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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醒梦中人,白玉珠瞬间回过神,脚下的步子急促的往后退去,此时,纠缠在一起的发丝已被风夜寒给解开。
双颊的滚烫,胸腔内翻涌的波动让她立刻垂下了眸,空气中充满了窘迫,她别扭的转过身背对他,深吸一口气敛下情绪轻声道:“我先去见父皇。”
“嗯。”风夜寒轻嗯一声。
白玉珠刚准备走,就见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走了过来,屈膝行礼,嬷嬷恭敬道:“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
“奴才见过连嬷嬷。”首领公公见到宫嬷走过来他恭敬行礼。
“免了。”白玉珠瞥了一眼首领公公,自然知晓眼前嬷嬷不是普通人,便温声道:“可是太后宣了本宫?”
连嬷嬷毕恭毕敬道:“是。”
“不巧,皇上先宣了本宫,你回去先禀报太后,本宫晚些过去。”白玉珠柔声吩咐着。
“奴婢明白。”连嬷嬷屈膝行礼,而后离去。
乾心殿,白玉珠走进殿内入目的便是皇帝风元紧锁眉头在看奏折,御桌上堆满了折子,他拿着御笔批阅着。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毕恭毕敬的屈膝行礼。
风元抬眸看向行礼的白玉珠,他放下了御笔,定定地看了她片刻,他似是才缓过神道:“免了,赐坐。”
殿中只有他们两人,白玉珠很顺从的坐在了一旁椅子上。
柳眉弯弯,一双剪水之瞳勾魂夺魄,肌肤如雪,五官精致无双,风元凝视着她一会才问道:“你不是说会保护太子吗?为何伤了他之后还离开京城?”
白玉珠面色微僵,她想起了那晚的事略显难堪,更是难以启齿告诉他一切,毕竟她是风夜寒的女人,难道告诉他,他儿子碰了自己,让她恼羞成怒才下此重手吗?这话要是说出去,她敢肯定他会怒斥她。
不过,听他这话,那就是他不知道墨宣的事,看来风夜寒也没全仔细告诉他,便歉意道:“儿臣知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风元看了看她,沉声道:“你的性子该收敛收敛,既然嫁给太子了,就好好做太子府的女主子,万事可由不得你胡来。”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记下了。”白玉珠很顺从的应着。
犹豫了一下,风元神情温和了不少言道:“你找的大夫倒是不错,能将你脸上的黑胎消除掉,容貌真是绝色。而且,你的计策也不错,把那御史大夫他们给堵的毫无反击法子。”
“父皇过奖。”白玉珠看向风元应着声,“若不是父皇和太子殿下帮衬,儿臣也是没有法子。”
风元轻笑出声,想起了萧王铁青的神色他心情舒畅,笑道:“对朕和太子有益之事,朕绝对是会帮你一把的。”
“只要父皇高兴便好。”白玉珠看出风元高兴,她抿唇轻笑。
“高兴,必须的。”风元脸上笑容灿烂,微顿了一下,他拿起了桌上之前她在朝堂上递给他的密信,展开对她疑问:“这是何意?”“是为了堵住萧王的嘴。”白玉珠看向风元手中拿着的一张白纸,她脱口而出。
“萧王?”风元看着她的凤眸瞬间闪过一道锋利,他凝视着淡然的她迟疑了问道:“看样子你掌握了一些秘密。”
“打开天窗说亮话,父皇既是知道儿臣是梅花夫人所派来,儿臣也不希望瞒着你。”白玉珠淡然处之,“通过一些手段查到了萧王的用意,所以,儿臣不能让萧王计划得逞……”
随着她的这番话一出,风元的神情分外严峻,他盯着她微眯眸子,问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也没有多少,只是一小部分。”白玉珠淡定回应。
“太子他知道吗?”风元死盯着白玉珠疑问。
摇头,她恭敬道:“不知,儿臣从未告诉过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他。”
风元的意思她很清楚,对于萧王的一切她都不能去告诉风夜寒,只因从中会把梅花夫人牵扯进来,他忌讳,她不敢。
风元这才眉目温和了不少,他道:“既然你知道了,往后凡事更要谨慎为上。”
“儿臣会小心的。”她应着声。
“那你说说为何会用这张白纸堵了萧王?”他适才想起紫宸殿上的一幕,萧王的确每次要启奏时都被她给打断。
“因为萧王手中掌握了一封至关重要的密信。”她早就晓得用了白纸的法子定会让他质问,她就无法避开不谈,后道:“至于是什么信,儿臣暂时无法告知,但一切都是为了太子着想。”
一听她不愿意讲,他也明白问也白问,便道:“只要是为了太子,朕都可以容忍。”
白玉珠走出乾心殿去向寿德宫,风夜寒从侧角走了出来,他看着她微眯凤眸,眸中深幽莫测……
寿德宫,连嬷嬷正在殿门口等候着她,亲自指引她进殿后便悄然退去。
“孙媳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白玉珠进了殿入目便看到了太后和老夫人同坐饮茶,尊卑之分她先向太后行礼。
深蓝裙上,祥云捧月,寿菊裙裾,珊瑚凤钗束发,衬得太后神色奕奕,她看向白玉珠这张倾国之姿没有丝毫意外,淡淡道:“免了。”
白玉珠才直起身,看向坐在太后身旁的老夫人,她的眼里满是欢喜却碍于太后在场,便恭敬道:“玉珠参见老夫人,老夫人吉祥。”
黑白参半的发髻上斜插三支玉牡丹,一袭纯黑长裙上领口和裙裾绣着朵朵梅花,那看着白玉珠的双眸里满是慈祥,腕上带着翡翠镯子,手中拿着檀木佛珠。
“快起来吧。”她慈和的开口,浅笑道:“快过来我瞧瞧,瘦了没……”
白玉珠恭顺的起身,只是下一刻她就不敢动弹了。
“咳……”太后轻咳一声,淡声道:“你这孙女那脾气可不得了啊。”
老夫人看了太后一眼,随后看向白玉珠眼中带着无奈,温声却带着威严道:“还不快给太后认错!”
“太后,孙媳知错了。”白玉珠忙跪了下来,面带歉意道:“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孙媳保证。”
太后神色威严的看着白玉珠,她沉声道:“你的保证是一点都没有信誉的,这承诺哀家可不稀罕。”
心头一颤,太后不会真要处罚她吧?白玉珠抬眸看了太后一眼,而后看向老夫人,眼里都是恳求。
老夫人瞥了一眼白玉珠,转头看向太后道:“玉珠自小被我养在京外,性子自由散漫惯了,京城里规矩多,她还要慢慢来熟悉才行,你看这次要么算了?要是她下次再犯,就狠狠罚她也不迟。”
“知道你心疼孙女。”太后看向老夫人,沉声道:“可你这孙女上次来我跟前是承诺收敛性子的。她这前脚离开寿德宫,后脚就把太子给暴打一顿,这是她能做的事吗?一国太子,真龙天子,岂能让她一女子羞辱!就这事被传出去让那些有心人嘲笑太子连个女子都驯服不了,笑话闹得太大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夫人无力看向白玉珠,看着她的眸子里带着爱莫能助的眼神。
“太子妃,今个你就给哀家一句话,到底能不能把暴脾气收敛收敛。”太后看向白玉珠厉声问着。
“能。”白玉珠知道太后要的是句肯定,老夫人和太后连尊称都没用的熟络,老夫人都不帮她,她还能怎样?她便只能如此回答。其实,心里满是委屈,明明是风夜寒先无礼,不然她怎么能打伤了他呢。
“既然你说能了。”太后声色冷冽,她道:“那哀家就拭目以待!”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也别太苛刻了,稍微敛下性子就可以了。”老夫人知道白玉珠的脾气她试着劝着太后。
太后看了一眼老夫人,她对跪着的白玉珠道:“太子妃,你容貌恢复之后,该要好好把握住太子才可。太子,哀家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文武双全,容姿卓越配得上你,你既是答应了你师傅,就算心里再不喜欢他,面上也要装作喜欢,得到了他的心,你才能坐得稳太子妃的位置,知道么!”
“孙媳明白。”白玉珠恭敬的应着,心里是满满的不满,这话就是要让她往后好生待他,要是他在毛手毛脚她还不能反抗了么?这怎么能行啊!
“原本亲蚕礼过后要让你出京的……”太后神色不明看着白玉珠,“偏生你生了事端,等此事解决之后你就随老夫人出京。”
“马上就要花朝节了,”老夫人此时开了口,她看向太后温声道:“我也很多年没回京城了,打算多住些日子再走。就让玉珠陪着我,晚些吧。”
“好。”太后见老夫人这么一说,便神情温和了不少应着。
“听闻今早朝你在朝堂上为太子博回了面子,那哀家就不重罚你。”太后对白玉珠言道,昂声道:“来人。”
话罢,连嬷嬷便走了进来。
“带太子妃去佛堂礼佛,然后抄华严经三十遍。”太后语气平淡的吩咐。
老夫人此刻惊愕,她看向太后,却看太后给她递了一个诡异的眼神,她诧异的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