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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袁员外自从得了这病,他已经被这附近所有的名医下了早准备后事的医嘱。
甚至有人背后,说他是遭遇了天谴,坏事做绝了!
可他真是觉得天大的冤枉啊,想他袁金焕一辈子做买卖,都是童叟无欺,而且还每年做善事,给寺庙也上足了香油。
连儿子还没长大成人,就要撒手而去,他真是觉得自己冤。
没想到今天抱着来试一试的想法,居然真的遇见了神医啊!
还要的诊金是那么的简单,只要一盆花就行。
叶清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行善积德的活菩萨啊!
他开开心心的离开,回岳父家找花去了。
“大夫!大夫在哪,快过来看看啊?我大哥被蛇咬了,你们快救救他啊……”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边说边向着里面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抬着一个用担架送过来的人。
不等他们走到钱君宝面前,就已经有一些病患叫喊着焦急得围了上来,“喂,你们还没排队呢?”
“就是,我们等了很久了。”
那女子朝众人哀求道:“人命关天啊,大家伙见谅一下,先让我们看看吧!再不看,我哥就不行了!”
“我们也很急啊。”
“就是,快排队。”
叶清听见吵闹,走了过来,皱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那女子见到叶清一身大褂的打扮,手毫不迟疑得向着她的手上抓去。
看这意思,她是打算把叶清拉到自己哥哥的身边去。
“您是大夫吗?快过来帮我哥看看,他被毒蛇咬了!”
叶清手都被她抓痛了,但还算平静的道:“这位大姐,你别急!先放手,我会给你哥哥看的。他是被什么毒蛇咬的?”
“黑铁头。”女子焦急的回答。
“呃……这是什么蛇?”叶清愣住了。
那女子急道:“你不知道,就是烙铁头啊!”
叶清很快记起,烙铁头毒蛇学名,原矛头蝮。
它是整个建州这一地区三大毒蛇之一,一般会在竹林和一些荒田出现,具有一定的危害性。
但它比眼镜蛇的毒性要小一些。
用蝮蛇毒血清,对竹叶青蛇和烙铁头蛇咬伤都有疗效,只是血清这种东西肯定不是这个世界能有的。
见叶清不发一言,那女子又急得落了泪,当场跪了下来。
“求求大夫救救我哥哥吧,我给您磕头了!”
“别跪了,我答应救你哥哥就是了。”叶清立刻将她拉起身来。
然后走到钱君宝那儿,问他要了解毒丹给那人服下。
众人见这人是被剧毒蛇咬了,也就没在埋怨。
毕竟这要是不赶紧救,马上就会死人的。
叶清一连点了那男子胸前几大要穴,封住一些经脉。
蛇咬在这人的小腿上,叶清也没避讳,拿出自己的医疗箱,先给他的伤口消了毒,再开刀将毒血放出来……
一刻钟之后,满头大汗的叶清才有些气虚的站了起来。
冬曲立刻上前扶住她。
叶清摆摆手,挥退了她的搀扶。有些脚软的走到一边的木桌旁,端起托盘上温热的红枣茶一口喝尽。
“大夫,我哥哥怎么样了?”
“毒已经帮他清理干净了,我给你们写一张药方,你们到后面去抓药吧?”
那女子感激的道:“谢谢大夫,只是不知道这药和诊金要付多少钱?”
叶清扫了一眼她的穿着,又瞄了瞄另外几个人的穿着打扮,立刻挥毫写了大张药方交给冬曲。
“冬曲,你带她去后面抓药,告诉掌柜的这药钱都免了。”叶清吩咐道。
药方里面原本有两位贵的药材,是要收半价的,但叶清看着他们几人知道是贫苦人家出身的,打算好人做到底了。
冬曲从不质疑叶清的命令,伸手接过药方便转身拿药去了。
“不要钱?”那女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叶清。
叶清有些疲倦的道:“嗯,今日是义诊,你们算是赶上了,快去拿药吧!”
“谢谢大夫,谢谢活菩萨,您真是仙女下凡!”那女子再次跪下,要给叶清磕头。
叶清最受不了这个,急忙摆手,躲了开来。她回头目光和钱君宝的目光对视,有些无奈。
钱君宝倒是对这些很坦然。
或许这就是古人和现代人的差别吧。
就在这时,外面一辆马车突然在街旁停下,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从车内下来,在随侍丫鬟指了指叶清后,妇人立刻拉起裙摆快步的走向她。
“你就是叶大夫吗?这是你相公钱公子吧?天啊,果真如丫头们说的,你们夫妻都好年轻!”
“你是?”叶清一愣。
“我住在城东,我丈夫卧病已一年多,但花再多的钱、请更多有名的大夫,也无法药到病除。
听说这城里来了一对神医夫妇,我这才特意寻了过来。”说到这里,妇人已激动得落泪。
“夫人。”小丫鬟握住妇人的胳膊,她最怕看到夫人哭了。
“拜托叶大夫或者钱大夫去看看我丈夫,求求你们去救救他吧!”妇人突然双膝跪下。
“快起来!”叶清急急拉起妇人,心里叹气,看来自己真的也要适应着这被人动不动就跪拜的事儿了。
“您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贵妇人坚持道。
“这位,夫人,今天我们夫妻在这里做的是义诊是不错,但凡事也是有个章法和规矩的。
先不提先来后到的事儿,这今天的义诊本就是给穷苦人看病的事儿,若是您实在要给你的夫君找大夫,麻烦先排队可以吗?”
“这……”贵妇人抬头,目光转到身侧看了看还在大排长龙的队伍。照这个人数,就算排到明日也不见得轮到她啊。
“求您了,我丈夫真的快不行了,求您去看看吧!我一定会重重答谢你们的。”贵妇人哀求的看着叶清。
她今日其实也是派人过来打听了,听说这对夫妻的医术确实非常高明。
这才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叶清蹙眉,“这不是钱的问题,你能不能等我们义诊做完之后再来。”
“要等多久?”
“后天,我就去给你丈夫看病如何?”叶清道,既然他丈夫一年多都没去世,再等两天应该也没事吧?
“太久了,叶大夫,您能不能现在就行个方便,您要多少诊金我都答应您。”
“说了不是钱的事儿……”叶清很是无奈,她不喜欢被人逼着的。
“你去看看吧。”钱君宝突然看着她道。
“可是……”叶清有些诧异的望着钱君宝,不明白他为什么帮她答应了。
“放心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实在遇见解决不了的,就让他们等你一等。”他笑了。
叶清一愣,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又回眸看着这个贵妇人。
难不成这贵妇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见叶清还是站着不动,钱君宝只好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对她附耳低语道:
“这妇人我以前和师父见过一次,她相公是一个很大的兽戏班主,听说在京城也很是受欢迎的。”
兽戏班?
也就后世的马戏团了?
跟动物打交道的,而且很大?
叶清再次怔住。
他知道什么了吗?
不然,那眼神带着无比温柔外,还有一抹清楚她想要什么的洞悉,何时开始,他这么了解她了?
“去吧。”他语气温柔的催促。
叶清回神,粉脸微红,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跳为什么加快,或许从之前他替她要了一盆金枝玉兰开始。
她就应该明白钱君宝其实一直在为她着想。
“那我、我就去看看,但不确定能否帮上忙。”她移开目光,看向那名妇人。
“谢谢叶大夫!谢谢钱大夫!”妇人频频向两人道谢。
叶清拿了医药箱,又带上了冬曲跟着那贵妇人离开。
看着叶清主仆跟着妇人上了马车,不久,马车渐行渐远,而街道周遭还有不少人聚集着瞧着这一幕。
有人开始聊着那妇人家的事、有人聊着那妇人相公的病,也有人聊着叶清的医术,叽叽喳喳的。
但没人对叶清突然离开,不给他们看诊有什么埋怨的,这里不是还有个钱大夫嘛。
再者毕竟这是义诊,本就是人家好心做点善事,还能奢求太多不成?
何况,他们也很好奇,叶清到底能不能救好那妇人相公的病呢!
钱多多走过来问:“少爷,快到午时了,不如先歇一歇,去用过午饭再来?”
钱君宝笑了笑,“继续看诊,再看十个人再去吃饭。”
“那少夫人呢?”
“不用等她了,她志不在此道,不用太过劳心劳力。让她随心就好。”
虽然叶清的医术可能比自己的好,但她行医的目的和自己有些不同。
她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似的,当然她也是很有善心的人,只是他也看得出来她并不是很热爱医术这一道。
而他,也不愿意让她太累了。
何况,医者总会遇见一些蛮不讲理的人,万一不小心遇见一些闹事的人,会让她烦心。
钱多多看了少爷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去叫人准备好午饭…
对于叶清这个少夫人,钱多多也是越来越喜欢了,这样其实很好,少爷喜欢医术,就让他多给病人看看,当练手了。
少夫人喜欢做菜,还是让她有时间下个厨,做点好吃的更实在。
等少爷的孝期一过,他们再生养一些儿女,少夫人也就不用继续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了。
叶清和那贵妇人去了她府上,给那叫做阿莫提鲁的胡人看过病之后,和他提出要两头大象的要求。
贵妇人很快同意了,经过了一日,在她丈夫的病有起色后,叶清发现第二日又有更多的马车聚集到珍药堂大门,有更多的病患前来求医。
里面都是些得了怪病的富人派人一早就来排队了。
甚至他们也都知道叶清要的那些古怪的诊金,有些人甚至把一些珍稀的盆栽给带了过来。
要不是一些珍稀的禽兽不能带过来,恐怕这会儿排队的人群里面,还会有各种动物出现了。
叶清压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连锁反应,有些应接不暇了。
她想拒绝了,但在治好了一个又一个人的病人之后。
他们在她和钱君宝面前是又跪又求,她就有些心软了,不看就心里也有些不得劲,倒不是真的就一门心思冲那些诊金去的了。
但要是遇到无病呻吟,装模作样来试探她的。
她也不客气,让那人中点小毒或者小蛊,回到家中真的躺到床上去。
这两天的白天,他们夫妻是真的很忙,到了晚间莫策出现之后,也不忍心打搅疲惫的叶清。
莫策于是到了晚间也没缠着叶清要说什么,做什么。
不过,莫策是肥水绝不漏外人田,虽然钱君宝一直没对她做出任何重度的亲密动作,但只要是他出现了,他自然不会立刻消失。
宁愿到了半夜抱着早早入睡的叶清躺在一起,他也不会马上离开。
他也注意到,叶清慢慢也接受了他和钱君宝之间的转换,虽然他还不能告诉叶清这之间的秘密。
但总算叶清没把他当成一个神经病。
只是,这两日她一回来,洗过就睡觉,害他也少了和她说话的机会。
好在他刚接到消息,南平王似乎有些异动,他也就忙这件事去了。
两日义诊结束之后,被叶清夫妻看过病的一半的病人全都痊愈了,简直是一项奇迹。
就算是一些小毛病,在一般的人眼里也要个七八天才能好利索的。
但这回却不同,有大半的人有个头疼脑热,拉肚子什么的,都在两天之内好了。
这件事自然无法瞒住,名声渐渐大涨,尤其附近城镇的人,没有赶上这次义诊。
听说有这样的神医夫妇,陆陆续续有人赶到新建城,想求叶清夫妇救治。
新建城有个厉害的神医?
听说是个女大夫?
而且专治疑难杂症,要的诊金也很古怪,不要金银,只要花草和一些禽兽。
这样的消息,慢慢地在城里流传开来,家中富裕有病人的一些人,都想办法去找奇花异草还有珍禽异兽过来求医。
叶清原本只想给南平王世子妃做过复诊,再想办法找南平王把那件事解决了。
就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