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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去?”早就注意着场中众人动向的朱松,咧嘴一笑,道:“你们,将那几个人全都给本王杀了!对了,中间那个长胡子的先不要杀!”
“是,殿下!”锦衣卫们应了一声,对这些人一点同情都没有,直接策马冲了过去。
平均每三名锦衣卫对付一个镇江卫戍兵卒,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六名兵卒就全部被斩于马下。
至于被众人护卫着的张泽徽,只不过是受了点轻伤,但是为防他逃跑,张泽徽座下的马儿早就已经死了。
“该死的!”正被纪纲给死死缠住的韩青山,瞥眼见到这边的情况,顿时急了。
那些随他而来的卫戍兵士们死就死了,可是张泽徽万万不能死,在他的身上不仅带着此番靖难大军渡江之战的情况,更因为保护张泽徽的安全,是他韩青山的任务。
纵横沙场十几年了,韩青山还从没有未完成任务的记录,他可不想自己的军旅人生出现污点。
“给我滚开!”
韩青山怒火攻心,手中长刀狂舞,期望着能够击退纪纲,赶过去把张泽徽救出来。
但张泽徽反应敏捷,一手‘轻钢柳叶刀’使得是出神入化,攻守兼备。
在进攻的同时,也把防守做得滴水不漏,根本就不给韩青山机会。
纪纲和韩青山,在片刻的时间中,又一次战了二十几个回合,韩青山开始落入下风了。
围观的众人都是身经百战得主儿,自然能够看出如此情况来,那些锦衣卫们,不由得为纪纲暗自高兴!
又是片刻过去,韩青山颓势尽显,纪纲抓住机会,手中的‘轻钢柳叶刀’猛地插在了韩青山坐下的战马前胸之上。
咴咴!
那战马四肢发软,在声嘶力竭地惨叫了一声之后,直接跪倒在地,将猝不及防的韩青山给掀下了马。
“卑鄙!”韩青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刀也落地。
“小子,纳命来吧!”
纪纲狰狞地笑了一声,轻钢柳叶刀高高扬起,就要将这家伙斩于刀下。
“纪佥事,不要杀他!”没想到变化来地如此快,朱松赶忙大叫一声。
唰!
听到朱松的呼喊,纪纲这才想起在朱松交战之前的嘱咐,于是长刀下劈的速度骤减,在将要落到韩青山脖颈的一瞬间,冰冷的刀锋瞬间一转朝天,同时击中目标也变成了韩青山的左肩。
咔嚓!
令人牙齿发寒的骨骼脱臼的声音响起,纪纲这一下就把韩青山的左胳膊给卸了下来,只是那疼痛,仍让韩青山惊叫了一声。
“留你一条狗命!”废了韩青山威力最大的左手,纪纲将刀搭在了韩青山的脖子上。
“栽了!”
韩青山脸上有些不甘之色,想要上前营救张泽徽的计划破产了,大刀已经架在自家脖颈上了,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去营救别人?
别到时候刚站起身来,旁边这位手一哆嗦,他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殿下,幸不辱命!”等到朱松走到韩青山近前,纪纲对朱松回禀。
“殿,殿下?”
瞅着面前这一身黑色劲装,脸上涂得花花绿绿的少年,韩青山彻底懵圈了。
这年头有资格被称为殿下的,除了东宫的太子之外,那就只有几位亲王了,可是除了江北的那位之外,谁还敢跟朝廷作对呢?
“穆千户,纪佥事,这次真是辛苦二位了!”朱松对受伤的穆肃以及纪纲微微颔首,看着面前的韩青山,以及刚刚被锦衣卫押过来的张泽徽,道:“想必你便是镇江府的知府张泽徽,张大人吧?”
“你们是燕王的人?”张泽徽很平静,就好像面临生死绝境的不是他一样,“这次看来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在下有一个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为在下解惑?”
“我们的确是燕王的人!”朱松点点头。
“不对!”朱松话音刚落,韩青山就叫道:“方才那人喊你殿下,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来劫杀知府大人?”
“你耳朵倒是挺尖地嘛!”朱松瞥了韩青山一眼,道:“你的问题一会再说,张大人,有什么疑惑你就问吧!”
面临死亡绝境,竟然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状态,朱松倒是有些欣赏张泽徽了。
“多谢!”张泽徽点点头,道:“在下想知道,燕王大军既然被挡在了长江北岸,就算你们杀了我,也绝对渡不过江的,你们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
朱松笑了笑,这张泽徽还真是个人物,临死了不想着自己如何活命,竟然还想着询问朱松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好吧,告诉你吧!”朱松摸了摸下巴,笑道:“其实,我们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你,嫁祸给朱绍谦!”
“……”
听到这个回答,张泽徽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
“你们是想要杀死在下,然后故意在现场留下能够指向朱将军的线索,而后让万岁爷相信,在下就是由朱将军所杀,好一招挑拨离间的毒计啊!”
“嗯?”
这回朱松更惊讶了,这张泽徽简直就是个人才,把自己的计划猜了个七七八八,“我们之所以嫁祸给朱绍谦,其实是有两点原因的,第一点就是你方才说的对;至于第二点吗,其实也是在逼朱绍谦表态!”
“你,你们是想……”经过朱松的提醒,张泽徽陡然瞪大了眼睛,道:“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则计谋究竟是何人想出来的?”
“我,本王!”
朱松突然不想杀张泽徽了,这样的人,这样的头脑,若是能够为我所用,到时候连给自己管理‘天仙楼’的长工都有了,绝对不能放过。
“你,你到底是何人?”韩青山和张泽徽同时抬头看着朱松。
“这位乃是韩王殿下!”穆肃介绍道。
“什么?”张泽徽一脸惊诧莫名地神色,“他就是那个只知道享乐的纨绔,韩王朱松?”
啪!
张泽徽话音刚落,一记大嘴巴子就呼了过去,抽得张泽徽嘴角都溢血了。
“王爷的名讳岂是您能够随意叫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穆肃早已经将朱松之前那个纨绔的形象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论是惊世三曲,还是高超的射艺,卓越的谋略,都说明韩王早已不是当初的韩王了,得罪了这位主儿,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所以穆肃这一巴掌,打得很过瘾,当然也有着一丝讨好的意思。
因为他相信,凭这位的才能,一旦他们家王爷能够入主应天府的话,那么这位的地位肯定也是水涨船高,尽管锦衣卫只忠于燕王,可是交好一位权臣,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嘶!”脸上火辣辣的疼,把张泽徽给打醒了,同时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他们最不看好,最不被重视的韩王朱松,竟然拥有如此谋略,简直是匪夷所思。
“穆千户,不得无礼!”朱松没觉得穆肃这一巴掌打错了,反倒是赞赏地其点点头,“张大人,本王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那想必你对天下大势也看得分明。而今王化之下,民不聊生,苛税猛于虎,污吏狠如狼,与其跟着这样的昏君,张大人何不选择一明主呢?”
“明主?”
张泽徽也是有抱负的,当初他饱含着报国之心踏入官场,洪武年间就一路擢升,直到镇江知府。
可是进入了建文年间,他知府的权利每每被限制,有一次甚至因为一件案子得罪了马皇后的亲弟弟,差点被建文帝从镇江知府任上撸下来。
若不是当初还未发起‘靖难之役’的燕王求情,怕是他早就回家种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