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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难怪,刚刚遇见你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那个时候我想问你来着,结果班长说你不说就不要问了。兴许,你是不知道或者是一直都知道假装不知道。我们外人,就不要多嘴了。你都不知道,报纸上登出韩若一要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很不可思议呢!毕竟看韩若一那样,私底下我们没少打赌他会几岁把你弄大肚子拐回家呢!”
杜若说到这里也觉得说的过火了,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才又继续:“说真的,我们都很羡慕你,青梅竹马多美好啊!只是,没想到,现在弄成这样!”
杜若说完,才关切的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我摇头苦笑,笑着笑着,泪水却流了出来。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一直以为我知道,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若一默默的守护我这么多年。
这是什么感觉?好像是一直羡慕别人手里有宝贝,却没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里是否也有宝贝。
现在低头了,却发现,手里的宝贝已经弄丢了。什么时候弄丢的,我都不知道!
死心塌地的一往情深到现在才发现,绝望的后果是我喂自己吃下的!
我发了疯似的往外跑,我想去找若一,我想让他亲自跟确定,我听到的这些都不是假的。
我跑到公司才想起,今天是周末,若一不上班。转身又跑到韩家,进门了才发现若兮不在。
只有韩爷爷,叔叔阿姨在热烈的讨论着若一的婚事。我找不到借口找若一,而且若一的车子不在车库里,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客厅。
“星儿,听若兮说你回老家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好,我们正商量若一的酒席要办多少桌,你要不要帮忙给个意见?这些宾客名单,看的我们是头昏眼花……”
我待不下去,急急忙忙的找借口逃跑。
刚走出主屋大门,韩爷爷也跟了出来,一路喊着我,只好停住脚步转身。再焦急,也不能当着爷爷的面跑走。
“爷爷,您慢慢走,别焦急,我又不是会飞走!”
看到韩爷爷大步的跑来,我急忙去扶他。
“丫头,你急匆匆的来是找若兮还是若一?”
我被问住了,看来爷爷还是关心我的。只是,我又不能对他说真话,只好苦笑。
“若兮已经搬出去住了,经常不在家。她跟李晗闹的很不愉快,星儿你见到她劝劝她,那是若一的选择,她这个当姐姐的祝福就好!”
我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很想问爷爷你是否满意李晗这个孙媳妇。转念又笑自己天真,爷爷怎么会不喜欢李晗?毕竟,他期待若一结婚已经期待好久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有孩子了。一旦这个消息说出来,爷爷肯定会更加高兴。只是,我坏心眼的什么都不想说。
罪恶感,让我只能僵硬的点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爷爷,我有点急事……”
“对了,若一的订婚典礼定在这周三,到时候你要记得来吃饭!”
我想我错愕的神色肯定很不好看,但是我已经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涌了哪里还能够控制脸部的神情!
“若一先订婚在结婚吗?”
我颤抖着问,用力的盯着爷爷,生怕错过他的一字一句。
“本来他想订婚和结婚都在一起的,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就先订婚,婚礼定在一个月后。他们这几天飞到国外看礼服去了,先拿订婚礼服,然后定做结婚礼服,时间刚刚好!”
若一迫不及待要结婚吗?那我呢?我怎么办?这个时候知道了许多事的我,该怎么办?
他们一起去选订婚礼服,然后定做结婚礼服。而我呢,还在这里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冲撞着找他?
我好可笑!这么着急,这么狼狈,若一看不到,也不在乎!
失魂落魄的离开韩家,站在十字路口,想选个方向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天空好黑!
入眼的万千景色,都失去光芒,就是这样的吧!一阵天旋地转,我跌坐在路边。
愣愣的看着人流,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该往哪里去!我想我是傻了,痴呆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
直到手机响起,我那四处飘荡的思绪才回到身体里。
“若兮?”
“你到哪里去了?我带午饭回来了,酒店的纯天然无公害食材午餐哦!还有,我今天做了B超看宝宝,你快点回来看看你干儿子!”
“我现在回来!”
拿着手机才想起来可以给若一打电话。只是我又迟疑,这个电话是否该打?
看到韩爷爷,叔叔和阿姨都喜不自胜的样子,我那可急切的心就冷却下来,裹步不前!我不是自信能够影响若一,只是不能昧着心,顶着让爷爷,叔叔阿姨失望的可能去找若一。
我害怕,我真的会让若一不结婚,那样,爷爷,叔叔阿姨的失望难过,我承受不气。只是,我又不想让若一结婚。他结婚的话,我该怎么办?
我现在就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拿下来痛不欲生,还待在火上就是化为灰烬!
魂不守舍的回到家,若兮已经布置好午饭等着我。
“快点洗手吃饭。今天路过酒店,看到外屏幕上的广告,我就进去了。啧啧,纯天然栽种的蔬菜水果,早上空运过来的,贵的要死,不过看着就很有食欲!今天中午我们吃素哦!”
“好!”
我拿起叉子才发现,田园沙拉,椰子饭,热带杂果烙,菠萝芝士串,芒果肠粉,素炒菠萝蜜,还有漂亮而又好喝的水果茶。
本来就是打算应付的填一下肚子,看着这些熟悉的菜式,万般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喉咙发堵得什么都不想吃。
但是,心里却涌上一股冲动,我叉了一片生菜叶子,连带着一个小番茄塞进嘴里。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湿气在眼里氤氲,我抽抽鼻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桌上勾人食指大动的食物。
这些东西,若一买给我过。当时他是怎么说的?说是路过,知道我喜欢吃就给我买的。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这么贵!
“哇,好好吃哦!星儿,快点吃!”
“好!”我叉了一块芒果肠粉,小小的咬了一口。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爷爷。
“若一结婚,你爷爷和爸妈都很高兴吧?”
“高兴坏了,完全就听不进去我的劝告。”若兮气呼呼的挥舞叉子:“他们三个人都老眼昏花了!竟然看不出李晗是个祸害,还联合那个贱人一起排挤我!”
我低头,羡慕李晗。叔叔和阿姨会是个以儿子为主的好公公婆婆,爷爷,也会是个很好的爷爷!
既然这样,我就更加不能去破坏了是吗?将肠粉全数塞进嘴巴里,用力的咀嚼。
我不是若兮,我任性不起来,我也害怕,最后背上的罪名就是破坏若一婚姻的罪魁祸首!
这个罪名,我背负不起!一腔冲动的热血,慢慢的冷却下来。想动不敢,不动,不甘心!
“别想这些了,快点吧!反正错误的,总会被矫正,不差这一时,现在我就想吃好的,喝好的,让我儿子以后健健康康的!”
“你就知道是儿子了?”
“我希望是儿子,这样以后就能够保护我跟他爸爸对着干了。”
我苦笑,佩服若兮的心大。也就是说,对于凌浩轩的离开,她已经接受了。我很想问若兮,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坦然。
但是我不敢问,我怕触及到若兮的伤心处。我知道,她之所以还好好的,就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机械性的进食,我跟若兮一样,喜欢吃这种原味的蔬菜。只是我尝不到一点鲜美的甘甜,只有苦涩,就像是把我跟若一的所有,甜蜜的,苦涩的,都塞进心底,让其永远不见天日。
而自己,也锁在那不见天日之中,躲在害怕的黑暗里,一个人害怕的生活着。
以前,我是个很爱自己的人,但是,我控制不住的将堕落,放纵,这样才能够让我少想一点若一。
我将自己泡在酒精里,麻痹神经和思绪,这样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
周一,周二,明天就是周三了。
这两天,简直度日如年,我想,若一订婚了,我就死心收拾东西回老家去。只是,这个等待的时间漫长的宛如一个世纪。
若兮每天去教室练孕妇瑜伽,不然就是参加一些孕妇的聚会。我就是白天睡觉,晚上准时到酒吧里来。
我谁都不想约,就想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喝够了,就回家睡觉。最后,一觉睡到明天下午,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若一要跟李晗结婚的事,已经成为事实。我所有的不甘心,全部都跟那些回忆一起埋葬,多好啊!
又灌下一杯苦涩的酒,终于认同这是个好东西的观点。至少,这样的苦涩,能够压下心中的苦,还能够麻痹神经,多好啊!
正看着重新斟满的杯子发呆,身边一个黑影落座。我转头,见到是楚粤,又收回视线当没有看到他。
我一点都不奇怪他能够找到我!这些个大少爷,总是这么的神通广大。
“星儿,别再喝了!”
“别管我!”
“你何必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都说了是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别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