好像除了皇帝,就只剩下了太子一个男丁了,难道我朝要开创女皇时代?”
“开什 么女皇时代?没看到我朝连个公主都没有一个,陛下就太子一个独苗苗。”
“不止吧,别忘了陛下除了一位皇后,可是连个妃子都没有,虽然说陛下正当壮年,可是没有女人,陛下一个人也生不出来不是?”
“生下来也不行啊,皇子的培养哪有这么容易?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
最后一个人刚说完话,就被守在一旁的禁备军杀死了,理由是揣测圣意。
只是看个皇榜,就莫名其妙的死去了恐怕,就是这个人自己也是想不到的。
诡异的气氛在民间蔓延,可是皇帝却好像和察觉不到异样一样。
那些请辞的太傅们,全部都被解放回家,按理说该给的那些优待,是一个都没有给。
不安的因子在朝堂和四海蔓延,皇帝看在眼中,可是却无法控制自己做出的那些决断。
皇帝有感觉,这一切都和自己那晚看到的女子有关,准确的说,是和那个女子消失后,自己身上出现的花纹有关。
夜晚的宫殿中,皇帝一个人坐在床上,他没有在该睡觉的时间睡觉,而是想要和那个诡异的花纹交流。
“你,究竟是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你都可以冲着我来,不要拿那些无辜的人们撒气。”皇帝沉思良久,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没有人知道,那个决定了他们生死的帝王,只有在夜晚,才能够得到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皇帝背后的花纹,在皇帝的身上慢慢的移动生长,在皇帝问出这句话之后,居然直接生长到了皇帝的胸前。
“我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那晚女子的声音,出现在了皇帝的耳中。
听到女子的声音,皇帝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却诡异的安下了心。
“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死亡,又何必牵扯到那些无辜的人?只要你停手,我就自杀如何?”皇帝试图和那个声音做交换。
但是却只换来了一阵阵的嘲讽,“我这可是在完成你的心愿,你确定要我停手吗?”
皇帝想要辩驳,可是那个声音根本不给皇帝机会,“不要试图否认,那些请辞的太傅们,你早就想要解决掉他们了。”
“他们很碍事不是吗?为了一个罪臣的孩子,居然想要逼你退位,你心里很不爽,可是你还必须要敬重他们。”
“因为他们都是你父皇时代留下来的老狐狸,你一个不甚,就会被他们收拾了,他们的门人弟子多的几乎可以把持整个朝堂。”
“权利是什么?不要否认了,你想要的就是属于你自己的一言堂,皇帝本来就可以任性妄为不是吗?”
“为什么要被那些所谓的东西束缚住呢?我知道你心中真正的所想,我帮你实现他不好吗?”那个声音极尽可能蛊惑着。
“我可以帮你实现,任何你想要的,包括我,也是可以的,只要你想,你什么你都能够做到,有了我,你就是真正的神,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皇帝本来就没有多坚定的心,一下子就动摇了,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那个声音。
“我不犹豫,只要你想的,我都会帮你实现。”皇帝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挣扎,只剩下了疯狂。
依徍和蓝澜被绑在了柱子上,蓝澜为了保护依徍甚至受了伤,肩膀上还在不停的冒血。
“蓝澜,你抛下我吧,抛下我你可以过得很好的,你的才能足够让任何的君主心动。”
“也足够让任何的君主忌惮,依徍,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在收获好的时候,不会收获坏。”
蓝澜挪动了yixia身体,让自己可以替依徍挡住那破败的门漏出的风。
依徍发现了蓝澜的小动作,刚想要说什么,就被蓝澜打断了。
“我很没有用的,甚至有些愧对你的垂青,没看到我现在连替你挡风都做不到吗?”
蓝澜笑了一下,“说好的带你去隐居,可是走了没有多久,就被抓住了,马上就要死了,也是挺亏得不是吗?”
“要说丢下,也应该是你丢下我,要知道陛下可是很中意你这个儿媳妇的。”蓝澜自从从那个幻境中出来,变得爱笑了很多。
“如果不是牵扯到了我,你会很幸福,哪怕太子不娶你,你最后也会嫁给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哪里像跟着我还要东奔西跑?”
“跟着你,怎么样都好。”依徍小声的辩解,蓝澜却只是摇头,“你是一个千金小姐,那天生的美貌,本来就应该是被捧在手心上爱护的。”
“你不适合和我一起流浪,只是我没有能力给你安稳。”蓝澜说完低下头,自己嘲笑了一下自己。
“没有的事,这个世上那有什么人天生就应该怎么样的,如果没有了你,我活着也只是活着,我活不过二十岁,也无法诞育子嗣。”
依徍摇着头,“哪怕我因为美貌而一时独得恩宠,最后那些人也会和我的父亲一样,想要抛弃我,那里还会有和你一样,愿意守着我一辈子的?”
“大人确实是有些魔障了,只要看开了就好了。”蓝澜安慰着依徍。
破楼的木门被打开,呼呼地凉风吹了进来,那个进来的人脸上有着一道很长的刀疤,生生的破坏了他剑眉星目的好样貌。
“你是蓝澜?”那个人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话,手里掂量的大刀,似乎随时会砍下来。
蓝澜心情很好的应了一声,“看样子确实是吴三叔你啊,怎么不继续在军中效力,跑到了这里?”
吴三叔是蓝家军中的一员副将,蓝澜幼时曾有机会看过一次,只是那个时候,吴三叔的脸上还没有这么长的一道疤痕。
向来不是行军打仗的时候弄伤的,就是这落草为寇之后的杰作。
吴三叔看到蓝澜还记得自己,也就放下了戒心,关上门,直接堵在了风口。
“你这小身板,比起你父亲来说差远了。”吴三叔说完这句话,突然看到了被蓝澜挡在身后的依徍,突然又笑了。
“不过到都是个痴情的种子,怎么认定了?”吴三叔解下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
“我可是听说,这个姑娘活不过二十岁的。”吴三叔看着依徍有些不顺眼。
“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那里没有?你还随了你父亲的好样貌,怎么不能够讨个好媳妇儿?你丫就是傻。”
蓝澜不介意吴三叔的冒犯,“认定了,这辈子就这一个了,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人。”蓝澜的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很满足。
“依徍可是连皇帝都想要的儿媳妇,我要是领回家,母亲和父亲是一定会喜欢的,至于寿命,只是一个无稽之谈,何必要放在心上?”
“说不定我们就是那个特例也说不定,至于找其他的姑娘?就我现在这个样子,找了别的姑娘,也只是拖累吧?”
吴三叔明白蓝澜话中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想想蓝澜身后的这个姑娘,也确实是他能够找的最好的,也就不再劝了。
“我就不明白了,蓝大哥一辈子忠心耿耿,老皇帝问蓝大哥,谁应该做这个皇位,蓝大哥也说的是他,为什么他就是容不下蓝大哥呢?”
吴三叔郁闷的又喝了几口酒,山上风大,喝几口烈酒可以抵御风寒。
“吴三叔会不知道?”蓝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吴三叔,吴三叔摸着头,“你娘亲按理说是不知道这个事情的,怎么我看你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蓝澜轻轻地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事实,那就有被揭发出来的一天,只是有些无法求证而已。不过现在看来我没有猜错了?”
吴三叔有些顾忌依徍的存在,依徍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倒是蓝澜自己说出了事实。
“不就是我的父亲是上任皇帝的私生子吗?有什么好隐瞒的?”蓝澜的不在意让吴三叔感觉到不可以接受。
“你就这么不在乎你的父亲的身份?”吴三叔感觉这个孩子的三观有些问题,需要些纠正。
蓝澜的手指动了一下,割断了绳子,“这有什么好在意的?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沧海遗珠,接回去了,可以有些价值,但是大部分情况下,不过是自寻死路。”
“父亲是个特例,但是老皇帝肯定有那个心思。”蓝澜动手给依徍解开绳子。
“你和你父亲说的一样,但是你敢说,你就没有那个心思吗?那可是至高无上的位置啊?”吴三叔试图游说蓝澜同意。
蓝澜只是笑着给依徍揉手腕,“名不正,言不顺,我的父亲既然沾了蓝家这个世代忠烈的幌子,那么就不可能再做出什么,我也是一样的,我的父亲都没有去做的事情。”
“我蓝澜就更加的不会去做了。”蓝澜看着吴三叔,“人总要有些底线,在此之前我的底线是我的父母,我的家族。”
“现在我的底线依旧是这个,只是需要加上一个妻子。”蓝澜的眼睛晶亮亮的看着依徍。
“吴三叔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有些东西不能够碰,有些心思也不该有,不是吗?”蓝澜对于皇帝和自己父亲当初的事情多有猜测,但是事情过去的时间太久了不说,最重要的是……
蓝澜应该以什么理由去查证,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有皇帝的事情在里面,本身皇帝就对蓝澜他们多有猜测,在去查证这样的事情。
和告诉皇帝,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就等着我查出来收拾你吧,根本就没有区别,所以蓝澜哪怕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如果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你会过来帮我吗?”吴三叔还是想要拉着蓝澜一起做事情。
蓝澜抬起头看着吴三叔,“吴三叔,有意思吗?”
吴三叔心中有些胆寒,难道是他知道了些什么?不可能啊,那个时候蓝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是蓝夫人自己都可能不知道吧?
“皇帝想要杀我的父亲,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是我父亲死的时候,却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可是看看现在皇帝的行事作风。”
“怎么也不是个昏庸的,那是什么,促使着皇帝在那个时候动手了呢?”蓝澜站起来,虽然身高还不到吴三叔的一半,可是吴三叔就是有一种感觉,蓝澜在俯视自己。
那么一个不大的小孩子,居然在俯视自己,吴三叔感觉自己也是傻了。
“这个东西,不知道吴三叔还有没有印象?”蓝澜拿出了一枚香囊,精致的绣花一看就是出自手巧的姑娘之手。
这样用来定情的香囊,怎么看也不像是蓝澜这么个半大孩子该有的东西。
“这个,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吴三叔找了这个东西一辈子,想了这个东西一辈子,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东西居然会在蓝澜的手里。
“这是我娘亲送给我父亲的定情的香囊,可是我的父亲却从来没有戴过,一度让我的母亲以为,我的父亲并不爱她,可是看我父亲的行事作风,怎么也不像是这个意思。”
蓝澜收起了香囊,吴三叔的眼神像是想要直接把东西抢过来,可是他不敢,因为蓝澜是蓝夫人的儿子。
“你知道在哪里吗?”蓝澜笑眯眯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吴三叔感觉着很无厘头,蓝大人会把东西藏在哪里,问他有什么用?
“我怎么知道他藏在那里?蓝大哥藏东西向来谁也找不到。”吴三叔感觉有什么不对的东西要发生了。
“我父亲把香囊藏在了他的护心镜里面。”蓝澜抛出了一个大秘密,吴三叔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护心镜?”吴三叔看天看地,不敢看蓝澜,蓝澜上前一步,“能告诉我,你这些年是怎么能够这么厚着脸皮的在我面前继续称呼我的父亲为蓝大哥的吗?”
“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结拜兄弟,就只是为了我的母亲,兄弟妻不可欺,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蓝澜走一步,那个人退一步。
“我已经是我父亲唯一的孩子了,也是我母亲的唯一的寄托了,在我的妹妹蓝芷死在皇帝的手上之后,我的母亲几乎已经要疯了你知道吗?”
吴三叔退到了门板处,吓得直接摔到在地上,蓝澜站定,“你的心还能够在狠一点吗?现在还想要利用我,去推翻本就圣明的王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太子和国师在外面听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事情的真相,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你认为就你那些虾兵蟹将,是怎么抓住的我?”蓝澜站在原地冷笑,看起来异常的冰冷,“你让官兵假扮土匪,天底下也就你能够想出来这么糟的招数了。”
“滚出去,别再让我看到你。”蓝澜的话音刚落,吴三叔就迫不及待的连爬带滚的跑了出去。
只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蓝澜有心放吴三叔一马,太子却是守株待兔在门外。
鲜红的血染红了那一片草地,只可惜没有人愿意为他收尸。
太子走进了那个破败的小木屋,“蓝澜,你和依徍还好吧?”太子的急切蓝澜看在眼里。
“太子殿下,今天就当做,没有看到过蓝澜可好?”蓝澜的心情也很复杂,当初的猜测居然都是真的,自己还要顶着这个仇人给自己取得名字过一辈子……
太子无法理解蓝澜的用意,倒是国师在塞给蓝澜一包银子之后,扯着太子走了。
“蓝澜已经死了。”国师临走前留下了这句话,蓝澜在国师的身后朝着他们作揖。
蓝澜明白这样的恩情,此生大概是再也没有机会相报了。只愿来生,可以有机会偿还。
太子和国师回到宫中,发现了被妖灵入体的皇帝,太子无奈之下杀父登基,成了王朝上最小的皇帝,因为才略不凡,反倒是镇住了因为妖邪作乱的王朝。
开创了王朝最大的辉煌,史称盛世。
在太子的及冠礼,或者说皇帝的及冠礼上,皇帝没有父亲替他加冠,也没有爱人陪伴左右,至交好友在多年前就已经没了音信,皇帝的成年充满了孤寂。
在这盛大的庆典的晚上,没有人知道,这位新成年的皇帝,独自坐在自己最爱的人曾经住过的宫殿中,想了一个晚上。
蓝芷虽然和蓝澜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却聪明的可怕,只是凭着老皇帝临死前的几句话,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生母不及养母大,蓝夫人抚养我长大,那就是我的母亲,现在我的兄长没有办法侍奉床前,我就理应代替兄长侍奉母亲。”
“殿下厚爱,请饶恕蓝芷不敬。”当时皇帝兴冲冲的跑去提亲,蓝芷是这么说的吧?
早就定好的婚礼,因为新娘的缺席而被迫取消,成了太子一个人的及冠礼。
“殿下,更深露重,还请保重身体。”国师出来劝谏新皇,皇帝却只是苦笑几下,并不动作。
“这些年来,还叫我殿下的,也就只剩下国师大人了。”太子有些怀念,四人一起成长的时光了。
“蓝澜他们怎么样了?”太子登基,新皇以为自己可以保护蓝澜他们了,就想要把他们接回来,只是当初的那个小木屋还在,蓝澜他们却已经没了。
“穷乡僻壤,消息传递的慢,蓝澜他们暴露的早,依徍没有活过十二岁,蓝澜不知所终。”国师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新皇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这世间,能够逃过国师大人眼睛的,也就只有蓝澜了吧?这样也好,生死不知,总比知道死了的好。”
与此同时,空间夹缝中正在建造恒阁的永恒转头,看到了满身忧伤的蓝澜,开启了数百年的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