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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别这么看着本王!”朱松看着徐晖祖,道:“不尊万岁,辱骂陛下,屡次对抗朝廷,哪一个不是罪及满门,你能活到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松弟,你来了。”朱棣扭过头看着朱松,道:“让你见笑了。”
“四皇兄说地这是哪里话。”朱松道:“说起来,魏国公亦是臣弟的舅兄,没什么见笑不见笑的。”
“哼!”徐晖祖冷笑道:“下官可没有似两位殿下这般的妹婿。”
“那好。”朱松瞟了徐晖祖一眼,道:“既然魏国公不认我等,那便先将徐氏一族打入诏狱吧。”
朱松直接来了句狠得,你说你老老实实地在一边呆着多好,非得说这么一句废话恶心恶心人,不是等着被堵吗?
“你……”徐晖祖顿时急了,噌地一下站起来,怒瞪着朱松。
“呵呵!”朱松笑了起来,道:“本王还以为你徐晖祖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担心你徐氏一族的安危。”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不再搭理徐晖祖,而是转身对朱棣行了一礼,道:“四皇兄,可否殿外一叙?”
朱松来得正是时候,说实话,跟徐晖祖在大殿里头争论了这么久,朱棣心也累了,对于这位大舅兄,杀不能杀,再打几下又怕给打死了,朱棣都想要放弃了。
“嗯!”
朱棣微微颔首,转身就要走出大殿,当他看到徐晖祖后背上那几道带血的鞭痕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对殿外道:“三宝,叫太医过来,别让魏国公死在这,脏了朕的奉天殿。”
说到底,筑底还是没有他老爹心狠,放不下两人当年的情谊。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遵旨!”三宝太监应了一声,下去吩咐小太监了。
……
殿外,太阳才刚刚升上天空。
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一****日,朱棣道:“是皇后让你来的吧?”
朱松点点头,道:“昨日臣弟回府之后,王妃就哭着去找臣弟……”
朱松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朱棣的,索性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下来,而且还把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与了朱棣。
“皇后与韩王妃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啊!”朱棣微微颔首,道:“说说吧,你可想好了如何劝服朕放过徐晖祖了吗?”
朱松摇摇头,道“四皇兄,以臣弟之见,您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徐晖祖,并非只是皇后娘娘的原因,其实您根本就不想杀他!”
“嗯?”朱棣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道:“说说看。”
“四皇兄。”朱松酝酿了一下语言,道:“且不说魏国公与您乃是一起长大,单单只是天下人的悠悠众口,您就不能杀他。”
朱松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继续道:“徐晖祖乃是中山王徐达之后,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兄长,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最近的皇亲。对他下手可不比十七哥,毕竟十七哥的嚣张众所皆知,而魏国公一直表现在外的却是一个忠心耿耿的诤臣!”
“尽管只是建文帝的忠臣。”
朱松补充了一句,“可若是四皇兄对于建文帝的忠臣都能够感化的话,天下百姓会如何想您?定然是盛家赞誉,这就弥补了之前四皇兄对十七哥下手的无情无义之名,而四皇兄您的靖难之名,也会获得之前还有疑虑的天下百姓臣民的承认。”
说到这里的时候,朱松道:“所以,臣弟此番入宫,并非是要劝说您,恰恰相反,臣弟是来说服魏国公,让他能够为四皇兄所用的。”
“松弟,有的时候,朕真地有些怀疑,你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啊!”朱棣转过头看着朱松,说得话有些危险。
“我草,坏了,忘了这茬了。”
自古以来,就有‘圣心难测’的说法,朱松这么一解释,等于是暴露了自己已经猜透了朱棣的心思,这让朱棣怎么想?
你一个亲王,闲着没事老琢磨朕怎么想的作甚子?怎么着,想造反呐?
“四皇兄,臣弟很懒的,若非此事牵涉到王妃的话,我才懒得管呢。”朱松心里头紧张了一下,很快组织语言,脸上也表现出了一种很无奈的表情。
“唉,罢了,罢了!”
其实朱棣也就是心中那么一动,没有别的意思,毕竟他这位兄弟曾经数次表达出了,想要过一种衣食无忧的闲散生活,自己又何必往坏处想呢?
“松弟,你便去试试吧,实在不行的话,朕就只能永远圈禁他了。”朱棣叹了口气,****祖的性子他却是深知,那油盐不进,固执倔强的性子,怕是很难啊!
朱松点点头,转过身子又进了大殿。
……
此刻,奉天殿偏殿已经被收拾了出来,一些个被摔砸的东西被清理了出去,徐晖祖后背上的鞭伤也被太医院的太医们上过药,包扎了起来。
正眯缝着眼睛默默养神的徐晖祖,听到脚步声之后,抬起眼皮来瞄了一眼。
当看到是朱松的时候,徐晖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怒火。
他从没有想过,当初不过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逛青.楼赌钱的纨绔亲王,竟然是燕王安插在应天府中最大的细作。
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妹婿的演技。
“小弟朱松,见过大舅兄。”不管徐晖祖理不理他,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得。
自顾自地做到徐晖祖对面的座椅上,朱松盯着仍旧面露不忿之色的徐晖祖,道:“今晨小弟陪王妃回娘家,见焕敬患了风寒,便唤人去太医院将王太医给请了来,大舅兄这做父亲的也真够称职的。”
“哼,此乃下官的家务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徐晖祖脸上表情不变,只是声音更加冷淡了。
“家务事?”朱松轻笑了起来,道:“好,那咱们就来聊聊这家务事。”
喝了口摆在桌上的清茶,朱松道:“大舅兄,自从四皇兄入主南京之后,王妃在府中便时常以泪洗面,小弟虽说时常安慰,奈何王妃所患乃是心病。她常与小弟念叨,‘族中能够承嗣的只剩下了大兄,若是大兄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徐家岂不是绝后了?’”
说到这里,朱松笑了起来,“每次听到这里的时候,本王就会劝王妃,说大舅兄对我大明乃是有功的,这大名的广阔江山,有老国公的心血,念在老国公和皇后娘娘的面子上,四皇兄也不会对大舅兄动手的。”
“可是,你知道的……”朱松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道:“王妃自小便想得多,如今大舅兄与四皇兄关系闹得如此僵,他难免就会往坏处去想,而今日思夜想之下,已是出现了幻觉,长此以往……”
朱松知道徐晖祖这个做哥哥的是很心疼自己两个妹妹地,所以他故意夸大其词,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看看徐晖祖的态度。
果然,就见徐晖祖的脸色微微抽搐着,眸中流露出了不忍之色。
“昨日,小弟陪王妃入宫看望皇后娘娘,谁知两姐妹见面之后,连话都未说,只是相拥而泣,看得小弟好生心痛。”
见徐晖祖的脸上出现了剧烈的感情波动,朱松开始下猛料了:
“今晨,在国公府上,嫂夫人与王妃相见又是一番哭泣,连带着两个小家伙也是嚎啕大哭,大舅兄,难道你就忍心看到两个小家伙,还未曾享受生命便死在诏狱之中吗?”
殿外,在门口听墙角的朱棣,脸色亦陡变,心说:松弟真是太狠了,这等卑鄙、无.耻的话,他竟然也能够说出口。
“住口,你给本公住口!”
徐晖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朱松的衣领将他给提到眼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道:
“朱松,你枉为亲王,竟然以此卑鄙手段来逼迫本公,本公纵然是带着阖族上下赴死,也断不会让你这小人得逞!”
“大舅兄是生气了吗?”朱松没在意徐晖祖的无礼举动,而是似笑非笑地说道:“生气了好啊,人啊,就应该有七情六欲,若是就这么忍着不发的话,岂不是与行尸走肉无异?”
“你闭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还想以我徐氏宗族为威胁,本公劝你还是闭嘴吧!”徐晖祖只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郁闷得他想要吐血。
啪啪啪!
朱松拍起了手,道:“大舅兄,大舅兄这个忠臣做得还真是辛苦啊,我若是你的话,绝对不会拿整个徐氏宗族做赌注!为了一些个死人,生生把整个徐氏宗族都拖进险境!”
朱松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可是话音落地之后,徐晖祖却是豁然色变。
殿外,透过门缝往里瞧的朱棣,也愣住了,这算什么理由?什么死人?
“怎么,小弟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吗?”
朱松挣开了徐晖祖紧抓着他的大手,压迫着他的心理防线:“四兄增寿被允文诛杀,大舅兄你也因为四皇嫂之事,遭允文猜忌,最后为了整个家族,竟然忍痛将妙锦送到了小弟府上做王妃!”
说到这里,朱松自己反倒是笑了起来:“好在,本王已不是当年的纨绔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