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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方笑语嫁给叶西辞已有半月有余,倒是每日里接了帖子去赴宴成了常事,每次要笑着脸和一群无聊的夫人小姐们讨论哪家的胭脂水粉抹了好看,哪家的小伙子一表人才,为京城那些姑娘小姐们操碎了心。
其中竟然还有自荐枕席的,直言不介意为妾,且以后会好好伺候她和叶西辞,只是为能和叶西辞在一起,便是一切也不在意的,让方笑语哭笑不得。
方笑语心中有无数神兽狂奔呼啸而过,只是面上还保持着大度,直言这些话与她说无用,对方要是能真的打动了叶西辞要他纳了她,她不会有半个字的反对。
而后,这缺心眼的姑娘竟还真的跑去对叶西辞投怀送抱,最后却被叶西辞好一顿羞辱。
得知了方笑语说过的话,叶西辞回来闹了好一顿别扭,非说方笑语不在乎他,还威胁方笑语小心他哪日生了气真给她领回一个漂亮小妾,到时候可别哭了。只不过,叶西辞的威胁实在是没有什么气势,自己话刚说完,见方笑语也不言语,也不理他,自己就将刚说的话推翻了,第二日买了好吃的点心来哄方笑语开心。
方笑语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颇觉得有些无奈。她是真的不在乎这种威胁,因为她着急上火的也是无用,一切都得看叶西辞自己的定力。何况,叶西辞这语气,典型的就是小孩子闹脾气的模样,你要真送他个漂亮小妾,恐怕他下一刻就将人给踢出去了。
在这一点上,叶西辞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这一日,方笑语正厨房里包着饺子。也是她自己嘴馋了。却总觉得厨房里的厨娘包的饺子不如自个儿包的有味道,心血来潮下便自己跑去动了手。
再加之叶西辞很喜欢她做的菜,所以时不时的她也自己下厨,炒几个小菜,熬一锅汤,配着大米饭叶西辞能吃上好几碗。
还烫着的饺子刚刚出锅,方笑语将解语叫了过来。吩咐道:“世子在东宫与太子商议事情。怕是要很晚才回。你装些饺子给送过去。正好太子又喜欢这口儿,不妨多拿些。还有,去给七公主和十六皇子也装一些送过去。这些日子我忙着到处赴宴,七公主来了几次我都不在,怕是她正在宫里闷的慌呢。”
解语笑着道:“小姐您还别说,昨儿个还听墨痕说。七公主在宫里被人给打了。”
“被人打了?她好说也是公主,又是在宫里。谁敢打她?”方笑语顿时来了兴致,看解语这表情,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说来也好笑,就是因为七公主来了王府几次都没见着小姐。回宫后就自言自语的抱怨小姐。实则本也就是说笑,哪知道被十六皇子听个正着,小姐知道。十六皇子还是小孩子心性,脑子里也有些转不过弯。哪听出七公主那是玩笑话,以为七公主是真的在说小姐您的坏话呢,于是哭着闹着又打又拍的,不小心将七公主的脸抓伤了。”解语一脸的笑,一想起七公主那郁闷的模样,就觉着开心。
实则她还是很喜欢七公主的,虽是公主,却没怎么有公主的架子,有时候还从宫里带些好吃的好玩的给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一点也不曾因为她们是奴婢就看不起。
“伤的可重?”方笑语问道。
“只是被十六皇子的指甲划了一道,没什么大碍,听太医说敷些药膏就无碍了。七公主昨个儿才叫人来传话,说是待她的脸痊愈了,再来找您玩儿。”解语心说这话七公主昨儿个就让人来传了,只是小姐昨日赴宴回来,看起来甚是疲倦,于是便歇下了,她也就没说,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寻思着今日再说也不迟。
“我最近得了两瓶白玉膏,对伤口有很好的愈合作用,你派人进宫给七公主送一瓶。上次她就惦记我那半瓶白玉膏,我没给她,她说不定心里还怨我小气呢。”方笑语笑道。
这白玉膏听名字听起来普通的紧,只是东西却名贵,光是制作用的材料,那都是难得一见的。
她这次得来的这两瓶,还是月影司的苍雯不知在哪儿给她弄来的,一共就三瓶,她让苍雯自个儿留了一瓶,剩下的两瓶她便收着,本就打算送叶心柔一瓶,没想到她这一伤反倒正好了。
“真见着东西,七公主的伤怕是立刻就好了大半了。”解语捂着嘴笑。笑完了也不忘将饺子分盘子装好,又拿了两个食盒,放了些生的还没有煮过的饺子进去,到时候送进了宫,叫太子、七公主和十六皇子那边自个儿煮了吃,也不会粘了。
两人一顿忙乎,方笑语刚准备拿手捏一个饺子往嘴里放,就听见丝竹那个大嗓门在院子叫她。
方笑语往外露了个头,丝竹见了立刻跑过来道:“小姐,刚刚夏公公来了,说是皇上有事找您,叫您立刻进宫。”
“进宫?”方笑语一愣。随即立刻叫解语替她梳妆打扮。
方笑语打扮的时间倒是不长,夏公公倒也没有等得不耐烦。待方笑语出来时,夏公公立刻就换上了笑脸,道:“世子妃,皇上找您呢,奴才现在就带您进宫去。”
“有劳夏公公了。苏公公可还好?”方笑语笑着问道。
“好,好着呢,有劳世子妃惦记。”夏公公弓着腰一脸的笑,而后又偷偷的朝着方笑语近了近,小声道:“世子妃,皇上这次招您进宫怕是与恭王殿下的事有关,您自个儿小心着些。”
夏公公倒是很亲近方笑语,因为他牢记着苏万福的嘱咐。所以虽然方笑语没问,他还是好意提醒道。
“恭王?恭王又有什么事儿?”方笑语愣了愣,似乎有种好久都没听到叶书成名字的感觉。成亲半个月来,她光是宴会就去了不少。虽她不耐烦这些,可是毕竟也不能太驳了那些夫人小姐的面子。此时正是太子需要拉拢人的时候。而那张记录了近两年来谁家有灾有厄的纸也是她亲手说书,由叶西辞亲手交到了太子手中,但凡为太子着想,她寻思着此刻也得帮着太子做些铺垫。
她想,若是太子真信了那纸上的内容,采取了措施,将来。她这个‘佛女’的名号终有一日能响彻大承。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宴请而已,或是上门求神拜佛的都不在少数,她得学会适应。
“恭王殿下被人打了。之后又遇刺险些没命了,皇上此刻正不高兴,偏恭王殿下一口咬定这事儿是您做的……”夏公公将事情的大概简略的跟方笑语说了一说。
“他又被打了?”方笑语似乎很惊讶。上次叶书成被打是因为叶西辞想要帮她出气,就找了人将叶书成套了麻袋当街拳打脚踢揍得脸都肿了。没想到这才多少时日,他竟又被打了。
方笑语不禁怀疑这事儿是不是又是叶西辞干的。要说动机。那叶西辞想揍叶书成就实在是太合理了。
她当然知道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从她设计叶书成和蒙王一脉的人起了冲突后,除了找人盯着,她就再也没有插手过。哪知道成亲半个多月以来再听到叶书成的名字竟然是他又被打了。
方笑语不仅冷笑,感叹道:“还真是长了张欠揍的脸,谁见了都想踩他几脚揍他两拳。”
夏公公不禁耸了耸肩。心说这位方大小姐虽然成了亲,可这性子却一点也没改。对方好说也是皇子。还封了王爷,如今遭了殴打与刺杀,敢这么明目张胆丝毫不避讳的嘲笑对方的大概也只有这个尝尝不按常理出牌的安王世子妃了。
“夏公公可知他伤的重是不重?死了没有?嗯,肯定死没死,死了怎么向皇上告状呢?”方笑语这一脸的幸灾乐祸一点都没掩饰,看的夏公公头上直冒冷汗,也不敢随意搭腔。
这位方大小姐不怕恭王殿下报复,可他怕啊。他不过一个小太监,虽然得干爹罩着,可奴才毕竟是奴才,哪敢公然嘲讽当朝皇子?
夏公公只笑笑不说话,脸上有几分尴尬。
方笑语也没指望他能说些什么,不过是想找些话题打发进宫的时间罢了。
夏公公一路上领着方笑语去了皇帝的书房,临到前还不忘提醒方笑语道:“世子妃,世子爷也在里头呢,就连太子都被叫了来,恭王殿下一口咬定此事是您做的,您可得当心着些,别惹了皇上不高兴。”
“夏公公的情,我记着呢。”方笑语笑着点头。
夏公公将方笑语送入屋中,便出了门,将门关上。
屋子里只有四个人,加上她才五个。而这除了她之外的四个人,皇帝面无表情,太子似笑非笑,叶西辞正跟她乱抛媚眼,唯独叶书成那一脸的便秘脸,怒发冲冠的瞪着一双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她简直就能感受到叶西辞那几乎凝为实质的愤怒。
“方笑语,你做的好事!”叶书成的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加之眼里闪烁的小火苗,方笑语甚是担忧他别将自己给点着了。
“参见皇上,见过太子殿下。”方笑语没有第一时间应对叶书成的质问,而是先向皇帝和太子请安,而后才对叶书成道:“恭王殿下这话是何意?臣女有些听不懂。”
“书成今日先是被打又是遇刺,他说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所以朕便叫了你来与他当堂对质,究竟事情真相为何,你们倒也给朕辩出个子丑寅卯来,让朕听听。”皇帝的脸色有些阴沉。一方面叶书成怎么都是他的儿子,还是他很宠爱的儿子,如今又是被打又是刺杀,这简直是对朝廷,对皇家的极大侮辱。
上次叶书成被打一事是谁所为,皇帝心里一清二楚。他没有追究一是因为他也很疼爱叶西辞,念及他的弟弟对不起这孩子,心里存着补偿的心思,二来叶书成抓了方皓之威胁方笑语的事做的也确实是于理有亏,虽他不知道当时叶书成与方笑语在那屋子里具体说了什么,可是包括方笑语怒而杀人,包括之后叶西辞找人将叶书成打了一事他都心知肚明。
为了给叶书成一个教训,他压下此事不再提,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上次怎么说都是有原因的,所以他能忍。可是这一次的殴打又是为了什么?之后的刺杀更是招招要人性命,要不是有人路过救了书成,是否就真让对方给得手了?
逃过一命的叶书成进宫告状,一身戾气难除,却口口声声说此事定然是方笑语所为,故而他才将方笑语召进宫来,又听闻西辞这孩子也在东宫,干脆连他也一起叫了来。
他是不相信方笑语会做出刺杀之事。若说是悄无声息的打书成一顿,他还能信上几分,可若说是刺杀,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本也不是解不开的生死仇敌,何须如此招招致命?
何况,杀了书成对她又有何好处?除了会惹得他雷霆震怒之外,她根本无利可图。
可书成却一口咬定方笑语一定就是凶手,他心里有几分烦闷。每日里朝堂之事就已让他疲惫不堪,偏几个小辈没有一个能叫他省心的。
“皇上,臣女近来一直都在家中相夫教子,规矩的很,何时又得罪了恭王殿下,以至于要恭王殿下一口咬定是臣女想要杀他?”方笑语一脸的委屈。
叶西辞险些笑出来。就是皇帝都一脸吃了苍蝇的神情,心道你相夫教子个屁!先不说你们夫妻相处如何,你哪来的的‘子’可教!
再者说了,规矩这两个字,跟你方笑语可能沾上一点儿的边儿?
“你还敢狡辩!”叶书成一脸恨意。
“恭王殿下,你脑是不是有病!”方笑语一脸鄙夷。话一出口,太子和皇帝目瞪口呆。
这姑娘胆子真是不小啊,敢在父皇面前骂他儿子脑子有病,当真是有趣。
太子一脸看笑话的模样,只是只维持了片刻,便又换上了担忧之色。
这担忧自然是演给皇上看的。
弟恭兄自然也要友嘛。(未完待续。)(www.. )