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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说话之时,忽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只见一个三十多岁十分美貌的少妇,搀扶着一个十分富态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说是老太太,其实对方顶多也就五十岁左右吧。
不过在这个三十多岁就能做爷爷奶奶的世界,五十岁就算很老的人了。
“娘!”看到这位老夫人进来,欧阳塰立刻上前搀扶住对方。
“这是我亲娘,这是钱大夫和叶大夫。”
“见过欧阳夫人!”叶清和钱君宝站定行礼道。
只见欧阳夫人上下打量了叶清夫妻几眼后,忽然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夸赞道:
“你们夫妻就是我儿说的神医夫妇,果然年轻有为!”
叶清和钱君宝听到这里也是一愣,当下抬头看了看欧阳塰一眼,心想就这么短时间你到底和多少人提过我们呀!
“夫人谬赞了!”钱君宝客气道。
“老身听说你们给小世子看过病了,可为什么要收他当徒弟才能治他呢?”欧阳夫人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
“这是因为小世子的病症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而且需要特殊的诊治方法。”叶清开口解释道。
“那你们留在夏城就可以随时给小世子看病了!”欧阳塰的妻子施婉婷道。
“我们没有此意!”叶清坚定的道。
施婉婷撇撇嘴道:“你们就不怕得罪我们侯府!”
“就算是侯府也不能强人所难吧!”钱君宝目光有些凌厉的看着施婉婷。
“你们不过是一介平民,真的不想想后果?”施婉婷无视他的目光,却是毫不留情的冷笑道。
钱君宝也冷声道:“我相信老太君不会做出这种有伤侯府脸面的事来!”
“婉婷?”欧阳老爷低声道。
欧阳老夫人也拍拍她的手,小声道:“婷婷别说了,他们夫妇在医术上有很深的造诣,这等人岂容你出言不逊。”
“造诣谈不上,只是略通一些医理罢了!”
叶清站出来十分谦虚的道,虽然这个欧阳塰的妻子有些盛气凌人的模样,但叶清并不惧怕她。
之前在老太君和小世子面前,她都敢拒绝他们,这会儿又怎么会再害怕一个候府的小姐。
“两位大夫莫生气,其实我们前来前来,是有个问题想请你们帮忙。”
“噢?”叶清一怔。
“能不能帮我儿媳看看,他们夫妻成婚多年,却一无所出,老身和侯府里人都很着急。”欧阳老夫人这时再次开口道。
“这个……”叶清听到这话也是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提出这样的请求,可有求于人那女人却还那副大小姐脾气。
施婉婷却抬起下巴道:“我可不想求他们!”。
“婉婷……还望二位莫要介怀,她说话就是太直了!”欧阳塰赶紧解释道。
“是啊,是啊。婉婷的脾气就是太直了,她没有恶意。老身在这里和你们道歉了,还望二位神医能出手帮帮。”
欧阳老夫人对自己儿子没有子嗣是很在意的,她的夫君原本就是侯府里头的一个长奴。
因为跟随老侯爷时间很长,老侯爷削去了他的奴籍。
还让他们全家一直住在这府内,虽然自己的儿子成了侯府的上门女婿,但老太君还是很照顾他们一家的,也没让他们搬出去住。
看到欧阳老夫人言辞肯切的样子,叶清又看了眼低下头不在开口的施婉婷,还有期盼看着她的欧阳老爷。
她没有立刻拒绝,当下深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老夫人您信得过我们的话,那我们就给他们夫妻看看!”
说完,叶清对钱君宝道:“相公,你待会就给欧阳老爷看看,我给他的夫人看!”
“两位大夫请里面坐!”欧阳老夫人立即吩咐下人带叶清夫妻去他们住的院内。
叶清摆摆手道:“不急,我们先选好花,再过去!”
“……好,我们等你们!二位请随意挑选!”欧阳老爷拉住想开口的妻子,急忙进院内去了。
叶清想了想对钱君宝道:“相公,外面有些热,你先进去喝茶。我一个人挑选就行。”
钱君宝却摇头,“我陪你!”
叶清点头,“也好,你去那边看见有什么比较稀有的花草就让人搬到一处。”
一个时辰之后,叶清才挑选完毕,这次收获还是比较大的,选到了几盆值金币的家伙。
心情好了,自然给欧阳塰夫妇看病也用心了一些。
一会儿,叶清就看出来这两人三十多了还没有生孩子,原因都在女方身上。
施婉婷内火旺,阴虚却重。
夏城一年四季比较炎热,施婉婷贪凉,侯府里条件好,她经常大热天吃一些生冷的食物,身体里的湿寒气也重,导致极难怀孕。
但这其实不是主要原因,叶清从小夜那里得知,原来这施婉婷其实很早有怀过孩子,不过却流了,伤了身。
但从欧阳母子嘴里,却说这施婉婷从来没有怀过孩子,叶清心里有疑惑,也没有冲动问出口。
兴许是这女人之前有过情人吧?
这富贵又权势的子女,圈里乱也正常,不管欧阳母子知不知道这事,这种话她都不会直接傻乎乎的说出来。
他们这些人重脸面,稍微弄不好就出问题。
于是叶清在知道结果之后,面色很平静的对他们说道:“施小姐的病情我已经查明了,只要按我开发方子调养半年,慢慢就会有效果。
只是,我们来的突然,这方子还要回去再细细琢磨,明日再送过来吧。”
“太好了,明天不用你送,我派人上门来取,到时我一定督促他们夫妻按照单子上做!”欧阳夫人听到叶清的话也是大喜过望,当下也是连声感谢道。
不过旁边的欧阳塰却是苦了个脸,他这些年被逼着吃了不少药,心中哀叹自己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个头啊。
倒是施婉婷将信将疑的看着叶清,但她聪明的没有再开口。
其实,这么多年和欧阳塰相处下来,她也想要一个孩子了。
欧阳老夫人的目的达到了,当下又和叶清聊了几句,然后又让人送上不少的礼物。
叶清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他们又想邀请叶清夫妇留在侯府用饭,被叶清拒绝了。
随后他们夫妻起身告辞,欧阳老夫人留了几次,留不住就让欧阳塰亲自送他们夫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叶清开始闭目养神,钱君宝不知道在低头琢磨什么。
过了许久只见钱君宝忽然开口道:“娘子,为什么要收那镇海侯世子当徒弟,那小孩我看着也不怎么喜欢!”
“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但人是可以调教的。
不瞒你,收他当徒弟,是为了我父亲和弟弟。
毕竟树大招风,这些日子,感觉我们带给他们的变化太多,容易招惹一些是非。
有个有权势地位的徒弟,对他们来说也有点用。”
钱君宝愣了愣,想告诉叶清一切有他。
但是,现在还不是恰当的时机,于是他嘴皮子翕动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马车开到了夏城最大的一家荣海伢行,叶清找了他们的一位金牌伢人,给了一百两定金,让他负责招收一百民船工还有十位渔民。
这一次远行,在海上的日子估计就有二十天左右,那么多人的吃喝需要靠一些海产品,有渔民负责打捞海鲜,那是最好不过了。
事情交给伢行,叶清也不用操心。
就在第二天的上午,有人来找钱君宝,交给他一个木匣子。
“里面是什么啊?”叶清问道。
“行医令。”钱君宝打开木匣子,里头摆放了张纸,有些类似现代的锦缎包裹有封皮的证书。
上面用毛笔写了一些字,还盖上医署的印章。
“是我的?”叶清看见写的是她的名字有些诧异。
“嗯,我的已经有了,这是专门给你做的。”钱君宝道。
一旁的冬曲很为叶清高兴。
“真是太好了,从今天起,少夫人也是真正的大夫了。”
“相公,有心了。”
“应该的,收好。”钱君宝道。
“好。”叶清笑吟吟地道。
“不过一定要这东西吗?”叶清忽然问道。
“对,可不要小看这东西,它代表一种权力,能得到病人的信任和依赖。
但相对的,承担的责任也更大,因为病人把他们性命全都交给了我们。”
叶清握住他的手:“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都会跟相公一起去面对的。”
“我愈来愈喜欢娘子了。”他很快漾开迷人的笑脸。
“贫嘴!”她嗔笑地说。
“我说的是真话。”钱君宝拥住她的肩头。
“真的好希望我爹能看到他的儿媳妇,真想看到他看见你开心的表情,可惜。”
“……”叶清能体会他的心情。
冬曲见气氛变了,急忙退了出去。
……………………
下午在码头,叶清见到了陆家送的“宝船”。
真的太震撼了。
整艘船全木结构的帆船长71.1米,宽14.05米,桅杆高38米,排水量达1600吨,设有六桅六帆,风帆面积600平方米“这种'二千料海船'才是真正的宝船啊。
“料“是一种容积单位。
二千料海船长61.2米,宽13.8米,排水量1000余吨。
《天工开物》舟车中记载造船凡舟身将十丈者,立桅必两。
因此二千料海船为6桅木帆船。
木帆船在海上的行动主要依靠风帆借助风力以及水手划水。
而这种船在动力推进系统的这两个重的环节宝船都采用了独特的设计。
宝船使用了硬帆结构,帆篷面带有撑条。
这种帆虽然较重升起费力,但却拥有极高的受风效率,使船速提高。
并且桅杆不设固定横桁,适应海上风云突变,调戗转脚灵活,能有效利用多面来风。
与船桨不同,宝船在两舷和艉部,设有长橹。
这种长橹入水深,多人摇摆,橹在水下半旋转的动作类似螺旋桨,推进效率较高。
在无风的时候也可以保持相当航速,而且橹在船外的涉水面积小,适应在狭窄港湾拥挤水域航行。
船形结构采用的是底尖上阔,首昂艉高的船形。
这种船形在恶劣海面控制平稳的性能较高,而且当时在船的底舱压载了土石,稳定性可以说在当时首屈一指。
为了进一步提高稳定性,宝船还使用了梗水木和两舷披水板。
这种面向船舷方向的木板可以进一步减小船体向两侧晃动的幅度。
设计上也有所不同,以兼顾快速性和稳定性。
大抵运输船更强调平稳,而兵船更强调速度。
宝船的船体结构还有一个当时独一无二的设计就是设有多道横舱壁。
用木板将船内隔成不同船舱,并且彼此密封。
这样不仅加强了船的结构,而且具有分舱水密抗沉作用。
这种设计还有利于分类载货。例如茶叶、丝绸、都可以分开存放。
大号宝船共分6层。
为了保证船行平稳,最底下的一层全部放置砂石,俗称压仓。
这样一条大号宝船光压仓砂石就要用505吨。
上面的2、3两层是两个长80米、宽36米、高2米的大型货舱,是载货和食物用的。
这两层船舱是整个航行的“补给中枢。
第4层是顶到甲板的一层,这层沿船舷两侧设有20个炮位。
中间3280平方米的空间是船上住的地方。
再上面就是甲板了。
甲板上的活动空间被分为前后两部分,船头有前舱1层,主要是船上水手生活工作的地方。
而整个舰队的“大脑“则在宝船船尾的舵楼上。
这个舵楼共有四层,一楼是舵工的操作间和医务室。
三楼是一个神堂,用来供奉妈祖诸神,并有4个阴阳官专门管理。
舵楼最上面则是指挥、气象观测、信号联络等场地。
在前后楼之间的甲板上除了火炮、操帆绞盘外还特地留出了2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专门供习操活动之用。
船在海面航行主要靠船舵控制方向,宝船的船舵采用可以升降式,可以根据需要舵叶入水深度。
船在深水区航行,遇到大风浪或者乱流的时候,将舵叶下缘降到船底以。
可以使舵不受影响;而在浅水区航行或者锚泊时候则可将舵提升到高位,不致搁浅损舵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