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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明轩跪在地上,满脸坚持地望着忠勇伯和王氏。
“你……”忠勇伯气得怒视跪在地上儿子,一甩袍袖,“你爱跪就跪吧!”说完,大步而去。
雪花不知道,她的亲事,竟然影响到了银花的亲事。
时间在雪花的匆匆准备中,一闪而过。
八月十五本是阖家团圆,开心赏月的日子,雪花家,嗯,也团圆了,因为十五这天,雪花前脚跟随靖王妃进宫,后脚她家门前就来了一辆马车。
李秀莲搀扶着连氏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李达和夏氏正惶惶不安,坐立不宁地在房间里转圈呢,听到门房小厮的禀报,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期望是走错门的,但还是急忙走了出去。
李达一见真的是连氏来了,心里“咯噔”一下,夏氏则有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娘,您怎么来了?”李达连忙迎了上去。
李达一句话,连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
“不是的,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达连忙解释,虽然他下意识的就是那个意思。
“大哥,不是我说你,娘这大老远的来了,还不快扶娘去屋里歇着?”李秀莲的口气里有着拼命显示的热络,不过,却仍掩不住里面暗含的尖酸。
“啊哦,娘,您快屋里歇着去。”李达有些发愣,呆呆地顺着李秀莲的话把连氏向屋里让。
他没听错吧?李达掏了掏耳朵。
秀莲竟然喊他大哥了。
夏氏带着银花和梨花、荷花跟在李达身后当背景,本来雪花进宫抛个什么劳子绣球,她这心里就“砰砰”乱跳,惶惶不安了,不成想连氏和李秀莲竟然来了,夏氏那个心哟,简直是上下翻飞,没着没落的。
连氏这两年虽然没去找夏氏的茬,可在夏氏心里对连氏的阴影面积还是难求解的。
连氏趾高气昂地被李秀莲搀着向里走,边走那眼睛边象探照灯似的四处逡巡。
“这宅子……”连氏眼里闪着算计地光,问道。
“这是定国侯府二姑娘差人备下的,我们只是借住。”李达连忙声明,这样一处宅子,他家还置办不起。
至于京城中的那几处铺子,雪花是怎样盘下来的,李达一听当时韩啸跟着了,就不再问了。
连氏听了李达的话后,心里一阵失望。
这宅子若了李达买下来的,那将来不就是她孙子的吗?
不过,定国侯府的和她们家的也差不多了,侯府要娶那个死丫头,给处宅子也是应该的。
唉,她当初怎么就把老大一家分出去了?
要不侯府给的聘礼,还不是她说了算?
她说了要这处宅子,侯府还能不依?
算了,还是先顾着眼前吧,无论如何不能……,连氏瞅了跟在后面心神不安的夏氏一眼——
哼!想生儿子,门都没有!
连氏和李秀莲进屋后,瞅了一眼炕上铺着的驼色绣百鸟朝凤的丝绒炕单,毫不客气地脱鞋上炕,盘腿坐到了炕头上。
炕头这个位置可是身份的象征,一般都是家里辈分最高,抑或是当家主事的人才配坐的。
在李家,一向都是李富霸占着,没有连氏的份,可到了这里就不同了,没有了李富的钳制,连氏很自然地把她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一把手。
连氏坐在铺着昂贵的丝绒毯的炕头上,心里既得意又眼红。
得意没有死老头子在旁指手画脚,她可以在老大家过过老封君的日子。
眼红这一切怎么不是她亲儿子的?
连氏第一次生出了一个念头,为什么李达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银花看着连氏脚上穿的,不知道几天没洗的袜子,伸手悄悄地扇了扇飘过来的一股脚臭味,皱着眉头暗自为连氏屁股下的那条毯子悲哀。
李达看着连氏的样子,心里很是没根。
虽说先前因着连氏打雪花的那一巴掌,再加上后来金花的亲事上连氏的捣乱,李达对连氏曾有的那点感情差不多都消磨没了,但他终归还要喊连氏一声“娘”。
李达觉得,一个“娘”字,就象一座山一样压在他头上,况且他爹又不在,连氏这座山若是提出过分的要求,他真的很怵头怎么办?
这里是京城,不是小河村,他的女儿会嫁给京城的大户人家做媳妇,李达认为,最起码银花的事应该定下了,京城的大户人家最是讲究尊卑长幼,礼数规矩,他若是在此落下个不孝的名声,难保不会影响女儿的亲事。
李达忐忑地问道:“娘,您到京城来是……”
“奥,我听说雪花也和定国侯府的世子爷成亲了,这可是大事,这孙女成亲,哪能爷奶、叔叔、姑姑的都不在,没的被人笑话老李家没人,可是家里这会儿地里正忙,你爹他们脱不开身,就让我和你妹妹来了,他们过些日子再来。”连氏眼睛都不眨地说着提前想好的说辞。
连氏的话一说完,李达一家俱是一愣,这事是从何说起?
不过,让他们一愣的事儿后面还有。
“启禀老爷,门口来了一位夫人,说是您的外甥女,特意前来恭贺表妹大喜的。”看门的小厮站在门外禀告完,躬身等着李达的回复。
李达看了夏氏一眼,连氏则和李秀莲对视了一眼。
“娘,肯定是换弟来了。”李秀莲说道。
“嗯。”连氏点了点头,扬声对门外道:“快请进来。”
可惜,小厮仍然躬着身,站着没动。
连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怎么?老大,我在这儿连个下人都指派不了吗?”
“不是的,娘。”李达硬着头皮安抚连氏,然后对门外扬声道:“还不快去!”
“是,老爷。”小厮应声而去。
连氏的脸色那个难看呀,尖声道:“这种奴才,就该打死了事!”
连氏的声音激烈高昂,清晰地传到了小厮的耳朵里。
小厮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仍然步子平缓地向门口走。
“娘,您小声点,这些都是定国侯府的下人,咱、咱管不到人家。”李达着急地对连氏道。
“哼!定国侯府又怎么了?咱一个不高兴,不把雪花嫁给他们家了,听说那个席大人,还是国公爷呢,对雪花……”
“娘!您瞎说什么!”李达再也忍不住,粗声打断了连氏的话。
这种关系到雪花名节的事情,怎么能乱说!
“我怎么瞎说了?老大,有你这么对当娘的说话的吗?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我这些年也是……”连氏立刻拔高了声调。
“娘,您别说了,大哥也是怕传出什么不好的嘛。”难得得,李秀莲竟然没火上浇油,反而帮着灭火。
连氏接到女儿使来的眼色,想起了她来京城的目的,恨恨地闭上了嘴。
须臾功夫,一身水红锦缎绣百合衣裙的换弟,插金戴银地走了进来,当然,后面还跟着她的心腹丫头春梅。
*
雪花坐在靖王妃的马车里,闻着小几上精致的香炉里散发出的阵阵清香,心神不由地放松了下来。
看看马车华丽的装饰,雪花不由地感叹,即便是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富贵人家的生活,亦有许多不输于现代的奢华之处。
车厢里铺着昂贵的白色羊绒毯,毯子上放有暗金色的绣团花的大靠枕,放在茶篓里温着的茶壶,精致的白瓷粉彩茶盅,紫檀木的小几上,更是有炸的酥脆的香酥卷、杏仁酥、松子糖、芝麻糖……
四周是暗紫色绣鸾鸟的锦缎车帷,车帷上有长长的坠白玉珍珠的流苏垂下,只是这些小拇指大小的珍珠,就不下几百颗。
雪花不由地咂舌,王妃的车架的确是气派非凡。
靖王妃坐在对面,见雪花终于放松下来,有心情瞅四处的布置了,暗暗点了点头,不愧是她外甥相中的姑娘,这份镇定的气度,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能有的。
普通人一听说进宫,莫不是战战兢兢,有几人这么快就能从容自若?
“义母,那个绣球……”雪花看着靖王妃,小声问道。
话说她今天早晨出门,先是看到了喜鹊,可是随后就又碰上了乌鸦,这让她心里有些没底,很怕最后空欢喜一场。
那个球可是关键呀,若那个球不是按她说的做的,那她的一切功夫可都白费了,到时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放心吧,我特意求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听说皇上吩咐内务府去准备,于是就亲自去内务府把你说的传达了下去。”靖王妃胸有成竹地道。
至于为什么一个绣球,皇上还要吩咐内务府去准备,靖王妃就不知道了,也没深想。
靖王妃没深想,不代表雪花不深想。
“义母,一个绣球,至于要让内务府去准备吗?直接让哪个宫女或是尚衣局缝一个不就行了吗?”雪花不解地问道。
“这……”靖王妃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也答不上来,不过,还是安慰雪花道:“雪雪你放心,太后娘娘一向宽和慈爱,对义母也一直很好,答应义母的事情,一定会办好的。”
雪花笑着点了点头,但愿吧。
秋高气爽,天蓝云白,飞檐碧瓦,金碧辉煌,雪花面对巍峨的宫殿,想象着这是一个国家政治权利的中心,里面坐着的是掌握所有人生死大权的帝王,心中还是因着弥漫四周的威压肃穆而震撼。
虽然她曾经去过故宫几次,但游玩的心态,和身临其境所感受到的那种威压,到底是不同的。
不过,不露声色已经被雪花练到了快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所以,内心虽然有所感受,面上却丝毫不露,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当然,对于宫中的规矩礼仪,雪花在容嬷嬷手下讨了几年的生活,也早知之甚熟了。
雪花曾以为容嬷嬷教授宫里的规矩礼数,不过是想教叮叮,顺带着教教她们姐妹,不成想今天她竟用上了。
皇宫门口,雪花看了看排排站立的高大英武的带刀侍卫,暗暗祈祷他们可千万别离她太近呀。
雪花的担心是多余的,靖王妃是什么人,王妃的金牌一亮,两旁的侍卫立刻让出了一个宽宽的过道。
雪花挎着手上的包袱,大大方方地跟着靖王妃走进了皇宫的大门。
靖王妃在宫内当然可以享受乘坐马车的待遇,雪花就不行了,只好跟在车边步行。
雪花目不斜视,安静地跟在靖王妃的车边,心内暗自着急。
“爷,您在哪儿呀?”
话说,雪花精心给韩啸缝制了一件特殊的衣服,可韩啸这两天不知道在忙什么,竟然一直不见人影。
雪花临进宫前,才接到四平传来的话,说韩啸会在宫中与她碰头。
在宫中碰头也行,可雪花要把衣服先交给韩啸,没的她一会儿随王妃去后宫拜见太后,还拿着一件男人的衣服,这若是被人发现,还不知被人怎样嗤笑?
怕嘛有嘛,雪花正心焦,后面传来了一个她厌恶至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