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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他说的一样,院子里根本就没有车子,我们家地是沙土,如果有车子行驶进来是会有车印的,但是这院子里确实不像是有车子进来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这怎可能?
瞬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双手抱着头在不停的摇晃。
昨天晚上二叔明明跟我一块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到我跑了出来,翔子也追了出来:“骆飞,你冷静一些!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但是你必须得面对现实啊!”
面对现实?我怎么面对?我怎么能面对的了?
“现在警方正在处理问题,你还是跟我去看一下吧!”翔子安慰了我一句,拉起我胳膊便向着外面他那辆面包车走去。
我一路无语,可以说我到现在都没有缓过神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约十分钟左右我们来到了事发点,只见这里已经围堵了很多的人,只见到有两个身穿警服的人在拍照取证。
我木纳的下了车子,眼角两行热泪不知怎么就流了出来。
因为前方山坳地下,那辆早已撞击的变了形的金杯确实是我们家的,只见地上流了一大滩的血。
我在翔子的搀扶下慢慢靠近了过去,不知怎么此时我全身都哆嗦成了一个。
在看到二叔脸的时候,我甚至都差点晕过去,只见二叔的脸早已被车门框挤的变了形,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眼球都突出了眼眶,嘴巴张的大大的,好像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你好,请问你就是死者的家属吧?”
就在这时,那个穿着一身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询问道,我没有说话,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根据我们的技术推断,您的家属应该是在凌晨三点左右,突然掉下了山坳,撞击到了石头之上,才造成的这次事故,至于原因我们还需要在另行调查!”
听到他的话,瞬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劈在了我的头顶,我一个趔趄差点坐在了地上。
凌晨三点?这凌晨三点的时候我还在二叔的车子里坐着,而且他还要我折了一个纸人,这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猛然间,我全身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眼睛再次看向了我那死去的二叔,心中酸楚,眼泪似决堤的河水哗哗的流淌了下来。
“你没事吧?人死不能复生,遇到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节哀顺变吧小伙子。”
看到我泪流满面,那个警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便向着死去的二叔走去。
到现在我都不愿意承认二叔就这么的离开我远去了,二叔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伤心归伤心,但是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昨天晚上我们确实在一起,这绝对的错不了,可是为什么二叔死了我却好好的活在了这个世界上?
要是这么说的话,既然昨天死在了这里,那是谁将我送回的家?这一刻我的脑海中乱极了。
随即,我又轻轻转头再次的看向了二叔,不看还好,这一看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此时只见在二叔的怀中,赫然出现的竟然是昨天晚上我折的那个小纸人,但是奇怪的是纸人之上我的名字却早已不见了。
我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二叔的血?昨天晚上是二叔自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写在上面的。如果按照这个推算的话,那么应该是二叔当了自己的替死鬼。
但是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村中,我们的村长,带着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匆匆走了过来,凡是我们村子里的大小事都会经过他,这死了人他更应该得到场。
只见他走过来之后跟警察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便走向了我二叔,只见他脸色难看之极。
等待警察处理完之后,他招呼了一下村中身体比较壮的青年,慢慢的从地上抬起了二叔,随即找来了白布将二叔给盖起来抬回到了我的家中。
一想到我今后的生活将要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心就如刀绞一般的痛,现在我连走路的勇气都没有了。
只见村长将二叔的尸体处理妥当,便来到了我的身边。
“小飞,节哀吧,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发生,不过你放心,虽然你二叔走了,可是不还有我们全村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收你当我的干儿子,总之伯伯会一直照顾到你娶媳妇的那天。”
不过,现在不管是谁安慰我,我仿佛就像是听不见一样,现在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是啊,骆飞,从现在这一刻起只要有我骆翔在,只要有我一口吃的,那就有你骆飞的!你镇定一点好吗?!”
这一刻,一直都扶着我的翔子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心中无比的着急。
他们几乎挨个都来劝了我一遍,我也知道他们都是好心的,这些大道理我也都懂,不过现在,我只想找个地方去大哭一场。
他们看到劝我也起不到多好的作用了,村长便让翔子将我送回去,并且嘱咐他一定要陪在我的左右寸步不离,直到我想开的那一刻。
我知道村长这是怕我想不开。
随后我二叔的尸体在前我在后,大约十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家中,至于这事故现场,就交给了村里取他人去处理了。
回到家,大门四敞大开着,顺着大门走进去,只见我家正堂屋之内,家具都已经被搬到了一边,正堂屋中央放着二叔的尸体。
此时二叔的尸体依旧裹着白布料。
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人死了,那就得处理后事,我们全家就我跟二叔两个人,又加上我现在伤痛欲绝,这处理后事,自然就有村长代劳了。
我知道,从今天晚上可是这里就要开始搭起灵堂了。
为了不让我看到二叔伤心,翔子坚持要把我送回卧室守着我,但是我仍然固执的坚持留在这里,我要一直守到二叔出葬的那一刻,我真的是舍不得我二叔。
无奈,翔子最终是没有拗过我,他只好就这么守在我的身边。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村长就找来了丧葬队,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村长找来的丧葬队我不但不陌生而且还很熟悉。
这个人便是镇上祭祀用品店的老板,他那里的扎纸用品全都是二叔供的货,时间长了两人建立了很深的交情。
那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我只知道他姓薛,我平时都叫他薛老板,体型中庸,不过平时我见他总是神神叨叨的,所以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他不仅仅只是开祭祀用品店的,而且也有自己的丧葬队,说白了就是一条龙服务。
我仔细一想,村长找他来也是情有可原,二叔生前跟他的关系比较的好,虽然我不太喜欢他,但是他应该能替我处理好二叔的丧事。
在他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我的目光也与他不期而遇。
不知怎么,我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惊恐,但是这只是一个瞬间,因为他在与我的视线对视的那一刻,眼神赶紧的便挪开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会从我身上看到惊恐?我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只见他眉头紧闭,脸色阴沉,他逐渐的靠近了我,小声的说道:“骆飞,我以前给过你的保命符还有没有戴在身上?”
他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来了,以前他曾经送过我一个保命符,说我最近一个月可能有大凶之兆,因为我不太喜欢他,本来想把它扔掉的,但是我跟二叔经常走夜路,也就戴在了身上,也算是有个心理安慰。
“在身上戴着呢,怎么了?”我疑惑的看着他。
“戴着好,戴着就好!”他一边说着一边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死去的二叔身上,他慢慢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拉开了盖在二叔身上的白布,只见此时二叔眼睛瞪的圆圆的,面部扭曲,现在我都不忍去直视二叔。
只见这薛老板看了一眼,便赶紧的盖上了。
“哎,罪孽罪孽啊!”只见他摇了摇头,慢慢的站起身来,招呼了一下他自己的伙计。
现在我们家院子之中已经开始有人在搭建灵棚了,因为他们是专业的所以搭建灵堂的速度很快。
屋内,他招呼了几个人进来,将盖在二叔身上的白布完全的揭开,两个神婆婆将二叔的外套全部脱去,我知道这是要给二叔穿寿衣。
不过,这件事情必须得有自己亲人去完成,随后那薛老板问我能行吗,我点了点头,跟翔子两人在神婆婆的帮助下,帮二叔换好了薛老板带来的寿衣。
随即那两位神婆又取来了麻绳,系在了二叔的腿上,脑袋冲着门口的方向,这是为了防止起尸,而且脸上用一张黄纸盖住,为的就是不让活人与之接触,如果死人借了活人的气,或者说有夜猫子窜入都可能会引起尸变。
布置好一切,天已经逐渐的黑了下来,收拾妥当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不知怎么,今天晚上这天却出奇的黑,天上的月亮早已被黑压压的乌云遮住,本来风平浪静的夜晚,这一刻却突然起了风,门外灵堂搭好的黑布被吹的来回摆动,而此时那薛老板却一言不发,一脸的沉重。
沉默了片刻,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二叔的身边,掏出了打火机将门口二叔头顶前的那一盏煤油灯点亮了。
据他说那是一盏引魂灯。
点燃之后他便回过了头看着我,又看了看起风的天,面色依旧凝重道:“骆飞,你过来一下,我们似乎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