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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答应江父的那个时候,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彷徨的;因为我对江韵还很陌生,我怕结了婚以后,我不能更好地去爱她;这对她不公平,因为如果婚姻里,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结果会怎样呢?很难想象。
可是人家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而且还给我生了孩子,江父说是个很漂亮的女儿;这又让我无比激动,那种作为父亲、作为男人的责任感,让我无法去逃避任何事情。
对于一个缺失记忆的人来说,那时我是特别好奇,和那样一个女人,生出来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那天下午,我和江父聊了很多,几乎从认识开始,一直聊到当下;我很认真地去问他一些问题,关于我和江韵的。我想从他的话语里,找寻一些记忆,可最终,却是无功而返。
傍晚的时候,我说:“爸,回家吧,把结婚的消息,跟我姐说说;我想…她一定会开心的吧?!”
听我这样说,江父仰着头,长叹了一口气说:“开心,她怎么会不开心呢?盼了这么久,那个傻孩子啊,她离了你,是活不下去的。”一边说,他拍着我肩膀说,“不过小韵现在,不在这边;她去了江城……”
“嗯?”我眉头一抬,有些疑惑地看着江父;他却一笑说,“小韵啊,怕你再也回不来,再也记不起她了;她说江城,是你们初识的地方,在那里,你们有过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她说在那里,还能看到些你的影子,想想你们曾经的那些过往。”
讲到这里,江父微微低下头,点上烟深吸了一口说:“那天她离开的时候说,如果你记不起她,不再回来;她就带着孩子,一个人在江城过一辈子;当然,她也期待着,总有一天,你会在那里出现。她相信命运,老天让你们相识相爱,这都是有道理的;这段感情,不可能就这样无疾而终。”
听了江父的这些话,不知为何,我心里竟莫名地一痛;脑海里有某种情绪,正一点点发散着;那是一种对爱情的感觉,我不好表述,带着点痛和感动。
我就说:“爸,既然我姐在江城,她在那里等我,我想给她的惊喜,怎么样?”说完,我把我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下。
听完以后,江父微微皱了下眉,接着又一笑说:“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结婚这种事,没有你这么干的啊?”
我一笑说:“爸,又有多少人的爱情,是像我和我姐这样的呢?我们之间,或许早就脱离这个世俗了;所以我想给她一个别样的婚礼,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让她感动,铭记一辈子!”
江父挠了挠头,最后叹了口气说:“行吧,时代不一样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老人的,也不能总拿自己那一套,来约束你们!”
说完,江父搂着我肩膀,直接离开了公司;出去以后,我们先去商场,买了个手机;接着我又把自己脑海里,能记起的联系人,全都存了进去。
在车上,我给老家的爸妈和哥哥,打了电话,让他们后天,坐车去江城,参加我的婚礼;接着江父也打,我们把身边那些熟悉的人,全都联系了一遍,并让他们,对江姐保密。
到了家以后,江母说大头和小雅,中午的时候来了一趟;在得知江姐和杜鹃,不再这里的消息后,他们又直接去了江城。
点点头,我很理解大头的心情,他肯定恨不得,立刻见到杜鹃!
第二天,我直接去找了李恩旭,他的腿已经好了,虽然走起路来,稍稍有点吃力,但和正常人基本没什么区别了。
一阵寒暄之后,我说:“怎么样?甩掉轮椅的感觉,很不错吧?!”
李恩旭一笑,仰天长舒了一口气说:“就跟获得了新生一样,我现在看待这个世界,都有种别样的清新!”讲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说,“小炎,谢谢你!谢谢给我介绍了南婆婆,她不仅是良师,还给了我站起来的希望!”
我就拍着他肩膀说:“你千里迢迢,从江城跑过来帮我,还带来了值得信任的技术团队,该说感谢的人,应该是我!”讲到这里,我一笑说,“对了,你还得再帮我个忙!”
紧接着,我就把婚礼的事,跟他说了一下;听完以后,李恩旭瞪着大眼说:“真的假的?!不过也对,你和江姐,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我是一路看过来的;你们的爱情,到了现在,也该有个结果了!”深吸一口气,他爽朗地说,“放心,我这就回江城安排!保证让你们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那天和他聊完,他就立刻启程,回江城操办了。
眯着眼,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边的白云缓缓飘动,温热的春风扑在脸上;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开心,因为我曾经,确实深爱过那样一个女人;可记忆的缺失,却让我有些彷徨。
当天晚上,当李恩旭来电话,告诉我已经准备好一切的时候,我就和江父一起,带着全家人,启程赶往了江城。
后来我想啊,如果当时,我的记忆是完整的;我带着这么多人,去迎娶江姐,我肯定能高兴死!因为这一直,都是我们彼此渴望的!
只是在那时,我的心却毫无波澜……
回到江城以后,刚好是上午八点多;李恩旭早早地就安排好婚礼车队,在机场外等候了。
上了车,我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江城,熟悉的街道,和那条多次路过的滨江;曾经的那些回忆,在我脑海里蠢蠢欲动,却只差那么一个回忆起来的契机。
车队驶入别墅区,路上很多人都朝我们这边看;下车的时候,江姐别墅的门是开着的;在院子里,我看到了杜鹃和大头,他们正坐在那里,有说有笑地聊着。
我捧着鲜花,穿着干净笔挺地西装;走进院子的时候,杜鹃和大头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