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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文清瞪了她一眼:“穿着睡衣到处走来走去的,你害不害臊啊!”
“呀!”艾慕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什么,急忙把俞文清的外套捂得更紧了些,只是俞文清也算得上高大,外套自然也大,穿在她身上更把她称得楚楚可怜。
俞文清看着她,不知怎么就觉得,她很像是胆小的兔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受到惊吓就会蹦走那种,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一下……
艾慕却不知道俞文清在想什么,她看了看周围的病房,小声道:“俞文清,司先生住哪间病房,我不放心他,想去看看。”
“他有什么好看的……”俞文清嘀咕了声,见艾慕一脸坚持,只好指了指她的隔壁,“就在你隔壁呢,动过手术,醒了一次,现在应该睡着了。”
“那我轻一点!”艾慕吐了吐舌头,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的司君昊果然已经睡着了,睡着的他眉心舒展,完全不若平时的清冷,只是脸色略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艾慕站在床边,静悄悄的看他,暗暗庆幸昨晚自己将他送医及时,不是说都做手术了嘛,要是晚来一步可怎么得了。
见她眼中流露出后怕,俞文清小声抱怨:“都说他没事了!”
艾慕瞪了他一眼,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拉着俞文清走出病房。
“俞文清,你是怎么搞的?司先生是你的老板,衣食父母哎,你这样大大咧咧的什么话都说,也不怕人家把你开除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他——”敢!
最后一字吞进肚子里,俞文清挑了挑眉:“放心吧,他不会的!其实他心肠挺软的。”
“是吗?”艾慕觉得司君昊心肠一点都不软,可是不知怎么就想到自己刺伤了他他也没有报警,还教她毁灭证据,还有那一早起来就在餐桌上的牛奶和面包……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真的是哦!司先生其实人蛮好的……”
俞文清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就司君昊那个大冰山一般的脸,再加上传闻中心狠手辣的手腕,怎么也跟人好搭不上关系吧?他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艾慕这小姑娘还真信了!
“艾慕!”他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经常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话题转变的太快,艾慕楞了一下才跟上这个话题,想到从前,她没什么异议的点头:“是啊!”
是啊?
噗……
俞文清差点笑出声来,要是一般人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恐怕早就瞪眼争辩起来了,可艾慕呢?竟然板着脸,一派认真的跟他说“是啊”!
俞文清越来越觉得艾慕很对他胃口,冷、热笑话信手拈来不说,还要摆出一副“你必须要相信我的话”的架势,真是有趣极了。
他忍着笑,揉了揉艾慕头顶柔软的发丝:“好啦!不开玩笑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眼看天就要亮了,我也得去睡一会儿喽。”
艾慕瞪了他一眼,身子一旋躲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
“好好好!你听医生的话赶紧去休息去!”俞文清这么说着,却根本没往心里去,用手按住她的肩膀,不顾她的抗议把她推进病房,催促她快点去睡觉。
艾慕力气没他大,只能气鼓鼓任由他把自己推进病房。
“睡吧!再见!”俞文清冲她摆摆手,轻轻的关上病房的门。
艾慕脱下外套爬到床上,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快要凌晨四点,她翻了个身,想要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早晨……呃,不对,按现在的时间来说,应该是昨天早晨,司君昊曾经说会把那栋房子送给她,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到底哪天才会派人来带她办手续呢?
又翻了个身,艾慕叹了一声,一个骨碌爬起来,抓了抓头发,下床。
重新把俞文清的外套披上,她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看到外面没什么人后,一个闪身,进了司君昊的病房。
病房里,除了微弱的呼吸声,就是滴滴响的仪器声,她轻手轻脚的搬了个椅子放到病床前,坐下,两只胳膊放在床沿上,双手托腮,一边看着司君昊一边想,他醒来看到她这么贴心的守着他,一定会很感动吧?
感动之余,再加上她昨晚对他的救命之恩,像他这么软心肠的人,一定会好好表示下感谢,或许今天就会把房子给她也说不定……
对了,还有件事要麻烦他的,十天后的那场世纪婚礼,她也想要出席,她要去那个海岛……
不知是因为看到司君昊让她心安,还是看着他闭着的双眼让自己也想睡觉,艾慕的眼睛缓缓的闭上,被双手托住的小脸也开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黑夜很快过去,太阳升起,阳光透过玻璃,调皮的在闭着双目的人脸上跳来跳去。
司君昊眼皮动了动,眉心皱了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一室明亮!这医院里的护士真是越来越蠢了!竟然连窗帘都不知道拉上吗?
司君昊有些心烦,本想要抬手遮住眼睛再眯一会儿,却突然觉得右手有些异样的触觉。
什么东西?毛毛的!他吓了一跳,右手猛地一抬,侧头望去。
床沿上,发丝散乱的后脑上正冲着他,不等他反应过来,那脑袋动了动,紧接着一声打哈欠的动静,脑袋抬起来,露出艾慕那睡得半边红通通的小脸。
她怎么在这儿?司君昊眼角跳了跳,眼睁睁的看着艾慕闭着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往后一仰,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背上又继续睡了过去。
这睡姿实在是不雅,更别说艾慕的嘴角处还有着可疑的亮光,而半边脸上还带着因为趴着睡而留下的道道印子。
呵!司君昊忍不住轻笑了下,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很久很久……
直到艾慕突然打了个癔症,猛然坐直身体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艾慕吧唧吧唧嘴,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太不舒服了,腰酸背疼的,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差点跳起来。
“哎呀,司先生,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叫医生?”
该死的,她怎么就睡着了呢?当时明明不困的呀……
司君昊的眼球转了转,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叫医生吗?
艾慕眨眨眼,站起身来:“司先生,我帮您去叫医生过来。”
司君昊眸光一冷:“站住!”
“呃?有事吗?”艾慕纳闷的转过身来。
“你身上那是什么!”司君昊面无表情的问道,只是语气略显严厉。
她身上的外套,很明显是件男人的衣服,而且不是他的!
他只不过睡了一觉,她就另找了男人了?本事可真是不小!
察觉到他的不悦,艾慕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穿着俞文清的外套,忙不迭的脱下来:“这个、这个是昨晚俞文清借我穿的,因为、因为……”
她指了指身上的睡衣,有些不好意思道:“昨晚你突然生病,我没来得及换衣服,所以就……”
所以就什么?所以就可以随便穿一个陌生男人的衣服了吗?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刚刚说什么?”司君昊眉心紧皱。
艾慕愣了愣:“我说这外套是俞文清借我的……”
“俞文清?”
这三个字从她口中吐出,熟稔的仿佛是经年的朋友,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竟然这么熟了?
“啊,就是俞……”艾慕点了点头,察言观色的看到司君昊好似在不高兴,话到嘴边立刻变了个称呼,“就是俞师傅啊!”
“俞师傅?”这是什么见鬼的称呼?难道不该是俞医生吗?
“是啊,就是你帮我找的教练兼司机嘛!俞师傅人很好的,昨天开车带我逛了好久,也不嫌累。”艾慕趁机帮俞文清说好话道。
原来,是俞文清开着载她出去的……
司君昊只觉得心里一轻,可是立刻又紧盯着她道:“看来是我白忙活,你会开车!”
“呃,我以前学过一点点,不过已经好几年没开过了!”艾慕慌忙解释,“昨晚实在是没办法,我才赶鸭子上架硬开来的,一路上都吓死了,到了医院我就紧张地晕倒了,不信你问医生!”
原来是因为过度紧张才晕倒的吗?司君昊突然想起,自己在车上时,朦朦胧胧的听到过她的大吼,她说:“司君昊!要是出了事,你可别怪我!我给你陪葬!”看来她真的很害怕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陪葬这种话。
可是,谁要她陪葬啊!司君昊的嘴角微微弯起。
流连在她身上,那比剑锋还要锋利的视线终于消失,艾慕悄悄松了口气,抬起头,惊讶的发现司君昊好像在微笑的样子,是因为阳光的原因吗?就连脸庞也泛着淡淡的暖意。
可是,这只是她的惊鸿一瞥,或者干脆是错觉吧?因为只不过眨了一下脸,司君昊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司先生!
“你以前学过开车?”司君昊突然问道。
艾慕点了点头:“很多年前了,也只学了一点点……”
“还学过什么?”
“嗯?呃……也没什么了……”艾慕嗫嚅了半天,在再次接受道司君昊那税利的视线后,结结巴巴的道,“就还学过一点绘画、弹过一点琴……不过真的已经很多年没碰过了!”
“哦!”司君昊应了声,没有表现出任何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