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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我暂时先不去想这件事情,给爷爷做好饭后,才开始回忆之前在马富贵家里所看到的一切。
以我现在的判断去猜测,老太太绝对不会是自杀,那么会是谁害死她的?其目的又是什么?
究竟是谁,会跟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太太过不去?
一开始我认为满口谎言的马富贵嫌疑最大,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在用谎言欺骗我,他母亲的真实死因他应该知道。
可是,既然他自己知道的话,为什么又要千辛万苦来这里找我师父过去帮他去查清楚?他就不怕被我们看破拆穿?
这完全是自相矛盾啊。
马富贵母亲的死亡,就像是一个谜团。照我目前的水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毫无头绪。唯一有一点能确定的就是,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要是师父九焱在就好了,他肯定一眼就能看出马富贵母亲的真实死因,不会像我这般束手无策。
能有什么办法呢?
灵光一闪,想到了!《陶瓷封魂录》中的盗字,可以让马富贵的母亲,自己“开口”告诉我真相。
有了决定,我从厨房中找来了两根红色的筷子,用纸包着放进背包,下午我便锁上院门出了村子,快步往马富贵家中赶去。
等我走到马富贵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马富贵一直站在门前四处张望,双手搓着,焦急地等着我,就好像我今天晚上不来,他家里要出大事一样。
“小兄弟,你可算来了,把哥哥都急死了,快快快,赶紧进屋。”马富贵说着,擦了擦额头跟鬓角旁的汗珠,把我领进了院子里。
走进院子,气氛不太对,我看到在院子里还坐着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都剃着光头,左青龙右白虎的纹了一身,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其中一个戴着金项链的斜眼坐在木椅子上,从我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上下我打量,等我走近了几步,他把手中的香烟用力往地上一甩,用手指着我对马富贵质问道:
“我说姓马的,这就是你找来能处理事的高人?成年了吗?你特么的在这里糊弄老子是吧?!”
马富贵听到斜眼的话后,忙摇头摆手解释道:
“彪哥你别发火,先听我说,这位小兄弟可是我们村九师傅的徒弟,我们村子大大小小所有的白事,都是九师傅一手帮忙处理的,肯定没问题。”
我站在马富贵后面,仔细打量着那几个混混,发现他们身上都佩戴带辟邪的观音还有佛像,甚至有的不知道从哪求来一张黄符,叠成三角形用红线穿起,挂着脖子上。
看到这些人佩戴的辟邪物品后,又联想到之前马富贵对我说出的那些谎言。
我好像有些头绪了,难不成害死马富贵母亲的是这伙混混?
他们在害死马富贵母亲后,被她的冤魂给找上门,所以才随身戴上了辟邪之物。结果用处不大,仍被冤魂纠缠,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才来逼迫马富贵去找一个会看白事的人,想把他母亲的冤魂给超度,从而解脱?
一个条理分明的假设不由自主地从我脑海里冒了出来。
可是他们这些混混为什么要难为马富贵的母亲?
不过这些终归只是我自己心里的猜测,老太太真正的死因,还得等到今天晚上才能一清二楚。
“彪哥,你别看这位小兄弟年纪小,手段厉害的很呢,你是不知道,昨天他去看我母亲的遗体,就好像看一条死狗一样,脸不变色心不跳……”
马富贵说出的这句话,瞬间让我暴怒,我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但能把自己母亲遗体比作是一条死狗的儿子,绝非孝子!
这王八蛋一直在骗我,一直假装自己是孝子,可是假的永远真不了,百密终有一疏,就算掩藏的再好,总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看到我正在瞪他,马富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挠了挠头,尴尬地对着我笑了一下,走过来用手指了指那个斜眼光头说道:
“小兄弟,快,叫彪哥。”
从小时候起,我就打心底里憎恨这种混混,在我的眼中,他们这些人和害死我姐姐的那些人没有区别,都是人渣。
“我为什么要叫他彪哥?”我看着斜眼开口说道,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鄙视。
斜眼听到我的话后,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指着我骂道:
“小子,别特么给脸不要脸,你知道我彪子是什么人?!我要是想弄死你,今天就让你出不了这个院子!!”
听到斜眼的话后,我冷哼了一声,心中的不屑更添一层,朝他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双眼与他对视,开口大声说道:
“你可以让我走不出这个院子,但你也得清楚一件事,今天晚上就是那位老太太的头七,我出不了这个院子,你们一样活不过今晚!!”
我说着用手指向了停放着老太太遗体的灵棚。
站在我身前的斜眼腿微微颤了一下,脸上的肥肉抽搐着,很明显他被我刚才的话给威慑住了。
马富贵见此,马上过来打圆场:
“别别别,千万别,都消消气,彪哥您也消消气,毕竟咱们是求人办事的,对不?”
斜眼听到马富贵的话后,看着我气得脸都变了色:
“行,彪哥我今天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晚上这件事你要是处理不好,老子杀了你全家。”
他最后说出的这句话,触碰到了我底线,我捏紧拳头,指甲嵌进手掌,差点儿提拳就冲上去跟他动手。
手掌心传来的阵痛以及理智让我冷静了下来,他们人多势众,我要是跟他们动手,肯定只有吃亏挨打的份。
不如把账都记着,今天晚上跟他们一起算。
斜眼骂完后,坐了下去,后面马上有狗腿子给他递烟点火。
这时,马富贵把我给拉到了一旁,低声说道:
“小兄弟,你刚才跟他们较什么劲儿,他们是混混,天天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你得罪他们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
我看着马富贵,冷笑道:
“马富贵,这事咱先不提,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马富贵听到我的话后,脸上的神情一僵,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道:
“被他们给逼死的。去年春天,亲戚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姑娘当时也没嫌弃什么,只提出了一个要求,装修下房子,再买辆摩托车。我都三十好几了,能找到个媳妇儿真的不容易,可是我家里的条件你也都看到了,所以我母亲就去找他们借钱给我买了辆摩托车,帮我把姑娘给娶进了门。可那伙混混的利息实在是太高了,我们家里根本就还不起,他们就老是上门催债,隔三差五的,我老婆受不了就跑了。没几天后,这不我妈又……”说着说着马富贵眼里泛出了泪光,开始流下了眼泪,脸上带着悔恨和痛苦的神情。
若不是没有我之前对他的了解,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或许还真就信了他的话。
可现在,对他的话,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先不说摩托车在不在,就看现在房子里面的装修,明显就是好几年都没动过。
而且去年春天相亲结婚,到现在也只是过了一年多,屋子前前后后都看不到一个“囍”字,屋顶房檐都没压红砖,这根本就不是结过婚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