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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正经吧。”保胎期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韩澈这个一向是欲求强烈的人,这段时间倒是真的很老实。
“你知不知道,最近在家我都不敢吻你,我就怕控制不住自己。”他略带委屈的说。
我翻了翻白眼,这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皱了皱眉,接起来,“说!”
这么冷的态度,不用猜都知道是公司那边打来的。
“嗯,董事会你代替我参加,代替不了就取消,取消不了就推迟,你……”
我一听,董事会,差点忘了,他们年底该开董事会了。正愁着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甩开他呢,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想着,我扯了下他的领口,他低眸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道:“董事会不像是别的,你去参加吧。”
“但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回答的干脆。
我听在耳里,心房一颤,表面上依然扯出一个笑脸,“我现在一切正常,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你也不能一直就不去公司吧,我和孩子可还要靠你养呢,赚不了钱回来,我们母子喝西北风啊。”我故意撒娇道。
“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吗?你花不完,就算风华倒闭了养活你们也没问题。”他狂妄的说道。
我撇了撇嘴,吐槽道:“知道你有钱,可是你别忘了你集团还养着成千上万的员工呢,他们可指着风华吃饭呢,年底了,事情本来就多,你却为了我成天放着公司不管待在家里,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骂我红颜祸水。”
“谁敢骂你。”
“哎呀,行了,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大不了我找高飞来陪我呗,再说吴雨薇也回来了,你就是去开个董事会,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听我这么说,他想了一会儿,才勉强点了头,对着电话那头道:“行了,我明天参加,告诉那些董事,把重点都准备好,别浪费我的时间。”
“……”
然后,韩澈看着我给高飞打了电话,约好第二天她来家里陪我,这才算放心。
第二天一早,我比他起的还早,给他熨了衣服。
“老婆。”他从背后抱住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别闹了,赶紧吃东西换衣服,董事会别迟到了。”
“我等高飞来了再走。”他说。
“别胡闹,她一会儿就来了,这个时间估计在路上了。”我推着他去了餐厅,早起我也没做什么,就热了牛奶和面包。
“你这么着急让我走,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他拿了牛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这刚咬了一口的面包差点噎着,“瞎说什么呢,我能瞒着你什么,不就是希望你早去早回吗。”
这心脏却是跳的砰砰的,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亏心事心虚。
“行,我早去早回。”韩澈喝下最后一口牛奶,笑呵呵的回房间换了衣服,再出来时一身西装笔挺,绕到我身边抱着我缠绵的吻了一会儿,才喘着粗气道:“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家门,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面包都掉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急忙起身回房间换衣服,给一家私立的妇产医院医生打了电话,昨天我借着给高飞打电话的时候,假装浏览孕婴网页,偷偷的再妇产医院挂了号,约了一位姓贾的医生今天九点半做流产。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还有一个小时。我给高飞发了个短信告诉她不用来了,然后匆匆换好衣服,拿了车钥匙下楼。
一般年底的董事会都差不多要三四个小时,甚至更长,但我没有那么乐观,我预计韩澈回吧会议缩短在三个小时之内,加上回来的路程,估计不出三个半小时就会回来。
我必须在他发现之前把手术做完,至于其他的,我现在也没时间思考。
一路上我都提心吊胆的,好在还算顺利。
只是我没有发现,我被跟踪了。
贾医生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一切,先是做例行检查,然后就进手术室。
“你怎么自己来的,你丈夫呢?”贾医生一边开单子一边问。
“呃,我没有丈夫。”我扯谎道。
“那你家人呢。”一声楞了一下,但也没在意,毕竟现在未婚先孕的不在少数,有的男人负责就结婚了,有的……
“我没有家人了。”我继续扯谎。
“你们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医生无奈道:“这手术单怎么办?”
“我自己签就好了。”
医生没说什么,把手术同意书推给我,之所以找这种私立医院,好处就是手续不会那么严格。
我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艰难的在同意一栏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字也算是清秀,可这次三个字写下来,却是歪歪扭扭的。
在笔尖落在纸上的那一刻,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心里就像是揪着一样的疼。
也是这一刻,我知道,我心里多舍不得这个孩子。母子连心,天下没有哪个父母愿意舍弃自己的孩子的,都是无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以后注意点吧。”那医生看出了我的异样,叫了一个护士,“带她先去做检查”
我跟着护士做了术前检查,这里的服务态度倒是很好。
一切准备结束后,医生问我:“人流术有两种,一种是最新的无痛技术,一种是原始的刮宫术。”
“我选择刮宫术。”我干脆决绝的说。
那医生愣了一下,然后劝说道:“这个我们都不建议做了,我看你也不缺钱,就做无痛的吧,这传统的很疼的,我怕你受不了……”
“不用了,就这个吧。”我说,我就想体会这种疼,想清清楚楚的知道,我的孩子怎么一点一点的剥离我的身体的,我要永远记得这一刻。
我狠心不要他,就该承受这样的罪。
医生见我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让护士带我去消毒室,给我做了消毒便上了手术台。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眼睛盯着天花板,耳边是医生准备医疗器械发出的声音。
一下一下,就像是催命的曲子,震得我心脏一扎一扎的疼。
不知不觉,泪水顺着脸颊低落,我双手握紧了拳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要开始了。”医生做完了最后的准备工作,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可心里突然害怕了起来。
不是怕疼,而是怕孩子的流失。
一个声音再说:走吧,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另一个声音又说:不行,这个孩子来的不明不白,会被人笑话。
一个声音又道:你管他别人怎么说,反正是你的孩子,韩澈也认定了是他的,不会让孩子受委屈的。
另一个声音又道:不可以,孩子必须打掉,不能再动摇了。
……
两个声音在我耳边交战,我的心也是备受煎熬。
忽然,一个冰冷的器具碰触到我的肌、肤,我一个机灵,心口突然堵了一块冰疙瘩一样,难受的偏过头,任泪水在脸上肆虐。
“宝宝,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你要怪就怪妈妈,如果有缘,下一次再来投胎。”
我默默的说着,结束,一切都会随着孩子的流失结束。
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可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握紧的双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也浑然不知。
这些疼痛,对我来说,都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娃娃,梳着两个小辫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对着我笑。
我刚想去摸她,她又哭了起来,她的眼神,控诉着我的残忍,控诉我不爱她,不要她。
我摇摇头,不是妈妈不爱你,也不是不想要你,只是没有办法。
脑海中再次出现酒会上的一幕,我好像看到了韩澈被人嘲笑戴了绿帽子,好多人指着我和孩子说骂我是荡妇,骂孩子是野种。
我最受不了野种这两个字,当初非墨就是被人骂过来的,这其中非墨承受了多少,糟了多少罪。
我心房一颤,慢慢的闭上眼睛。
心里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医生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身上涂抹消毒水。
这种刺鼻的味道我不陌生,但是第一次让我这么敏感,突然想吐。
一旁的小护士看出了我的异样,“你怎么样?要不要先吐出来?”
孕妇妊娠反应不分时候,这护士在妇产医院也是有经验的。
医生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抬头问我,“需要等一会儿吗?”
我咽了两口吐沫,一直把头偏在一边不让医生和护士看到我满脸的泪水,缓了下神,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正常,“不用,开始吧。”
医生点点头,“那我们开始了。”
感受到那冰冷的器具就要进入我的身体,我再一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