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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你不问孩子是男是女吗
后来,林婉直接被护士和医生送去了重症监护室,暂时还不能被任何人探视。
大家都终于安下了心,但尘埃落定以后就谁来监护这个问题上,开始变得有些尴尬。
许寒生是唯一一个丝毫不犹豫的人,直接对祁长风道:“她醒来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肯定是你,你走吧。”
祁长风蹙眉,心口压着一块重石。
林婉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真的是他吗?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身旁一直很沉默的挚友萧恒止拍了拍他的肩膀,低沉道:“你跟我来。”
祁长风看过去,只见他不疾不徐的抬了抬眉头,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瞬间明白过来,往重症监护室里看了最后一眼后,就跟着萧恒止离开了这里。
凌晨四点时候的医院很寂静,走廊上没有任何人,只有明晃晃的白炽灯悬在头顶,和自己的脚步声。
祁长风从来没有感觉夜这么长过,一种寂寥和萧索的感觉萦绕着他,让他变得异常的沉默。
旁边的萧恒止很配合的没出声,一言不发的带着他走过医院长长的过道,又走上楼梯,去到楼上一层,继续走过寂静的走廊。
走了好好一会儿,祁长风终于还是不确定的问萧恒止:“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想看看你孩子?”萧恒止反问,止住了脚步看着他。
祁长风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的蛰了一下,眼眸明亮的看着对面的萧恒止,但身体却愣住了。
“你该不会还没反应过来,你已经当爸爸了吧?”萧恒止看见他的反应,调笑道,“祁长风,你已经升级了。”
祁长风感觉自己的脑海里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地震,让他许久都没反应过来,他启唇追问:“在哪里?”
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已经到了,就在这里面。”萧恒止很快的回答,接着从白大褂里抽出手来,摁了一下面前的按钮把门打开。
祁长风扭头看过去,只见自动门缓缓的向两边移动,里面的灯光明显的比外面走廊要暗,但他却觉得那光芒像是来自上帝,温柔、亲近、让人充满了期待。
直到萧恒止开口提醒他可以进去了,祁长风才从那一刻小小的震惊里回过神来,踱步往里走去。
他原以为孩子是单独在这里的,谁知一路走进去以后,发现那些玻璃窗内的小床上,竟然躺着许多的婴儿,大多都正在香甜的睡觉。
“怎么这么多小孩怎么住在一个房间里面?”祁长风蹙着眉头,有些不满的问。
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孩子跟这么多的人挤在一起,那该多吵?能安静的睡觉么?
萧恒止闻言嘴角温柔的勾着,微笑着回答他:“这些都是需要进一步观察的小孩,不住一起的话医院哪有那么多房间给她们住。”
说完,还没等祁长风回答,就又低笑着调侃:“假如祁总愿意给我医院投个几千万上亿的,估计勉强能够实现。”
闻言,祁长风撇了撇嘴角,斜着眼睛睨了一眼萧恒止,不打算回答他的话。
但他的紧张的心情,倒是因为萧恒止的这句调笑而变得轻松了些,开始仔细的去看两边的那些小孩。
“这些都是今天出生的?”走过转角的时候,祁长风指了指里面那些正在熟睡的孩子。
“你指的这个区域是。”
“……”
祁长风止住脚步,沉默的盯着自己刚刚指过的那片区域。他无法现象,竟然在同一天有那么多的生命诞生,这还只是这一个医院而已。
“走了,别看了。看你自己的去。”萧恒止拉了他一把,又打开了另一扇门。
祁长风转身,顿时感觉光线变得明亮了起来,是那种变得温暖的明亮,仿佛朝阳的色彩。
他走进去以后,发现这里的孩子的床变得跟外面不一样。与其说是床,还不如说是一个罩子。
难道他的孩子一出生就在这里吗?
祁长风眉头紧蹙,不乐意的想着。
萧恒止很快就在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前停了下来,两手插袋的站在那里,身后是一排又一排的椅子,但没有人。
“第三排最中间的那个,就是你的。”萧恒止语调上扬,抽出手在玻璃窗上点了点。
祁长风三两步走过去,跟他并肩站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孩子。
那瞬间他不由自主的就屏住了呼吸,世界像是一个舞台剧,所有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只剩下最中央的那个位置被一束镁光灯照着。成为最瞩目,最显而易见的那个主角。
而此时此刻,这个主角光溜溜的躺在箱子里,浑身白皙的皮肤被灯光披上了一层暖橘色,手那么小,脚也还不如他的一只手掌大,眼睛鼻子嘴巴全都小巧玲珑。
祁长风过了好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几乎是沙哑的问:“她不会死吧?”
那么小,那么脆弱,捧在手里也会很容易伤害到吧。
萧恒止没忍住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他还从来没遇到过父亲第一次见孩子,就问出这种问题的。
随即,他就压下笑容,正儿八经的回答:“身体的确是比较弱,但活是肯定能够活的。”
他说完,望向祁长风的时候好像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可是很快,他又看到祁长风剑眉紧紧的蹙起来,不满的问道:“要在这里住多久?”
“视情况而定。”萧恒止言简意赅的回答。
祁长风眉头蹙得更深了,看着孩子不再说任何一句话,俊颜写满了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担心,总之就是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就觉得很不安心。
萧恒止也目视前方看着那一团,突然问:“你不问孩子是男是女吗?”
“那很重要吗?”祁长风反问,依旧没有转开视线。
萧恒止因为他这句话楞了一下,接着就欣然一笑,然后缓缓的、不疾不徐的对他说:“是个男,五斤八两,出生之前和出生时有不同程度的缺氧,所以导致了他的身体很弱,而且很有可能将来会……”
说到这里,萧恒止没在继续说下去,因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