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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青芜山庄
青芜山庄。
何念念早就对这座山庄有所耳闻,只是这座山庄的各种价目都要比其他的旅行景点贵了不少,可以说这就是一座对有钱人开放的休闲山庄。以前她也就是听说过,未曾亲眼见识。今日一见,还真是不同凡响。
明明是山庄,却是要渡船进入。湖水清澈、四周风光旖旎,竟让人有种错入桃花源的感觉。
河畔青芜堤上柳,竟是这般景致。阡陌繁花似锦,都簇拥在高耸的门楼下,门楼上鎏金的四个大字,古香古色仿若时光穿梭。
宁如姗啧啧称叹:“一直都是不知道这山庄的主人是谁,不过一定是个挺有能耐的。苍宁寸土寸金的,能在市里圈出这么一大块土地来盖山庄,这实力可想而知。”
不愧是守财奴,句句离不开钱。何念念鄙视了她一把:“你就不能把注意力转移到这里的花花草草和建筑上吗?你看看这里建造得多雅,一步一景,可见山庄主人是个雅人。”
宁如姗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指着门楼上的四个鎏金大字:“何小姐,没文化不可怕,来,宁老师给你说道说道。这青芜二字,是形容杂草丛生的样子,就跟这山庄门前的岸边这一排杂草一样。杂草丛生,还觉得雅吗?”
何念念冷哼一声:“老话说得好,大俗即大雅!”
宁如姗哑然,不禁竖起大拇指:“这话,没毛病!”
闫飞只是在一旁笑笑,看两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他心情也似乎放松很多。
有人拍了拍手掌笑着走了出来:“大俗即大雅,这位小姐对我青芜山庄的解释,鄙人很喜欢。”一身整洁的唐装,手握一串手钏,面容清瘦却很精神。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闫飞率先走了过去与他握了握手,然后才对身后的两人介绍:“这是青芜山庄的老板郑春声郑先生,不过他不喜欢别人叫他老板。这是我的两位朋友,来你这住两天散散心。”
听闫飞的口吻两人应该挺熟的,这一介绍完,郑春声就笑了起来:“别听他胡说,我这人挺随和的,叫啥都无所谓。”
闫飞笑了笑,不作他话。
平面图这种东西,对何念念来说也是天书级的。闫飞拿了一张山庄平面图过来,给她们介绍山庄各处风景,宁如姗指着一片湖喊到:“念念,我们去钓鱼吧!晚上就在湖边烤鱼如何?”
一说到钓鱼,就不得不想起薛以怀了。兴致立马就淡了下去,闫飞看出她的心思又指着另一处:“这里有一片花田,这里的花你们可以自由摘菜。花田旁边,有一间小木屋,木屋里有教做手工艺品,毕竟花瓣制成的香皂、香水什么的。”
两人相视一眼,这个好。闫飞看着两人离开后,才去了山庄后院的竹林。竹林靠水岸边上,一间竹屋,郑春声正坐着摇椅在屋前垂钓。
听见脚步声,他没有回头缓缓睁开眼睛:“这还是你第一次带女人来,怎么,红鸾星动?”
郑春声旁边备好了另一张躺椅,似乎是早知道闫飞会来就备下了。闫飞躺着望天,天空一蓝如洗偶有飞鸟掠过,这样是时光变得很慢。
“这次我有个局,不得已借你这里一用,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郑春声轻笑了一声,摆摆手:“无所谓了,现在我都这一把年纪的人了,不怕麻烦。想想,时间可真是过得快啊,一转眼我们已经认识十来年了。那时候你还是毛头小伙子,可就是你这么一个毛头小伙子竟然救了我一命。”
闫飞双手枕着头,郑春声说他向往的生活就是这样。不用回忆过去,不用担心未来,只专注过眼前的每一分一秒。天亮煮茶诵经,闲着没事钓钓鱼,傍晚抚琴送日落,天黑了就写写画画。
这日子过得很惬意,可这并不是原来的郑春声。其中缘由,闫飞只知一半却从来不曾过问。闫飞对他有一命之恩,两人年龄差距不小,却成了朋友。
对这是,郑春声也经常自嘲几句:“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跟我这老头一样,心静如水看破红尘?”每次闫飞都只是笑而不答。
“老郑,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了。如此恣意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神仙都不及你逍遥。”这是真心话,闫飞年纪轻轻,却总说自己有一个满目苍夷的心。
“小飞,你要想脱身,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帮你的。”这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对了,按你的要求,房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他知道闫飞干的是什么,虽然也没有过问,可他还是希望他能及时抽身。
闫飞长叹一声,站起身拍了拍郑春声的肩膀:“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老郑,来不及了。我先去陪陪两位妹妹了,你自己钓着吧!”语气轻松,而郑春声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摇头。
——
“少爷,少夫人说是跟朋友去玩了,难道她没有跟您说吗?”
何念念的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薛以怀本来就很焦虑,这会就更加烦躁了。抓捕行动马上就要展开了,可这会子薛怀良却失去了联系。不仅要在这个时候稳住自己,还要稳住比他还要焦虑的爷爷。
“跟个人都能跟丢!行了,你还是专心做你的事吧,那小子那边,我来想办法。”薛老爷子所谓的想办法,恐怕是要出动军队力量了。这样可不利于他们的行动,薛以怀还是反对让薛老爷子插手。
薛老爷子就更生气了:“你翅膀硬了是吧!瞧不起你爷爷了是吧!”
任凭薛以怀如何解释,薛老爷子就是不退让。无奈之下他只好道:“爷爷,念念她也不见了。”
薛老爷子瞪大眼睛:“什么不见了!不是说跟宁如姗出去游玩了吗?你别以为我看不穿你那点花花肠子,别想转移话题!”
薛以怀顿了顿,实在是拿老爷子没有办法。他只好摊开:“怀良最后消失的位置在这里,我已经派人追查了。在离这个位置偏西五百米的位置发现一滩血迹,不过经过DNA化验,并不是怀良的。”
薛怀良说自己布了一个局,可以让自己完全拜托嫌疑,可到底是什么样的局他却什么都不说。
正说着,白逸铭的电话打了过来:“老薛,在发现血迹不远的一个鱼塘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不过……尸体面目找到毁坏,暂时还无法辨别身份。”
薛以怀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挂了电话半天都开不了口。薛老爷子看似对薛怀良不屑,可其实他很关心他。他已经是白发人送过黑发人,如今再让他尝试一遍,恐怕他撑不住。
找了个借口赶紧离家,再给何念念去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回应。无奈之下,只好发条简讯过去,让她看到了简讯赶紧回家。
宁如姗的手机被何念念给掌控了,因为放了她一次鸽子,这次她要求她关机全程陪她玩两天来赎罪。所以,薛以怀的确是找不到何念念了,说她不见了,也是实话。
薛以怀赶去了警局,看了看打捞出尸体的现场照片。
白逸铭指着面目全非而且手段非常残忍的尸体道:“死者为三十五岁左右的男性,死亡时间在四十八小时之内,身上一共三十一刀,没有一刀致命。死亡,是失血过去造成了。经过鉴定,鱼塘只是抛尸地,不是案发第一现场。他四肢是在死亡后被砍了下来,对了,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他的舌头被割了,在他还活着的时候。”
割舌头,砍四肢。
“你说这想不想某种杀人仪式?”白逸铭查了资料,一模一样的死亡记录虽然没有,可类似的却有。
薛以怀沉思了一会,摇摇头:“不像。杀人仪式的话,本身就是对法律的一种挑衅,杀人者是不屑毁去尸体面部特征的。砍手和割舌,你觉不觉得这更像是……报复?”
割人舌头,这种多余举动,只能说明有特殊含义。
可惜目前掌握的信息不多,还是要等法医报告出来才能做进一步的推测。
薛以怀看着照片入了神,不知为何他此刻满脑子都在回想着薛怀良的话。沉默了良久,他忽然激动地问白逸铭:“死者后背的肩胛处周围,有没有伤口?”
白逸铭又翻了翻报告,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薛以怀脸色忽然苍白了,怎么会呢?他如此自信满满,怎么会失手了?薛以怀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那日薛怀良冒险到医院找他的时候,后背就有伤在身。
他问了薛怀良伤了哪,薛怀良虽然没有说,可他还记得薛怀良脱下白大褂时小心翼翼地样子。抬手很缓慢,特别注意后背似乎怕有血迹沾上。
白逸铭被他这突然的惊慌也弄得有些紧张:“老薛,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以怀很快平复了下来,仔细想想薛以怀的话。他布了个局,找了个替死鬼,如果这具尸体的DNA化验出来不是薛怀良的,那就说明他的局成功了。薛怀良,也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