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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她都快戒掉了,他却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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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理解的,不可以么!”童熙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喉咙,眼角隐约浮现一抹湿意。

    她执拗又倔强的模样,让裴堇年又气又怒,又心疼,想打她又下不了重手,搂在她后背和腰身上的手臂徒然收紧,薄唇抵在她耳郭,嗓音沙哑:“我简直要被你气死,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童熙错愕的盯了他一眼,随即将眼侧开,不去揣测他话里的意思,鼻子很轻的抽噎了一下,呼吸里隐隐染了低泣。

    裴堇年伸手在她臀侧打了一下,“行了,起来。”

    童熙闻言,抬头看他,眉心蹙成一团,满目纠结。

    裴堇年直接托着她,有力的臂膀支撑着她整个腾空的身体,往旁侧落下。

    直至切实的挨到了沙发,童熙才从错愕当中回过神来,还有些浑浑噩噩,目光追随着他离开的身影掠出几丝犹疑,一直到裴堇年提着什么东西进厨房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觉察到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厨房门口,醇厚低沉的男嗓在她一步进门时问道:“你把碗放在哪里了?”

    童熙站在厨房入口,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宽阔的肩胛下黄金分割线的身材恰到好处,普通的衬衫西裤也能被他穿出矜贵的气质,挺括的衣领敞得很开,隐隐可见两道淡了颜色的齿痕,腰间暗黑色的皮带松弛有度的系着,衬衫下摆折进裤腰里,给人一种腰以下全是腿的感觉。

    童熙顿时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温馨来得好不真实。

    突然,裴堇年转过身来。

    他单手叉腰,斜倚在瓷砖边缘,一条大长腿曲着,勾起的脚尖错位叠在右脚前面,他转身睇来的目光,沉静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在问你话。”

    四目相对,童熙很快溺毙在他湛黑的双眸内,她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小脸儿上闪过刹那的怔愣,随着低垂着双目而轻轻敛去。

    她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双脚,走到右侧,打开上方的收纳柜,里面整齐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碗碟。

    她伸手去够,随口问:“你要什么样的?”

    “中型的,再拿个勺子出来。”

    “嗯......”童熙双手高举,背对着他,眼睛悄悄的往后滑去一眼,很是不习惯和他正常对话的气氛,感觉比相互说着狠话还要感觉窒息。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究竟什么时候。

    她摇摇头,站在橱柜下,努力伸手去够,够不着。

    她几乎没有在家里做过饭,通常都是约了苏旖旎一起去外面吃,橱柜里放着的碗筷还是游单铠留下的,若不是裴堇年问起,她几乎忘了家里还有个厨房。

    这算是她第一次碰这些东西,奈何太高了,手指抠到了碗边缘,她用力的踮起脚尖,再往碗里伸了一些。

    带着男性气息的坚硬胸膛,悄无声息的贴在了背后。

    裴堇年先是拿开她的手,只是一个抬手的动作,轻松的拿到了需要的碗和勺子,放下之后又把险些被童熙扒拉下来的那一叠碗往里推进一些。

    “我看你是想被砸脑袋了。”

    她才恍然大悟,差点被当头砸中。

    裴堇年还站在原地,童熙就没有转身,也不敢,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男人身上清冽的烟草味似有若无的窜入鼻腔,越是闻,越是觉得不难接受。

    而她刚刚沐浴过,身上带有牛奶味的馨香。

    两人身体的气息融合,空气忽然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裴堇年虽比她高出一个头,但咫尺的距离,童熙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鼻子里呼出的气体喷在自己的脖颈,鬓角的发丝又恰好勾到了耳后,小巧的耳郭经他无意的撩拨而逐渐转为绯红。

    空气似乎也随之窒息,童熙在等,等他主动走开,不至于显得自己太局促,然而他竟就这么伫立在身后,不说话,却更显得咄咄。

    童熙闭了下眼睛,突兀的转身,面对着他,身子却轻而易举的落入他早已张开了的双臂中。

    裴堇年的双手越过她胳膊两侧,撑在身后,童熙觉得后背发烫,即使并没有感觉到被他搂着,但这种似搂未搂的感觉,心跳怦然跳动,频率越来越快。

    “眼睛挣开。”

    耳旁,他丝丝入扣的声音毫无缝隙的钻进耳朵。

    童熙动了一下,衣物摩擦指尖发出的悉索响声,惊得她深呼吸后忘记了呐气。

    裴堇年线条分明的脸上划过一丝极淡的微笑,性感的嗓音带着一丝蛊惑般的沙哑:“脸红什么?”

    童熙因为紧张而泛起秋水的双瞳楚楚可怜,她望着他,想说什么又觉得什么话都显得多余。

    裴堇年两手抄在她的腋下,将她的身子往上提起。

    童熙没有反抗,直接被他抱坐在琉璃台上,双腿悬空,下意识的晃了两下。

    下落的视线垂在他骨节分明的双手上,随着他手去的方向滑动。

    裴堇年拿着碗勺转身,重新站在煤气灶前,从一旁的纸袋里拿出一个饭盒。

    童熙瞄了一眼纸袋上的LOGO,正是刚才用餐的那家西餐厅。

    他把饭盒里的东西倒入锅里,拧开煤气开关,然后就那么站在前面,遒劲有力的手臂控制着轻柔的力道,拿着勺子轻轻的在其中翻搅。

    不一会儿,粥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童熙伸了伸脖子,没看多少锅里的东西,视线反而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挺拔的后背上。

    这一刻,说不出的复杂心情。

    童熙的口味很叼,尤其是在月经最开始的两三天,几乎是什么东西也不吃,只吃粥。

    裴堇年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男人,为了能撬开她的嘴喂进去食物,刻意抽了两天的时间,跟家里的佣嫂学习怎么熬粥,他自己往里搁一些红豆,或者红枣,或者红糖......

    都是一些补气养血的东西。

    有了一次之后,便有了很多次,每到那几天,童熙的一日三餐,只吃裴堇年的粥,而且只吃他亲手做的粥。

    想着想着,童熙双眼逐渐迷离,隔着一层雾气看眼前的男人,既不真切,又虚幻缥缈。

    在餐厅里,他一定是看出了她当时的窘迫是因为什么。

    怎么还记得呢。

    她都快要戒掉这个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